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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多情应笑我 ...
送走水若后,方府又大摆筵席,宴请各方亲友。一时间人声鼎沸,喜气洋洋。几个未出阁的姑娘自是不能与宾客共饮,便在后园水云的住处独自开了一席。
姐妹几个也都乏了,胡乱的吃了一点,便都回了各自住处。有那水若屋里没有随嫁的小丫头过来,送来了水若的碧玉长箫。
“我们小姐说,她走后,就让我把这支箫送来,说这支箫不带着了,给二小姐留着玩吧。”
“姐姐还说什么了?”水云接过长箫,急切的问。
“没说什么了。”丫头摇头
水云自幼与水若感情极好,一时水若离去,水云正是万分不舍,今日吃了点酒,又见了姐姐的旧物,不禁又悲从中来,只是低头抚着长箫,并不说话。沉烟见状,便领了小丫头出去。
“辨香,青梅,你们提了灯,陪我出去走走。”水云道。
“小姐,今日宾客众多,还是不要出去吧。”辨香谨慎的提醒着。
“姐姐妹妹都睡去了,两位哥哥又都不在,没有与我解闷的,我心里正是不爽快,宾客也都在前厅,出去走走也无妨。”
辨香见劝不住,便拿了披风招呼着青梅提灯,与水云一起出去。沉烟见状又是叮咛千万别走远了,只在边上坐坐就好。
水云因是满腹心事,想起幼时姐妹一起的种种,又有今日的离别,沉闷之情难以言说,一路只是低头不语,有时又抬头望月。出了舜华阁,过了小桥,便在漪澜苑旁的亭子中坐下了,抬头望望听竹轩,听竹轩里因方瑾送嫁,早早便歇了,只剩几盏灯火,对面的忆云轩也沉静的很。
“想是那些丫头都到前面领赏去了。”水云心想。
坐了一坐,又感无趣,便向前厅走去。
辨香忙拦着:“小姐万万不可,今日宾朋众多,让人看见笑话。”
“我在自己的家里走走还不许了么?我只在花厅的碧纱橱后面坐坐,这里这样沉静,让人觉得闷闷的,我们也去听听这盛世繁华的声音。”说着,水云起身便走,辨香与青梅相视摇头,也只好跟上。
男宾女宾众多,家里主事的人都在陪客,丫头们也按着分工跟着各自的主子忙碌着。
水云三人来到花厅,碧纱橱后也没有人影。水云便捡个位置坐在那里,将长箫交给辨香拿着。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水云觉着有些口渴燥热,花厅里准备的是金骏眉,因前些水云身上不自在,请了大夫来看,大夫开了方子,说水云有些胃热,最是忌讳红茶的,便吩咐青梅去取些甜瓜来吃。出来的时候没披披风,这时又有些凉了,水云打了一个寒战,辨香去把两面的窗都关了。见桌上竟还有一把玉柄绢扇,水云心里纳罕,是谁此时便用扇子了?
“小姐,我还是回去取披风来,免得一会子回去的路上小姐着了凉。”
“这已是四月的天气,夜里竟还是这样的凉,那你就先回去吧,把长箫也带回去,就收在书房的紫檀格子里吧。”水云吩咐道。
青梅和辨香都离开,碧纱橱后就只剩了水云一人。前面有渺渺的人语喧嚣声, 水云沾了茶水在桌子上有一笔无一笔的写着字。
一个修长身形的年轻人走过花厅,许是醉酒迷路,竟走进碧纱橱来。水云自是吃了一惊,那人也惊的不小,两人四目相对,只一瞬,水云记清了他眉眼间的气韵。只一眼。水云用团扇娇羞地掩住了脸,手与扇一般地皓如霜雪。水云站起身,慌乱离去,一口气来到了跑出了花厅。蹲在廊下的花影里,一颗心仍咚咚的跳个不停,摸着脸上却是发烫。偷偷地回头,只瞟一眼,只一眼,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便又做贼般的躲回头。哪里还能寻见刚才的人,必是酒劲也吓醒了七分,慌乱的逃了去。
片刻便是青梅寻了来。
“小姐让我好找,说是让我取甜瓜,怎么自己就出来了,当心这里风大着了凉。”
水云这才缓过神来,看见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便对青梅说:“把这扇子放到刚才的那张桌子上,我们便回去吧。”
青梅疑惑着,却也依着吩咐去做。
“见着什么人了没有?”水云问向还扇子回来的青梅。
“并没有什么人啊,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看见那扇上的画工甚好,一时看传神,走了出来竟不自知。只是疑惑,现在这样的天气,还有谁在用扇子呢。”
“小姐自幼喜欢画作,一时贪看住也是有的。想是哪位南边来的亲戚,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气温,便带了扇子来。”青梅笑道,又疑惑:“我刚走开,辨香又去了那里?”
