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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夜袭帅府 ...

  •   夜已深,张城安身着单衣,借着烛光在东院卧房擦枪,房间的门半开着,夜风徐徐而至,清爽沁凉,窗外突然一个人影闪过,张城安眸光一敛,举起手枪起身埋伏在门后。
      哎呀!走过了!王雅矜迷迷糊糊走到墙边又折回身,继而走到门口,然后小心翼翼朝屋内探去,见没有人,于是大胆迈进,一瞬间,天旋地转,她感觉自己周身一转,不知怎么咣的一声朝墙面砸去,震得她心脏一颤。
      张城安一个反手将她按在墙上,粗壮的手臂紧紧抵住她的脖子,堵得她喘不上气来整张脸憋得通红。
      “王小姐!”张城安急忙放开手,怎么会是她?
      王雅矜一下子脱力弯下腰猛咳起来,这下她总算清楚张少帅的实力了,仅这一下,差点搭上她半条命。
      张城安急忙返回茶桌,为她倒了一杯茶水,打算让她喝下顺顺嗓子。
      王雅矜咳得双眼通红,逐渐平息,撑起腰身,伸手接过咕咚咕咚一饮而下,霎时间火辣辣的嗓子舒服几许。
      “你怎么进来的?”他双手叉着腰,或许她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帅府安保甚严,她这身素色单衣,形色可疑,一经发现,枪毙都不为过。
      “我?”她回头看了看院内夜深人静,“你先……”咳!她清了清嗓子,“你先关上门窗,我们再谈。”
      张城安看了看她,若是被人发现她深夜身居帅府,确实不妥,于是将门窗全部关上,又折回来,“这下可以说了。”
      “说就说嘛!”王雅矜抚了抚胸口,平添了几分自在,走进内室,坐到茶桌上,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们帅府的高墙,我爬起来甚是费力,刚欲跳下便被你的小副官逮个正着,他认出我,知道我来找你,便告诉了我你的位置,谁知道你如此不客气。”
      算了!张城安放宽心,也坐下来,“下次来找我,尽量选在白天的时候,从大门入,你若觉得不方便,差人送信给我,约在外面也可以。”
      “没有下次了!”王雅矜脱口而出。
      张城安直盯着她。
      “呃……我是说……我不会再翻墙了。”
      张城安也多了几分自然之态,双肘落在桌上,“只身前来所为何事?”
      “呃!”她双眸灵动,“我回去之后想了想,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可以重新梳理一下。”
      “如何梳理?”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既然婚期已经定下,我好好想了想,你我并非情投意合,既然我们的婚事牵扯各方利益,那就干脆利益化下去,我愿用我名下三大产业,盛京酒店,盛京百货,富华纺织厂换你一个承诺。”
      “你要我承诺什么?”
      “承诺你我只做名义夫妻。”
      张城安缓缓抬眉,“可是我不缺钱财,只缺夫人。”
      “非也!”王雅矜笃定的看着他,“成亲以后,你不缺夫人,只缺女人!”
      “我明白了!”张城安沉一口气,“你宁可让我去找其他人,也不肯同我在一起!”
      “是!我会尽力做好少帅夫人,你想娶谁,想同谁在一起我绝不会有半点意见,但是夫妻之实,生儿育女我做不到。”
      张城安轻轻审视她,“你是否在等谁?”
      她摇摇头,“没有!”而后顿了顿,欲言又止,正是因为没有这个人,才不甘心将自己轻易交出去。
      “罢了!”张城安语气轻缓道:“夜已深,回去睡吧!我答应你便是。”
      “你答应?”她诧异万分,来之前她曾预测过,他答应的几率简直微乎其微。
      张城安挫败的笑:“你深夜入我帅府不就为这一个结果,何必如此惊讶!”
      “话倒是没错!可是……为什么?这对你来说是赔本生意,你为什么这样做?”
