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瑾年》浮尘语

4、遇见

　　暑假的时间在许宁言带着憧憬的大学梦过得飞快，南方的天气依旧编织着它的炙热。李莎莎去了国外，徐舟本应该尾随着去，但碰巧的是他爸爸从国外回来了。徐爸爸常年不在家，徐家自然是把这个事当作头等大事，在徐妈妈的勒令下，徐舟的暑假计划被搅得一团糟，早前对许宁言夸下海口，说是出国艳遇，非得带一个金头发蓝眼睛的美女回来瞧瞧，结果报应就来了，许宁言在整个暑假都没看见徐舟开心过，一张扑克脸，比谁都要臭。自从徐爸爸回来之后，许宁言经常能看见一幕，一个怒发冲冠的男生，气冲冲的闯入她家，拿一支她最爱吃的冰激凌，痞痞的靠在书桌面前，噘着嘴，口里还念叨着，“凭什么他回来我妈就不把我当回事了，我难道不是他们亲生的吗，许不言，你说，我长这么帅，肯定不是遗传他们的，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他们当初是不是看我小时候长得太可爱了，才把我抱回家，现在真是赚到了。”，“徐少爷，没准你真是捡来的，要不要我帮你查查。”许宁言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样子，徐舟看她这副表情当场气炸了，摔门就走，直说，许不言，连你都学会挖苦了，这个世界还会有好人吗。徐舟长得像他的妈妈，小时候因为长着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蛋儿所以经常被人当做女孩儿，还是小男孩的徐舟就非常聪明自尊心也特别强，他总是会比一般的男孩子做得更好，甚至比他们还要调皮。徐舟比同龄的小孩高出许多，那些笑他是假小子的人总是被他揍得回家告状，徐妈妈从幼儿园开始每天提心吊胆生怕接到老师或家长的电话告状，好在观察徐舟一段时间后并未发现向有暴力倾向的小孩子趋势上发展，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只是这个小霸王的称号弄得学校人尽皆知，没有人敢欺负他，许宁言当然也在他的庇护下，只是没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让她的童年整个就贯穿了一个人那就是徐舟，这样的情况维持到了男生女生都有各自小秘密的时候，逐渐长得往阳光男孩靠拢的徐舟，进了初中大门依旧是全校的焦点，许宁言和徐舟还是一个学校，两人和以前一样一起吃饭一起回家。可是，一直乖巧的许宁言刚升入初中就成为众多女生的讨厌对象，到后来某一天被她发现了那些故意诋毁或疏远她的女生基本上都是暗恋着徐舟，以至于许宁言为了澄清她是徐舟的秘密女朋友这个不可能的谣言，尽量在徐舟找她吃饭之前去吃饭，回家也盘算着先他一步走，不再等徐舟打完球一起回家。此时的徐舟正是青春期旺盛的大男孩，加入了校篮球队，每一天的精力除了学习就都花在了篮球上，直到运动会结束，徐舟才猛然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个小丫头。这样想着作为一中篮球新星的徐舟也不由来的心生烦闷，责怪自己一打上篮球什么都忘了，刚刚他的篮球首秀有一大群他不认识的女生为他加油，可是直到比赛结束都没看到许宁言一眼，明明昨晚他有打电话提醒她叫她一定要来。运动会结束的第二天，放学时徐舟听到打铃就冲出教室，在楼下教室门口等着许宁言，“许不言，今天一起回家吧。”徐舟也不管和许宁言身边的几个女生，看见她话就说出了口，场面颇尴尬。“我和她们都约好了，等下会去买一些东西，你先走吧。”许宁言不敢看着徐舟，周遭的空气都是凝固的，只有小声的低头说话，因为徐舟的名气，四周的同学路过的时候都会多看一眼他们，“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越大越贪玩，弄得我妈以为我欺负你，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听许阿姨说最近家那边有女孩失踪，让我放学一定等你回家。”“哦,,,,,”“如果你要去买东西，我陪你去也行，现在我没特训。”“那算了，我和你一起回家吧。”许宁言还是选择和徐舟回家，只是身旁的小小脾气就上来了，“哟，徐舟，你怎么光长个不长智商啊，还是一副拽上天的鬼样子。”这是迄今为止，徐舟第二次被一个明明长相萝莉却出口句句让人憋气的女孩子，第一次追溯到幼儿园。这件事发生之后，谣言也没有了，大多都相信了许宁言之前解释的是两家关系很近，是哥哥和妹妹。许宁言和徐舟的关系也恢复到了从前，初二的时候，成绩优异的徐舟被学校推荐到了市篮球队，不过他也将面临晚上不能上自习，以他的成绩虽然可以不用担心，可是许宁言就会一个人晚上回家，而许爸许妈在大学里忙于工作也是不得空去接她，徐舟想到这些便放弃了这个好机会，学校里的老师旁敲侧击也在告诉他今后升学会有帮助，徐舟还是依然坚持自己。