“她回去与我去取披风,我们也别在这廊下站着,我也乏了,回去吧。”
青梅便提着灯,引着水云向回走,来至了漪澜苑便碰到了取了披风回来的辨香。
“小姐怎么不等着我回去,这便着凉了可怎么好。”辨香与水云披上披风。
“有些乏了,便早些回来,天气微凉,清风也吹得人舒服。”水云笑道,又向辨香道:“今日来了这许多客人,很多亲戚不常走动,也是不相识了,你明天去问问夫人身边的人,今天都请了哪些人来了。”
“小姐怎么关心起这个来?明日我问问倚桐便是。”辨香答道。
“倒不是关心,只是平日里我素不理论这些,很多亲戚也都不认识了,何况平日里也不见有人来,怎么今日竟来了这许多人。”
“大小姐出阁,我们这样的人家,嫁的又是卫候府,自然是有些懂人情的人,不说是巴结,也是一点子意思。”
“姐姐便是嫁了好去处,只愿日后我的夫家也不差许多。”水云心里这样想着,便不再说什么。
一夜间,水云也是辗转反侧,一时间朦朦胧胧见姐姐回头流泪,一时又见那少年眉目俊朗。夜里醒来,自觉周身发烫。
晨起梳妆。
“小姐,我帮你梳个牡丹头,插上这珊瑚攒花,穿了那新做的银丝提花裙,可好?”沉烟问。
“太过浮华了。”
“那梳着灵蛇髻,插了珍珠步摇,穿那芍药白的衣裳?”
“太素了。”
“小姐,这藕色罗裳可雅?”
水云含笑,不再说话。
大半日便也懒懒的,只倚了窗子,对着一树桃花发呆。不到午时,雨便缠绵了起来,对着一卷书,看不清上面写的字,抚着琴,曲子不在调上。惶恐别人见了自己的心事,想必小女子情窦初开都是这样。便唤了沉烟点上甜梦香,去扶她午睡。
躺在床上辗转着却也睡不着,便听见外面辨香的声音。
“这时节风也轻柔,雨也缠绵,便只是大小姐出阁那天晴空万里,真真是有功夫的师父选的好日子。”
“轻声些,小姐在歇晌。”沉烟低声道。
“想是昨夜着凉了,小姐这半日都懒懒的,不爱动弹,也没吃什么。要不要回了夫人去请大夫?”辨香道。
水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说话,百无聊赖的用手拨着墙上的荷包。
“待小姐醒来看看吧。你刚出去去了哪里?”
“我去寻夫人身边的倚桐,问问昨日都是哪里的客人。”
“客人那么多,倚桐哪里知道。”
“说的正是呢,那倚桐只是说都是些亲戚和素日里有走动的,究竟是谁,她也说不清楚。”
“辨香。”水云在里面喊道。
“小姐醒了?”辨香和沉烟进来伺候。
“你去了前面?外客可都走了?”水云问。
“外客都送走了,只是家里的几处亲戚,夫人定要留在府中多住些时日,水心小姐自不必说,那雅之、水颜两位小姐也被夫人留了下来,与小姐作伴呢。只是睿诚王妃说自己在这里便有许多规矩,带了麻烦给母家,王府上下还有许多事情料理,也要离去。是夫人再三的挽留,定要过了端午才走,王妃也是勉强答应了。只是说在这里住着,便也免去那许多的规矩,不讲君臣之礼,只当是普通人家姑娘归省,连早晚的请安也都免了呢。”
“姑母自然是极好的,事事为他人考虑周全。自出阁便未能归省,若不是王妃的身份拘着,便在母家住上半年也是应该的。其他的呢,单是水颜、雅之她们留下来么?”水云问。
“她们几家的府宅倒是近些,家里人便都回自己的府上了,偏我家二老爷是外任,不敢耽搁,便留了二夫人与心小姐在家中多住些时日。”
“其他人便也都走了?”水云又问。
“是都走了的,哪里有久在人家做客的道理。”辨香笑道。
水云再问便恐哪个机灵的窥出什么,便压在心里,闷闷不乐。
“夫人说,忙了这许久,明日叫家养的伶人1唱上几段,大家先乐上几日,也叫咱们做下人的放松一些。”辨香道。
“演不尽的悲欢离合,道不完的世态炎凉,不过是别人的故事。喧闹的很。”水云拿起了案上的那本书,似乎并不上心。
“小姐不喜喧闹,可有一件事,小姐必是欢喜的。”辨香将水云睡时拔下的发簪重又帮水云戴上,说道:“夫人说下月端午的时候带各位公子小姐去白云宫祈福呢。”
