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律政狂影帝》昨日烟花

29、第二十九章

　　在艺术馆逛了一圈，艾伦的眉头开始紧皱，他没有对任何的作品产生任何情绪，仿佛面前的一堆大家名品都是白纸而已。
　　整个艺术馆在他的眼里都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中，这是属于艾伦自身敏锐的观察和感觉，然而现在的‘艾伦’并没有能力完全领会。
　　“午安，尼克先生。”一位穿着大方的中年绅士脱帽，向艾伦微微弯腰。
　　“午安。”艾伦回了一礼并没有多话，反而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油画上。
　　“你看起来很喜欢这幅画。”
　　“事实上，我对这幅画没有任何感觉。美则美，却似乎没有灵魂。”艾伦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画作，一个古怪而又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中。
　　“我真高兴你又回到了这里。”绅士对于艾伦的回答一笑而过，转而邀请艾伦去一旁的长椅休息。
　　“我之前认识你吗？”艾伦主动问道。“在一次意外当中，我丧失了记忆，这一次回家也是为了找回过去的记忆。”
　　“原来如此。”对方并没有多少意外，他首先伸出了手。“你可以叫我凯尔文，我们是在艺术馆认识的朋友，在艺术领域有许多非常相似的见解。”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多跟我说说过去的事情吧。”艾伦露出亲切的笑容，他现在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在与凯尔文交谈过后，艾伦继续在艺术馆里闲逛。他在每一幅画作前都停留，最终他得出了结论：这家艺术馆里全部都是高仿的赝品。
　　而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之前的艾伦绝对参与到了其中。刚刚与凯尔文的谈话中他说了谎，对于自己面前的那幅画作，自己并没丝毫没有感觉，当目光注视到那幅画的时候他内心诡异的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也许，这幅画正是由艾伦亲自仿制的。
　　本以为自己只是穿到仅仅是智商较高的普通大学生上，结果，他发现之前的艾伦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当艾伦打车回到自家豪宅的时候，他发现著名的律师吉布森先生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已经在餐桌旁等着自己了。
　　自己回家绝对是个错误！
　　“去哪里了？”吉布森先生穿着很随意，见到自己的儿子归来，他示意仆人可以上餐了。
　　“去了一趟艺术馆。”艾伦并没有拉开椅子。“我今天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坐下。”
　　艾伦沉默了片刻。
　　“坐下。”
　　在父亲大人威严下，他选择了默默拉开椅子。
　　“吃饭，然后陪我下盘棋。”
　　在吃饭期间，艾伦一直打着一百二十分的精神生怕对方问到过去，还好，吉布森先生只是寥寥地问了几句有关艾伦生活的现状便没有再多问了。
　　“你打算休学到什么时候？”在晚饭结束后，吉布森先生擦了擦嘴，看似随意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呃，一年之后。”
　　“我以为你已经完全休息够了。”吉布森将纸巾丢到一旁，目光瞥向艾伦。
　　“你还在恨我？是吗？”
　　艾伦的选择很少，他只能继续打沉默的牌，默默低头不回答。
　　“你在拿你自己的未来肆意挥霍，当然，还顺带着报复了我。但是我告诉你小子，这一切幼稚得很。”吉布森的语气很平淡，他只是将所有事实平铺在你眼前。
　　“那只是你的想法。”艾伦站起了身。“我累了，要去上楼休息了。”
　　“听着，这里有一个去耶鲁法学系学习的机会，抓住或者放过由你自己定夺。”
　　“我知道了。”艾伦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
　　他可以感受到父亲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
　　当他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门，这里又是一间陌生的房间，艾伦径直走到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相框，相框上的男孩笑的阳光腼腆，你到底有多少秘密，艾伦？
　　艾伦的目光打量这间房间，他决定利用今晚好好翻找一下残余的线索。
　　而最直接的方式莫不过于给声称是自己‘同盟’的杰克打电话。
　　“杰克，我是艾伦，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真是艰难的一天，是吧？”对方的声音里带着许多嘲笑的意味。
　　“但你会帮我的，不是吗？我的同盟先生。”
　　“哦，当然。”杰克回答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清晨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上，艾伦按了按眉头，强忍着不发火。
　　“这就是你说的帮助？”
　　“别发火，我只是希望人不知鬼不觉地帮助你罢了。”
　　“是吗？”艾伦冷下脸。“包括在我睡觉的时候从窗户进来？”
　　当艾伦半夜被风吹醒来，就看见杰克端着下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他立刻被吓得清醒了。
　　“你也揍了我一拳不是吗？”杰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们扯平了。”
　　“哼。”艾伦轻哼一声。“你要带我去哪里？可以公布答案了吗？”
　　汽车已经飞驰了二个小时了，艾伦还被蒙在鼓里。
　　“如果你要恢复记忆，没有比那个人更合适的刺激了。”杰克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那个人！”
　　“那个人？”
　　“你会知道的，当然，我可以现在公布一切，包括所有的故事，但是还是由你自己想起来比较好吧。”
　　见杰克坚持，艾伦闭上了眼睛，默默养神。

