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青春期 ...
-
终将成为迪恩黑历史的姑娘名字叫安娜，山姆记得他见过那个姑娘。她是高中那些金发拉拉队员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同时也是男朋友换得最勤的一个。凭心而论，山姆也觉得她挺好看的。迪恩这回参加的派对的举办人的能量很大，直接叫来了本地区某高中的整只拉拉队。于是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迪恩也是。他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穿着闪亮亮的拉拉队短裙背心的安娜从人群中挤过来，笑容可掬地站在跟她差不多高的迪恩面前。两个人从大家都上过某某初中的话题开始，到傍晚出房间结束。
然后迪恩以为舞会皇后大概也会给他一个吻跟他再见拜拜，结果在温柔的离别之吻以后，安娜开玩笑似的问他要不要跟她在一起，反正之后迪恩也会上她在的那个高中。
迪恩做了他这辈子最没有礼貌的一件事——他结结巴巴地拒绝了突然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姑娘，转头落荒而逃跑过了几个街区直跑进了安全的家门。
……反应过来以后山姆笑了大概五分钟，这段宝贵的记忆会永远地放在他的心灵角落作为他前进的动力。
迪恩恼羞成怒地给了他弟弟两脚：“我喝醉了！我都已经失去判断力了！出门的时候我还喝了好几杯玛格丽塔呢！听她说话的时候我的意识都是飘的！”
“你、你失去了意识——”山姆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这跟你拒绝了漂亮姑娘有什么关系啊，我听完了还是没搞清楚你为什么要拒绝她。按理说，她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才对。”
“……我不知道！”迪恩破罐子破摔地说：“再说了我也就在小学的时候认识过一个女孩还傻傻地要跟人家展开一段关系，可能我还没有准备好吧。”
“好吧。”山姆从床上爬起来耸了耸肩，义正言辞地说：“但是你应该跟人家女孩子真心诚意地道歉，她迁就你的年纪已经够不容易的了。”
“我知道。”迪恩烦恼地揉乱自己的一头深金短发，第十一次回忆自己当时到底在想什么：“我跑到一半就后悔了，再跑了一个街区我就觉得应该回去跟人家道歉，她的电话号码应该还在我的衣兜里。”
“……然后你还是坚持跑回了家？”
迪恩白了山姆一眼，懊恼地蹲在地上发愁。山姆正要说话，就听见自己的房门被人敲了敲，门外卡里媞慢悠悠的声音传了进来：“我看见迪恩傻了吧唧地跑进你的房间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山姆无视了迪恩手忙脚乱地对他做‘叫她走啦！’的手势：“你进来吧，卡里媞。迪恩刚刚才参加完派对，他还……反正他没事。”迪恩快把他的裤腿拉下来了，山姆连忙从他手里扯回自己的裤子。
卡里媞开门进来，她穿着带点破洞的牛仔短裤和工装黑背心，外面胡乱地披着那件白羊毛开衫，就像个过分美丽的修车女孩。迪恩转头看她，视线在她赤／裸的脚踝上打了下转，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视线收了回去：“HI，卡里媞……你穿这件挺可爱的。”
卡里媞奇怪地问：“你干嘛蹲在地上？”
“没什么。”迪恩连忙从地上起来。
“好吧，晚饭好了，今天有你喜欢的苹果派。”掐准迪恩回家周期的卡里媞还做了些土豆炖牛肉和玉米浓汤什么的，她确信自己现在这幅样子让自己的老对手猩红女巫看了，一定会被对方恨铁不成钢地扇上几个帮助清醒的大耳光。她想了想，沉痛地说：“我想问你看见回家路上那家超市打折了吗……我已经开始恨说出这句话的我了。”
“没事的，卡里媞。”山姆安慰道：“你现在看起来很有母性光辉。”
一生硬汉的卡里媞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转头去问迪恩：“母性光辉是个什么意思？”
迪恩毫不犹豫地给弟弟落井下石：“山姆的意思就说是你老了。”
……连灵魂都遭受到了打击的卡里媞挥挥手叫山姆别急着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她都懂的。她幽怨地看了两兄弟一眼，捂着脸离开了。
解释不能的山姆张了张嘴，转头有点郁闷地把顿时开心起来的迪恩一脚踢出了自己的房间。迪恩走向客厅，卡里媞正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吃自己烤的牛排。她晃悠着光洁匀称的两条长腿，野生动物偷食一样地伸手去够去偷他盘子里的肉。叉子一不小心叉到了柠檬上，让她的脸颊被溅上了几滴柠檬汁。她浑然不在意地迅速把叉到的肉块塞进嘴里，露出满足的小笑容。
……So cute.
