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的夜》张*夕

23、23.忙碌盲路，依然要前进

　　朦胧间仿佛有人在抚摸她的额头，轻轻地，很是温柔，仿佛怕惊扰了她。周小玲睡眼惺忪的看过去，竟是老妈！整个人顿时清醒了。

　　“妈？你怎么在这儿呢？”

　　“你哥都和我们说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这下你们可有的忙了”

　　“还好，有些事我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医院看着教授他们。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赶紧回去休息吧”

　　“没事！你睡你的，我看着点呢，你那几个同事那儿有你爸看着，一会儿我过去换换他”

　　“啊！怎么您老两口都来了？这怎么行，您和爸年纪都大了，不能熬夜，赶快回去休息去”

　　“哎呀，都说了没事了，我们也是刚来一会儿，看你累成这样就没叫你，明早你张爸张妈过来换我们，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商量好了，反正也是没事做，就轮流帮你做看护，这样你也能安心去工作了。”
　　“我的工作就是守在医院等他们醒来！怎么能把你们都拖进来呢！”

　　“什么话！你们这儿人那么少，你们领导就让你一个人看着三个病人，还都是男的，这说出去多难听啊！”

　　“也没什么，只是帮忙拿药而已，生活上什么的都有医院派专门的男护士做”

　　“那也不行，这种事好说不好听，听妈的话，明儿你就去上班，这儿我们给你守着，一醒来就打电话给你，保证任何人不给靠近他们！”

　　“妈……谢谢！”

　　“跟妈还这么客气”

　　看着老妈眼角的鱼尾纹，周小玲才发觉，原来父母们都已经老了，而她还总让他们担心。她忽然倾身抱住老妈，

　　“妈，今天对不起，我……”

　　“我知道，是我们太固执己见，我们以为将最好的给你就是对你的疼爱，却忘了考虑适不适合你,可妈依然不赞成你和陈向南在一起，虽然这孩子是挺好的，可他妈毕竟是亲妈，怎么可能不来往，到时候你要怎么办？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矛盾肯定会加聚，到最后受伤的只可能是你呀！”

　　“我知道！可是妈，人这辈子能有几个遇到这么无怨无悔爱你，而又恰好我也爱的人。分分合合这么多年，我们依然如故。我原以为，爱情虽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却是两家人的事，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觉着这话有错。可这世间能够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没有几个，为什么我们不能试着走下去，就这么放弃，我真的很舍不得。未来总有很多的不确定，可毕竟我们努力过了，这也就够了，至少不会抱憾终生”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有哪个母亲不想自己的孩子好好的，快快乐乐幸福一辈子呢！现在你觉得很幸福，可我怕将来你会后悔，甚至恨妈妈当初为什么不拦着你”

　　“妈，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未来还很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努力让自己幸福，相信我，幸福是要努力的，不是随手就可以捡来的。也许你安排的一切在你看来是万无一失的，可那样会让我失去努力的动力，也让我变得懒惰，因为我总会依赖着你们，总想着你们会把一切安排好，我什么都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我不想变成那样”

　　“唉...我的傻丫头呀！”

　　“妈...我是不是让您失望了？”

　　“妈只恨自己没教好你，将你的性子给养成了这样，当初若是你哥遇到那事，他肯定会处理的非常好，不会给自己招来那么多的麻烦”
　　“我不后悔！即使时间倒退 ，我依然会却揭发他的罪行，将他的丑陋嘴脸公诸于众！”