“这倒有趣。”水云放下了书本,说道:“听说还是我周岁礼的时候,见过清书清音两位道长一次,那时两位道长还说我们姐妹皆是大贵之命,只是那时节我哪里能记得人,此次有机会能见到自是最好的。”
“听刘姑姑说,那清音道长占卜之术无一不灵,很多世家都请他卜算。他既说我家两位小姐都是大贵之命,那定是错不了的。”辨香说。
“生在这样的家里,本身便已是富贵至极了。眼见着大小姐嫁了卫候世子,便是以后的侯爷夫人,更是贵上加贵。既是道长这样说,那二小姐日后说不得也成了王妃呢。”沉烟笑道。
“胡说什么,你们这是无事做了,在这编排我呢?”水云呵斥道,羞得满脸通红,用帕子遮住了脸。
“想着这半日小姐不爱动弹,怄小姐一笑罢了。是哪里不舒服么,辨香正和我商议,说要不要禀了夫人请大夫来看看。”沉烟道。
“没什么的,只是这两日忙碌,加上长姐出阁,我这身上乏了,心里也不太痛快。”水云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辨香沉烟只当是姐妹分离,有些忧思,便劝慰道:“大小姐虽是远去,毕竟也是一个享福的地方,富贵自是不必说,只是能配的那样的才貌仙郎也真真是修来的福气,况如今又有水心小姐归来,还有水颜和雅之小姐作伴,小姐又何须多思。”
水云笑而不语,自己想着,不过是匆匆一眼,是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如何便这样郁郁,想想也好没意思,便把这件事也丢开了。
待到傍晚,想起那日水心说,在水边桃树下烹茶,便嘱咐了青梅带人去搭席棚,又备了茶水和各色点心,以及时新的瓜果,邀了姐妹们同赏晚霞。
翌日,方府便传了家里的伶人班子到秋阑苑唱戏。秋阑苑地势很偏,平日里少人往来,苑里多种些金桂梧桐,又探出大半个台子建在水上,本是秋夜赏月的最佳去处。今日听戏选在这里,不过是想着,借着水音,琴瑟的声音更悠扬些。
沉烟留下来看屋子,辨香和惠儿伺候着水云向秋阑苑而去。路过一处假山时,见方荣在亭子里念书。
“荣儿,怎的站在这里?”水云问。
“给二姐请安。”方荣施了一礼,道:“今天母亲请了姑妈婶娘及舅母们听戏,让家里人作陪。母亲说,难得一家子聚在一起乐乐,学里便放了一天假,今天不必去了。”
“自己家的姊妹,以后不必如此拘礼。既是你不用上学,怎的还在这里读书,不快些到秋阑苑玩去?”水云道。
“老师教导说,君子六德,7礼不可废。虽是在家里,也该时刻注意自己的德行。今日虽不用上学,可弟弟愚笨,学业也是不敢耽误的。”
水云微笑点头道:“弟弟勤勉,如今时候也到了,那便同我一同过去吧。”
方荣点头称是,便跟了水云一同前来。
路上水云又问:“刚才听你在读诗经?”
“是。正在读郑风·将仲子。”
“将仲子兮,无逾我园,无折我树檀。岂敢爱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其实,只要自己心中坦荡,又何惧人言。”水云道。
“二姐姐豁达。”
秋阑苑里,方书儿坐正中,左边是钱氏,右边坐了赵氏,客座上便是雅之的母亲耿氏,镇远将军夫人赵氏和水颜的母亲安氏。水云姐妹便坐在了边上。李氏姚氏王氏三位姨娘却不敢坐着,只是站着伺候。
“今日都辛苦了,你们便也坐吧。”钱氏说道。
李氏等这才告了谢,坐在了下首边。
栖梧领着伶人头目递过了戏单子。
“请王妃点戏。”钱氏亲子将戏单递向了书儿。
书儿接过单子,却未翻看,只是笑着说:“不拘什么,只挑你们拿手的唱了来。”
“禀王妃和众夫人,我们班子新排了一出小戏,难得这样的福分,今日王妃来听我们唱几嗓子,不如此时就献上。”伶人头目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倒有几许风韵,此时正低头答道。
“那便是更好了。”书儿笑道:“先说说戏里是什么内容,讲的又是哪朝哪代的故事?”
