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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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步入派对，姐弟两个的反应截然不同。辛迪显得十分兴奋，她不停地游走在律师，法官以及客户中。
这场派对对于她来讲，是一次奖励，可以和朋友沟通感情，和敌人重归于好，可以拉到潜在的客户。能同时掌控如此多的人，辛迪觉得自己的一年的努力得到了肯定。
当然，事事不可能都如意。
“你邀请了麦迪森法官？”辛迪脸色不善地望着身旁的新晋合伙人哈维，而对方毫不在意的态度无疑令辛迪脸色更差。
“是啊。”哈维有些莫名其妙。“我们邀请了所有法官，但是是否赴宴是他们的选择。”
辛迪冷笑了一下，踩着高跟鞋离去了。
“怎么了？”哈维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哇哦，你刚刚触碰到了她的雷点。”身旁的律师显然是事务所的老人了。
“雪茄？”哈维大方地掏出一根雪茄。
“不必了，哈维。”老律师笑笑。“这个消息不值那么多，辛迪是麦迪森的前妻，但是，婚礼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看着哈维饶有兴趣的模样，老律师这才缓缓说道。
“现在，它才值得。”他拿过雪茄。“我们去抽烟室吧。”
而艾伦，则对这场商业性十足的派对显得兴趣缺缺。在无所事事地拿着酒杯听完两位律师之间无聊的谈话后，艾伦果断地放下酒杯走向阳台。
“嘿，好棒的毛衣啊。”在无聊之中，艾伦决定给欧文打个视频电话。事实上，这真是一个棒极了的想法，因为电话另一头的欧文正穿着一件带着可爱麋鹿头像的红色毛衣。像欧文这样一向穿着经典款西装的一本正经的男人，穿着如此青春可爱的毛衣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希望这是夸奖。”
“当然。”艾伦强忍住笑意，不得不说这件毛衣还真是适合欧文啊。“你看起来就像个刚加入兄弟会的橄榄球后卫，哦，当然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那种。”
“圣诞节过得怎么样？”
“这句话可有转移话题的嫌疑哦。”艾伦点了点屏幕上的欧文。“这是我度过的最复杂的一个圣诞节了，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经历上……”
“复杂的家庭生活。”欧文将手机放到一旁，本来只能看到脸蛋的屏幕现在显示了完整的欧文。很显然，他正在厨房做着某种美食。
“你在做什么？汤？”
“红菜汤。”欧文用勺子轻轻搅拌。
红色的菜汤时不时冒着泡，已经煮熟的土豆和蔬菜在锅里翻滚着，即使隔着千万里，艾伦都能闻到汤的香气。
“仅仅是看着，我都有些饿了。你放了牛肉还是猪排？”
“牛腩。”欧文用大勺舀了少许的汤，在艾伦的注视下，缓缓地品尝，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还是在艾伦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盖上了锅盖。
“还有四十分钟，我们可以好好聊天了。”他随性地靠在一旁。
艾伦：……
“谁给你买的这件毛衣？妈妈？”艾伦还是对这件毛衣比较感兴趣。
“忘记这件毛衣吧，不然每年圣诞节你的兴趣都会停留在毛衣上。”
“哦？这样说来，还有其他款式？”
“每年一件，我已经快要把迪斯尼人物收集全了。”欧文忍不住扬起嘴角，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我猜，这是我母亲独特的表达爱的方式。”
“你现在在哪里？”
