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第二十五章、面具
      “呦~昨晚这是干嘛啦!睡了一天。”花空巷邪魅的倚在竹屋的门口。
      菱生侧躺在床上,抬起眼看了看门口的小绿花,懒懒的张口:“还说呢!那公子话少得很,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就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我看八成就是个仰慕哥哥的人而已。”
      “嗯~他叫莫决生,人们都叫他莫邪!不过他真的是你哥哥的知音哦!”小绿花漫不经心的说。
      “莫邪?为什么这么称呼他?”菱生不解,但更觉得神秘了。
      “唉~也是个可怜之人。大概三年前吧!他是名震一时的状元郎,他爹可是前朝宰相莫世鞅,却因为污蔑猞王,被判斩首抄家,他也险些丧命,是猞王求情,得以挖眼的罪行,保全了性命,所以人都说他是克父的命,刚考上状元就害死了爹。”
      “猞王?”菱生惊出一身冷汗。
      “嗯!怎么?认识?”小绿花强装出好奇的样子,但这是他不得不做的戏。
      “不!不认识。”菱生矢口否认。
      花空巷也没有追问:“也对,这猞王常年驻守边疆,而且神秘的很,你怎么会认识。”
      菱生听后,沉默了许久,那哥哥又是怎么认识那个莫决生的呢?这期间又有什么隐情呢?
      “喂~喂~喂!想什么呢?”
      “没什么!”
      “怎么?想见见猞王爷?正好,猞王爷前几天因为王妃的事被召进了城,你想见还是有机会的,不过好像听说在来京都的路上受了很重的伤。”小绿花说到。
      “受伤?”菱生又一次显示出了不淡定。他怎么会受伤呢?那这几天他应该是困在府里,又因为男王妃的事在风口浪尖上,所以没来找自己?怎么会受伤的呢?
      菱生不免有些许担心,如果是这样,自己恐怕真的要在这藏花楼里挂牌了。他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那天匆匆的离开,又是怎么回事呢?
      “唉!昨晚也没留宿,怎么这么心不在焉的?难不成被你家五爷甩了,现在迷上了那个瞎子?”小绿花在一边讥诮起来。
      “怎么会!”菱生晃了晃神:“不过!我把你的孔雀之王的衣衫落在昨晚的那公子那了。”此处一个惊雷抛出。
      “你~~你知不知道那花了我多少银子,花到我肉疼啊!你知不知道”能让花空巷爆发的,只有钱。
      见事不妙,菱生马上准备开溜,鞋都没穿就跑到了门口。
      刚开门,就发现门外站了个人。
      “呦!知道我要来,这么急着欢迎我。”夜无休还是一脸的邪气站在门外。
      看了看菱生光着脚,马上将菱生扛了起来,送到床上去。没错,不是抱,不是背,是野蛮的扛人法。
      “唉~唉~你!”菱生一阵惊慌。
      “你又来干嘛?”小绿花瞟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菱生,仿佛在说,一会在收拾你,转眼瞪起夜无休。
      “怎么?我来这,你吃醋?”
      “哼~这有什么吃醋的,你的客人那么多,我吃的过来吗?”小绿花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不一样,那些人,我要的是钱,而小美人,我要的可是心。”说着特意亲近了菱生。
      “嗯!呵呵~玩笑玩笑!”菱生苦笑着。
      “哦!刚才那个莫家的瞎公子差人来了。邀请菱生去他府上。”夜无休干脆坐在床上。
      “额~~你们聊着,我去把你的孔雀之王取回来,记得别把我的床弄乱了。”菱生说完,赶紧逃离一触即发的战场。
      花空巷抬了抬嘴角,自言自语:“真不知道那王爷,到底要干嘛!这一出出的。”
      菱生没有听到小绿花嘟囔了什么。只顾着急匆匆的跟着下人来到昨日来过的府内,今日走来似乎有些轻车熟路。
      “哦~姬公子!昨日忘了还您衣服,本想差人送去,可府上几个下人,都不是很谨慎,我若亲自送去,我家老爷无贴心之人照顾,只好再请你来府上。”昨夜那老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哦!这倒无妨。”菱生倒不是很在乎,说来,听了花空巷讲的事情,菱生竟有些可怜这个公子。
      本是个应该金榜题名的状元,却圈在这个院子中,眼不能视。跟自己倒有几分相似。
      原本带路的老伯,徐徐转过来,俯下身深施一礼“公子!老奴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公子能够答应。”
      突然地被一个长辈这样对待,菱生有些惊讶:“老伯快请起,有什么事只管说,这是做什么?”