“是前朝的故事,说的是一对情侣,男的是一位将军,女的也是红粉佳人,可乱世之中又有几对鸳鸯能够厮守?便是那将军出征,女子便等在家乡,等待将军归来迎娶她过门。谁知那将军一去未归,等来的只是兵败的音信。既是没有死信,便有归来的可能,那女子等了半生,最后遁入空门,却也没有等到良人归来。数十载后,白发古稀将军归来,故里已变了模样,不变的只是有情人的伤心。待将军寻到心上人修行的古寺,女子早已逝去多年。”
“故事伤感,无非也就是痴男怨女的离愁别绪,只是难得两人都这样的坚贞。”书儿淡淡道。
“正是呢,王妃什么样的戏文没听过,今日不过是听听我们的嗓子罢了。”
书儿点头微笑,不再说话。钱氏便知是点了这出戏了,便说道:“就是这出吧,好好的唱来。”
台上,是一出未完的戏文,低眉轻吟不为人知的故事。娇滴滴的胭脂唇,凄艳艳的兰花指。浅笑风流,美目含羞,道不尽凄凉往事,人生作弄。唉……。是谁的一声叹息?
伶人的声音似有幽咽,痴痴的唱来:“回望来时路上晚风微,谁家倚树弄妩媚,丝丝缠绵,点点心碎,招惹无尽风流泪。不道善愁人易老,多情心难遂,终是落花付流水。笑顾青丝万丈,烦恼三千又何为,怎若我洗心池处洗心归……”
台下,水云早已入了戏,细细品着这唱词,不由感慨万分,时而轻轻蹙眉,时而低低叹息,心中暗想:“不知日后谁陪我寒山远上?谁与我小楼听雨?谁共我绘老树寒鸦?谁携我踏落日残霞?愿得此良人,只不要这多坎坷才好。”那里雅之也用手绢拭着清泪,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很怕闭眼拭泪的功夫错过了什么。水心也在心里叹着:“如花美眷也难敌逝水流年,这样的情分便让老天也红了眼。”台上人演绎着剧本中别人的故事,而台下人看着别人演绎着自己。只有水颜,面色平静,仍在戏外。
这边方书儿眼中恍惚,回想自己也已走过半生,真真这人生如戏,红颜变成枯骨,便也是眨眼一瞬。
一台唱罢,无不唏嘘感慨。
钱氏道:“戏文写的过于伤感。”又吩咐挑个喜庆热闹的再唱。
到了晚饭十分,钱氏吩咐就将晚饭摆在秋阑苑。
“坐了半日,想是都累了,你们便先回去吧,不用再这伺候了。”钱氏向几个姨娘说道。
按规矩,姨娘哪里有跟夫人同桌吃饭的道理,只能在边上伺候,钱氏这样说,也是体谅她们,几个姨娘自是高兴,谢恩离去。
“让荣儿和崇儿也回到自己的住处吃吧,在我面前也拘束了些,明日还要上学,回去不能淘气,让丫头服侍着早些睡吧。”钱氏又吩咐着。
方荣方崇便施礼离去。
这里寂静的用过晚饭,又上了茶点来。
众人依水赏月,闲话家常。
“今晚的月色好,姐姐,让丫头拿鱼竿来,我们在这月下钓鱼。”雅之向水云说道。
“光钓鱼有什么趣,颜姐姐的棋艺好,便把棋盘也拿来。”水云吩咐惠儿去准。
“去年中秋在这赏月,本是备下了这些东西的,还都是我们舜华阁的,我记得还都没收回去,我到里面去找找。”说话的是辨香。
一刻钟的功夫,辨香果然带着惠儿拿了鱼竿和棋盘出来。
“她们姐妹倒会玩,我们且说我们的。”水心的母亲赵氏笑道。
“我们府里几个小姐倒好,只是几个公子却是淘气的。”钱氏道。
“心小姐还小,只是那云小姐说了亲事没有?”镇远将军夫人问道。
“还没有。”钱氏举杯喝了一口茶。
“我看这云小姐不俗,想是眼光也是极高的。”将军夫人又问。
“哪里有什么高的要求,只是和我们的家世般配,人品贵重,能够心疼水云些就是好的。”钱氏答。俗世父母常有之心。
“云小姐这样的人品,必是要做正室夫人的,年纪上有要求没有?”
