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祭》鹊渚

47、47 探病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上课或是去酒吧帮忙吴邪都很少再见张起灵。有时自己也会得到来自张起灵的传唤，一起吃吃饭然后分别，多么正常的朋友关系。吴邪望着手机愣愣的想着。F市越来越冷，气温降了几次，这几天终于穿上了羽绒服，哈口气都要成冰雾的天气让吴邪连床都不想起。

　　然而，期末考试近在眼前，寝室里的学霸都早早的去自习室占位，学渣都埋头大睡。

　　吴邪的寝室就在一楼，外面是郁郁葱葱的松柏，挡着阳台。光线很少能进的了房间，此刻拉上窗帘，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却让他感受不到来自白昼的讯息。

　　而手机上来自张起灵的信息是。9:28。

　　在图书馆等你。

　　吴邪懒得动弹，按理说张起灵的召唤是他巴不得的事情，但是自从得知小哥好像真的有个喜欢着的人之后，每次会面都是一场关于自己的灾难。

　　内心挣扎片刻，吴邪放弃了。从被子里伸出手捞过手机，入手的冰凉让吴邪抖了一抖，屏幕闪烁的光让他恍惚的一瞬。

　　小哥，我有点感冒图书馆太冷就不去了。还没起，一会在寝室复习就好。

　　信息，正在发送。

　　手机塞在枕头下，用被子裹紧自己。吴邪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其实是不可能再睡着的，但是起床太需要勇气了。

　　过了一会，隔壁床的苏万好像穿衣服下了床，紧接着厕所里响起热水器的声音，吴邪不禁感叹，这是怎样的意志力支撑着他去洗澡的。

　　门外传来两声轻微的扣门声被厕所哗啦啦的水声覆盖，吴邪仔细听了一会，敲门声再也没有响起，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吧。如是想着，他又把头向被子里缩了缩。

　　暖和的环境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吴邪心里默念着昨天背过的书快要再次进入梦乡。

　　苏万收拾书包小小的声音像蚊子一样环绕在他耳边成为他进入梦乡的最后一道屏障。

　　听到苏万逐渐走向门口的声音，吴邪松了口气，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休息。

　　“啊，学长，你怎么站在门口？”苏万惊讶的声音让吴邪竖起了耳朵，学长？齐羽啊？

　　“吴邪醒了嘛？”熟悉又模糊的声音穿过空气到达吴邪的耳朵里，狂风暴雨般掀起一串连锁反应，再也没有一丝困意。

　　“醒了。”一夜没有说话，吴邪开口时自己都愣了一下。真是像感冒似得声音变的沙哑，虽然并不严重但夹杂着晨起含糊不清的感觉竟将那条撒谎的短信坐实了。

　　张起灵已经侧身进了寝室，苏万道了声再见带上门不见踪影。灯还没有开，吴邪坐起身来跟着张起灵走路的声音去锁定那人的位置。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张起灵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让吴邪有种莫名的紧张感。

　　“小哥，开灯吧。”再次开口好了一些，吴邪叹了口气，早知道还是起床去图书馆吧。这两个人的独处好久没有经历过，让他现在不知所措。

　　没有反身回门口开灯，张起灵摸索着开了吴邪桌上的小台灯，屋子里亮起暖黄色的光晕。四人间，上床下桌的美好设定让吴邪第一次俯视张起灵，正好那人也抬头看向自己，手里拿着给自己带的早饭和药面无表情，眼里却有些疑似温柔的情愫。

　　“吴邪，起床吧。”

　　莫名的感动是怎么回事？

　　吴邪穿好衣服下床洗漱后见张起灵已经把馄饨放在了他军训时从部队带回的铁碗里，散发着热气。

　　"小哥怎么过来了？"拉开椅子坐下，到还没有凉，口腔里满满的幸福感。

　　“看看你。”张起灵的话简短意赅，手里翻看着药盒。分好了放在一旁的面巾纸上。

　　“额”吴邪欲言又止，其实自己并没有感冒从其量就是嗓子有点哑了。却又不敢跟说出真相，见张起灵向他看过来只得说：“小哥你怎么不敲门进来？再外面等了多久？”

　　“也没多久，想着你没吃饭，又出去给你买了”。那人把自己的善解人意说的理所当然，吴邪埋头吃着碗里的馄饨。

　　好想得到眼前这个人。

　　这种念头太过于强烈让吴邪不敢抬头，他怕自己眼里的渴望太过于明显让自己再次失去和张起灵做朋友的机会。

　　寝室里跟安静只有勺子和碗撞击的声音，张起灵在一旁看书，姿势端正，莹白的手指掐着书角微微用力。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让吴邪的心渐渐的安静下来。

　　一碗馄饨还剩两颗，吴邪实在是吃不下了。放下勺子，捏起塑料袋的两只耳朵准备扔掉。

　　“吃饱了？”张起灵冷不丁的突然开口打破沉寂，吴邪被吓得手微微抖了一下，小小的回答了声“蒽。”

　　身边的人将身子探过来，拿起吴邪放在桌上的勺子，在吴邪准备扔掉，却还来不及系上的塑料袋里捞出他吃剩下的馄饨默默的吃掉了。

　　“哎。”吴邪惊呼出声，张起灵只抬了下眼皮，继续着手上捞下一只馄饨的动作。

　　“我吃剩下的，都凉了。小哥”最后两个字里只有了无奈。

　　“浪费。”吴邪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张起灵噎的说不出话来，塑料袋已经被张起灵接过拿去丢掉了。

　　吴邪愣在原地，怎么都觉得最近的张起灵有些不太对劲。

　　乖乖的吃了药，没病吃药应该没事吧？

　　再次面对面坐着时，吴邪不禁感叹自己还是想的太多。高数课本习题摆了一桌子，张起灵认真的看着吴邪的错题。重点和易错的提都打了星号，看着眼前的人，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吴邪的心里自嘲的笑了一声，张起灵一直都是称职的朋友。

　　也许是感受到了吴邪的目光，张起灵抬起了头与对面的人视线就连接到了一起。

　　这样不是很好嘛？

　　吴邪倔强的没有移开目光，或许会让小哥觉得这样的注视很是奇怪，也不去想如果被提问要怎样回答。

　　这样不是很好嘛。

　　我看着你，你终将会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