“哦，只是一个无聊的派对罢了。”艾伦摆摆手。“这是今年圣诞节的一部分-无聊。另外，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近乎简单粗暴地将自己失忆又恢复记忆的前后总结了一下，便一股脑地抛给了欧文。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不是过去？”欧文看起来很平静，并没有多大的波动。
“我相信你，欧文。”艾伦很认真地回答。
“哦，当然也不排除因为你的毛衣很可爱的因素。”
欧文笑了笑“也许我要开始喜欢这件毛衣了。”
“你的圣诞节怎么样？”
“和往年一样，没什么不同的。但是，我在午餐的时候提到了你。”
艾伦睁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无法想象当时的场面。
“呃，你的家人反应如何？”
“他们很开心。我父亲希望你下次能过来一下。”
面对一本正经的欧文，艾伦觉得自己卡住了，他尴尬地咬了咬唇，干巴巴地接道。“我很开心。”
“刚才那是害羞的表情吗？”欧文的笑意难掩，他忍不住调侃了一下艾伦。
“当然不是！”
“哦，是吗？”欧文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不过他并没有乘胜追击。“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好好谈论。”
挂掉电话后，艾伦觉得自己的脸莫名其妙地有些发烫，好在阳台的气温凉爽，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突然有个感觉浮了上来。
欧文学坏了……
另一边
“为什么你要说谎，叔叔？”和欧文的小腿一边高的小女孩扯了扯欧文的裤腿。这个小家伙身材娇小，即使站在你旁边，你也根本发现不了，再加上家族遗传的鬼精灵，这个小家伙已经靠偷听无数次大人的谈话来换取自己的好处了。
“我没有说谎。”只是掩盖了一部分事实而已。欧文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着。
小女孩翻了个白眼。
在姨妈向往年一样询问到欧文叔叔的情感问题时，欧文叔叔一本正经的回答惹来了全家人的哄堂大笑。连伯父都笑的前仰后合，全家人一直同意将今年的最佳笑话奖颁给了欧文叔叔。
“刚才那个就是你的男朋友吗？”
欧文抱起了小女孩。
“是啊，小伊。”
“我以为那只是一个笑话。”小伊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道。“伯母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我不是告诉他们了吗？”
小伊的眼珠转了转。“那我也可以去跟伯母们说咯？你想要一个伙伴还是一个敌人，欧文叔叔？”
“你不可以说谎，小伊，不然圣诞老人会没收你的礼物的。”
“我可以告诉伯母你刚刚和男朋友谈得很开心，你在微笑，欧文叔叔。我要告诉伯母，你笑了。”在小伊的眼里，欧文叔叔的微笑就是最大的筹码，除了关系亲密的人，欧文叔叔对于微笑十分吝啬。
“好吧，小家伙，你想要什么？”欧文关上了火，转身抱着小伊走出了厨房。
“你一定是艾伦吧。”
艾伦还未回话，辛迪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的助理呢？”
“嘿，等一等，辛迪。他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他现在是事务所的初级律师，‘我的’助理。”哈维将重音放在了我的两字。
“克里斯在哪？”
“你知道的，他会逃避一切像这样寒暄的派对，也许他现在在和女朋友逛街？”哈维对答如流，言语间总有种把人玩弄于鼓掌间的感觉。
辛迪冷漠地望着哈维。
“好吧，他接了一个法律援助的案子。”
“我们不接无偿的案子。”
“所以我说的主语是‘他’。”哈维系上了西服的扣子。“听着，辛迪，我很抱歉我错误地邀请了麦迪森法官，但是我在克里斯的事上可不亏欠你。”
“我会记住这一点的。”辛迪还想在说些什么，无奈一旁有人多次叫她，她只得不甘地走了过去。