　　走下车门的那一刻，艾伦知道杰克没有让自己失望。
　　花园式的建筑，两旁是茂密的植被，石头铺成的长阶梯上有一座看起来颇有历史的建筑。若不是上面的摩多疗养院几个大字，还真会让人以为这里是某位有品位的富豪的隐居场所。
　　艾伦回头望向杰克，对方坦然地摊开手，示意艾伦上前。
　　“是时候该揭开谜底了。”艾伦踏上两节台阶，回头俯视着杰克。
　　“边走边说吧。”杰克跟在艾伦身旁。“他叫雷-多恩，你的前男朋友，或者是前前男友。”
　　“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和他有一些暧昧，关系亲密。但是你们隐藏得都很好，直到，雷的控制欲开始扩增。在一次大宴会上，雷当着所有人的面包括你的父亲和他的父亲吻了你……”
　　“你可以换一种语气叙述。”
　　“你可以选择不听。”杰克丝毫不在乎艾伦的抗议。“那也只是个开始，从那之后，你们的关系就开始走下坡路。谁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直到……”
　　“火灾。”
　　“是的，火灾。他打算杀了你全家。但是，巧合的是吉布森叔叔在当晚有一个客户失手杀了人，他瞒着所有人悄悄去见客户了，所以，他逃过一劫。你的姐姐辛迪，她正和州长的儿子谈得火热，当天晚上她跑出去亲热去了。就是这么巧合。你的继母抱着你的弟弟从房子里逃了出来。”杰克制止住艾伦的提问。“重点来了，你没有任何巧合。你没有约会的对象，没有继母去叫醒你，你应该必死无疑。但是，你活了下来，毫发无损。”
　　“雷费尽心思只是烧了一座房子，仅此而已。”
　　“后来呢？”艾伦眉头微微皱起。“他紧紧是被判关在疗养院？”
　　“有钱就有最好的律师，有最好的律师就有最好的司法系统。”杰克的语气很轻松。“我们到了。”
　　“准备好了吗？”他未等艾伦回答就打开了门，径直走到服务台。
　　在杰克与护士交涉的时候，艾伦打量着四周，病人们穿着统一的橘色衣服，在院中肆意走动，有些病人古怪地边走边与身边的空气激烈地辩论着，诡异的行为在走廊里随处可见然而并没有人诧异。
　　“嘿，艾伦。”杰克挥了挥手，示意艾伦跟上来。
　　走到一大面透明玻璃前，杰克指了指玻璃室内一桌正在玩中国围棋的病人，其中一人虽然穿着病服，却难掩他英俊的脸庞以及一举一动间显示出来的良好教养。
　　“他是……”
　　“雷。一个想要杀死你全家的疯子。”杰克拿出一支烟，看到一旁的禁烟公布又悻悻地拿在手里。“他一定非常爱你。”他冷哼一声，嗤笑道。
　　“我去抽根烟。”
　　艾伦趴在玻璃上看着雷下着围棋，他的动作不紧不慢，神情坦然，似乎早已经胸有成竹。雷的眼神一直集中在棋盘上，可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目光直直射向玻璃。
　　艾伦只觉得心跳一阵加速，尽管他深知雷不可能看到自己。

　　在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颇有默契地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当汽车驶入市区的时候，艾伦示意司机停车，他需要自己走走。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艾伦觉得自己思绪繁多，然而又觉得自己此刻脑袋空空。一边想，一边走，然后便是无意识的黑暗。

　　当他醒来的时候，身处一间民居。艾伦爬下床，嗅到空气中的咖啡的香气，他推开门。
　　之前在艺术馆遇见的凯尔文先生惬意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身后是微微沸腾的蒸汽咖啡机，香气不断从机器中飘散到空中。
　　凯尔文先生放下报纸，打量了一下艾伦。
　　“你在我门前晕倒了，当然，你没忘敲门。”他站起身轻叹一声。“听起来还挺浪漫的，咖啡？”
　　“好啊。”艾伦大方地点了点头。“纯净的咖啡就好。”他随意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报纸。
　　凯尔文看了一眼艾伦，嘴角微微上扬，过了半晌，他端了咖啡过来。
　　“看起来你记起来很多事情啊。”
　　“是啊。”
　　两个人同时拿起咖啡，轻轻品了一口后，放在托盘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不可能对我如此警惕，艾伦。”凯尔文靠在沙发上。“当我看见你神情不对地出现在艺术馆中，我还以为FBI抓到了把柄了，你来提醒我，所以我和你对了暗号。”
　　“我真的不敢忘记你茫然的眼神。”凯尔文嘴角大大上扬。
　　“我也不会忘记你的脸色的，你完全被我弄蒙了吧。”
　　两人不由得相识一笑。
　　“如果不是早上，我真想开瓶红酒。”凯尔文享受着早晨温暖的阳光，沐浴在阳光中，他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哦？”艾伦挑了挑眉毛。
　　“哈哈，你还惦记着那瓶老古董啊。”凯尔文伸了一个懒腰。“如果你留到中午，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艾伦看着凯尔文，心情异常的轻松，这是他能信任的两个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