      “男女之事讲究一个情投意合,你若不愿,我没理由强迫,成亲之后,你只需要做好少帅夫人,应付好府内府外之事,不需要与我假意恩爱,更不需要为我生儿育女,只有一点,不可为令张家蒙羞之事。”
      她呆怔片刻,“这我自然知晓……”
      “还有,我没那么急迫,找其他女人这种事以后别再提了,我们虽是名义夫妻,但我也不想违背心中秩序,三心二意,不是我的作风。”
      她怔怔盯着他,发现他的眼中极为坦荡,没有一丝一毫的隐晦黑暗,这让王雅矜隐隐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一个天大的好人。
      “好了!”张城安起身,“快回去吧!”
      “哦……哦”她恍然起身,“那我……我回去了。”
      张城安走于她前,为她开门,清凉的风霎时涌入,吹动两人的发丝。两人立于门前,四目相对,漫天繁星做衬,虫鸣阵阵。
      张城安率先开口,大概是有些许倦怠,所以声音低迷,“回去之后别再闹了,踏踏实实准备大婚,我是你的战友,不是敌人。”
      她不自在的将目光瞥向别处,又转回来,“我……我知道。”
      “那我让张树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她急忙摆手,“我租了一辆黄包车,正在墙外等我,我再翻过去就是了!”
      “那好!”张城安没多坚持,“我们下月十五见!”
      她尴尬的扯起嘴角,强笑两声,“下月十五见。”于是沿着原路返回。
      王雅矜出了东院月亮门之后,张城安喊出张树,让他默默跟在王雅矜身后,直到她安全回府,而后自己了无睡意,静静站在门口仰头看着深邃夜空中的下弦月。
      夜空中浮云微动,他在感叹,命运弄人,若无此事,他曾想过一辈子不婚,不过,现在似乎也不错,彼此坦诚,和谐共处却不融为一体,总让他少了许多顾虑,多了几分自在。

      接下来的日子,王雅矜没有出过家门,而是听从张城安的话安安心心在家准备婚礼。快要成亲了,王夫人也不许她出去露面,整日将她困在府上喋喋不休,仿佛嘱咐的话永远也说不完。府里时不时有裁缝和鞋匠上门为她量尺寸,添置嫁妆,虽然她没做什么,只是站在那里看别人比比划划,裁裁剪剪,也甚是疲惫。
      奉天城最近安分许多,经过上次的事件,日本人收敛许多,正忙着恢复在奉天受创的经济,但王雅矜知道,风波未过,日本人如今落魄,日后定会找准时机卷土重来,而王府将会成为日本人憎恨的首要目标。

      婚礼前夕,王夫人带着丫鬟来到王雅矜的房间,还搬来一个大木雕箱子放到桌上。“小雅,来!”王夫人把王雅矜叫过来,打开木箱,里面是中国传统的凤冠霞帔,金丝凤冠琳琅,红色苏绣嫁衣,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但还是无法掩盖它的风采。
      “这件金凤还巢是你明天的嫁衣,这件衣服,是你姥姥当年成亲的嫁衣,后来她在我成亲的时候送给了我,现在我把她送给你。”
      “娘。”王雅矜扶着柔滑的缎面,鼻子开始发酸,然后紧紧搂住王夫人的胳膊,依赖的将头靠在王夫人的肩膀上。
      王夫人温柔抚摸她的脸颊,“成亲之后不比在家里,你要凡事多个心眼,不要再继续顽皮,要孝敬大帅,照顾城安,凡事三思而后行。”
      “知道了,娘。”王雅矜说话的声音囔囔的,把胳膊搂的更紧,“就算嫁人了,我也还是爹和娘的女儿啊。”
      “那是自然!”王夫人笑了笑,“你知道,娘跟你爹认识以后,从南方嫁到东北,到处人生地不熟,可不管多忙,你爹都会细心的陪在我身边,所以娘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你爹。小雅,娘虽然没见过城安几面,但是娘不会看走眼,他是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娘,你放心,我会好好过日子。”
      王夫人看着女儿的脸,轻轻拭掉女儿脸上的泪,一丝悲伤闪过眉头,“小雅,不要怪爹娘,你是爹娘唯一的女儿,我们怎么会舍得让你吃苦受罪。”