      “公子能否不要说是老奴请您来的,您就当探望旧相识,这样我家老爷也高兴些。”老伯说的是那么卑微,让菱生感觉有些心疼。
      “这倒好说,不过举手之劳,您何须如此,原本我也是打算来看看。”菱生说的有些心虚,不过他也确实想躲开花空巷的逼宫。
      结果听得老伯煞是高兴,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又转过几个回廊,在那房间外,一个人正在那里摆着唱戏的动作,虽不标准却有些韵味。
      老伯和菱生停在那里,没有打扰,待那人一番自娱自乐后,竟先开了口:“莲生你果然来看我了!”言语中满是欢喜。
      老伯哀求的眼神看了看菱生,然后识趣的退下了。
      “嗯~~莫公子,在下是姬菱生,莲生的弟弟,昨日刚来过,今日冒昧前来。”菱生说着走了过去。
      “哦!竟是如此,我看不见,所以听起来,还以为是莲生。”莫家公子微微笑了笑说:“真想见见你,是什么样子,可惜无缘了。”
      “我跟哥哥长得很像,见过的人,都会误以为我是莲生。”菱生说。
      “哦!那这样,说你是莲生,也不会有人怀疑。”今日的莫决生,话似乎多了起来。
      “可惜,我的戏不如哥哥,唱出来犹如鬼哭狼嚎一般,只能唱给鬼听。”菱生自嘲的说。
      “呵呵~~公子可否扶我坐下。”那柔弱的公子轻笑了两声。
      “哦!”菱生说着小心翼翼的扶莫决生坐下。
      两个人并排坐在大石头上,离的如此之近,呼吸间就有了交流一般,菱生只感觉十分的亲近。
      仔细观察,这公子长得想必也是极其俊朗的人,只是眼睛上罩着白布不知真正长相,但浑身散发的却不像一个家道中落的可怜人,而是依旧意气风发的样子。
      “公子要这样一直看着我?”莫决生轻笑了笑,很温柔的样子。
      却弄得菱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局促起来,他怎么知道自己再看他,难道能看得见?菱生伸手悄悄在他眼前晃了晃。
      却被准确的捉住了手腕。
      “你?”菱生吓了一跳。
      “在下真的看不到,只是听力出奇。”
      吓了一跳的菱生顿时脸红心跳起来,自己这么做似乎很失礼啊!
      “啊~对不起,我只是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看你,还以为你看得见,呵呵~不过你听力这么好,看来是玩捉迷藏的高手。”菱生尴尬的说着。
      “捉迷藏?”莫决生好奇的问了一句。
      “原来你也不知道是什么!”菱生很奇怪,难道这里的人不玩这个吗?之前的王爷就让他见识到,什么孤陋寡闻了。自己小的时候,东奔西走,食不果腹,不过戏班里的孩子,还能在一起玩一玩。
      “怎么很奇怪?还有人不知道吗?”莫决生细心地听到了那个也字。
      菱生看了看身边的人,不禁感叹,这的人都没童年。“嗯!不仅如此,那人还把捉迷藏当成某种功夫的一种。”
      “某种?功夫?”莫决生叹了一声。
      “哦!没什么,只是个令人讨厌的人。”菱生不想提起,却满脑子是那个人。
      “那捉迷藏到底是什么?”
      “就是一种小孩子玩的游戏,像你一样蒙住眼睛,抓住其他的同伴的游戏。”菱生随意的说着。
      身边的人似乎正满脸的黑线哦了一声。
      两个人坐了一会,阳光正在西沉,虽然话不必多,菱生还是觉得自在。
      “姬公子可知道,有一种戏叫浮若生。”两个人默契的晒了会夕阳后又开始交谈。
      “嗯!知道,是一种不用唱的戏。”菱生回答,这对他来说并不是愉快的回忆,那人连他的戏都没有看,就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不如,在下将戏改成浮若生,这样姬公子就不必唱了,只演就可以。”莫决生提议道。
      “你会写戏?”菱生惊讶。
      “这有何难?听得多了,况且,只不过改一改。”
      “哦!”菱生并没有马上应下来,而是有些犹豫。
      “我只是提议而已,公子不必为难,我这瞎子不过是闲的紧。”莫决生依旧笑着,却有些让人心疼。
      “并不是为难,只不过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演好。”菱生回答。
      “我们可以试试,我们进屋,给你看些东西。”菱生扶着莫决生走进房间,在一个桌子上,放着一打纸,上面的字歪歪斜斜,但可以看出写字的人,原本写的一手好字。
      “这是我胡乱改的一章,你先看看,再决定。”莫决生手在桌子上摸了摸,就找到了位置。
      可是菱生的注意力,却被一个躺在一边的荷包吸引,红色的锦布上,绣着像荷花又像菱的图案。
      这个图案到底指的是什么呢?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是在暗示什么呢?是哥哥留下的线索吗?
      “你这个荷包?挺别致。”菱生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哦!”莫决生听后摸索了几下,将那个荷包拿起,递到了菱生面前:“只不过是个别人送的荷包,喜欢就拿去吧!”
      “啊!这~~~”菱生没想到他就这么送给自己。
      “唉~我终日足不出户,不会戴在身上,只是放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你拿去吧!”莫决生执意要送。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菱生将那荷包我在手心,感觉自己离哥哥似乎又近了一步。

      第二十六章、
      当菱生收获颇丰的带着东西回到藏花楼后院时,只有夜无休悠闲的坐在院子里。
      “花空巷呢?”菱生奇怪的问着,不经意的瞥见夜无休颈项上的道道红印,看来两个人又是没少折腾。
      “你刚回来,他就出去了。”夜无休懒懒的回答。
      “哦!”菱生径直的走向屋子,顺便将那让花空巷花银子花的肉疼的衣服交给了夜无休。
      便紧闭房门,菱生看着面前的口脂盒,荷包和屋子里那架古琴上的图案,都是一模一样的莲菱图案。可无论怎么想,菱生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而花空巷此时,正站在猞王府的庭院中,百无聊赖的摇着半扇。说是这个时间找自己来,自己却又迟到。
      “等了很久吗?”正想着的时候,那人匆匆的走进了院落。
      “哦!王爷真是日理万机啊!”花空巷合起扇子说到。
      “哼~那还要多谢花老板的帮助。”玄囚,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向书房走去。除了对菱生,玄囚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不温不火。
      “好说好说!不过举手之劳,只要王爷玩的开心就好。”花空巷紧随其后。他不知道这王爷为何要自己帮他伪造莫决生这个身份,接近姬菱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王爷并不是没有弱点,所以,他也在加快自己的计划,最后的那一刻就快来临了。
      玄囚从书房中拿出一叠银票来,对于花空巷来说,没有什么比钱更好用的。
      “多谢王爷!”花空巷双手捧过银票,乐的合不拢嘴。
      玄囚并不讨厌花空巷的嘴脸,反而有些喜欢:“还有~姬菱生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人?”
