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末路保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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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恩带着弟弟匆匆地跑在回家的路上，老秃头放了他走，但是找到山姆后离开学校还是有些迟了。卡里媞还在等他呢，迪恩想，而且那帮被吸血鬼吃掉的倒霉大男孩还有一堆可怕而嗅觉灵敏的父母。想到这里迪恩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副光线晦暗的画面，雨夜里男孩被迫仰起的稚嫩脖颈被背后抓着他的吸血鬼狠狠咬住。小狼狗约翰逊还活着，他张大了嘴，但是无法尖叫。迪恩甩甩头，刚刚的画面被他甩出脑海，他发际线的汗水滑落到眉毛。他们家也许是驱魔世家，但是那些死人的父母可是□□分子和大/麻贩子。
他跑到家门口，扔下书包，在自己的夹克兜里到处翻家门钥匙。山姆跑得小脸都红了，他气喘吁吁地问：“为、为什么这么着急？卡里媞又不会跑。”
“你对她还真有信心。”迪恩一边头也不回地挖苦弟弟，一边用力地把卡在牛仔裤裤兜里的钥匙扯出来：“我觉得我们一出门她就卷着我们家的东西跑了。”
“你胡说。”山姆翻了个白眼直起身来去捡迪恩丢下的书包：“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会叫我给鲍比和爸爸打电话，自己拿着小/手/枪躲在窗户边上。”
“我又打不死她。”
“对，可是你还是会叫鲍比想办法打死她。”
迪恩没工夫跟山姆打嘴仗，他把钥匙插/进锁眼里，扭转门把手把门打开。家里好像被人很马虎地打扫过，勉勉强强可以说是窗明几净了。但是客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迪恩走进家门，疑惑地喊女鬼的名字：“卡里媞——”
没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没有人回应他。迪恩心里一个‘咯噔’，然后开始无法抑制地发慌。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强装镇定地告诉弟弟，他们刚才的话里很不幸有一两句成了真，剩下的可能也得成真。身后就有一只纤细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顺势游走上去揉乱了他的深金短发。
迪恩抓住飞到头顶的甲虫一样地抓住了头上的手，他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看着卡里媞，心里却不禁怀疑她到底听到了多少。他有点心虚，鼻尖上悄然冒出了汗粒。但是卡里媞笑得很直爽，她眉眼间阴霾散了很多，迪恩被她不同往常的灿烂笑容给弄得很疑惑。卡里媞没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带你们去海滩。”
事情还没解决，这女鬼还要给他添乱。迪恩绷起脸说：“真好，这真是个好主意，可是我和SAMMY下午还要上课。而且你猜怎么着，我们整个星期都要上课。尼尔斯大概没有学校这种罪恶的东西。”
“我们没有学校。”卡里媞的手灵巧地从迪恩手里脱了出来，她和气地摸摸他的头（当然又被抓住了）：“我们有军营。”
“如果能不用上学，我宁愿去当兵。”皱起眉头的迪恩放开卡里媞，伸手捋整齐自己的短发：“我们不是还有事要谈吗？”
山姆不用想也知道卡里媞正站在他旁边跟迪恩说话，他背着自己的书包还提着哥哥的书包，不禁稍微有点手酸。一听哥哥的话山姆就知道迪恩不准备告诉他所谓要谈的事是什么，他有点无奈地干脆从他们中间挤进家门。
“等一下又不要你的命！”迪恩在他身后喊。
“我的手快断了！”山姆想也没想就回了迪恩，他把迪恩的书包扔在沙发上，回自己房间去了。
迪恩转过头烦躁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卡里媞因为这动作而笑着微微拧眉，但是没什么能打破她现在的好心情。她动作流畅地自下往上解开几颗自己衬衫的纽扣，在迪恩不明所以的迷惑眼神中拿上衣下摆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她白暂的隐约腹肌上流着几滴缓缓下坠的汗水，看来这天气对她的影响比对迪恩的影响要大。迪恩小小地后退了一步，马上被卡里媞扣住了肩膀。他有点嫌弃地转过脸，不去看卡里媞衬衫下的身体。幸好现在室外阳光太大，没有人走在他家旁边的路上，迪恩不用装成一幅自己就是想看看家里院子的愚蠢傻样。
“别乱掀自己的衣服。”迪恩尽量把头往后仰，谁叫他的个头不算太高：“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你没带手帕或者纸巾什么的吗？”卡里媞的动作没停，她甚至没理他。迪恩有点生气，吃力地从记忆里找出不经意发现的老爸的色/情杂志上面艳星的名字：“尼娜·哈特利？*”
“尼娜·哈特利？那是谁？”卡里媞漫不经心地擦完迪恩头上的汗，发现手里的衬衫下摆皱巴巴的，她想起超市里的女孩衬衫下摆打了个结，便顺手打了一个。反正无论何时她的身体也不会难看。
迪恩被卡里媞追问了一下，总感觉脸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更何况卡里媞又不是金发：“你不认识的人，反正你以后也不会看见她的。”