“你是哈维，克里斯的新上司。”艾伦主动同哈维握了握手。“谢谢你。”
“为了什么？”在艾伦的微笑中，哈维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必，我正好缺一个助理。”
克里斯违背辛迪的意愿，自作主张地让艾伦登上荧屏参加比赛，这无疑打了辛迪措手不及，像辛迪这样A型人格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克里斯在自己的地盘待下去。
“他会是一个优秀的律师，虽然有让人崩溃的道德正义感。”
“是啊。”哈维笑着摇摇头。“有时候他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就逼疯我了。但是他是一个天才，而你和他一样。”
艾伦微笑着接受了对方的恭维。
“所以，他在圣诞节去打官司？为了逃避应酬？”
哈维将手插入口袋，微微歪过头。
“当然不是，他是为了法律正义，逃避应酬只是其中奖励之一。”
艾伦要了一杯红酒，他一边摇晃酒杯一边思考着。眼前的哈维也是个聪明人，代表的又是白手起家的新晋。听说这位新合伙人是从公司的收发室起家，后来才考取的耶鲁律师，无家世无背景凭才华上位。
看来，这家律师事务所接下来有的闹腾了，以哈维为首的新晋派和以辛迪为首的世家派肯定要彼此斗争。克里斯若是跟在辛迪身旁迟早会成为弃子，倒不如跟在哈维身边反倒是能有所裨益。
至于辛迪……
艾伦在心里默默地摇头，自己还是不能相信她，从艾伦角度来看很难分辨辛迪究竟是关心则乱还是完全把艾伦当成与父亲角逐的棋子。
艾伦重新举起杯子，决定不再想这么多打算一饮而尽的时候，手被人握住了。
“抱歉，艾伦，这杯酒你还是不喝为好。”哈维拿走了艾伦手里的酒杯。“克里斯需要一个清醒的助手。”
“相信我，如果不是缺少人手，我肯定不会麻烦你。”哈维指了指另一旁，显然，辛迪那里似乎也出了一些乱子。
“你们谁还是清醒的？”辛迪叉着腰望着眼前的初级律师，大多数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哦，我是指完全清醒，头脑还灵光。”果然举手的少了许多。“我现在要一个人开车载我出去，谁可以？”
“好的，你们五个恭喜你们得到了圣诞特别奖，跟我来。”辛迪在远处看到艾伦。“你们去第五会议室等着。”
“艾伦，我需要你。”
“真抱歉，你晚了一步。”哈维坐在吧台上。“你总不能指望克里斯一个人应对临时陪审团吧，他总得有个帮手。”
“我以为他是以个人名义接的案子。”
“但是，检察官认识他，在检察官眼里就是T＆G事务所的象征，你希望免费送给检察官一份圣诞大礼？可以，我没有意见。”
“你喝醉了，哈维。”辛迪皱起眉。“把这些醉话和跟你一样糊涂的客户说吧。”
“遵命。”哈维微笑着站起身，系上西服扣子走向一旁的客户。
辛迪叹了口气，抚了抚眉头。
“出了什么事？”
“我们得到了一份圣诞大礼—一个弃婴。”辛迪坐到了艾伦身旁。
“细节？光是弃婴的话，你可不会这么烦恼。”
“我的好员工闯入他人住宅，绑架儿童，并且愚蠢地让事务所担上了从犯的罪名。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听见该死的婴儿哭声。”
“也许她只是好心。”
“她可支付不起自己的好心，我们在组建一个临时调解会。”辛迪拿起托盘上的酒杯。
“嘿！”艾伦阻止了自己的姐姐。
“怎么了？这一切已经够我受的了，我可以承受着这些酒精。”说罢，她便将酒一饮而尽。
“如果她多长点脑子，拨打911或者直接报警，我们现在就能度过一个美妙的圣诞节派对。“
“好吧，好消息是，至少你现在不缺律师。”
“但是我们需要一个法官，一个能为我们隐藏秘密又能保持公正的……法官。”姐弟两的目光统统集中在一人身上。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艾伦摊开手。“我想他不会拒绝你。”
辛迪叹了口气，抢劫了路过的服务生，将托盘上的酒杯全都拿了下来，在连续灌了自己三杯酒后，她摇曳着走向自己的前夫-麦迪森法官。