　　“可你有想过陈向南的感受吗？你举报的是他的亲生父亲，自从他爸进去后，他们家一下子失去了顶梁柱，他妈妈差点自杀，若不是他继父念着之前的情分护住了他们娘俩，陈向南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你没有任何的怨念了”
　　周小玲只抱紧了母亲不说话，她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的确，陈向南的父亲利用权力，威逼利诱玩弄了很多女学生，可以说他是罪该万死。可是陈向南没有错，他不该为他父亲的错买单，若是他父亲还在，他的家庭还很美满，也许今天的陈向南就不会只是个小小刑警了。
　　难道错的是她吗？
　　“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那天，你们和陈向南说了什么？”
　　抚摸着周小玲的头发的那只手顿了下，周妈将周小玲扶正了身子，仔细看了看她
　　“怎么了，妈？”
　　“妈只是觉得，我女儿真的很漂亮，从小就很招人喜爱”
　　“那是妈喂的好，若是让我三餐不继的，肯定得长成个瘦猴了！嘻嘻”
　　“贫嘴！唉，这么好的女儿，却便宜了陈向南那小子，妈心里不舒服，你张妈心里也不舒服，但是让你放手，你肯定会难过，妈也会心疼，所以就直接从陈向南那里下手”
　　“啊？”
　　“那天，我们告诉他，是我们将那些照片寄到了检察院的，那些证据那些录音都是我们做的，我们以为这样他就会痛恨我们，然后厌恶你，离开你。可我们才开口，他就说不用说了，这些事其实他早在事发后不久就知道了，他还知道其实那些东西是你做的，他什么都知道，包括他妈妈自杀未遂也是因为你救得”
　　“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了？”
　　“应该不止这些，他可能什么都知道，甚至你被逼转学的幕后黑手，他也知道，否则，他怎么会对你没有任何恨意？”
　　“那...那...”
　　“玲玲，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二来也是想给陈向南和我们一个机会，一个验证你们的感情的机会。我们要他离开一段时间，不要和你有任何的联系”
　　“然后你们又找来了苏韧？”
　　“苏韧是我们一致看好的孩子，是你哥的大学同学，我们早就想介绍给你认识，可是那个时候你一直不愿意提起感情的事，又怕把你逼得太紧，所以一直就没说。”
　　“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这么些年”
　　“又说胡话，做父母的哪有不担心自己的孩子的，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看来，你的眼光还是挺好的”
　　“那可不！这都是跟老妈学的呀！”
　　“就会拍马屁”
　　“嘻嘻！”
　　门毫无征兆地被人推开，周爸一进门就见母女俩人亲昵的抱在一起。“呦！娘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老爸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爸爸！”
　　“嗯！这是个事实！”
　　“......”
　　“......”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小小的林柳镇派出所，在同一天竟然接连三人被袭，且在同一个地方，这让省里的领导很是震惊，最重要的是两个年轻力壮的警察也能被人迷晕却连凶手的真面目都没看清，这件事更是让当地的民众产生巨大的恐慌，这接二连三的事件让这个偏远的小镇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舆论媒体纷纷关注此处，压力骤升，县里不得不增派大量警力协助调查此事。
　　然而，令人措手不及的，还有大批记者和冒险爱好者的骚扰。
　　张叔猛地冲到桌边，抓起水杯狂饮，瞬间喝了个底儿朝天。看得李新主目瞪口呆，一见张叔把杯子放下了，立马奔上去关心道，
　　“张叔，您还要吗？我再给您去倒杯去？”
　　“倒上，我等会儿回来喝！”
　　“呃！那个，外面的那群人什么时候散呀？”
　　“嗐！别提了！这一个个都猴精，说什么都不肯走，那嘴都跟刀似得，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一个比一个刁钻，我这一上午说得话都快赶上我这一年说得了。这年纪也大了，反应也跟不上，好几次都被人抓住了话柄，害的我现在只敢说一句话——无可奉告！”
　　“张叔，你可真聪明，要我被逼急了，直接就上警棒了”
　　“唉，现在是紧急时刻，我们得时刻注意影响，不能再生事端了。你们也要管好自己的嘴，别感情用事，听到没！”
　　“知道了张叔，你快歇歇吧，别说话了，门外处的老李可拦不住那么多人，咱这也就一个大铁门，这进进出出都得走这门，一会儿若是领导来了，可不能让人给堵在门口了。”
　　“张叔，等会儿若是真有人来了，记得通知我们，我们一起去帮忙，现在所里连看门的老李都算上也就剩下四个人了，凶手还没有一点头绪，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可别趁乱又给我们制造什么麻烦。”周小玲今天一上午都提心吊胆的，这警察被堵在警察局还是头一回听说，正巧还给她赶上了，看着外面二三十号人在那张望，想想都头疼，也不知道在案发现场的陈向南他们有没有被骚扰。
　　“这样也不是办法呀！县里就没有说什么吗？总不能我们一整天都得在这儿待着吧？那出警怎么办？”李新主焦急地在屋内走来走去，实在是想不通这事怎么会演变成这个局面。
　　“出警的话我们直接开警车出去，不要停就是了，他们是记者，只是来探听消息的，又不是来闹事的”
　　“小玲说得对，开警车出去应该不会被拦着的，只是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困难些，我会看着的，你们在这守着，我去门口尽量劝走他们”
　　“小心点张叔”
　　“没事”
　　“唉！都以为当警察有多了不起，以为警察都是超人，遇到啥事都把打110放在第一位，可警察也是人，警察遇到事儿了，什么也打不了，只能靠自己，错一点，就会挨人骂，说我们不称职，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歧视？”李新主今儿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怎么就警察不能有解决不了的事呢？这大家不都是人吗？谁规定警察个个都得是超人了？这被人袭击肯定是谁都不想的，怎么在某些人眼中就成了无能呢？想到早上上级领导他们劈头盖脸的训斥，他心里久久不能平衡。
　　“歧视到算不上，只能说老百姓对我们的期望太高，而我们却没有达到他们的期望。咱们这身警服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穿上的，既然穿上了它，就要承担起它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使命。这次，王元和阿峰被袭，也说明当时两人缺乏防备心理”
　　“照你这么说，能够把警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迷昏，那肯定是认识的人干得，要不然就是附近的村民，而且不止一个人”李新主说完愣住了，他看向周小玲，两人都想到了一种可怕的设想
　　“村民！”
　　“村民！”
　　异口同声的说出了相同了答案，而这答案让两人更是毛骨悚然，他们无法想象，若是这凶手是个村民，又是附近的住户，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注视着，若是一不小心，又回有人受到伤害。
　　“李哥，现在怎么办？”
　　“咱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先等中午他们勘察完现场回来再说”
　　这时，桌上的对讲机响了，这是连接报警中心的对讲机，“北里村发生严重的斗殴事件，四五人左右，请尽快赶往现场，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