卡里媞看着这小鬼可疑的模样挑了挑眉，但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真正讽刺到她。这么想着，她便把这个无关紧要的名字抛之脑后。
“我们去海滩吧。”卡里媞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她兴致勃勃地看着迪恩，眼睛闪闪发亮。
“HI？你的智商还在那儿吗？”迪恩有点崩溃：“你还记得我们昨天才烧了一堆尸体吗？”
“我记得，但这不是很正常吗？”
“是啊，你怎么不试试把这话跟人家老妈说呢？”
“吸血鬼还有老妈？”卡里媞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以为他们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很复杂。”老爸怎么说的来着？迪恩没想起来，便胡说道：“反正他们没有老妈。”
“好吧。”谁在乎吸血鬼有没有老妈，卡里媞就在乎自己偷的车没停在树荫下，现在进去会不会很热？她分神去看道边的沃尔沃760 Turbo Wagon，那车挺大，方头方脑。后车厢能放下两个嬉笑打闹的孩子，车尾箱能放下两具死得透透的尸体。但是后车厢和车尾箱是连在一块的，还是别放些什么很大味道的东西。现在车尾箱里放着她烤好的柠香烤鸡和烤甘蓝，车里里面应该充满了烤鸡肉美妙的香味。
卡里媞在迪恩叫她回头之前转过头来，她有点懒散地看着隔壁屋子的窗户上：“如果你说的是那些小孩的家长，那你可以放心了。因为他们的尸体在一场大火的废墟中被人发现了。火烧得那么大，找到他们的人都不能看出来他们的尸身在身前是否完整。那是个贫民窟里没有人住的旧房子，那些孩子大概是追不上你，觉得回家又太无趣了，就想钻到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偷。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干了，谁知道他们这回就会出事呢。”
迪恩楞了一下，卡里媞高他两三个头，他只能看见她不怎么专心的侧脸。他沉默了一小会，不上道地问：“他们之前是埋在地里的。”
“埋和挖也差不了多少。”
迪恩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换了一个话题：“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去海滩，因为不上学就要请假，家长才能请假。”
“我给你们请过假了，那时候你们刚离开校门。”卡里媞确认里面的确没人，收回视线微笑地看着迪恩：“我说我是你们的保姆，你们的父亲要我带着你们去跟他到外地玩一个星期。你们老师还叫我替他问你父亲好。”
迪恩再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阻挡卡里媞了，她干嘛那么想去海滩呢？他烦躁地纠结了一会儿，干脆有话直说：“我今天让那个教我们的老秃头摸了我的头顶。”
卡里媞想了一会儿，疑惑而犹豫地问：“你们的头顶难道只有妻子才能摸吗？”迪恩还没回答她，她就很懂似地安慰道：“哦，对不起，迪恩。我之前不应该碰你的头顶，我会向你妻子道歉的，你不用担心这些。”
她轻巧地食指一勾，袖口滑出一把蜘蛛折刀，轻描淡写地说：“说吧，你们老师住哪儿。”
“……去你的，卡里媞！我是说这样我老爸和鲍比就要来了！”迪恩干脆压低声音叫了起来，再顾不上自己可怜的面子：“我上课规矩得像个傻瓜蛋，下课还得老实地去求那糟老头放我们走！哦魔鬼终结者凯尔里斯*，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和你那花哨的两把大刀说不定不等丹尼尔老师惨叫一下就割下了他肉呼呼的脑袋。但是我父亲干掉的像你这样厉害的鬼魂数都数不过来，更别说还有鲍比！你——”他顿了一下，用愤怒的深呼吸压住了自己的声音。
“我？”卡里媞慢慢地眨眨眼睛，又微笑起来：“我有什么好叫你担心的。五岁的时候就有陌生人要杀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就会保护自己了。你记着，迪恩，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你永远也不需要担心我。谁又要你守规矩，我自己都不守规矩。话说回来，如果你选择不去也行，我就陪你待在这里。不过，要是你选择去的话——”
卡里媞蹲下来，像夹着一只蝴蝶的翅膀一样递出了刀子的把手：“我就教你怎么玩刀。”
迪恩本来意志就不坚定，他其实比卡里媞还想出去玩。被双重诱惑考验的小男孩不自觉地扁起嘴，他纠结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握住了刀柄。
卡里媞笑眯眯地放手让他接过刀去，阳光被屋檐一挡，把她半边脸照成了金色。她微笑地看着迪恩有点好奇地看着刀柄上她刚刻的尼尔斯祝福语，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迪恩？”
“嗯？”迪恩对着光看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里面有些字母像小人一样。
“刚刚我去超市，碰到铁的时候疼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末路保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