      正体会银票带给自己快感的花空巷恋恋不舍的将眼睛从银票上移开:“嗯~除了莫家公子,我想是没有别人了。”花空巷故意如此是说。
      玄囚斜睨的一眼花空巷说到:“那这个呢?”玄囚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的正是那莲菱图。
      “这是什么?”
      “你有没有在菱生身上发现这个?”玄囚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发问。
      “唉!”花空巷顿了顿,接着有些不自然的说到:“王爷这可就问错人了不是!王爷和姬公子走得那么近都没有见过,我怎么知道姬菱生身上有没有?”花空巷没有正面的回答问题。
      玄囚微微的迷了迷眼睛,没有说什么,此时的他依然不相信菱生已经恢复记忆,也不愿相信在路上袭击寒酌的第二伙人与菱生有什么联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直都有人在给菱生暗示什么。而菱生也在收集着那个图案,而这背后的人一定就是当年给菱生“奈何”的人。
      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给菱生奈何?这一切似乎都在围绕着菱生带着阴谋的味道展开了,他头痛的挥了挥手,让花空巷离开了。
      离开了猞王府,花空巷怀揣着一打银票,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便令随从先回去,自己则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密林。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悠悠的一声:“主人!”在空寂的迷离林回荡。
      花空巷点了点头,马上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没有小绿花的清纯可爱,也没有了之前的市侩爱财。
      “还是没有人寻找骨图的消息吗?花空巷问。
      “回主子,暂时还没有。不过,有人高价买下了奈何。”那声音恭敬的回答。
      “好!很好!”花空巷对这空气说着,随即甩出一把飞刀,将那一打银票定在一棵树上,刀刃入木三分。
      “一切都进行的顺利。用这些钱做好准备,我为教献身之时,就是教主回归之时。”
      “恭贺副教主圆满,恭迎教主回归。”那个声音回荡在林间,向恐怖的魔咒一般。
      花空巷并不怕死,只要灭族之仇得报,便是死也是值得的。
      三天过去了,寒酌躺在床上,偶尔能够醒来不是胡言乱语,就是神志不清的望着房顶的横梁。
      玄囚坐在一旁。脸色是越来越凝重难看,他的身体也没有比躺在床上的寒酌好到哪去。
      而菱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连几日,都情不自禁的跑到莫决生这里来。
      或许是他的戏改的好,又或许是自己想弄清楚那个图案到底是何意,又或许自己只是觉得和莫决生待在一起,自由又亲切。
      因为只有他是平等的看待自己,而不是将自己当做一个戏子,一个下等人,而是一个知己。
      两个人一起商量改戏,一起排练,感觉时光飞快,菱生一连几日的排戏,心中还有着些许希望等那个人回来看这场演给他的男王后。
      “姬公子的男王后一定惊艳四座。”莫决生的手上,身上,都是墨汁,额角也渗出细密的汗珠来,那认真的样子,十分可爱,即使那白绫依然遮住了眼睛。
      “哪里!多亏了莫公子改出了如此好的浮若生。”菱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莫公子休息一会吧!看你的身体最近似乎很虚弱。”
      看着眼前的公子,菱生感觉自己每次来,他都看起来更加虚弱,脸色苍白,活脱的像被吸去血气一般,而且,莫公子的左肩似乎行动更加不便。
      脸上明显有些疲惫和虚弱,让人有些在意。
      “我这半残的身体到今天,还能与你相识,就算不久于人世,也心满意足。”
      菱生听着,没有发话,这几天,两个人在房间里搭着戏,有说不出的默契感,令人有种不知名的愉悦。
      菱生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自己没有为了哥哥而招惹那个王爷,自已也许还能够是个自由人。
      “姬公子,以后要做什么?要一直留在藏花楼吗?”莫决生面对着菱生问着,就好像在看着菱生一样。
      “我要找到哥哥,然后~~我不知道~或许离开这里吧!如若哥哥不幸死于他人之手,我会与那个人同归于尽。”
      听闻此话,莫决生的脸上明显的有些黯然,菱生也有些察觉。
      随即缓转了语气继续说到:“可是,我还没有关于哥哥的下落,所以待在藏花楼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莫决生还是没有说话,沉默的令人随时都能感受到那种悲伤。
      “哦!对了,小绿花说,后天,我就可以在藏花楼首演我们改的男皇后了。到时你一定要来捧场。”菱生转移了话题。
      “嗯!我尽量,你知道我不常出门的。”莫决生的语气中暗含了什么。他接着虚弱的说:“姬公子,先请回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哦~这几天,我可能要闭门谢客了。无法找到公子了。”
      莫决生说着,有些踉跄的向卧房走去,慌忙中磕了几下。那跌跌撞撞的样子,让菱生有些心疼。他是怕自己消失吧!孤独了这么多年。想来他与哥哥一定有很深的情谊了。
      菱生也没有停留,只是有些郁闷的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十陵站在玄囚的面前,低着头汇报着,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内堂,他知道寒大哥一直在这个房间里。
      “你刚刚是说,有人在传,在路上劫持骨图的人在藏花楼?”
