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凤九》花凤九

23、第２３章 秘密

　　得了贤妃有孕的消息，太后乐得合不拢嘴。整日坐在桌前拿着针线缝缝补补，时不时地拿着几个做好的花样子兀自笑得开心。
　　“祥容，你来看，用这祥云的图案给皇长子做件里衣可好看。”
　　祥容凑过去，瞧着那繁复的花纹心里也是喜欢，但又看了看太后已经带出红血丝的双眼又心疼她上了年纪，总是这样熬着会对身体不好。好容易这几天因为小皇子的事情精神了许多，可不要再生病才好。
　　“这些都是不错的，奴婢一时之间也跳不出那样最是好看，不过我今儿听尚衣局的人说了，明日会有新鲜的样子送来后宫，不如到时候太后在选些新鲜的样子拿来看看，兴许有更合眼的呢。索性小皇子也还太小，太医也说了，才刚怀上，您也不必太过着急，咱还有时间。明天再去选几块更舒服的料子不是更好？”
　　“嗯，你说的倒也在理。”太后收了手里的东西，“你说的倒也在理，是哀家太盼着皇长子了。可是你说哀家这一大把年纪还有什么可图的，不就是盼着儿孙满堂，你这这有什么错？可皇帝却是一直不紧不慢的，叫哀家心急却又无从下手。你说这种事情，我们要怎么帮忙？”
　　“太后可曾听过百姓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生在皇家，总会多子多福的，况且皇上年纪尚轻，不能理解也是正常的，等他以后就会懂得您此刻的心情了。”
　　“但愿如此吧。”太后又叹了口气，坐在梳妆台前摸了摸自己满是皱纹的脸，纵使再怎么保养也还是躲不过岁月的摧残，不复年轻的容颜。“哀家到底也是要做奶奶的人了。”从镜子里看向几乎和她年岁差不多的锦祥容，她也是把最好的年华都耗费在了宫里，做了个再难嫁出去的老宫女。想到这里又不免有些可惜，“祥容，你跟着哀家有近三十年了吧。”
　　祥容笑着给她梳头发，看着她发间的雪色有些感叹：“是啊。”
　　“我们都老了哟。”太后笑着拍了拍锦祥容的手，和自己的一样也是枯枝一样的手。“若是飞雪能当上皇后，想必哀家以后就能享享清福咯。”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后这么直接的说出她心中所想的皇后人选，本以为，她可能会更看重陈贤妃一点的。毕竟，贤妃现在完全可以母凭子贵，一旦她生下的是个皇子，那她完全可以有机会成为皇后。况且，论资历，她也比刚进宫没多久的顾飞雪要占优势。
　　“觉得哀家是公私不分？”太后笑了一声，有点无奈，“祥容啊，你可知，这皇室欠了人家太多了。”似乎是回忆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太后的目光有些涣散，“你还记得顾莹莹吗？”
　　“那是……顾太傅的妹妹？”
　　“是啊，莹莹是先皇最后一个妃子。那时候他还年轻，很漂亮，又是有名的才女，自然是得先皇喜爱的。可是在这后宫里啊，得宠就像是把双刃剑，得了皇上的恩宠就等于是往自己脖子上架了一把刀。顾妃得宠啊，其他人总是眼红的。那个时候，哀家已经是皇后了，说不上是耳聪目明，可是总也有心知肚明的时候。可还没等哀家及时制止，这人啊，就没了，没了啊……”
　　就是这么一个总是充满了血雨腥风的地方，却还是总是有人削尖了脑袋要往里扎。
　　“顾家再也没人了，哀家总要照顾好他们的最后一个后人。更何况，顾太傅也是皇上的老师，总也要善待的。他又是在宫里出是事，咱们更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也好让人走的安息。他的女儿，哀家一定要保护好。这顾飞雪只有成了皇后，才能安枕无忧。”
　　“那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什么意思有什么用啊，关键还是得看皇上是个什么意思。算了，哀家累了，不说了。”
　　……
　　“师父、师父！”
　　谢文渊一听这声音就头疼，扔了手里的书抄起一本儿更厚的就过去了，气哼哼的呲牙咧嘴的就上去，照着花凤九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吵吵什么吵吵，书都白念了！”
　　委屈的撇撇嘴，花凤九哼哼唧唧的，“哎呦，三师父饶命啊，我这不是有事儿才过来的么？”
　　“什么事儿，不是让你看着萧白礼的么？”
　　“就是因为他不见了啊！”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我今天早上起来，他人间不见了，明明昨天网上我去送药的时候还还好好地待在屋里的……”
　　“没事儿，别担心。”星慕繁拿着那破帆，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估计是回家了，走，咱们也跟上。”
　　“哎哎哎，上哪去啊，我也去！”
　　谢文渊一看风无眠这一身的大红色就烦得慌，忍不住瞪他一眼：“你这长得就这么惹眼，还是别跟这儿捣乱了。”