迪恩心念一动，走到她背后，犹豫是不是要搂住她的脖子。但是他又想到自己已经不小了，不应该这个样子跟卡里媞撒娇。自己再过两年就可以去酒吧买酒拿驾驶证开车了。他犹疑的目光落在卡里媞的脖颈上，上面散着一缕湿润油亮的黑发，跟她脖子上白皙柔嫩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迪恩微怔地出了神。
卡里媞知道她的小男孩还站在她身后准备吓她，她一边良心很安地嚼着牛肉一边反手胡乱去摸自己背后迪恩的头。迪恩被她的动作惊醒，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烦心地去切盘子里的牛排，觉得青春期真是无比闹人。
“今天过得怎么样？”卡里媞本来想问他啦啦队的姑娘怎么样，但是一想自己不应该跟小孩子开黄腔，要是顺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完蛋了。
“挺好的。”迪恩头也没抬，有点僵硬地回复她。
“是吗？”卡里媞觉得有点煎熬，她其实习惯说话挺不正经的。但是鲍比近年来表情越来越苦大仇深，而且不太应该跟鳏夫开黄腔，特别是在对方的伴侣非正常死亡的情况下。同理，她也不应该对约翰开黄腔，但是有的时候撩撩老虎的虎须也挺好玩的，不过撩得太多又容易跟他打起来了。
她想着想着叹了口气，抱着对就算性骚扰自己部落的女武神也要放假出去喝酒打架泡汉子的下属们的怀念，有点惆怅地说：“你们要快点长大啊，我一个人和自己玩实在是太寂寞了。”
迪恩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头都快低到盘子里去了。
“……对了！”卡里媞灵机一动地说：“我应该去酒吧逛逛，这才是我的精神乐园嘛。”
“不！”/“不！”刚刚走到客厅的山姆和迪恩心有灵犀一点通地果断否定了卡里媞的提案。
卡里媞皱着眉头扁着嘴满脸不解地来回看两个异口同声的小家伙：“我怎么没见你们在别的事情上面这么齐心呢？作业做好了吗？枪法练了吗？都乖乖地过来吃饭，就算是我也是会罢工的。”
山姆撇撇嘴，乖乖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
卡里媞愁肠百转地回忆着往昔，她又不是吃素的，她最近也对参加个什么派对很有兴趣。之前她都一直不能坚持整天整天的现身，直到这几天她才攒足了能量。其实她也不想干什么，只想跳跳舞、唱唱歌、找个厉害的角色打架或者彻夜彻夜地狂欢，她从来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以上几项都干不了的一天。因为她是卡里媞，她晓得怎么做自己。当然啦，她可以唱歌跳舞给温切斯特一家看。但是她又不是求别人夸奖的小孩子，没有篝火人群吟游诗人她就很难有兴致。最近几个月她要么只能出去跟约翰一起砍人，要么就只能待在家里看电影打电子游戏。不用猩红女巫扇她，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以前干掉过的敌人。
迪恩看她的样子，也不由得扶着额头叹了口气。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转头问山姆：“你作业写完啦？”
山姆似笑非笑地展示了学霸的优越地位：“迪恩，你是在问我吗？”
“SAMMY，你以后就会知道，在学校做作业的速度和泡妞的速度是成反比的。”迪恩语重心长地说。
山姆也学着老哥的样子忧伤地叹了口气：“可是迪恩，对拉丁文的熟练程度和遇到怪物的活命几率是成正比的啊。”
“……好吧我亲爱的书呆子弟弟终于把时间从他严肃的宅男事物里空出来啦。”迪恩转头兴致勃勃地去叫卡里媞：“那我们来次□□电影马拉松吧，我选电影，你想看什么？”
好吧，虽然她还是要去酒吧的。卡里媞挑了挑眉，愉快地笑了出来。