      “是的,而且,听说今晚守城的洪祁洪大人,就要去藏花楼拿人了。”
      “听说要拿的是谁了吗?”玄囚一席玄服,深陷其中得脸色更加的苍白。
      “还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属下猜测,洪大人一定对姬莲生产生了怀疑,那日进城时相遇,恐怕要生事端。”
      玄囚手拄着下巴,思考了一番,也许这次,真的被十陵想中了。
      “没有别的事,可以退下了,吩咐下去,今晚要卿龙卫随时待命。”
      “是!王~王爷!寒大哥他?”十陵心不在焉了好一阵终于胆战心惊的问了出来。
      “过几天就能醒了。”玄囚还是冷冷的说着。
      可是在十陵心中却火热的一击,知道寒大哥没事,他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夜晚,藏花楼灯火通明,欢声雀雀。
      菱生有些紧张,他穿着明艳的戏服等在后台,小绿花在满场张罗着,告诉什么时候谁应该怎么做。十足的老鸨范。
      菱生没有化妆,他带着一个面具,上面画着花旦娇艳的妆容,那是莫决生做的,他说这是京都上演的绝无仅有的新戏,所以一定要有不一样的形势。
      不得不说,莫决生考虑的周全,心思也极为细腻。面具画的也是栩栩如生。
      可是,今日,他似乎没有来,没有来观看这场他们两人准备的戏。
      莲生不免有些失望,可是他并不知道,更失望的事绝不仅此一件。
      “一会儿,给我好好演,可别砸了我的招牌,这几天你出去私自见客,这钱我可一分没收着,这次你得给我都赚回来。”小绿花用扇柄敲着自己的手说到。
      菱生听着笑了笑:“知道了!花掌柜真是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说着戴上面具,虽然小绿花总是一副唯利是图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肚子里究竟多少花花肠子,不过在王爷把自己扔在这的这段时间,小绿花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
      而一边与菱生搭戏的夜无休,则是一副鄙夷的样子:“大哥果然没看错人。”
      “你什么意思?”花空巷瞪圆了眼睛看着夜无休,一副我要把你掐死的表情。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生意打理的好。”夜无休赶忙解释。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
      “如果我们的无休觉得我这的容不下你这大~”说着,眼睛向下瞟了瞟:“我不介意把你送的宫里去,伺候皇上。”
      看小绿花说的有模有样,不像在说笑的样子,看来这藏花楼绝对要比看起来复杂的多。
      “菱生该你了!”这时开场已经结束的,大家都在等着看今晚的主角,一部分人是冲着夜无休来的,而另一部分则是想来看看藏花楼新来的货色。
      菱生旦扮青衣童子上,开云:“绿鬓青衫宛自惊,怕君着眼未分明。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又有情。”
      说着,菱生绕着场徐徐走了一圈,透过面具看着场下的观众,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
      而有少数人脸上有着些许不耐烦,兴许是对戏不感兴趣吧!也或许是因为菱生带着面具,让这些食色欲者有些扫兴。
      一圈走罢,菱生腰肢轻摆,婀娜的样子比起女子不差毫分,眼波向上流转,突然,楼上的看台上,那抹玄色引起了他的注意。
      果然,他真的来看这场戏了,透过面具的孔洞,两个人的目光仿佛相遇,让菱生一滞,那人曾经也这样看过自己。这一刻的感觉就像初遇时的悸动。
      “咦!那边有位小哥~待我前去询问一番,也好寻个归乡伙伴。”菱生手指做兰花指模样,指向二楼的那个人。
      戏路突然有了变动,这让夜无休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管了先上再说,正要走上戏台。
      一边的角落里传来莫名的鼓掌叫好声,随即掌声像波浪一样传递过来,看客们也都跟着鼓起了掌。
      是洪祁,菱生在这藏花楼里第一个客人,洪大人。身后依旧跟着一个蒙面的人,不同的是,紧跟着后面的是一小队侍卫。这样来听戏排场似乎大了些。
      一阵掌声已经过去,可洪祁还是一下一下的拍着,声音越来越大的向舞台靠近。人群都看着洪祁和身边的官差模样的人,谁也不敢招惹。
      “请问台上的可是愚儿公子。”洪祁的声音响亮的传来。
      底下的人交头接耳起来,菱生站在台上,摘下了面具,看着洪祁和他身边的蒙面人,不解是何意?
      台下的人,看着摘下面具的菱生,面若娇娘,妖媚无比,全都愣在那,脸上顿时闪烁出了兴趣。
      “愚儿公子,请跟我们走一趟。”洪祁说着,给后面的人一个手势,眼见着那群人就要冲上来。
      “等等!”花空巷及时的从后台冲了上来,脸上堆笑:“这位官爷,您先慢着,我这藏花楼向来遵纪守法,您这不清不楚的怎么说抓人就抓人啊!”
      “哼~不清不楚?我看愚儿公子的来历才叫不清不楚。”洪祁说着示意手下继续。
      这一切进行的太快,菱生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等等!”就在菱生要被绑起来的那一刻,又一个声音从楼上传来,听来是那么熟悉,没有一点温度。
      “洪大人真是恪尽职守,听到点风声就要抓人。”二楼包厢的珠帘垂下,看来是不想让人看见,不过透过珠帘那模糊的身影,菱生觉得好熟悉。
      “哦?请问楼上何人?”洪祁问到。
      只见一个人干净利落的从楼上翻下,准确的落在洪祁的面前,手中拿着一块金字令牌。
      “猞王爷千岁”洪祁撩起衣角,半跪在在场。
      看客皆惊跪于地,无不唏嘘不已。
      “王爷驾到,莫不是也是来听这戏的。”洪祁一点都没有惧怕的意思,缓缓地站起身来,曾为皇子伴读的他当然不会恐惧。
      “此等好戏,洪大人何苦一开场就扫了大家的兴。”楼上的猞王爷看似轻描淡写的说着。
      “请王爷恕罪!这台上的公子乃朝廷重犯。”
      “哦?朝廷重犯?”
