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驱鬼伴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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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媞强忍着踢翻棺材的冲动，大把大把地往里面撒盐。她脚下踩着的女鬼摇晃着一头乱发，挣扎着抬起头张开漏风的嘴诅咒她。但是由于她被卡里媞打碎了牙齿，迪恩实在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算了，烧掉她的尸骨也可以。”卡里媞嘟囔着，她撒到一半往后看看迪恩：“这样就能杀死鬼魂对吧？”
“对，真高兴你的尸体在另外一个世界。”迪恩捂住山姆的眼睛，用纸团堵住山姆的耳朵，免得他看见卡里媞的暴力行径后留下心理阴影：“按理说鬼魂只能在尸体的一部分或者有关的物体周围活动，你真的是个怪胎。”
“比起去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件事来说，被迫拴在一个小男孩身边也不算什么了。”卡里媞提起汽油桶往棺材里倒汽油：“鬼魂情绪激动的时候能控制物体，但是我不行。鬼魂害怕盐、烧尸体和铁制品，这个倒是有。很好，糟糕的东西我都赶上了。让我看看接下来还能发生些什么让我惊讶的。”
“我觉得现在这个场面就挺让我惊讶的。”迪恩干巴巴地说：“一个鬼魂在烧另外一个鬼魂的尸体，我应该拍张照片寄给鲍比看看。”
“那要是鬼魂之间发生纠纷了怎么办？”
“我不知道，老爸跟我讲的鬼魂大部分像是可以隐形的有超能力的精神病人，小部分像是可以隐形的有精神病的超级恶棍。他们总是悄悄跟在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后面，很少会跟彼此过不去的。”
“哦，那就是一群懦夫。”卡里媞点燃火柴，在女鬼的咆哮声中把火柴扔进棺材里。尸骨随之燃烧起来，卡里媞看着女鬼在她脚下瞪着她不甘地死去。
“好吧，反正现在我们知道人碰不着鬼魂，鬼魂可以碰着人，鬼魂也可以碰着鬼魂。”说着迪恩放开了山姆的眼睛，小山姆很是烦恼地去掏耳朵里的小纸团。
卡里媞抬头又看了一遍四周，她能听懂现代词汇，但也只限于听得懂的程度。墓园周围只有一些树，没什么需要警惕的奇怪物件。卡里媞稍微放下心来，庆幸自己在出门之前就提前给迪恩的父亲发过短信。她要是回去了，那迪恩和山姆就被她留在了海滩上，这对两个孩子来说太危险了。虽然中途得去处理这么个白衣服的中年怨妇，卡里媞估计自己仍然足够时间到达海滩。她还在分着神想这些事情，眼角余光里看见迪恩闷不做声地看着她，小山姆在他身边烦恼地掏着耳朵。
“怎么了？”她问。
迪恩实话实说：“我以为她是个狠角色呢，没想到你开车回去她还会傻傻地继续出现在你身边。而且看之前的表现，我觉得你应该是那个被打得哭爹叫娘的人。”
“哦。”卡里媞甚为不满地挑挑眉：“你看，我是个死人，她也是个死人，我们都可以看见对方，但只有我带了脑子。她当然可以用超能力，可是她生前最多就是个满腹牢骚的家庭主妇，我活着的时候……算了，不跟你说，免得你做噩梦。山姆，你过来，我帮你看看耳朵。”
小山姆摇晃了一下脑袋，模模糊糊地听见卡里媞在叫他，便向她走了过去。卡里媞蹲下来板过山姆的小脑袋，从背包里拿出从附近人家找盐的时候顺便拿走的手电筒。她的军装穿在衬衫牛仔裤的里面，但从外表来看她真的挺像带着孩子出来玩的小保姆了。迪恩看着卡里媞很温柔地照亮山姆的小耳朵，一边低声安慰着他一边用掏耳勺把山姆耳朵里的小纸团弄出来。刚刚这个人才微笑着打断了女鬼的两条腿呢，他有点警惕，又有点微妙的放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往你弟弟的耳朵里塞纸团？”卡里媞掏得有点心累：“用棉花不行吗？”
“只有纸了，我很抱歉。”迪恩向他们俩走过来，有点惴惴不安地说：“山姆的耳朵还好吗？”
小山姆对着哥哥甜甜地笑了一下，卡里媞终于掏出了他耳朵里的纸团。她有点惊讶于迪恩温顺的态度，但是想想只要不是在被山姆追问关于猎魔的问题，迪恩一向都是对山姆很好的。