　　“哎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一撩头发，风无眠原地转了个身，眨了眨眼，朝着谢文渊微微一笑，“你们看着我这张脸，难道不觉得赏心悦目么？”
　　“那是不假，我相信圣兽毒郎君也会很喜欢你的脸，我可是知道他在受伤之前所炼制的一种毒药中就有毁人容貌的药，就是还没试验过。”
　　“算命的！”风无眠吓得直拧他，“我这貌美如花的容貌可是天生爹娘给的，你可别咒我！”
　　“行了，跟上吧。”
　　“你要去哪？”
　　“老规矩，老三看家。”临走，星慕繁还摇了摇手里的铃铛，“哎呀，我昨日夜观星象，发现咱们家似乎是好事将近了啊，搞不好还能弄个大富大贵什么的。也许啊，咱们可能就不用继续住在这茅草屋里了。”
　　“去，净胡扯。”风无眠嗔他一眼，“你会观什么天象啊，还不都是坑蒙拐骗。”说着话，若有所思的看了花凤九一眼，“先是个萧白玉，再来是个圣手毒郎君的小王爷，我说，咱么这算是跟皇家门儿里的杠上了。”一副认了栽的样子。
　　花凤九面上一红，先跑了出去。
　　三个人一同进了城直奔了一处挺干净的宅子。
　　“李府，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星慕繁拿着那破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作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当然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花凤九挠挠头，“你该不会要说这毒君就住在这里面吧？”
　　“不愧是我星慕繁的徒弟！”摸摸他的头，星慕繁带头翻进了人家的院子里。
　　“……”
　　三个人进了院子，里面空无一人。
　　风无眠看着满地的杂草还有毫无美感的歪在一边的几棵已经枯死的树顿时有点儿后悔跟来了。
　　“我说算命的，你确定咱们没走错地方，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会闹鬼的样子，怎么可能有人住？”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星慕繁把他们带到屋里，指着桌子上的一条带血的纱布，“看，这是什么？”
　　“嘿，他还真是住在这里啊。”
　　三个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书房，敲敲推推的在找有没有暗格之类的东西。
　　“他不在这里，又去了哪呢？”
　　“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答案的。”星慕繁伸手推到一块墙壁上，觉得奇怪，于是干脆一使劲儿，结果一道暗门轰隆隆的被打开了。
　　“我天，这家伙……”
　　从书房的暗门里走下去，里面是长长的台阶，下面就是一个地下室。
　　“这里还真是别有洞天。”风无眠眼尖的看见下面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顿时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噫，这家伙搞不好比你还要变态，怎么弄出这么多……”试探着凑过去，结果那些东西都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他被吓得又缩了回来，“这都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难闻？”
　　“这就是我说过的，圣手毒郎君最近在研制的那种能够使人面目全非的药。”星慕繁走上前将桌上的瓶子挨个拿起来验看，“果然很厉害。这圣手毒郎君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做出这么恶毒的东西你竟然还要夸奖他！”厌恶的摇摇头，风无眠干脆拉着自己的徒弟躲他远远地，“果然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变态。”
　　“那喜欢晚上出去跟人私会的采花大盗又算不算得上是变态呢？”看都不看他一眼，星慕繁凉凉的回了一句，“风公子的风流韵事可是街头巷尾传的最是神乎其神的话本呢。”
　　“呿，本公子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自然是受大家欢迎。”无意间一转身，风无眠看到了墙上似乎还刻着画。
　　“诶，雪若出尘花赛雪，风过无心剑拟风。”旁边还有一副画，画的是一个人站在一处景致奇佳的院落里，身旁的两棵梅花树傲雪而立，偶有几片绯色的花瓣飘落下来，那人便用手接住。只是那落在发间的花瓣和着下起的雪一并沾湿了他的头发，没有人为他拂去。
　　“为什么会这样呢？”花凤九呆呆的看着那幅画，他觉得那画上的人根本不是萧白礼，而是……萧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