      “不怪!不怪!”王雅矜强撑着摇头,“我知道爹娘都是为了我好。”
      第二天一早,王雅矜就被王府派来的婚车接走,王老爷王夫人泪目送她上车,随行的嫁妆有三十二抬,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车子在奉天绕了一圈,才在吉时之前开回帅府,婚车缓缓而至,不知道谁点起鞭炮,把车里的王雅矜惊个正着。
      不管怎样,可算到了!王雅矜长舒一口气,本来昨晚她就没睡着,今早又要早起,接着又在车里晃晃悠悠迷迷糊糊几个小时,现在她只想找个床尽快睡觉。
      下车时她站立不稳,由繁星搀着稀里糊涂的跟着喜娘走进府内,周围一片嘈杂声,王雅矜盖着大红盖头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只听有人大喊一声:“新娘到,鸣枪。”
      几十把枪,连放三声,又把王雅矜吓了一跳,这下她总算是精神了。跨了三个门槛后,王雅矜被带到中院大堂,婚礼的主场被安排在此,张城安早已穿着新郎喜服等候良久。王雅矜步履蹒跚的出现,喜娘将红色花球缎塞进王雅矜手中,又将另一头递给张城安。
      张城安含笑接过花球缎带,缓步转过身,与她并肩而立,在她耳边悄声道:“别怕,我在!”
      他轻缓的声线不禁让她心中一暖,这一路的诸多繁琐已叫她烦躁不堪,但嘴上倒是十分硬气,“我为何怕!成亲而已,小事一桩!”
      张城安了然于心,笑笑没再说话。
      胡乱一通跪拜之后,王雅矜又被稀里糊涂往别处带,她已顾不得周围嘈杂混乱的喧闹,懵懂的跟着喜娘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她发现脚下的月亮门,看来是打算进入张城安的东院,接着喜娘推开房门,扶她坐到床边上,再将她嫁衣摆正,说了些你念经般的规矩和吉祥话,领了些赏钱后便退下了。
      接着王雅矜听到一阵慈祥的妇人之声。
      “少夫人请在此等候,要等少帅回来,掀了盖头,喝了合欢酒此事才算礼毕。”
      王雅矜在盖中点点头,接着妇人退出房门,屋内只剩繁星还有几个丫鬟和礼仪总管。之后屋内便没了一点声音,按规矩新郎进洞房以前新娘不准开口说话,正好,王雅矜现在根本无力开口,她只想睡觉。
      也不知等了多久,坐在床边,迷迷糊糊的晃荡了几个来回,他终于听到张城安的声音。
      “你们出去吧!”
      接着屋内其他人陆续退出房间。
      繁星在她耳边轻轻道:“小姐,我走了。”
      王雅矜实在张不开眼睛,呓语轻应,“嗯。”
      接着门被缓缓关上,王雅矜用最后一丝清醒掀开盖头,摘掉凤冠,甩开鞋子,直接朝后一仰,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天开始转黑,张城安也乏了,抬手揉了揉额头,迎着柔和的光线朝内室走去,这一下午,他喝了太多的酒,若不是张树悄悄将他杯中的酒换成果汁,他恐怕早就不省人事。
      然后有条不紊的脱衣换服,目光向右一瞥,发现她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甚至开始轻鼾,张城安缓步走过去,见她如此睡状竟浅浅的想要发笑,无奈之下为她盖上被子,径直朝书房走去。
      他揉了揉脖子,东三省剿匪计划书他还没有完成,此事迫在眉睫,他得尽快完成。
      写至夜里十一时,他实在乏的厉害,正欲起身为自己添置一杯茶水,却发现床榻上的她猛然坐起。那里光线昏暗,他看不清楚她的神情,只看到她一身红衣,散着发呆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非是梦游?
      张城安端着茶杯走过去,探寻的唤她,“王雅矜!”
      她先是怔愣一下,而后缓缓转过头,声音粗糙,神色混沌,“这是哪?”
      张城安不由得牵起嘴角,想着她大概是睡糊涂了!