许宁言也觉得这个机会实属难得，也劝过他，“哦，许不言，要我说几次，我不去就是不去。”徐舟那个不耐烦的样子，许宁言也没再想说下去。后来徐舟开始交往女朋友，他还是要求许宁言和他一起吃饭，一起回家。为此他的几任女朋友都很讨厌她，私底下也找过她。女生都是复杂的生物，明明问题出现在她喜爱的人的身上，但她们的潜意识会怨恨在另一个人，果然喜欢了就不会再生讨厌。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许宁言以升高中需要静下来努力学习的理由，便很少和徐舟走在一起，徐舟也没去打扰她。一直到了高中，尽管是有各自的生活，但因为是直属高中，知道徐舟的事的人都很多，初中时的困扰也没有在高中延续，反倒是许宁言的好人缘体现出来了，帮女生递情书的事情被徐舟嘲笑，然而他还是会收下许宁言拿给他的，就连徐舟自己也不理解。不过没过多久，徐舟拿许宁言当挡箭牌之后，瞬间把她打回到了以前那种心情，她庆幸还好有小小在，毕竟在重点高中大部分都是爱学习的人，许宁言的高中生活倒也没受徐舟多大的毒害，尽管没有徐舟天资聪颖会读书，但也算是中上。临近开学，徐舟因为一些证件办理的原因不能与她同去北京，许妈和许爸在机场送许宁言，“言言，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都怪你爸，为什么要答应你让你一个人去北京，我让我怎么放心，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身边。”许妈趴在许爸的怀里一边抹眼泪一边拉着她，尽管许妈是大学老师，但却对这个女儿疼在心里，从来都不舍得严厉。“好了，别哭了，言言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许宁言看见妈妈哭得很伤心，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被许爸催促着走，让她放心，下了飞机会有人来接，到了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机票是兰小小订的，当初知道好闺蜜言言要去聚星地的帝都时，可激动了一阵子，抱着许宁言差点掉眼泪，“宝贝言言，你怎么这么优秀啊，快让姐亲一口，以后去北京看我男神，你要和我妈打掩护啊，哎呀，我看到了未来的曙光。”原来这才是目的。兰小小原名叫兰嫣竹，听名字该是一个多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可是呢，兰妈妈说，在知道是个女孩的时候，梦想着以后兰家会出一个大家闺秀，命运却给她开了一个特大的玩笑。从小就是孩子王的兰小小梦想是长大变成一个惊天动地的仗义女大侠，据她说小小这个名是她爸爸为了镇压她那原子弹一样的个性特意下令全家人都要这样叫，为此兰小小同学的名气遭到了滑铁卢，想想谁家的老大叫小小，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以至于现在小小提到她的过去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生怕别人对她以貌取人，当她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自从小小接受了这个名字之后确实是收敛了许多，兰爸兰妈为当初改名的壮举就差没有痛哭流涕。你以为兰小小真的“从良”了吗，当然仅仅是局限于在家人面前是个会穿裙子，坐姿优雅，说话跟林黛玉似的淑女。许宁言和兰小小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和徐舟三人的幼儿园情结，据三人回忆，估计是徐舟和兰小小的争霸赛，许宁言帮了兰小小一把，结果兰小小一感动就追随到了现在。后来提到这件事，许宁言表示当初是因为徐舟偷吃了她的橘子，她才选择站队到转校生。小小的小学在姥姥家的小镇度过的，初中转学过来，他们三再续前缘，一直到了现在，小小亲切的叫徐舟为徐小少，她的解释是，徐舟生得一个大少爷脾气，偏偏小时候打架打不赢她，长大吵架也吵不赢她，总之都是输给她，她叫小小，那他就叫徐小少吧，比小还要少的徐舟。每次徐舟一看见小小短短的头发，小小个的身体，一副我天下最拽的表情，口中还叫着，小少，徐小少，就立刻头皮发麻。好在，所有的恩怨都会随着时光年轮的增长而飘散，岁月只会印刻下每一个人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