      洪祁并不想多做解释,不过王爷可是准备刨根问到底。
      “前几日,王爷进城前被劫,骨图至今不知去向,这台上的公子正是主谋。王爷!圣上命我彻查此事,恕我不便多加透漏。”洪祁说着不罗嗦,就要将人带走。
      这厢猞王可不是善主,刚才跳下来的卿龙卫瞬间拔出佩剑,剑锋直指洪祁喉咙。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洪祁也不急着反抗。
      “洪大人!骨图是在我这丢失,寻回之事就不麻烦您了。况且,我玄囚的王妃,还轮不到别人来查。”玄囚此话一出,立即惊艳四座。
      花空巷跪在地上,嘴角的那抹笑容诡异的绽放着。
      这时,一个官差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忙趴在洪祁耳边:“洪大人,外面已经被猞王的人包围了。”
      透过珠帘,玄囚看着下面的一幕,嘴角动了动:“洪大人,还请陪本王看完这段戏,然后将人交给我。”那声音中的不容置疑,已经将今晚的闹剧写下了定数。
      花空巷则机灵的让乐师,走起节奏,催促着菱生继续演戏。可是,一头雾水的菱生那里有心情继续,戏文频频出错,弄得夜无休手忙脚乱的补充着。
      而台下的人,竟然装作听得仔细,笑得欢畅,哭的自然。虚伪的嘴脸让菱生一阵恶心。
      “呵呵!美人,今日遇你这们绝色,可没有一首诗儿赠你么?就写在你这衣幅儿上罢。【昔闻周小史,今歌明下童。玉麈手不别,羊车市若空。谁愁两雄并,金貂应让侬】美人,看这首诗儿何如?你好生留着,也当一个恩典。”夜无休,拿着笔假意在菱生宽大的衣袖上写下这首诗。
      菱生站在那里抬眼看了看楼上,胸口突然堵上一口气来:“这宫衫新样,御墨淋漓,标题数行。可喜杀字挟风霜,一片珠玑晃,抵多少鸳鸯凤皇乱洒在冰绡上。”随即扯着衣袖端看了半晌。
      “王爷!”菱生叫了一声:“也罢也罢。”说完,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红红点点,染色这台上的牡丹花,一点迸溅在那台边的面具上,正中眉心,好不美?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珠帘噼啪作响,一道身影翻身而下,抱起那如花似玉的男旦。”一个说书的的,正在那吐沫横飞的讲述着昨晚藏花楼的事件。
      洪祁和那面具侍卫坐在街边的馄饨摊。一人一碗吃的正欢。顺便听着那说书的一顿玄乎其玄。
      “唉!你真这么狠,非要给你五哥来个逼宫。”洪祁一边哈着热气,一边说着。
      “你~是心疼我五哥,还是心疼洪大人的第一个男妓啊!”戴面具的人毫不含糊的说着。
      “唉唉~小点声,我们不过喝了点酒,那还不是你死皮赖脸让我去的。”洪祁一脸的不高兴。
      面具侍卫笑了笑猛地喝下剩得汤,舔嘴巴舌的说:“先别说我狠,接下来就让你看看我五哥有多狠,老板再来一~两碗。”
      “你五哥?我记得他挺善良的。”洪祁正回忆过去之时,面具侍卫刚要的两碗馄饨都被他一个人独吞了。
      “唉唉~~你第二碗不是给我要的吗?”洪祁气的直跺脚:“你吃我的喝我的,啥时候还啊!”
      “别这么小气!你现在站在我这边,保证你日后名垂千古。”面具侍卫拍着洪祁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着,然后指了指洪祁到:“老板这位客官结账。”
      红旗只能暗自翻着白眼,对于接下来的王爷审王妃,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也隐隐有些不忍,毕竟他与菱生有过那一点点的交情。

      第二十八章、我家孩子
      今日的阳光没有光顾京都,阴沉的天气笼罩着不祥的气氛。苍松翠柏,青葱郁郁马上就要随着秋雨而逝。
      山间一条不明显的小路上,一个人正艰难的跋涉,目的地就是山间一个不算是寺庙的寺庙——佑光寺
      卫冬青正在佛前捣药,一下一下,那声音权当是敲木鱼了。正敲的来劲。
      “大师,请救救我的孩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卫冬青的身体一震,不过没有多想,只是懒懒的开口:“不是濒死我不治,不是男患我不治,不是疑难杂症我不治。”
      卫大夫有三不治,这第一、第三不治,可以理解,想要显示医术高超,挑战自我。可这第二不治,可是难以理解。
      “呵呵!看来卫庸医还没解开自己身上的裹罗毒。”这声音不只是熟悉了,还是日思夜想,而且知道自己身患裹罗的只有一人——斯千。
      卫大夫终于极其不淡定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这裹罗奇毒是那个人下给自己的,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此毒害惨了卫冬青,让他一见到女人就恶心头痛。
      那下毒之人的用心可见一斑。就因为自己样貌温存,害的各府的太太小姐勇于一病,只为能得卫大夫一诊。
      就让那青纨院的资深青魁一腔妒火,给他下了个裹罗,让他对女人避让三尺。从此,两人一个守身药庐,一个退居甘舍。白白蹉跎了岁月。
      “你你你~怎么来这了?”卫冬青难得的说话,磕巴了起来。
      “怎么,我为什么不能来这?”俊美如珠的斯千摘下兜帽,媚眼风流的步步靠近紧张的卫冬青:“卫庸医,还真是守身如玉啊!”
