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的正确用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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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们……监护人的朋友。”丹尼尔脱下自己的大衣放在椅背上：“我年纪比你们大一点，几年前她在芝加哥被警察关进了警察局，指名道姓地要我去帮她的忙陪警察干私活。他们一个拿刀一个拿枪，我就负责在后面通通灵，随时侦测一下他们的精神病状况。”
“我们三个里面只有你是精神病好吗。”卡里媞本来正看着办公室墙上的油画，这时候转过头来纠正他：“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的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丹尼尔有点认命地弯了弯嘴角，在虚空中指了指卡里媞：“比如说我现在能看见你浑身血迹，而且还瘸了一条腿。”
迪恩看了看卡里媞，她还是好端端地站在那儿，匀称的长腿随意地曲起靠在墙上。卡里媞慢条斯理地说：“跟恶魔打的时候碎过膝盖。”
“……这是什么功能？”迪恩疑惑地说：“我记得通灵者可不会这些乱七八糟的。”
“没错。”山姆简短地补上：“他说不定只是在用观察力唬人，我们还是去找老爸吧。”
卡里媞转身看了山姆两眼，见他一脸顺理成章的样子，也没说什么。迪恩和她对视了两眼。丹尼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有点犹豫地开口说道：“呃，当我说通灵的时候，我是在开玩笑。因为比如说当某个人说他会飞，你也会知道他们在开玩笑——所以你们是认识能通灵的人吗？”
“对，欢迎来到世界的黑暗面。”迪恩干脆一屁股坐在人家私人办公室的桌子上：“我还以为卡里媞跟你科普过我们的工作了，也不知道你们平时到底聊些什么。总之，你能告诉我那个黄眼睛的王八蛋在哪儿吗？”
丹尼尔不着痕迹地拿着自己的公文包往后退了一下，他想叫这个一裤子灰的人从他的办公桌上下来：“我先跟你们说明一下，这个症状是这几年才出现的，之前我的精神分裂症只是让我产生了一个并不存在的长时间的幻觉。直到最近，我才发现我感受到的一部分幻觉是我思维的映射，可以告诉我破案的线索和疑点。我推测，这大概是由于我得知了案子的情况以后，我潜意识内理性分析得出的线索通过精神分裂症的幻觉表现出来，以此推动我作为咨询顾问破解FBI的疑难案件。特别是当看见卡里媞的时候，由于我非常难以理解她的存在，所以她的形象在我眼中总是会被各种包含信息的幻觉影响的。我想这一点应该能给你们提供帮助。”
“……映射？”迪恩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会看见一个不存在的幻觉，这个幻觉就像谜语一样，破解了就能得出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所以他才会去帮FBI办案，然后站在一边嘲笑人家的智商。”卡里媞耸了耸肩：“他学生是FBI的，我严重怀疑他暗恋她，而且还有点奇怪的人妻癖好。”
“我是一个专业的知识渊博的神经科学的教授，我患上了复杂而且难以医治的精神分裂症，但我并没有暗恋什么人。”丹尼尔立马反驳道：“我又不是什么高中的青涩小男生，先知又是什么东西？好好听我说话，要不然我就叫保安把你赶出去了，我还要备课呢。”
说完，他忍不住又看了迪恩灰扑扑的牛仔裤一眼：“还有你，下去好吗。”
他说起话来十足十的学究气，当年常年坏学生的迪恩一阵本能的不自在。但迪恩也没为难他，他微微一笑，干脆地跳下了桌子。远远站在门口的山姆有点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催促地说道：“办正事吧。”
真是卡里媞的亲戚朋友，丹尼尔叹了口气：“等我几分钟。”