卡里媞觉得这孩子这一点特别可爱，她抱起迪恩，微笑着像之前迪恩亲她一样‘吧唧’一口亲在他的额头上：“你真可爱，你弟弟的耳朵当然没事，就你还带枪上学呢小甜心。”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笑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但是记得以后要是遇见什么漂亮女孩，千万别在人家面前老谈自己的弟弟，除了母爱泛滥的那一款没人吃这套——”
卡里媞还没说完，就眼尖地发现迪恩的耳朵慢慢红了起来。等等，这孩子不是天天看着汽车旅馆外面的桃色交易长大的吗？他之前不是还亲过自己来着吗？还是说他没怎么被女性长辈亲过？
她目标明确的视线让迪恩恼怒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什么看！”
……好可爱。
觉得小孩子真好玩的卡里媞愉悦地勾了勾嘴角，在迪恩的脸颊上左右亲了一下，便把猫一样瞪大眼睛的小迪恩放了下来。她去牵小山姆的手，准备带他们离开这里，却发现小山姆一动不动。她有点疑惑地低头看他，正遇上小山姆特别期待的目光。
嗯，好。卡里媞蹲下来亲了亲小山姆的额头，小山姆眨了眨眼睛，羞涩地偏过脸颊。卡里媞被他逗笑了，如法炮制地在他左右脸颊也亲了一下。小孩子的脸颊软软的，像是什么特别好吃的糯米饼。她干脆就这样一把抱起小山姆，脚步轻盈地往车边走。
“我们还是要去海边？”迪恩跟上来说。
“对，现在还有时间。”
卡里媞随口回答，她看看迪恩，稍微把步子放慢了一点。
迪恩敏感地反问道：“还有时间干什么？”
“还有时间去海滩。”
听着卡里媞哄孩子般的回答，迪恩狐疑地皱起眉头。卡里媞把小山姆放进车里，被他勾住了脖子。卡里媞疑惑地看着山姆，发现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似地凑过来亲了一下卡里媞的额头。
今天真是泡在糖水里的，卡里媞摸了摸山姆的头，看着他害羞地缩到座位那边。迪恩露出小嫌弃的表情，但是并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等着卡里媞转过头来。
卡里媞转头看着小迪恩一脸‘我不好骗’地看着她，也不说什么，伸手要把迪恩也抱到车里面去。迪恩向后退了一下，皱着眉头很不解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他问。
“好吧。”卡里媞站起来，叹了口气：“我回答你，我要去海滩，因为我想去看看海。我就是想看看海……我小时候常常一个人去海边玩，看看海会让我的心情好很多。”
迪恩看着卡里媞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我、我很抱歉。”
“没事。”卡里媞向迪恩伸出手：“我们上车吧？”
接下来的路程里山姆和迪恩爬到车厢后面去，把中午吃剩的鸡块拿在手上又吃了几块。卡里媞倒也想吃，但是想想还是算了，她现在吃东西纯粹就是品尝性质的，让小男孩先吃吧。
迪恩吃完东西擦完手以后欲言又止地看着卡里媞，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你的家乡在海边？”
“对，在拒风海边。”
“你和你妹妹住在那里？”
“是啊，她在家里陪着我的祖母，我带着士兵出门打仗。”
“哦。”迪恩本想问卡里媞的妹妹还好吗？但是想想卡里媞都死了，她妹妹想必应该不太好。山姆插嘴道：“你喜欢你妹妹吗？”
“你喜欢你哥哥吗？”
“他叫我吃难吃的东西的时候就没那么喜欢他了。”
“平时呢？”
“那当然喜欢我哥哥啦。”
“所以我也喜欢我的妹妹，跟你喜欢你的哥哥一样喜欢。”
迪恩被这充满了‘喜欢’的对话噎得翻了个白眼，他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嘴角却是翘起来的。他清清嗓子，偷换概念地说：“好好好，你们都喜欢我。那卡里媞，你的生日是几号？”
“……我都死了。”卡里媞不明觉厉地转过头来：“你还想知道我的生日是几号？”
“……快告诉我就对了！”
“好吧，按照你们这边的算法……是６月２７号。”
今天是六月二十四号，迪恩接着问：“那你有什么愿望吗？”
卡里媞想了想，微笑起来：“妹妹嫁个傻不拉几的王子，尼尔斯万事大吉，然后我统治了整个世界。”
“……除了统治世界还有别的喜欢的东西吗，末日博士＊？”
“哦，那就来个大西瓜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驱鬼伴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