      “我可什么都没做。”一紧张连话都听错了。
      “呵呵呵呵~~你还是你?”这句话说得如此简单,却又见得两人如此熟悉。
      斯千寻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那一动一静在卫冬青眼里美如天仙。
      “嗯哼~~~”卫冬青狠咳了一声,打破自己的幻想:“你大老远的从封越城跑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来看看那孩子,是不是被你们折腾死了。要是还剩口气,我要把我家孩子领回去。”斯千一口一个我家孩子。
      “谁折腾你家孩子了,那不是他自己折腾的。”卫冬青一脸的不服,他才像个孩子。
      “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告诉你们的事情了,为何还要把菱生留在身边。”斯千终于言归正传。
      “唉!囚儿哪是那么容易放手的人!再说了早知如此,为什么把奈何给他?就算是想要报仇,也不用这种方式吧!害人害己~~”说到后面卫冬青的语调越来越小。
      “他的药不是我给的,就算我给你下过裹罗,我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给菱生吃奈何。”斯千没有说谎,菱生身上的奈何,也是他在最近的一年内发现的,可菱生身上的奈何,已经有两三年了。
      “那他是从哪得到的?”卫冬青原以为此类奇毒只有斯千才有。
      “不知道,不过根据时间看,应该是在三年前,寒酌把神志不清的他从京都带回封越城之前。”斯千用手在桌子上敲着,看着灰尘从桌缝里一股一股的喷出。
      “在京都?”卫冬青回忆着那时候的动荡,混乱。着实无从想起,随即只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前尘往事,着实很难放下。”斯千也理解性的纳纳吐言:“事已至此,请卫庸医尽快劝王爷放手。”
      “最近恐怕是不行。”卫冬青小声,有些心虚的说着。
      “为何?”
      “寒~寒酌受伤了,需要服下奈何之人的血,你~你知道寒酌对于囚儿来说多么重要,所以~所以~~~~~”卫冬青明显的感觉到斯千强大的气压铺天盖地而来。
      “所以~当成了药引子是吗?”斯千的脸已经快要贴上卫冬青了。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当初,你就不该把他送回来。”卫冬青批命的躲着。
      “好!既然如此,我就等王爷何时放手,我何时离开这卫大夫的茅庐。”斯千说着手已经在卫冬青的胸前游走。弄得卫冬青呼吸断断续续,谨小慎微的进行着。
      “啊~卫庸医的肚子似乎大了些。”斯千笑的妖媚的说。
      而就在这时,一只信鸽飞入寺庙,在殿堂中盘旋几圈,落在了卫冬青的头上。
      “是囚儿~肯定是有事了!”卫冬青赶忙转移注意抓下飞鸽,脚上果然记着一个细小的纸卷。
      卫冬青看了几看,又斜睨了几下斯千,怯怯的咽了口唾液。
      “怎么了?什么事?”斯千并没有打算停下手中的活。
      “菱生身上的奈何又发作了。”卫冬青如是说。
      斯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到:“看来我还是晚了,菱生的奈何已经发作几次了?”
      “大概三次了,事不宜迟!你先随我去囚儿那里,他放不放手再说吧。”卫冬青说罢,提起药箱奔向山下,斯千紧随其后。
      丝丝细雨,魂魂入梦。
      “呜吼~我们莲生真是天生的戏子啊!哎呦~这狐仙似得脸蛋,让干爹我也能吃吃这王爷府的饭哦!”
      “唉~这就是班主的福报啊!要不是您养活这小子,这小子早就不知道投胎去哪了呢~~对吧莲生!”
      大家?十几个衣着粗布的贫贱戏子,围坐在摆满食物的圆桌旁,脸上的油彩还来不及洗掉,鲜红的嘴唇仿佛涂了鲜血一样。
      “亏了莲生的福,我们竟然唱戏给了王爷们听,来咱们敬莲生一杯~~~”老老少少,皆是土灰色的脸庞。
      “多亏了莲生~多亏了莲生~~莲生~~~莲~~~生~~你~~”接着这些人说着说着口中慢慢流出鲜血,从嘴角漫延,将粉白的下巴染得通红,那血不断地从口中涌出,从不断重复的莲生的名字中涌出,从桌子那边流淌到莲生的身上。
      那一双双充满怨恨的眼神,随着瞳孔的放大渐渐的失去光彩,变得死气沉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没有死~~为什么?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菱生白玉的双眼变得通红,恐惧的瞪圆双目。
      沾满血的双手举在眼前,不断颤抖的身体已经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没有死?菱生不断地问自己,一遍又一遍~~~~
      直到眼前出现那熟悉的身影,打翻在地的瓷碗已经成了碎片,幽绿的颜色泛着光泽。
      “就那么想死吗?”那个人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痛苦吗?你会比我痛苦吗?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死?就因为我是你最得意的玩具?
      好高明~毒在哪里?同在一张桌子上,为什么只有我看着大家死在我的面前?他们竟然觉得这金黄的南瓜饼最好吃!醇香的杜康酒最好喝!哪里知道会如此送了性命!
