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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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汁？”辛迪从座椅后方递过一杯饮料，而艾伦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别过头并没有接过去。
“你还在生气？”辛迪带着饮料坐到了艾伦身旁。“oh,come on！”辛迪戳了戳艾伦。“这可是新鲜的橙子，它刚刚坐了人生第一次飞机就被榨成汁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
“艾伦~”
艾伦看了眼辛迪，看了眼杯子，在辛迪的拜托眼神下接了过来，他重重地将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还在生气？”
“没。”明显的口是心非，然而声量减弱的话语却是一个暗示。
辛迪当然不会放过，在辛迪的口灿莲花之下，艾伦舒了口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新鲜的橙子果肉加上冰块，香甜清爽，让人有再大的火气也会缓解，更可况是艾伦的伪装已经快要装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到底该为什么生气，我的意思是……”艾伦的目光在飞机四周打量，豪华到夸张的装潢，宽敞的机舱足够放置任何大家具。
然而，这是一架只有两位乘客的飞机。
“这个嘛，别看我。是父亲的意思。”辛迪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好好享受就好了，别浪费了这次机会。”
艾伦环顾四周，分析着机舱的一切。
这是一架私人的飞机，从机舱内的地毯和装饰来看，飞机的主人品位不俗。艾伦拿起遥控器，按下按钮，座椅的前方空地缓缓升起大屏幕。
太夸张了吧！
他尽量让自己不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想看什么电影？”
“随便吧，我倒是想先敷一张面膜。”辛迪说完便行动了起来。“我们的航程足够你看完一部好电影了，随便享用吧。另外，这架飞机上有你想要的一切，只管开口就好，按钮在旁边。”说着辛迪便按下了按钮。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空姐款款走来，除了正常的机组制服外她的头巾格外引人注目。
所以这是吉布森先生客户的飞机，也许是出于感谢，或者单纯是一种礼貌上的一种示好。这让艾伦松了口气，他的父亲有形的家产具体数量价值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完全不去思考吉布森先生的人情有多少，单单是有形家产的估算他已经费劲心力了。
辛迪在空姐的指引下去美容了，一直绷着脸的艾伦瞬间放松了表情。总是绷着脸实在是不舒服。
上帝保佑，一大早就被人‘请’上了车，然后被押送到了飞机上，若不是见到了自己的姐姐辛迪，艾伦真的会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我想打电话。”艾伦按下了按钮，这个要求很快就被满足了。
“猜猜看，我现在在哪里？”
“以万为单位英尺高空上。”欧文光是看了电话号就能分辨出来。“你没跟我说今天回家。”
“我也同样没被通知。”艾伦靠在舷窗旁，与普通飞机不一样，这里可以清楚看到窗外的景色。
他并不恐高，这是今天第一个好消息。
“感觉怎么样？”
“不太爽，但我能接受。”看着在自己身旁飞过的白云，艾伦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些。“你也该准备回家了吧。”
“是的，但是是开车回去而不是坐飞机。”欧文调侃地语气穿越了层层白云来到了艾伦的耳朵里。
“我真紧张。”许多情况都未知，几乎是一张白纸的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的家里，这简直太冒险了。但同时艾伦又难免有些兴奋。
“放松，他毕竟是你父亲。”
“是啊。”
与欧文的谈话让艾伦放松了一些，而接下来的一切，他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飞机落地。
“哇？”艾伦看着完全换了一身装扮并且画了完美的妆容的辛迪，忍不住笑道。“一下飞机就参加派对？”
“答案正确。”辛迪耸了耸肩膀。“我必须得去，所以，原谅我吧，艾伦。你得自己回家了。”
“好吧。”艾伦遗憾地抿了抿嘴唇，如果不这样做，他内心的喜悦恐怕就表现在嘴角上了。
但是，从远处驶来的汽车打破了他的喜悦。
“嗨，辛迪，你看起来真美。”
“油嘴滑舌，你应该当个律师，杰克。”
穿着得体的青年与辛迪礼节性地拥抱后，走向了艾伦，然后毫不客气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旅途怎么样？”
“还好。”艾伦觉得自己身体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并不是来自他的意识，而是原来的艾伦残留下来的对于杰克的反应。