“差一点就随水若去做了媵妾,年纪上般配自然是好的,就是大了三四岁也无妨。”
“你是有合适的人选么?问了这许多。”赵氏笑问自己的侄女。
“凭白的问问罢了,日后有好的也好留意些。”
“别的倒罢了,只是瑾儿年纪大了,又是嫡长子3,该定门亲事了。”书儿说道。
“王妃说的是,候爷和我想着,水若的亲事办完,便给瑾儿物色一个好的,先选两个丫头开了脸收在屋里。”钱氏说道。
“依我看,眼前就有一门好亲事,何必又到别处去寻。”赵氏笑道。
“你是说……”钱氏询问的目光看向赵氏。
“嫂嫂的内侄女不正合适么,我看雅之是极好的,年纪家世差不多,又是亲上加亲,两个孩子又是自幼的情分,哪里去找这四角俱全的事情去。”赵氏说着。
“我们雅之哪里有这样的福气,她自幼淘气,又心直口快,不知礼数,怎能配上瑾儿。”耿氏道。
“王妃怎样看?”赵氏问向书儿。
书儿笑着抿茶,半晌说道:“我是出阁的女儿,不管母家之事。只是别的还在其次,两个孩子要性情相投才是。”
“正是呢,雅之比我们云儿还小一些呢,瑾儿虽是大了,也不十分着急,此事还要老爷做主。”钱氏笑道。
“我看水颜却是沉稳,有了人家没有?”钱氏问向安氏。
“已有了人家了,明年的九月完婚。”安氏道。
这边水颜和水云对弈,棋盘上是没完成的黑白之局。水颜扔掉棋子说:“不下了。”
“还没分出胜负,怎的不下了?”水云问。
“世上本无完满,留一点残缺总是好的。”水颜笑道。
那边雅之正钓上一条红色鲤鱼,喊着丫头提着拿水盆来。水心则是在雅之身边,倚在栏上,呆呆的望向水中的月。
“颜姐姐,我必是要追求完满的。”水云说道。
水颜只是笑着,摇头不语。
夜深,碧彤伺候着李氏安枕。
“姨娘早些睡吧,这几日也累着了。”碧彤道。
“台面上的事情都用不着我们,哪里就累着了。”李氏笑道,又问:“瑜儿走了几日了?”
“公子瑜才走了两日,姨娘不要记挂,送嫁而已,自是平安无事的早早回来的。”
“我一共就一个瑜儿,一个云儿,做娘的哪能不记挂。”
“公子瑜聪慧,云小姐更是深得老爷喜欢,日后也免不了嫁入侯门王府做夫人王妃的,姨娘不怕没有出头之日。”
“这话可不能到外面乱说,再怎么样,夫人才是水云的母亲。那日的事,没别人看到吧?”李氏问向碧彤。
“只是在回来的时候见了听竹轩的语墨,我说去舜华阁探望二小姐,便混过去了。那语墨自是聪明的,便是察觉了什么也绝不会说出去给自己招灾的。”
“觉察什么呀,你不过就是探望了云儿去,还怕别人说什么么?难不成你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李氏将耳上的那对耳环摘下。
“姨娘说笑呢,我哪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碧彤结果耳环放入妆奁里,又道:“听说,刚才晚饭后,二夫人向夫人提起世子的婚事,说不如将雅之小姐定下来许给世子。”
“哦?夫人怎么说?”
“二夫人本是问了王妃的,王妃没表态,我们夫人说不急,要等候爷做主。”
“王妃没表态,夫人自是不好直接做主的。”
“只是怎么二夫人突然提起这件事,好生的奇怪。”碧彤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二夫人猜着了我们夫人的心事,替她说出来而已。这样的顺水人情谁不会做。”李氏说道。
“姨娘是说这本就是夫人的意思?”
“自己的内侄女嫁给自己的儿子,况两家家世相当,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
“也是。端午去白云宫,姨娘要一起去么?”
“夫人让阖府内眷都去,是祈福,我哪里好不去,你这几日便把去白云宫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出来吧。”
外面鼓已敲三更,不知有多少人还未入睡。
1、伶人:女戏子,男为优,女为伶。
2、君子六德:《论语·季氏》君子有六德:仁、义、礼、智、信、忠
3、嫡长子:正妻所生的第一个儿子。嫡长子继承制是宗法制度最基本的一项原则,即爵位和财产必须由嫡长子继承。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下,对妻子权益的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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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多情应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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