      可笑可笑~~~
      “求王爷赐我一死!求王爷赐我一死!求王爷赐我一死!求王爷赐我一死!求王爷赐我一死!求王爷赐我一死~~~嗯~~~”这是莲生最后的,也是唯一能从口中挤出的一句话。
      当菱生辗转在梦境中,不断从齿缝中呓语时。他逐渐的苏醒。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口中剐蹭,让自己有些呼吸不畅。
      “嗯~~~嗯~~~~~”菱生艰难的从噩梦中,挣扎。
      “你!”菱生一把推开眼前的人,顿时感觉彻骨的恶心袭来:“是你~”菱生惊恐地眼神从梦境中移到现实,有些颤抖的蜷起来。
      记忆如期的恢复了,奈何的药效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没错~~”玄囚嘴角化开点点弧线:“刚刚你昏迷不醒,本王爷只能用嘴往你的嘴里送药,不过感觉姬公子口中的血,甚是甘甜,所以,呵~~沉醉了一番。”
      “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菱生的双眼充满愤怒,惨白的面颊上镶嵌了一双血红的双眼,已不似之前的清澈。
      玄囚俯下身来,用指尖掐着菱生的下巴,双眼定定的看着菱生,就像要把他看穿一样:“姬公子是当真不记得了,昨夜洪祁洪大人说你是劫持了骨图,还要置我于死地的叛贼,所以把你抓了起来。”
      菱生看着玄囚,眼神变幻莫测,电光火石之间,菱生的由愤怒转为平静又瞬间转化的楚楚可怜:“怎么会!我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你什么都不知道!”玄囚似笑非笑的看着菱生,就像在欣赏这一场最好的戏。
      “要说我狐媚惑主,这都无妨,可是,要说这叛贼,实在是有些牵强,不正是王爷带着我来到这京都,怎么说我劫了骨图,伤了王爷。”菱生说的头头是道,玄囚也听得津津有味。
      “好!说的好!”玄囚拍起了手掌:“不愧是我的猞王妃,就是面对着杀了自己亲人的仇人,也能笑言以对,万受菊开。”
      “你说什么?”菱生的表情顿时僵了一僵,没有承认亦没有否认。
      “你在我身边潜伏了这么久,不惜喝下奈何,你想杀我。”玄囚手指微微的加深力道。
      “怎么会!王爷买下菱生,又封为王妃,我怎么会想要杀王爷。”菱生颤抖着将这句话从喉咙里抖落出来。
      “那好,那我就看看你撑不撑得过。”玄囚嘴边浅浅的弧线渐渐的弯起:“如果,你能侥幸从这里出去,我就继续把你留在身边,看你杀不杀得了我。”

      第二十九章、受刑
      玄囚走出地牢时,卫冬青和斯千已经等了些许时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斯千只在菱生昏迷的时候呆了片刻,此时还不能让菱生看到自己。可是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劝玄囚放过菱生。
      卫冬青看着一脸暗沉的斯千,思考了片刻对玄囚说:“囚儿,他身上的奈何已经毒发三次,如今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你继续把他留在身边,太危险了,不如~~”
      “与其放任他在外边,与其他党羽联系,倒不如放在身边,看他如何有机会杀我。况且,我还不知道,是谁利用他想要杀我~~”玄囚在说着些话时,一直看着斯千,倒像是说给他的。
      卫冬青还要说什么,被斯千拦住了。他没有放手的意思,所以继续说什么,也没有用。
      “斯千相信王爷不是薄情寡性之人,也知道王爷是想用菱生的血去救寒酌,所以,请王爷救完寒酌,放开菱生。”斯千恳求着。
      雨滴倾泻而下,嘈杂的声响却让夜晚更加寂静。玄囚伸手接着雨滴,冷冷的笑着,笑的自己的身体也发冷:“就算我放开他,他也未必想要离开我。斯千暂且在京都等候,如果他真想离开我,我断然不会留他,若他不想离开,那恐怕他要死在我身边了。”
      说罢,玄囚大步流星的从斯千身边走过,十陵撑着伞也随着离开。
      “佑光寺还有地方吧!看来,我要待些时日了。”斯千望着玄囚的背影悠悠的说着。
      “嗯!唉?!这里客栈多得是,为什么要去我那?”卫冬青马上戒备起来,眼前这人无论怎么看,都是危险人物。
      “因为想你了。”斯千说的情真意切。弄得卫冬青有些混乱。
      斯千看着卫冬青的表情,忍不住笑的继续说到:“骗你的,我是想如果他不放人,我就拿你做人质杀了你。”
      这才是他,卫冬青松了口气,但也有些失望,他何尝不是每日每夜都在想念眼前这人。
      于是,斯千就在这佑光寺住下,两人同住一室内,怎能忍受相对望的心痒。
      菱生抱膝坐在地牢里,望着上面缝隙大的窗子不断迸溅进来的雨滴,在地上阴湿一片。膝上的衣衫也湿了一片。
      他闭上眼睛,听着雨声,想着,莫决生看不见,想必也在听着吧!那这样的话,两个人听着一片雨声,也许能听到对方的心。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这样的时候想起他来。
      想着他,会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还能看见世间万物,可是莲生的记忆里,总是看不清的那张脸,现在也看清了,原来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是他杀了莲生~~
      很快天就亮了起来,可是雨还是没有停的意思,一场秋雨一场凉。
      第二天,直到下午,地牢里热闹了起来,除了玄囚冷冷的坐在那里。只剩下洪祁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十陵和那个黑衣人不知哪里去了。
      除了这些,一个年记稍长的人衣着华贵的坐在玄囚身边,看地位,比玄囚还要高些,手里把玩着一个血红的扳指。旁边站着一个红发碧眼的男人。菱生不难认出那人是当日和自己争夺青魁的兰唐,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下面跪着的~就是五弟的王妃?”那个人停下摆弄扳指的动作不屑的问到。
      “回皇上,没错,此人就是王爷昨晚在藏花楼亲自捉拿的。”洪祁在一旁恭敬的回答。
      “哦!?想不到,这劫持骨图,想要置人于死地的竟是枕边人。不过还真有些姿色。”皇帝略带嘲讽的语气说着:“这怎么忍心审的下去。”
      玄囚则是一脸的波澜不惊:“此事有关国运,犯此大罪,臣弟决不会姑息,就请洪祁洪大人开始吧!”
