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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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午餐的时间，本想偷偷溜回房间，不想自己的父亲正在花园兴致勃勃地除着草。
“去哪里了？”平时衣着光鲜的大律师此刻穿着满是泥泞的园丁衣服，带着厚厚的手套身旁放着除草的工具。
“艺术馆。”
父亲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进去吧，记得和你嘉百丽阿姨打声招呼。”
刚进屋子，艾伦便被人抱住。
“嗨，嘉百丽。”
“嗨，我的宝贝，艾伦。你回来了我真开心。”岁月没有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一丝半点的痕迹，反而给她增加了无限的韵味。她的热情不让人生厌，给人亲切感。
“你最近还好吗？”嘉百丽上下打量着艾伦，如果不是熟知吉布森家庭内幕的人还会以为这是母子相见的场面呢。
“还好。”艾伦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我先上去洗澡了，一会下来吃饭。”
“哦，你瞧我。快去吧。我和你父亲会等着你的，哦，对了，丽莎也回来了。”
艾伦缓缓地走上楼梯，有关嘉百丽的记忆一点一点浮现。
这个女人出身卑微，没有大学文凭，在家具城工作-销售高端家具，有过一次婚史带着一个小女儿。然而她却是陪伴自己父亲最久的女人，还在父亲迟暮之年利用高科技怀上了吉布森家的小儿子。
印象中这个女人总是温柔地微笑，无论何时何地都落落大方，让人挑不出任何错。
然而，唯一的疑点就是那场火灾，她只抱着自己的儿子逃出了房子……
路过辛迪的房间，艾伦主动敲了敲门。
正在打电话的辛迪给了艾伦一个眼神，艾伦坐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旁的杂志，翻了翻。
很快，辛迪以命令的语气结束了电话。
“嗨。”辛迪抱了抱艾伦，亲了亲他的额头。“圣诞快乐，我的弟弟。”
“圣诞快乐，姐姐。”
“丽莎回来了？”艾伦侧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姐姐走到梳妆镜前挑选着耳环。
“是啊，她还考上了耶鲁大学法学教授Ｋ—Ｊ的助手。”
“真为她开心。”
“千万别。”辛迪的语气很平淡，只一个单词却让艾伦生出无限的想法。
“你不打算装扮一下？”辛迪终于选好了耳环，她照了照镜子对自己的形象十分满意。
“哦，我会洗一下手。”艾伦躺在大床上。恢复的记忆向潮水一样涌来，只要他放松精神闭上眼，随时都有大片可以看，而且效果比３Ｄ还要好。
看着自己的弟弟半晌，辛迪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她转过身拿起档案继续看，即使在圣诞节她也需要工作。
“如果你再碰他一下，后果会非常！非常严重！”
强壮有力的身体，宽厚的手……男人一只手拎起对方的衣领，警告地瞪着对方。“你可以滚了。”
“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雷。”被拎起的男人整了整衣服，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还有，艾伦，你不可能永远安全的！”
“你还好吗？”雷转过身，细心地为艾伦系好围巾。艾伦有些困惑地望着雷，雷仿佛看出了艾伦的想法。“他不会再回来的，你有我在啊。”
画面里的艾伦似乎对雷说了什么，然而此时艾伦却被拉开了画面。他并没有听清。
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站在了落地窗前，两旁是低垂到地板的流苏窗帘，而此时窗外的阳光正盛。艾伦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正握着一支笔。
“你画得很好，但是，这里……”
凯尔文？
依旧穿着像来自英国的绅士，凯尔文走到艾伦身后，握住了艾伦的手。
“这里要再厚重一些，笔要这样握。”
他握着艾伦的手，在画布上一点一点勾勒着，艾伦回过头。
“怎么了？”凯尔文微微一笑。
“我画得很差劲吧。”画面上的艾伦有些沮丧地低着头。
“正相反，你画得很好。”两个人距离得是那样的近，从艾伦的角度来看，两个人近乎相拥，而此刻的阳光仿佛是洒在他们身上的金粉一样，相拥的两个人在隐约发光。
阳光突然有些耀眼，再次睁开眼。
艾伦依旧站在客厅里，他认真地握着画笔在画布上勾勒着，而在客厅的沙发上，穿着黑色西裤的凯尔文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手里的报纸，艾伦有时会偷偷回头望一眼凯尔文，然后抿了抿嘴角继续画作。
