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罪案第六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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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眼睛的怪物走后，卡里媞爬到了自己的刀前，在火和地板的灰烬中扒出了自己的吊坠。她的两手血肉模糊，于是她歇了歇，再爬向一边的杰西卡。尽管她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但是等她把伏在地板上的杰西卡从地板上翻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她的脸还是烧焦了。火很大，她的脸烧得很厉害，像是焦成一团的塑料娃娃，皮肉在骨头上糊作一团。当她把杰西卡的尸体放到床上整理仪容的时候，她看见了他们床边的照片。照片里的山姆和杰西卡就像一对寻常的小情侣一样系着同一条围巾。山姆笑得无忧无虑的，她从没见过他这样子地笑过。也许见过，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一声微小的噼里声传来，火大概快烧到厨房的煤气灶了。她最后看了眼面目全非的姑娘，转身跑向窗户护住头脸纵身一跃。
她没能保全杰西卡的尸体。
实际上，她也没能逃过一劫。当她从灌木丛中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旁边只剩下了些维持秩序的警察，她把他们吓了一跳。幸好上了年纪的人想象力并没有那么丰富，挥挥手就把她当做误闯进现场的围观群众给放了。等她快走开的时候，有个警察喊了她一下，走过来问她认不认识山姆.温切斯特，因为他们联系不上他了。她点了点头，说她认识他，她会去联系他的。她不想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按照尼尔斯的传统，要是要告诉谁他的爱人朋友家人死了，至少应该当面告诉他们。于是她又上路了，一路上想着要怎么告诉他。她想了很久，依然没有想好怎么说这件事。最后她决定就这样了，就这么说吧。
她站在汽车旅馆门前敲了敲门，是迪恩开的门。他似乎好好睡了一觉，阳光撒在他鼻翼间褐色的小雀斑和翘起的深金色头发上。他先是满心愉快地跟卡里媞打了声招呼，但卡里媞没有回应他。这时山姆从后门探出头来，他穿着背心，也睡眼稀松地向卡里媞打了个招呼，阳光洒在他睡乱的头发上。
就在此时，卡里媞向他们传达了杰西卡的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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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知道卡里媞有很多朋友，其中有些他知道，其中有些他不知道。说老实话，迪恩也有几个她不知道的朋友。丹尼尔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这不稀奇，但是他仍然很想问问卡里媞这个人是谁。他们一路开向芝加哥，一座会下雪的冷硬城市，他的后备箱里还有把以这里命名的微冲。芝加哥打字机，枪是旧了点，但是非常男人。
他原来以为她认识的是个什么哥伦比亚人，或者墨西哥人、保加利亚人，芝加哥总是有很多戴着花里胡哨头巾的帮派小子的。但是她指的方向越来越不对，直到他直直地开进芝加哥密歇根湖大学里。几个朝气蓬勃还扎着马尾辫抱着书的姑娘从他的车前走过，他扬了扬眉，回头看着卡里媞：“你就承认你认错路了吧。”
“为什么？”卡里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转身下了车：“我就不能认识个年轻的篮球运动员？”
“然后呢？你能跟他聊什么？”迪恩把头从驾驶座的车窗探出去喊了一句：“他要是跟你说要和你一起雕苹果*，他说的不是真的苹果！”
“……看起来你不认识她的这个好朋友。”山姆在驾驶座平淡地支着头。
迪恩看了他一眼，有点烦心地看着卡里媞拿着他的备用手机发短信：“我也不会认识每一个卖她大/麻的混球。”
但出乎迪恩意料的是，前面一个抱着一沓书的黑发男人笨拙地跑了过来。他穿着件好好先生的文雅牛津衬衫，外面罩了件温吞不起眼的毛衣开衫。好好先生、文雅、温吞、不起眼，这就是迪恩第一眼给他的全部评价。迪恩本来还有点疑虑，但是等来人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跤把手里的书撒了一地以后他就满心安宁了——这多半是个教授。泡妹子也是犹犹豫豫半天还问人家今天天气好不好的那种。
他转头看向山姆，看见他的脸上也微妙地皱起了眉。他看向迪恩，有点疑惑地问：“卡里媞说这个人能帮我们找到黄眼睛的家伙？他是个猎人？”
“我不知道，总之先下车吧。”迪恩打开了车门：“实在不行说不定他还能给你兑点学分呢。”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卡里媞已经帮他捡起了地上所有的书。她看起来非常习以为常的样子，还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黑短发戴眼镜的教授微笑了一下，很腼腆地扶了扶眼镜。山姆看见了他拿着的书的书脊，《神经科学中的数学》、《心智、脑与教育》、《从分子到网络：细胞和分子神经科学导论》，全都是心理学偏神经科学方面的书。
“嗨……你是神经科学的教授？”山姆先开口打了个招呼。
“还有人类行为学。”文质彬彬的教授不自觉地闪躲了一下他们的目光：“想、想必卡里媞跟你们提过了，我叫丹尼尔·J·皮尔斯，是这所大学的老师。”
“别在外面谈了。”卡里媞笑了笑，把手插在牛仔裤裤袋里，左手上的窄银镯和黑草绳在她的手腕滑动：“我们进去找个地方说话？”
“等等等等等等。”迪恩在丹尼尔之前开了口，他非常热情地笑着：“你是一个教授？”
“呃……对。”丹尼尔停下来，有点局促地拢了拢自己的随身听的耳机：“神经科学和人类行为学的。”
迪恩含笑点了点头，随手扯住卡里媞凑到她的耳边：“你如果想隐晦地说我们几个都有心理问题需要看看心理医生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
他咬牙切齿地说话时有热气呼在她的耳郭上，卡里媞反射性向右一缩，然后皱起眉头顺手推开迪恩凑过来的脸。她发毛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转头微笑地看着丹尼尔：“看着我，你看见了什么。”
丹尼尔先犹豫地看了看迪恩和山姆，但卡里媞鼓励地看着他，于是他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弯刀、牛皮军装、腿伤、冰住的手臂、烧伤。”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罪案第六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