      “是!”洪祁应到,随后开始审问。可是菱生依然是一脸的不解与无辜,他能知道什么呢
      “在姬菱生的住处搜出了一些物品,上面的图案是一个一直在朝中作祟的邪教组织的标记。”洪祁说着,呈上一些物品,的确是菱生的,上面的正是那像莲花又像菱角的图案。
      “姬菱生!这些可是你的?”洪祁问着。
      菱生看着这些,他当初是真的不知道这与什么邪教有关,只是想着与哥哥有关,但现在只能答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好一个不知道,若不想受那皮肉之苦,就赶快交待。”洪祁也希望能赶紧问出什么。毕竟他虽为武官,但从没有审过犯人,也没有用过刑。
      “哈哈哈哈~洪大人难道不知我们这些院子里的人,”菱生跪在地上,抬着头毫不畏惧的看着猞王。
      听到此话,一直摆弄着血扳指的皇上抬眼看了看,表示饶有兴趣:“哦?竟是如此,也罢,这样的人儿万一是冤枉的,也真是可惜了。”
      随即抬起手,微微的动了动手指。
      一边站在那里的兰唐点了下头:“来人!准备白布和冰水。”兰唐吩咐下去,不肖一会就准备妥当。
      菱生被绑在椅子上,兰唐用力的向后扯着菱生的头发,使他的头不得不仰靠在椅背上。。
      “动手啊!”
      两个狱卒相互看了一眼,只好狠锤下去。
      随着医生惨烈的声音,顿时鲜血从钉子的周围留下来,菱生痛的张着嘴,声音是那种呜咽的气音,剧烈的疼痛让他连声音都叫不出。
      可是还没有结束,兰唐接着将白布罩在菱生的脸上,将水慢慢的浇了上去。
      菱生只能闭紧嘴,疼也只能忍着。
      兰唐的手是轻柔的,但也是毫不留情的,慢慢的白布被浸湿,紧紧的贴在菱生的脸上。
      水一直冲下来,冰块也没有节奏的砸着。冰冷的水被压入鼻中,口中,肺中。本已秋天,再加上冰水,真是冷的刺骨。
      挣扎只能更痛。
      就在呼吸快要被夺走时,兰唐揭下白布。菱生贪婪的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口中不断的呛出水来。这时的水已经不再那么冰了。
      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被冰冻了,每一处骨头都炸开了一样的疼痛。双眼虽然睁着,可除了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颤抖着。
      两个被定在后面椅子上的肩膀已经被血染湿。
      睁着双眼也看不到猞王一直紧绷的脸颊,上下紧合的牙齿。
      皇上则是乐的前仰后合像个孩子:“真不愧是五弟看中的,无论何时都是美若天人。”
      “姬公子何必受这苦呢!该说就说了吧!”兰唐趴在菱生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咳咳咳~~~”菱生无法控制的,喉咙里只能咳出水来。他奇怪于兰唐为何也会从封越城跑到这来。还能够在皇帝身边,他又是谁派去的人呢?
      “在朝中不断出现怪事,每发生一次都会留下这个记号。江湖上也有人称一个叫“幽妲”的掌管着这个秘密教派,在你的手中有这么多东西上都有这个记号,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洪祁厉声言道。
      “咳~~小人除了知道怎么伺候人,其他的一概不知,我想这些王爷是最清楚。”菱生如是说。
      “哈哈哈!”皇帝听着,竟然笑的像个孩子。似乎完全不关心审问本身,反倒像似个看戏的:“五弟真是艳福不浅,都已经这样子,还想着你。”
      本来是个审嫌犯的场景,却更像是专门给皇帝看的戏台。但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不过是给皇帝的一出戏。
      猞王在一边脸上除了肃穆的神情略微愠怒,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笑笑说:“下贱的胚子就是如此,王兄久居皇宫,见不到这些东西”
      兰唐提了提嘴在一边招了招手,又抬上了一桶不知什么东西,兰唐打开盖子。只见油红红的液体中飘着辣椒,看起来就像一道菜,一道看起来就辣到胃疼的菜。
      “几天前,骨图被劫,王爷受伤,姬公子不在随行队伍中,这又怎么解释呢?”兰唐在一旁说着:“或者说,是姬公子先入京都带着人截了骨图。那这么说来,姬公子就是幽妲?”
      是啊!这要怎么解释。猞王带着自己提前藏在藏花楼里。那后来送骨图的一定不是猞王。如果说出来,事情更加复杂了。况且,外面的情况自己还不是很清楚,要怎么解释。
      “呵!小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能耐。小人只不过是担不起王妃的名号,逃了出来,逃到京都。至于幽妲小人听都没有听说过。”菱生只能编个原因。
      “哦?竟有人说这王妃不好做,果然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兰唐招呼着,几个人将菱生一把按到那桶油红的液体中。
      像在着火一样,菱生最后的痛觉都被剥夺了。一切就像在燃烧。火辣的感觉从鼻腔蔓延这个脸,喉咙也跟着燃烧。
      猞王冷冷的看着,手却狠狠的扣着扶手。虽然知道菱生已经恢复记忆,也知道现在的他一定想杀了自己。他还是无法看着他被折磨。
      他已经派出十陵和卿龙卫,尽快找出劫持骨图伤了寒酌的人,也就是利用菱生,想要杀自己的人。到那时,他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