      于是轻轻的答:“东院,我们的婚房。”
      “哦!”她双肩微垂,神情略显无奈,困倦的眨了眨双眸,“婚礼结束了吗?”
      “结束了!”张城安为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
      “我睡着了!”她接过水杯,嗓子干涸的厉害,咕咚咕咚一饮而下,又递还给他,“再来一杯。”
      张城安折过身又为她倒了一杯。
      “你怎么还没睡?”王雅矜接过水杯,忽又发觉自己正坐在床上盖着被子,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于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哦!只有一张床。”
      “不是!”张城安解释,“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不如这样!”王雅矜屁股蹭着朝里挪了挪,“这床够大,我们一人一半,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不必,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我就是客气一下!”她精神了些,翻开被子走下床,“哎?我的鞋呢?”
      “在床边。”
      “哦!”她穿着袜子踩到地板上,忽又觉得头上轻轻地,“那我的头冠呢?”
      “在床里!”张城安不知从哪为她寻来一双拖鞋,“穿这个吧!”
      她两脚踩上拖鞋,四处环顾一圈,“上次来没发觉,你这屋子倒是整洁,格局也不错!”
      张城安也随她看了一圈,“你喜欢便好。”
      王雅矜推开窗户趴在窗边,微风清凉舒,她问道:“你这院子怎么这样静?”
      张城安站在她身后,也朝院内望去,“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自然清静一些。”
      “哦……”她缓缓扯着长音,忽然回过头问:“有厨房吗?”
      “当然有!”
      她看着他,无辜的双眸眨了又眨,“张城安,我饿了!”
      “走吧!”
      她直起身,“干嘛去!”
      “找吃的。”他笑了笑,“正好,我也饿了!”
      帅府的宴席是请了盛京酒店的厨师来办的,东院小厨房原先不常开火,何妈见张城安婚期将至,便将张城安的膳食挪到东院餐厅,也方便以后夫妻二人生活。
      两人抹黑走进厨房,张城安特寻了一盏烛灯,沿着灶台,找到一锅参鸡汤。王雅矜兴奋不已,张城安又俯身找到小煤炉,把火点燃,再将鸡汤放到炉火上慢煨,又起身寻了两只勺子两个碗,递给她一副,然后慢慢嘱咐:“一会汤热了就能吃了!”
      王雅矜蹲在炉旁轻轻咽了咽口水,目光执拗的盯着汤面上的丝丝变化,她肤色白皙,脸颊小巧,炉火映在她脸上澄亮通红。张城安蹲在她对面,看着她神情认真,伸手将她的发丝向后一缕,“别碰到火。”
      “哦!”她笑了笑,伸手将头发掖到耳后。
      就这样守着火光等了许久,汤面才开始慢慢沸腾起来,张城安正为她舀汤,哪知她饥不可耐直接上手,朝着那只裸露在外的鸡腿就是一扯,三口两口便解决掉。
      张城安错愕,“看来你真是饿了!”然后将汤碗递给她。
      “那当然了!”她肉在嘴里含糊不清,“从早上到现在我只喝了刚刚那两杯水,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
      “嗯。”张城安轻轻吹了吹鸡汤上的浮油,“我也差不多,就是酒喝的多了些。”
      “啊?”王雅矜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鸡肉,“我都忘了你还要敬酒,空腹喝酒最是伤胃,来!”她扯下另一只裸露的鸡腿,“这只给你!”
      张城安淡淡笑道:“谢谢!”然后伸手接过。
      紧接着她又开始朝鸡身下手,赤手空拳上阵烫的面目狰狞,张城安抬手为她寻了一双筷子,“你慢点吃。”
      “我再也不想成亲了!”她接过筷子气鼓鼓的说。
      张城安自在的饮了一口鸡汤,她还想要嫁给谁?