空气里有着咖啡特有的香气，艾伦走进到画作，正是他在艺术馆里感受到熟悉的那副画作。
“非常好，这是一幅艺术品。”不知什么时候凯尔文站在了艾伦身后。“但是，它还缺少一个灵魂——你的签名。”
“艾伦，艾伦。”睁开眼，是辛迪有些无奈的笑。“你竟然睡着了。”
“哦，是到了午饭的时间吗？”
“是啊。”
“那我们下去吧。”艾伦从床上爬起，整理了一下衣服。
“就这样？”
“我可是童子军。走吧，我的姐姐大人。”
（童子军宣言，时刻准备着）
“嗨，艾伦。”丽莎主动向艾伦打了一个招呼。“州大学的生活怎么样？哦，抱歉我忘了，你休学了。”
“谢谢你的关心，丽莎。”艾伦不动声色地拉开椅子。“耶鲁大学的生活怎么样？”
“很棒。上个礼拜的黑金案，我想，你会感兴趣的。”丽莎高高昂起下巴。
名噪一时的黑金案，由Ｋ－Ｊ主导，打得检察官落花流水，被告轻松脱罪还赚住了媒体的眼球。丽莎作为Ｋ—Ｊ的助手，当然也出了几次镜。
“好了，孩子们，吃饭的时间到了。”还未等艾伦回话，嘉百丽阿姨就发话了，午饭正式开始。大律师吉布森先生坐在主位，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可是光从外表看，吉布森依旧神采奕奕，老当益壮。
一顿饭主要的谈话由吉布森，辛迪，丽莎承担，每次气氛不对，嘉百丽阿姨便从中调和，再加上可爱的小弟弟小杰米时不时的童言童语，一顿饭吃得也算开心尽兴。
饭后，艾伦得到了父亲大人的亲自约见――下棋。上次的不欢而散似乎并没有阻止吉布森先生和儿子下棋的兴致，相反，他想要的一定要得到，他就是如此执着的人！
“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事实上还是严肃的谈话，谈话的内容与上一次几乎没什么差别。
“假期过后，我会回去上大学。”既然是老问题那么回答也要与之配套。
“州大学？”吉布森先生沉默了一下。“为什么你总是逆着我来？艾伦？你荒废的五年时间都用来干了什么？恩？”
艾伦以绝对的高分提前拿到了私立高中的毕业证，然而在火灾发生后，艾伦搬离了ＮＹ，去的却是小小的社区大学，当然。艾伦的成绩依旧很棒，而且在社区大学中艾伦学到的知识远远超过一般同龄人，社区大学比普通的大学更注重实际，毕竟来社区大学上课的人需要的是工作，而非华丽的贴金。在社区大学，艾伦考取了许多学位，甚至拿到了初级的律师证。
然而，在吉布森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小家子气，不值一提的。最终，在吉布森先生的强烈要求下，艾伦被迫去了洲际大学。
“你想要我怎么做？”艾伦放下棋子。“耶鲁？”
“是的，我要你心怀感激地接受它。”毫不客气！
“将军。”艾伦支着下巴望着自己的父亲，棋如人，他无需回答。
吉布森先生移开了一枚棋子。
“将军。”
……
“将军。你输了，父亲”艾伦双手合十，目送着自己的父亲气急败坏地离开。
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儿子一直在用自己的未来做赌注来报复他，然而艾伦深深知道，这一切并非如此。艾伦有着自己的打算，可是每一次都会被强硬的吉布森先生插手，他的父亲以爱的名义打乱了艾伦一切的计划，恨意和无力感一点一点取代了父子之情。
洲际大学并没有交给艾伦什么知识，反而带给了艾伦无穷的烦恼。
“你又一次惹恼了父亲大人。”在去派对的车上，辛迪有气无力地说道，当她看到正在饶有兴致看着手中杂志的艾伦时，她更无奈了。“哦，而且你还引以为荣。”
自己的弟弟人生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与父亲作对，一切都没有改变！
“你说这是一个内部派对？”
“哦，真是一个好的尝试。”辛迪翻了个白眼，在艾伦恳求的目光下，她重新开口。“是的，Ｔ＆G律师事务所举办的，简而言之就是父亲举办的。”
“那么我……？”
“你是我的助手，别忘了，你可是一个律师。虽然只是社区大学毕业。”
“哦，现在轮到你了。”艾伦放下手中的杂志。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就去享受这个派对，怎么样？”
“听起来很好。”艾伦摸了摸下巴，突然发问道。“哦，对了，你们有槲寄生吗？”
“记住，艾伦，别再去惹恼父亲了！”辛迪瞥了艾伦一眼。“也不要再恶作剧了！我很认真！”
在艾伦的记忆中，每年的圣诞派对，艾伦都会悄悄地做一些恶作剧，其中最严重的一次事件让他的父亲‘不小心’摔断了腿……
艾伦将自己的微笑隐藏，这样的回答实在是太委婉了。所以，答案是有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