当自己的姐姐忙着解决弃婴案的时候，艾伦接到了克里斯的求助电话。
“圣诞快乐啊，克里斯，希望你的对手不是妮娜。”
“你还真是料事如神，不过，我们已经以合理避嫌解决这个问题了。”
“哦？听起来某人在圣诞节的法庭上玩了一次‘我是你的谁’的浪漫游戏啊。”艾伦已经想象到电话另一旁的克里斯幸福的模样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电话里传来克里斯的傻笑声。
唉，好吧，又接下了一个案子。
“我们有多长时间？”
“二个小时。”
“好吧，我们遇见时间更少的情况。现在看看我们拥有什么吧。”艾伦给自己找了一间办公室，将白板拉了过来。
“什么也没有。”
“认真的？”
“当然。”
艾伦坐在了桌子上。“那对手有什么？”
“本来他们也什么没有，不过，在最后的冲刺阶段圣诞老人给他们送了个黄金证人。听着，艾伦，我马上就要上庭了，这个案子非常简单，我的客户乘坐出租车忘带钱，同司机争执了起来，司机拿手枪指着他，他落荒而逃。后来，司机死了，检察官认为他杀了司机。但是，我们双方都什么都没有，所以这本来只是一场拼嘴皮子的官司。”
“但是，现在来了一个证人。一会儿我会让我的助手带着窃听器坐在我身旁，你可以全程听，然后把想法告诉我的助手，哦，欧文接通了，我把他拉进来。”
“我以为你还在做饭。”艾伦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笔。
“我离案发现场比较近，顺便来买点菜。”欧文很平静地回答。“我还以为你会祝贺一下三人组重聚呢。”
“小伙伴们，我要上庭了，祝我好运吧。”克里斯果断结束了闲聊。“一会我的助手会把信号接入的，现在你们两个可以聊会天。”
“你要成为一个律师吗？如果是，请放过圣诞节。”欧文似乎很正经地在说，又似乎只是开玩笑。
“我不知道，也许我会成为律师，也许不会。”
“如果我去耶鲁上大学，我们会怎么样？”
欧文沉默了片刻。
“我不知道……”
还好这样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电话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我是琳娜，接下来马上要导入音频了。”
“我会简短地介绍一下我们的案子，我们的客户是个懦弱的大学生，期中考试结束后去派对狂欢，钱包丢失，与出租车司机发生争执。检察官没有任何证据，直到现在目击证人的出现。”
“之前的检察官是妮娜对吧？他们没有争执？”
“就是因为争执克里斯才接下这个案子，但是，很快他们又在庭上甜蜜地和好了。”琳娜的声音降低了许多。“开庭了。”
“看起来，克里斯本来想直接驳回此案，然后和妮娜甜甜蜜蜜地过一个圣诞节，但是新来的检察官似乎有了新发现。这个证人似乎出现的时机太好了。”
“我已经到达案发现场了。”欧文的电话中传来了些许风声。“我会拍下照片然后发给你们。”
“琳娜，形容一下检察官的及时雨吧。”
“他穿着西装成衣，100多美元。鞋子却是400多元的高档货。他的住所登记的地方离客户的破公寓很近，但是他的手表却是价值2500美元的瑞士手表。他为了上庭刚刚剪过头发，他自信健谈，和陪审团有眼神沟通，哦，陪审团已经喜欢上他了。”
艾伦叹了口气。
“听起来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啊。”
陪审团也是由人类组成的，而人类完全由第一印象下结论，这个结论非常非常快果断并且难以更改。第一印象在人际交往中永远至关重要。
“如果我是检察官我会让他低调出席，别这么快丧失信心。”欧文还是一向的冷静。“我这里倒是有些好消息，我问过市政局朋友也查看了天气，当天晚上没有月亮，路灯也坏了，他不可能看清凶案的发生。再加上，你知道这里在一个大的中国菜餐厅身后吗？凶案当天是餐馆固定的垃圾日，垃圾袋几乎和他一般高。”
“好吧，我这里也有了一些进展。及时雨先生，没有罪案记录，事实上，他的背景似乎有些太过于干净完美了，我已经找到毛线的一端了。”
现场
