《花凤九》花凤九

9、第9章 贴身宫女

　　屋里传出的动静不小，自然是惊动了一直在外巡视的禁卫军，周鹏察觉玉霄宫殿里有异，赶忙喊话道：“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白玉重新点上了灯，看着那个半夜偷偷潜进皇宫里来的人对着他挤眉弄眼拉着他的衣袍下摆装可怜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叫人将他抓起来，只打发了一句就叫外面的禁卫军走了。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远，花凤九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萧白玉没想到他居然胆子大到敢一个人擅闯皇宫，心中讶异，倒是没想到，凭他的武功能够在铜墙铁壁一般的皇宫里来去自如。可是刚才，他又为什么会被自己的剑气伤到而跌倒呢？
　　“你怎么来了？”
　　“想你我就来了。”花凤九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还大摇大摆的参观起了皇帝的寝宫，“玉儿，呆在这里真的有那么好么？为什么你要抛下我一个人走掉？”
　　“很抱歉。”萧白玉是这样回答他的。
　　花凤九并不想要他的道歉，因为风无眠说过，每个人的道歉都是因为在你知情或不知情的时候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而他宁愿萧白玉从来就没有对不起自己。
　　刻意忽略掉心里隐隐的酸涩感，花凤九仰起脸对着他笑：“玉儿，我可以住在这里吗？”
　　“凤九，这不可以。宫里规矩十分森严，你如果要住进来，就一定要有一个身份和职位。”
　　“以你的皇后的身份呆在这里不行吗？”
　　看着花凤九如此天真的神情萧白玉对他今晚擅闯皇宫的事突然就生不起气来了。还很有耐心的跟他解释道：“你想成为朕的皇后并不是这么简单就可以的。立皇后这件事是要经过太后同意的，并不是朕一个人说了算的，更何况，我们之前说过，我们都是男子，并不能成亲。”
　　“所以，我不能当你的皇后，是不是？”
　　“是。”
　　“那我们之前不是也拜过了天地？”花凤九想起来，“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行完礼，所以我们还不能算是夫妻……”说到最后，他有些沮丧，他和萧白玉还不是夫妻，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他就这样跑来会不会给他惹麻烦？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干脆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朕会派人把你送出宫去。”
　　“我不要！”好不容易才能进到皇宫里来见到他，花凤九怎么可能轻易的离开。
　　“小九，不要闹。”
　　“我没有要闹，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心里清楚自己就这样突然冲进皇宫也不好，花凤九越说越没有底气，“我保证我不会给你闯祸的，我会老老实实地在你身边。”
　　“你不能是我的伴侣，那你又要以什么身份待在我身边呢？”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在问花凤九，就连萧白玉自己也没有一个答案。
　　“我可以做你的小厮啊。”
　　看着他一脸天真的表情萧白玉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如果宫里除了勾心斗角之外还有这么一张干净纯洁的脸，似乎也并不似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他还是说：“朕身边的人除了宫女就是太监，你若是要当朕的小厮明日朕就叫人递了你的名牌去净房。”
　　“你……”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花凤九顿时觉得浑身一冷，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边，疯狂的摇头，“我不要！”
　　萧白玉看着他的反应，也不说话，就这么平静的看着他。
　　微弱的火光之下，那人的脸泛着浅金色的光晕，柔和至极，竟然比那天回宫时候看到他的感觉还要舒服。眉眼之间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纯洁，叫人移不开视线。
　　轻咬嘴唇，似乎也很为难的样子，花凤九急得来回踱步，抬眼瞥见桌案上的铜镜，他走过去，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细长的杏眼，每一个眼神都带着摄人心魄的魅惑力；灵秀的五官精致而和谐的镶嵌在洁白如玉的脸蛋上。花凤九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女人的话说不定萧白玉也会喜欢上他。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花凤九转过脸和他面对面，十分正式的说：“玉无双，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你的贴身宫女。”
　　皇帝陛下惊得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这个信息叫人太过难以接受，对萧白玉来说，这比当初他说要跟他成亲的冲击还要大。