      她扯下一块鸡翅,“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一直都是我的梦想,就像爹娘一样相知,相爱,相守,可我哪知道成亲之事这般麻烦,我以后再也不想结了。”
      所以,这就是她不想成亲的真正原因?她如此奢望爱情,又怎会甘心嫁给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
      “哎!对了!这东院空这么多房子,我能不能把我的繁星接过来,她自小与我在一起,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
      “你是少帅夫人,这东院现在是你做主,不必询我意见。”
      “那太好了!” 她不由自主打起哈欠,“没想到你这般通情达理。”
      “夫……!”他原本想说“夫人过奖”顿感不妥,不过还好,她并未在意,于是道:“若是吃饱便去睡吧!”
      “那你呢?”她困倦的眨着眼睛。
      “太晚了,我也要睡了!”
      二人很快回了房,可经过这一番折腾,王雅矜反倒没了睡意,在床上辗转了几次,还是无法入睡,索性干睁着眼睛,盯着床棚上方围挂的红帐,新房内几盏喜庆的红烛亮着柔光,她撑起身看了看张城安,发现他呼吸均匀睡得安稳,她也倒下,扫了扫屋内的装潢,虽然来了两次,自己还没有真真正正的看过这个屋子,屋内全部是中式的装修,就连睡床都是古架床,卧室书房客厅紧挨着,除了台灯是件洋玩意,其他全是雕花家具,真没想到在如此媚洋的浪潮下奉军少帅竟如此念旧,她还以为这统领东北的张氏帅府该是如此的富丽堂皇,没想到如此低调内敛,突然之间她有股子伤感,想起自己以后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不免一阵心酸,这是自己离家的第一个晚上,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她鼻子开始酸酸的,翻身侧卧着,不一会一滴泪珠划过鼻梁顺着脸颊滴到枕头上,眼泪开始越来越多,鼻子也囔囔的,她一边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一边在心里念着,王雅矜,别这么不争气,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再哭了。可越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眼泪反而越不争气,她忍不住抽了抽囔囔的鼻子。
      “你哭了?”地上传来张城安低磁的声音,其实他一直没睡着。
      “我没有!”她倔强的强调,极重的鼻音足以说明一切。
      张城安起身,拿起茶桌上的手帕,走到床边递给她。
      她一把接过,擤了个痛痛快快的鼻涕,坐起身,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灯火朦胧中,张城安坐在地上,挨着床边,眼看双眼红肿的她,“既然你我都睡不着,不如玩点什么。”他说着。
      “玩什么?”她抽了抽鼻涕。
      “抛石子会吗?”
      她抽了抽鼻涕,“……会!”
      “你等等。”
      张城安跑到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下围棋的黑棋子,又跑回卧室,把地上的被子重新铺好,一把抓出五个棋子,撒到被上,示意她下来。
      王雅矜不甘示弱的下床,坐到他对面。
      “咱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五个子,抓一个放一个,怎么样?”
      “那我先来。”王雅矜从五个子当中选了一个,抛起,从被上抓起一个然后稳稳接住,一直游刃有余的重复这套动作,直到五个子全部被抓了一遍。
      张城安也毫不示弱的完成整套动作,两人算是打成平手。
      王雅矜又从棋盒里拿出两个子放到床上,“七个子的,你行吗?”
      “当然!”张城安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先开始?”
      “随便啊。”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已经从想家的心情中抽离。
      张城安自信的笑,轻松自在的抛起石子,抓起一颗稳稳接住,再放下一颗,再次抛起,迅速从被上抓起两颗,再稳稳接住,周而复始,直到全部抓完。他得意洋洋看着她,“该你了。”
      “呵!”王雅矜冷哼一声,藐视的看他一眼,低头迅速做完整套动作。两人再次打成平手。
      张城安又从棋盒里拿出三个子,打了个哈欠,“这回十个子,我先开始。”
      抓一,抓二,抓三,配四,抓五,背六,挖七,跳楼,上楼。所有动作全部毫无压力的完成。
      王雅矜二话没说,直接毫无破绽的完后所有动作。二人还是没分出胜负。于是两人又开始增加规则,重新战斗。
      直到凌晨,两人困得睁不开眼睛,谁也不再继续游戏,直接倒在被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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