“我没有做这些怎么可能有目击证人？”克里斯看着自己的客户紧张得打颤，只得轻声安慰。
“你认识他？”
“不，我从来没见过他。”
“他当时可能在现场吗？”
“我，我不知道，我只顾得拼命逃命了。”
比起自家客户的结巴含糊的回答，及时雨显得流利了许多。
“我看见有人激烈地争吵，就是司机和被告。我想打电话报警，但是当时没有信号，接着被告枪杀了司机。”
“我在一家十字路口的俱乐部待到大约一点十五离开，在大约五分钟后我进入了巷子。”
“我之所以会走这条巷子，因为它是到达我公寓的捷径，我住在B街。”
“哇，时间准确，地点明确，理由合理。完美的证人。”艾伦忍不住惊叹道。“我有点担心克里斯的交叉询问了。”
事实上，克里斯的询问败得一塌糊涂。不但每个隐约的暗示都被证人正面回答，而且还被证人强灌了一大碗心灵鸡汤。
“我当时非常害怕，所以我没有留下来，我知道出面指证一个凶手会有什么后果，但我不能因为个人的恐惧而让凶手逍遥法外。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当克里斯利用欧文提供的杀招时。
“垃圾箱没有阻挡我的目光，它们在巷子的另一边。”
“当时司机开了小灯，车内的两个人的脸上都像打了聚光灯一样。”
同样败得一塌糊涂。
艾伦将手里的笔扔到了桌子上，以失败作为圣诞节礼物？不要开玩笑了。
“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回避了克里斯所有的陷阱，甚至利用了这些陷阱来博取陪审团的好感。他是一个不抽烟禁酒十年，视力正常的好男人，他健谈自信智商情商都高……”
“再说下去，我都要嫉妒他了。”欧文已经踏入了超市购买蔬菜。“说实话，艾伦，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呢？”
“哦，欧文……”现在欧文也来捣乱了，艾伦觉得自己头好痛。
“说真的，艾伦，你对我的形容词到底是什么？”
“不要逼我，亲爱的。如果你能解决这个案子，我就亲自到你耳边告诉你。”
“我同意这个交易，不要后悔，艾伦。”
“嘿，罗密欧和朱丽叶，你们能不能集中一下注意力！你们没发现克里斯已经要被完美的证人杀了吗？”完全听不下去的琳娜恨不得敲桌子来阻止两个人无底线地秀恩爱。
而在法庭的克里斯此刻遭遇了最惨时刻，他已经没有问题要问了，他只得假装和自己的助手说话来换取少数的思考时间，而他此刻的脑袋已经一团糟了，所有的想法都已经提出来了，并且被完美地反驳了。
“艾伦，欧文，帮帮我，拜托了，帮帮我！”
在没有思考时间加上法官的催促下，克里斯无耻地使用了尿遁的招数。
这为艾伦和欧文争取了一下时间。
“继续你的分析，艾伦。”
“得了吧，你明知道我只是抱怨。”
“那就继续抱怨。”
“好吧。我们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对手，他是完美的证人，直到终审才出现，没有前科没有坏习惯，冷静，自信，注重外表。有钱，但是没有看得见的收入，但是我们也同样抓不到把柄……”
“琳娜，下线！”欧文以不容置疑的声音命令道。“下线！”
“哦，另外，艾伦，我真的迫不及待要见到你了，我要亲耳听到你对我的评价。哦，这会是一个完美的圣诞节。”
欧文一边说着一边给克里斯拨打电话。
“问证人，是否被逮捕过！记得是逮捕过！然后让琳娜上线！”
克里斯匆匆回到法庭，问出问题。
及时雨少见地沉默了几秒，很肯定地否定了。
“艾伦，你可以去订机票了，如果订不到我可以帮你。”欧文的语气带着兴奋。“琳娜，你上线了吗？”
“是的，上司！”
“旁听系里有两个穿着西装坐在一起的人，其中一个短发运动身材，而另外一个是骄傲的书呆子，他的西服会比运动男高级很多。”
“你怎么知道的？！你会通灵？”
“其中一个是助理美国律师，而另外一个，来自FBI.你再去确认一下！立刻！”
琳娜立刻起身，但她并没有着急，她找来一张白纸折成两半，款款地走向两人。“如果我要给FBI发传票，你们谁能帮我拿去？”
运动身材的男人犹豫了片刻，接过了所谓的传票。
“谢谢，各位。”
“欧文，你是对的！”