　　稳住心神，看他根本就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萧白玉微微皱眉，问：“你为了朕甘愿做一个女人？”
　　慎重地点了点头，花凤九勾唇一笑：“既然你说我们都是男人不能成亲，那如果我是女人我们不就可以在一起了。”从清平山到皇宫总共三天的路程，他差不多用了一天一夜，如今体力几乎耗干，坐在龙床上仰头看着那个身穿龙袍的男人，语气认真，“我被三师父关了一整天，我知道是我或许太过特立独行，但是我不想欺骗自己的内心，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就来了。如果，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能留在你身边的话，那么我想这么做。”
　　“你休息吧。”
　　萧白玉看着他躺在龙床上睡着，自己却靠在一边怎么也睡不着了。
　　大雨滂沱的山洞，他冒雨出去为自己找来了枇杷果；为了要跟自己成亲不惜毫无尊严的跪地哭泣；如今，他又跑来这戒备森严的皇宫只为了能陪在自己身边，竟然还说了要为了自己做女人的傻话……
　　全福清早来叫皇上起床的时候发现萧白玉已经醒了，还动作轻缓的将他赶了出去，叫他准备双人份的热水。
　　一向最了解皇上的的大总管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皇上一向不许人留宿在玉霄宫，如今却要他去准备两人份的东西，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更何况皇上昨日并没有召任何一位小主侍寝……
　　“回来。”萧白玉略略思索了一阵，吩咐他，“去跟尚衣局要一件宫女的衣服来，记住，不许跟任何人说。”
　　这样一道指令下来，全福更是不解，可是看着皇上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也不敢再问，只好脚步麻利的去办差去了。刚出门就遇上了来伺候的四喜。
　　“全公公您这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啊，需不需要我帮您啊？”
　　全福一看是她，笑了笑，冲她摆摆手，说：“是四喜儿啊，皇上派咱家办点儿事儿，你快去忙你的。”
　　“哎，公公要是有什么活儿需要帮忙尽管差遣就是了。”
　　全福摆摆手，笑着离去了。
　　这四喜儿长得个圆乎脸，平时对人也都是笑眯眯的，憨憨的样子。也是这玉霄宫里最勤快的一个。往日里谁要有什么活儿忙不过来她都会上前去搭把手，久而久之，宫女太监就都喜欢跟她说话。全福见她人老实厚道，平时也都照顾着。
　　花凤九因为连着好几日没有睡好，这回可是睡了个够本，直到萧白玉下了早朝他还在床上翻身打滚儿。
　　回来瞧见那人像只懒猫一样缩在被子里睡的正香，萧白玉也不忍心叫醒他，只是御膳房的人端了早膳过来，他便不得已附身拍拍他的脸颊。
　　“小九，醒醒。”
　　“嗯……”
　　“你昨日不是说好了要做朕的宫女么，今日就在这躲懒，当心朕要罚你。”
　　“嗯……嗯？”
　　似乎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花凤九突然清醒了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来，萧白玉赶快闪到一边。
　　“什么时辰了？”
　　“散了早朝。”
　　“啊——”花凤九有些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我竟然这个时候才起，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过来用膳。”萧白玉已经坐在桌前等他。今日特地叫人多准备了些吃的过来，这人这几天定然也是风餐露宿没有正经吃过一顿饭。
　　“我……”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花凤九有些尴尬的偷眼瞧着萧白玉的反应，见他似乎并没有生气才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
　　咸福宫，路贵妃铁青着脸在屋里发脾气。
　　“给本宫去查，看皇上昨日召了哪个宫里的？”
　　寄春凑过去给她顺气，小心翼翼的说：“回娘娘话，昨儿个皇上谁也没点。”
　　“怎么可能！”路贵妃气的手抖，今早的来的消息，皇上宫里头可能还有别人，不然不会要的所有东西都是双份的！
　　“这事儿四喜儿还在探呢。”寄春犹犹豫豫的接着说，“皇上这次的口风很严，就连全公公这回都闭口不提。奴婢想，或许不是咱想的那样，皇上也许还没工夫惦记这事儿，毕竟最近咱万岁爷也不清闲。”
　　“但愿如此，”路贵妃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额角，心思不曾放松分毫，“你叫四喜儿长点儿心，盯紧了皇上身边的几个，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知道点儿什么。”
　　一连几日，先是皇上对路家心有芥蒂，再来就是陈贤妃得宠，路贵妃已经急得好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寄春看着自家主子一天天的憔悴心里也着急，端了玉碗站在一边伺候，只盼着主子能多吃点儿。
　　这边路贵妃还食不下咽，玉霄宫那里的小厨房却已经忙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