“交给我吧，辛迪，祝你玩得开心！”
艾伦看着杰克的微笑一点一点冷了下来，面无表情扭过头对自己说。
“快点上车，磨磨唧唧的小鬼。”
艾伦无声地跟在对方身后上了汽车。
“你不是最讨厌回到NY吗？怎么突然发神经的回来了？”
“我，我没有。”艾伦低下头装作无措的懦弱模样。“我是被挟持到飞机上的。”
杰克哼了一声。
“我听说你在洲际大学的遭遇了……”
艾伦可以感受到杰克高高在上的俯视目光。
“你感觉怎么样？”
艾伦用余光瞥着对方，当被发现后，艾伦低下头开始结结巴巴地回答。以‘呃，啊’的句子回复，来显示自己的自卑和懦弱，大半的用词也来自于艾伦之前发布的推特。
在艾伦的回答结束后，车厢里竟然陷入了沉默。杰克本来放在艾伦肩膀上的车座的手臂拿了下去。
“看着我。”
艾伦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他硬着头皮将戏演下去。
“哦，别装了，艾伦。省省时间吧，看着我！”
“你，你说什么？”即使心里有些不安，艾伦依旧敬业地演着戏。
杰克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艾伦，直到艾伦的表情变得僵硬，心跳加速才停止。
“看看你，艾伦。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吗？”杰克突然笑了起来。“你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吗？”
杰克突然给了艾伦脑后一掌，这一掌力量十足。
“我看起像傻瓜吗？恩？艾伦？”突如其来的怒火汹涌而来。“你在玩什么鬼把戏？恩？”
艾伦的衣领被对方暴力地拉了起来。
对方的目光在艾伦脸上扫来扫去。恐惧和困惑，艾伦自信自己表现得很好，然而他却在杰克脸上看到了嘲笑。
杰克骤然松开了手，甚至绅士地略带歉意帮艾伦整理了衣领。
诡异，异常的诡异，突然的爆发，然后所有的暴虐情绪又一下子收敛，艾伦觉得自己应该惊恐万分，然而他却感受不到任何恐惧。
是的，没有恐惧。仿佛自己的身体里没有恐惧这一感觉似的，他无法感受到恐惧，恐惧被屏蔽了。
杰克坐会了自己的位置，他拉开车窗。
“靠边停车，给我去买一包香烟。”
司机没有反驳，动作利落地停车，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在确认司机走远后，杰克才缓缓开口说话。
“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另外，我不想听到谎话。在洲际大学发生了什么？”
艾伦抬起头，他在打量杰克，也在思考自己的答案。
“我从楼梯滚了下去，我的脑袋遭受了撞击，逆行性失忆。”
“坏到什么程度？”
艾伦犹豫了片刻。“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杰克笑了一下。
“这个病情连夜晚八点档都不会出现了。”
“所以，你不记得我是谁？等等，你还记得NY的火灾吗？”看着艾伦的表情，杰克知道对方对于自己所说的一切都十分茫然。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必须要说，这一切太棒了！”杰克拍了一下手，然后将手放在了翘起的二郎腿上。
“什么火灾？”
“你会知道的。”杰克嘴角挂着隐秘的微笑。“你告诉辛迪了吗？”
“没有。”
“为什么？”杰克看起来并不惊讶。
“我不相信她。”艾伦回答得很迅速。
“不得不说，艾伦。即使你失忆，但是你的智商和你该死的灵敏感觉还在。但愿这些东西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你一命。”杰克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是，你告诉了我。你信任我？”
“同样没有。”
“所以，我只是幸运地问到你了。”
“轮到我问问题了。”艾伦直视着对方，杰克示意无所谓。
“你是谁？”
“这可真是个重要的问题。”杰克冷嘲了一番。“我是杰克-吉布森，你父亲是我的父亲的哥哥。”
“为什么我要信任你？”
“你最好别信任我。但是，我可能是为数不多的不参与此番财产争夺的人之一。”杰克合十手掌，对了对拇指。“也是你仅有的同盟，暂时来讲。”
……
在几番彼此之间的测试之后，都有些厌倦问答形式谈话的两个人停了下来。杰克摇下了车窗，冲远处挥了挥手。司机很快上了车。
“送我去NY艺术馆。”在第一轮试探过后，艾伦决定可以放弃扮演懦弱的受害者的角色回归自我了。
“同样的艾伦。”杰克摇了摇头。“艺术馆你已经去了不下一百次了，这并不是夸张的说法。”
“我不知道。”
“哦，抱歉，我忘了。”杰克歪了歪头，露出浅浅的笑意。
艾伦并没有理会这个有些无聊的冷笑话。
很久之前，他就一直计划着要去NY艺术馆了。曾经他对于艺术是无感的，他只是单纯地喜欢看着另外一个人兴致勃勃喋喋不休的模样，每当谈到艺术，那个人总会露出兴奋的表情，脸上闪烁着会发光的微笑。
喜欢一个人，慢慢便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他所喜欢的东西。
即使那个人最终离开，不再涉足他的生活，可是曾经染指过的艺术却永远成为了他的爱好。
站在艺术馆门前，艾伦深吸一口气，手拿着票缓缓走进。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