“哦，天呐。欧文！”艾伦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许多。“我真想亲你一口！”
“我很开心你这样说。”欧文的声音难掩笑意。“听着，琳娜，接下来要风起云涌了。”
“让克里斯问证人他的那地思号码是什么？”
当琳娜转达欧文的意思的时候，她很清楚地看见了克里斯的表情巨大的变化。
“证人先生，请问，你的那地思号码是什么？”
“抗议！请求法院清场！”检察官立刻站起身，声音高了八度。
“同意！克里斯先生，本庭不允许你说话！立刻清场！”法官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许多，他用手指恶狠狠地指着克里斯。法警立刻在法官的要求下清场。
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便捅了天。
（如果证人有那地思号码，那么他就是联邦线民。）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关于生死的问题！克里斯先生想问的就是证人是否为联邦线民，那可能会导致证人被杀害！对方律师应该因此被关押！”
“哦！谢谢你的法律讲解。如果我被关，你也会丢掉你的律师证，根据法律规定如果证人收到政府的好处，你必须告知我！而我并不知道这一切！”
“得了吧，证人先生并没有因为作证而得到任何好处，他属于联邦而是州！他手头上有一起毒帮的调查，FBI根本不想暴露他。”
“那为什么会出现？”
“因为他看见你的客户杀了人！他想维持的是正义！”
“哦拜托！他是让你在试吃！他要让你看到他作证的效果，这样你也会付钱让他成为州证人的！这就是好处！他在说谎！”
“不，他没有！”
“他说了谎！我在庭上问他是否被逮捕过！还记得他的回答吗？多么坚定的谎言！但是大部分的线民都是被逮捕之后才被招募的，我再问一遍这个问题，他曾经被逮捕过吗？”
“是的，因为毒品曾经被逮捕过但是后来取消了。”
“请注意，我并没有问那个问题，我的问题是他是否曾经被逮捕过！他否认了，这就是假证！法庭不能再相信这位证人所说的话！我的客户是无辜的！”
在检察官想要再争辩一轮的时候，法官制止了他。“好了好了！你们两位就不能和解吗？认罪减刑？”
检察官深深吸了一口气。
“呃，二级谋杀，最高十年。”
“不！取消控诉，不然我会完成我的盘问，揭发他的线民和说谎者的嘴脸。”
“注意了，克里斯先生！你不能暴露线民！”法官敲了敲锤子。
“如果我不这样做，我的客户死定了！你也看到了，他在监狱里被打得无还手之力，他会死在监狱里的。更何况，他是无辜的，我不会让他接受不属于他的惩罚。”
“如果你这样做，你就死定了，克里斯先生，我会判你蔑视法庭。”
“我也会确保你会因此被起诉！”
在不暴露证人这一点，法官和检察官绝对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克里斯知道执着下去只能对自己不利。
“我们都做了不应该做的承诺，我承诺我的客户会被无罪释放，我猜你一定承诺了不暴露线民身份，现在让我们把陪审团带回来，看看谁能实现他的承诺。”
……
他现在要拼的就是究竟检察官能不能承受ＦＢＩ的指责！
克里斯缓缓地站起身。
“证人先生，请你记住自己曾经宣誓过。你现在，或者是曾经……”
“别问完那个问题！法官大人，控方，控方现在撤销控诉。”检察官双手支撑在桌子上不甘心却只能无力地宣告结果。
“这，这就结束了！对吗？”
“是的，你可以回家了，我让琳娜订了机票，T＆G公司请客，这是一份新年礼物。”克里斯拍了拍自己客户的肩膀。“圣诞快乐。”
“谢谢你，谢谢你！”客户激动不已。“呃，我能再麻烦你一件事吗？能送我到机场吗？我再也不想叫出租车了！”
“嗨，宝贝。”妮娜走了过来，亲了克里斯的脸颊一下。“你今天的表现会让我以后的生活很难过，但是，不得不说你今天帅呆了！”
“我很抱歉以及谢谢，亲爱的。希望你不介意去一趟飞机场。”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