他看向卡里媞，平心静气地专心看她，不一会，她便变了模样。她的耳朵变成骨刺间伸展开薄膜的淡猩色鱼腮，手臂上长出星星点点的粉色鱼鳞。她望向他，多少透露出好奇的欠揍表情模糊而遥远。她穿着一条领口直开到肚脐眼的猩红拖地长裙，雪白的谷峰显露出来，金线绣成的倒垂鸟翼自她的腰间展开双翼。他最好不要多看了，要是他老实地说了他看到了89厘米的高低错落，那边那个一看就特别护短的傻小子肯定冲过来就给他一拳。背景里的其他人像是被火熏烤的空气一样扭曲起来，一个黑影凝聚在了她身后，它用那双显现在阴影中的黄眼睛不怀好意地看了丹尼尔一眼便飘然远去，一直去到芝加哥外的荒郊野地。它消失了，丹尼尔记住了废弃在那儿的黑色汽车的车牌号码。
“N28 0488。”
“什么？”卡里媞一头雾水地问。
“车牌。”丹尼尔回过神来，认真地说：“你去找这个车牌。”
“好的。”卡里媞对丹尼尔笑了笑：“谢啦。”
丹尼尔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这是个新的幻觉，我看见你长耳朵的地方长了鱼鳃，身上穿着一条有点蓬的红裙子。”
……有点蓬的红裙子是个什么鬼？它多蓬？它多红？它到底长什么样？
卡里媞十分困惑地在回忆里搜索着：“传说里尼尔斯人的祖先吉雅辛托和人鱼阿尔芙丝妮斯生下了尼尔斯人，虽然我搞不清你的幻觉叫我长鱼鳃是个什么意思，但八成只是在暗示我的来处而已。至于裙子嘛——”
她用手在胸前做了个V字的手势，然后把手下移到肚脐眼：“——这样的？”
丹尼尔的眼神有点不自在地飘了一下：“这样的。”
“没有腰带？”
“没有，腰间缝了翅膀。”
“哦。”卡里媞有点怀念地说：“那是我狂欢节的礼服。”
那个V的手势让迪恩挑了挑眉。他估计这两个人还要稍微聊一会儿，叙叙旧什么的，便微笑着点了点头，非常礼貌地对丹尼尔道了谢转身就开门出去了。他走在走廊上，心里只希望卡里媞能快点聊完赶快上路好让他们能早点把这单事情了结。山姆追上了他，他叫住他：“嗨，迪恩，你干嘛走那么快？”
“我先去开车。”他步速不减：“让她慢慢聊吧。”
此刻，还在办公室里的卡里媞正坐在丹尼尔办公桌边角上，她一手撑着桌面向丹尼尔抱怨道：“你看，最近几天都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厉害角色在暗处等着我们，这两兄弟还一个比一个着急，好像见到了就打得过一样。”
“我刚刚才把那个傻小子赶下我的桌子。”丹尼尔没办法地把公文包放在了地上：“那你还让他们继续查下去？”
“他失去了自己的爱人。”卡里媞淡淡地说：“当一个人想要复仇，别人是拦不住的。”
有的时候他觉得卡里媞还活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可以快意恩仇作奸犯科的平行世界里，它应该存在于他的世界上层或者下层，以便于她可以随时脱离出自己的平行世界来跟他之类的虽然不相信警察但至少会报警的正常人沟通。丹尼尔心情复杂地说：“好的，基督山伯爵*，你报警了吗？”
“警察对付不了我们要对付的东西。”
“超自然生物？”丹尼尔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那些都只是人类还不了解的、遵循科学原理的生物而已。当达尔文还没提出《物种起源》之前，人们也不会相信自己是从猴子变来的。”
如此正的三观不由得让卡里媞浑身一酸，人没有七情六欲，那简直不知道怎么打交道。她的脸皱了起来：“呃……那请问恶魔是如何进入正常人体内并控制其行动的呢？”
“我不知道。”这么说了，丹尼尔却将双手支在下巴上沉吟起来，他的眼睛慢慢变得闪闪发亮：“但是我们可以先做一个对照组实验。比如说招募几个志愿者，然后你抓几只恶魔过来，我们对照观察一下恶魔附身的行为特点和精神状态，然后叫他们做点调查问卷什么的——”
卡里媞果断地站了起来：“好的再见拜拜。”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的正确用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