贴了一面自拍照片墙的房间里，扎起两个金色麻花辫、带着老土的黑框眼镜的安娜穿着家居服愁眉苦脸地坐在形状可爱的沙发上。她叹了口气，离她几十厘米外坐在她电脑桌旁的椅子上的黑短发少年耐心地注视着她。他看起来像个叛逆的摇滚青年，但一对海蓝色的眼睛的目光却无比柔和。
“好吧，我是睡了那个迪恩.温切斯特。”安娜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说：“但我发短信告诉安东尼我要去派对了，他知道派对上都会发生什么事的。”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杰克的语气也很柔和：“他虽然是你的男朋友，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还在乎他的前女友。”
“……对，没错。”安娜愤愤地说：“他已经跟我说过分手了，为什么我还要在乎他的感受，让他跟他的前女友腻歪去吧。”
杰克微笑着换了个角度看她：“是啊，你这么耀眼，理应值得更好的。”
安娜被她的青梅竹马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他小时候在法国住过。从小长到大，甜言蜜语都是他的拿手技能。她这么一想，便抛开自己的感受，有点羞愧地说：“对不起，杰克。我总是把你叫到我家，就是为了跟你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我是你最好的……好朋友。”杰克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就是闺蜜，不是吗？”
“对对对。”安娜也微笑起来：“你就是我最好的闺蜜，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从现在到未来也是。”
杰克的眼睛深邃得像海沟：“我也是这么想的。”
“好吧，反正在你面前我就是个老土乏味的抱怨婆，让我来跟你抱怨些别的东西吧！”安娜换了个姿势，吐了吐舌头说：“我跟那个迪恩.温切斯特告白啦！”
“哦，是吗？这还挺不像你的。”
“那还用说，我也这么觉得。”安娜兀自说着：“但是他真的很甜心，从那种不羁的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吧？他会在乎我的感受，出门的时候还为我挡酒，跟我说有人告诉他宿醉以后最好不要继续宿醉，要不然头疼会加倍。之前看到他跟他家保姆出门也是，他还会主动接过他家保姆手里的东西呢。”
“听起来是挺可爱。”
“你别想啦。”安娜咯咯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我知道你们法国男孩是怎么回事，性向什么的都是看脸决定的。但他可是我的……虽然……”
杰克眉头微微一抬：“虽然什么？”
“……虽然他拒绝了我，还转身就跑。”说到这里，安娜有点小小的沮丧，她连声音都低沉了下来：“我听了你的话，我学会化妆了，变得苗条了，性格也变得更可爱更亲切了。我还总是在快餐店打工，好买那些漂亮昂贵的衣服，加入啦啦队员的挑剔社交圈子。但是我还是总被人欺骗感情，遇到一些糟糕的劈腿男孩，就算是看上去很好的人，一听我说试试看也会转身就跑……说实话，迪恩.温切斯特让我很伤心……我甚至有点想起初中的时候没人注意到我，甚至有人欺负我叫我肥猪的时候。”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无助地把头埋在膝盖间。杰克眉心一蹙，不由得伸手去拍女孩的背。但他刚一伸手，安娜已经乐天地抬起头来，努力地微笑起来：“但是管他的呢，我自己知道我很好就行了。”
杰克看着她的泪痕笑了笑，他的笑容还是那么地温柔亲切。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青春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