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祭》鹊渚

42、42 天真不天真

　　吴邪揉了揉宿醉后的脑袋，手机闹钟在一旁聒噪的声音让他觉得像死过一次。

　　“阿西吧。”这里是哪里啊。将揉脑袋和眼睛的手放下之后，吴邪惊悚的发现自己好像不在学校，愣了半响脑海里闪现出一些奇怪的片段。

　　是梦？好像梦到了张起灵问自己还喜不喜欢他，然后...嘴唇上温热的触感记忆犹新，让吴邪吓得一个激灵。四处张望了一番却不见任何人影，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吴邪觉得自己有些懵逼。

　　手机铃声响起，吴邪将甩在一旁的手机一把捞回，齐墨两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居然不是小哥，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吴邪快速调节好心情接了电话。

　　“醒了嘛？”齐墨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吴邪下意识的点头，想起对方好像看不到又随即嗯了一声。

　　“现在九点半，嗯，我看过你手机里的课表，十点半后有两节课，你现在还有时间洗澡，昨天酒味太重熏死我了，你们寝室上了锁我只能把你扔宾馆里了。快点准备吧，桌上有我昨天随便在超市给你买的牛奶和面包。吃了再去上课。困死，昨晚把你个猪收拾好都半夜了，我要继续补觉。”

　　吴邪顺着齐墨的话看向一旁的桌子，果然如他所说。

　　“好。”挂了电话起床，吴邪走进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镜子里朦朦胧胧自己，吴邪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思绪却太乱想不出个所以然。扯过身边挂着的浴巾，在一瞬间终于明白。

　　浴巾很潮湿，分明有人早上洗澡用了浴巾，而齐墨却说他是昨晚离开。

　　送他来这里的人真的是齐墨嘛？哪个人真的是昨晚离开？镜子里的人同自己相视而笑，怎么都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真实。

　　回到床边，吴邪看着桌上的菠萝包和酸奶，拨通了齐墨的电话。片刻后齐墨骂娘的声音从电话中喷涌而出。

　　“我这刚睡着！小天真能别折磨我了嘛。”

　　吴邪轻笑，将手里的吸管插入孔中，笑咪兮兮的脸上满是掌控天下的从容自信。慢悠悠的说道：“齐墨，还是好兄弟嘛，最讨厌喝纯奶你买了，最讨厌吃奶油蛋糕你也买了，这么甜，当爷是小姑娘啊。”

　　齐墨无力的朝天一个白眼，早知道之前不接张起灵的电话了，这扯个善意的谎言还要提供售后服务。

　　舒了口气，齐墨想好了措辞，企图让自己的回答真实而又诚恳。“祖宗，大晚上的买，有什么你吃什么，要不是怕你昨晚喝多了，早上起床不吃东西难受，我才不会去买。白眼狼。”

　　吴邪吸了一口酸奶，终于满意了。

　　“好，谢谢你了。你也替我谢谢小哥，睡吧。”

　　齐墨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没由来的哀嚎了一声。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地方穿帮了？小爷命苦，大早晨的张起灵一个电话，吴邪一个电话，平白搅了没课的好时光。

　　如今漏了馅，齐墨仿佛已经感受到了张起灵冷飕飕的眼神如同一把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瞌睡虫逃得毫无踪影。

　　“哑巴，给天真买早饭了？纯牛奶和奶油蛋糕？”

　　“叮。”短信回复几乎一秒就到。

　　齐墨诚惶诚恐外加惊叹了半晌，这提到了吴邪就是态度不一样。

　　“我买的是酸奶和菠萝包。”

　　齐墨愕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这么说来吴邪那一通电话完全是来套话。如此一想便有些咬牙切齿，小天真越来越不天真，张起灵的烂摊子凭什么让我给他收拾。

　　齐墨心思一动，给张起灵回了个电话，约了中午吃饭。

　　张起灵挂了齐墨的电话，手指缓慢的敲击着手机屏幕，漆黑的屏幕上映着他皱着眉头的脸。

　　窗外树木随风而动而止，他抬头望了一眼人来人往的教室，门口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那人见了张起灵咧嘴一笑。

　　“齐羽，有没有人说过你和吴邪长得很像。”

　　来者意外张起灵会主动开口，他耸了耸肩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奇妙，将手里的资料交给张起灵。

　　“没有，也许是长得有些像吧。但我俩气质差太多，不仔细把五官拆开来看的话，怎么也没有像的感觉吧。”

　　张起灵点头不再说话，空气里平白生出了些送客的意味。齐羽摸了把鼻子企图赶走这尴尬的气氛，脚也自觉地将身体转动，离开这里刻不容缓。

　　“哎，对了。昨天我去查寝，那个吴邪居然不在。还好是我之前拦着没让辅导员去。你跟他说下次别这样了啊，要不早和我通个气。”齐羽停下脚步絮絮叨叨。

　　“为什么要让我说？”

　　“那什么...你们不是初中就认识了嘛。”

　　“你怎么知道。”

　　“吴邪告诉我的啊。”

　　张起灵的眉毛更加紧锁了起来，不再言语，齐羽识相的离开。吴邪是记忆里的吴邪，也不再是记忆里的吴邪。如今的吴邪有些事也会告诉别的朋友，身边不再只有自己和胖子或是齐墨。

　　张起灵放下手中的报告，将页脚的折痕展平，家族交付的使命渐渐有了眉目，也许自己紧绷的弦可以慢慢的放松。但是吴邪呢，可以放手嘛。张起灵瑶瑶头，上课铃声响起，他起身站到窗边。吴邪刚好在对面的教学楼里上课，却不是目光可以触及到的地方。

　　哪有何妨呢，这样站着总归是离你近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