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在路上（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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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姆被卡里媞抱进车里的时候还是懵的，他手里还拽着自己的书包，因为刚刚卡里媞问他为什么不想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回答：“可我作业还没写完啊。”卡里媞大概觉得很有道理，就一下子连人带书包地把他抱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哥哥紧接着也被卡里媞脸朝下扔在座位上。
哥哥意外地什么也没抱怨地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黑皮夹克。察觉到山姆迷茫的视线，他转过脸来看了小山姆几眼，努了努嘴说：“别看我，是卡里媞说要出门的。我是搞不定她了，看来你也不能。”
山姆好不懂地皱巴起脸：“卡里媞要去海边？”
“对。”迪恩转头去按降下车窗的按钮，窗外穿着小狗T恤踩着滑板滑过的小男孩奇怪地看着这个板着脸坐在家庭旅游车上的人：“这真是太好了。”
卡里媞微笑着对着小男孩抛了个媚眼，随手打开了驾驶座位的车门。可惜他根本没有看见，倒是被自动打开的车门吓了一跳，连忙快滑几步头也不回地跑了。她大笑着跨上驾驶座，交叉着两臂压了几下方向盘的喇叭。被吓了一跳的小男孩好像被狗追一样疯狂地向前划去，让毫无良心的卡里媞又断断续续地笑了几下。
山姆看着前面的后视镜，上面折射出卡里媞的脸，她笑起来明媚极了，只不过左眼圈有个乌青。小山姆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但是她看起来不要说委屈了，简直畅快开心得不得了。
至少他明白了一半，山姆转头谴责地看向迪恩。迪恩察觉到弟弟的眼神，他嘴巴不高兴地翘了起来：“然后她咬了我一口。”
“第一回我还能不跟孩子计较，第二回我得讨回来。”卡里媞伸手让后视镜朝向自己，完全无视左眼的乌青欣赏起自己美艳的脸来。尼尔斯人对四件事情最有自信，他们盛产美人、战士、舞者和酒鬼，又生养了一帮子疯狂的会跳舞的酒鬼女战士。
“你第一回也没不计较。”
“我那已经算是不计较了。”
“你刚刚还咬了我。”
“你怎么不说你先打了女人的眼睛呢？”
“你还咬了小孩一口呢。”迪恩充分发挥作为孩子的优势挖苦起来：“真成熟，魔鬼终结者。”
山姆迷茫地问：“好吧，你们跟对方打了起来，然后难分胜负。这又跟我们去海边有什么关系呢？”
“我问你哥哥要去海边还是上学。”卡里媞转头笑着说：“你哥哥选了海边。”
“但是……”山姆还是很迷茫，他只好干巴巴地说：“我们只有四十六美元啦。”
卡里媞都有点敬佩这孩子远超越他哥哥的抓重点能力了，她转过头，毫不爱惜地锤了一下副驾驶的手套箱。手套箱‘哐砌”一下不堪重负地打开，哗啦啦掉了一座位的绿钞票。
迪恩和山姆感到面前闪现一道绿光，不由自主地愣愣张开嘴。
卡里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扭过腰收拾小孩玩的玩具一样三下并作两下地草草抓起座椅上和脚垫上的纸钞塞进手套箱里。塞得太多，杂货箱里的钱团子又皱乎乎地往下掉。卡里媞当机立断地关上手套箱，杰克逊*的半张脸被旁边排风口的冷风吹得颤巍巍地发抖。
被太早到来的幸福生活惊吓到的迪恩感觉一时间嘴唇发干，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有点发晕地问卡里媞：“哪、哪儿来的？”
“还能是哪儿来的。”卡里媞怕没关牢，又‘哐哐’敲了两下：“有几个有钱人要去西边的印第安赌场玩德/州/扑/克，我跟他们聊了聊，他们就给了我这些做彩头。都是二十美元，没什么好惊讶的，这加起来才三万多。”
“什么叫彩头？”迪恩敏感地皱起眉头：“你给了他们什么？”
“我每现身二十分钟就要休息一个小时，你觉得我能给他们什么？”卡里媞顺嘴回了迪恩，又捡起副驾驶座位上剩下的钱卷成球扔到后面去：“拿去，自己收着，等等——”她狐疑地微眯眼睛转过去打量迪恩：“你懂得也太多了，小鬼。”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他们要了些什么呢。”迪恩有点心虚接住卡里媞扔过来的钱。
卡里媞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两眼，转过去拧转了遮阳板：“LUCKY KISS.”
“真纯洁。”迪恩小大人似地撇撇嘴，弯下腰去给山姆捡脚垫上的钱。其实鲍比每次带了女人来都很注意不在他们面前做些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但是迪恩仍然记得他看过好几回那些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女人趁他转过身以后把手伸进鲍比的衣服里。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下意识抬头去看后视镜里卡里媞的脸色。卡里媞正哼着不成调子的歌，她伸手遮着遮阳板漏下的阳光，昂贵太阳眼镜上还没摘下的标价牌摇摇晃晃。他看了卡里媞被阳光染成金色的侧脸一会儿，忽然想起雨夜里她刺穿吸血鬼的脑袋，将那只人型怪物狠狠扯倒在地上。她说她永远也不要他担心。
卡里媞瞟了后视镜一眼，很跟得上时代地微笑着比了个‘yeah’的手势：“我还是这么棒。”
迪恩短暂地露出了一个顽皮的微笑，伸手一弹将钱球弹出去打后视镜。钱球迅雷不及掩耳地反弹击中了卡里媞的眉心，她嘟起嘴皱起眉头孩子气地‘哇’了一下。山姆总算把后座上的钱都摊开卷成了一卷，他抬起头来，看见哥哥带着一种久违的笑容。那笑容好像很久没出现过了，又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他还没想明白，就看见卡里媞又扭腰‘哐’地一下暴力开箱二话不说抽出一沓被纸条封好的钞票，她转身黑着脸用钞票‘啪’地抽了一下迪恩的头。卷的团的整张的成沓的钞票在她背后又一次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迪恩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哥哥的笑声很清亮，他搂住卡里媞的脖子，恶心巴拉地响亮地亲了一下挣扎着的卡里媞的脸颊，然后怪腔怪调地喊了一句“LUCKY KISS！”
然后他们就上路了，似乎不需要什么原因。
山姆被哥哥搂在怀里，他困了，懒得去生气他抱小婴儿一样的抱法。前座已经变成隐形女*的卡里媞断断续续地哼着一首老歌，她身上的蜂蜜的香味和烤鸡的香味混到了一起，暖融融地让山姆昏昏欲睡。卡里媞好像正唱到：“Tell Laura I love her（告诉劳拉我爱她）, tell Laura I need her（告诉劳拉我需要她）*……”他不想再叫自己保持清醒，便闭上眼睛安心地沉入梦乡中。哥哥好像亲了他的头顶，或者没有，他不知道，他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在路上（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