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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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很快就发现他的日常任务中和玛利亚一起训练的日程被改变了。这一度让他十分不解而且气愤—建立了“联系”以后难道我还会得到一个“蜜月旅行”吗？什么玩意！
而国王很不耐烦地在接受粒子束的时候（‘或者说吃午饭？’）解答了他的疑惑。
‘我们本来就不需要驾驶员，’他说，‘战斗时你还需要别人给你下指令？开什么玩笑。你进化出的智能是装饰花吗？’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听起来稀松平常，而且态度和一个星期前相比显得怠慢了许多—并不是指对疾风的，毕竟他对疾风一向如此（实际上近来他的态度反倒更差了）—之前那种小心而谨慎的措辞方式似乎正在从国王的数据库里消失：他不再像以往一样用一种十分严肃的态度来谈论基地，而且在说任何一句话的时候都尽可能表现得粗暴。（又或许只是对我。疾风想。）
除了更坏的脾气，联系似乎没有给国王带来任何影响。
‘第一个星期总是不一样的。’在被质问的时候国王这样回答，‘以及，注意你对我说话的方式。我很不喜欢你现下对我说话的这种态度。你真的是智能吗？’
疾风现在已经在和国王的相处中逐渐学会了在恰当的时期过滤掉那些他并不感兴趣的话，因而国王“以及”后面的所有单词，都像是一阵风一样从他的声波接收器前吹了过去。他的数据库里连一个字母都没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硬邦邦地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驾驶员”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为什么是第一个星期？如果人类真的想要削弱我们的威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国王戏剧性地叹了口气。（或许他真应该改一下他自己的发声系统，在那个当口疾风想，他现在这样说话实在是太滑稽可笑了。）
‘你看起来完全不具备一台智能机甲所应有的观察力，’国王对他说，‘你总是让我怀疑我们对智能的定义是否准确。让我来告诉你吧：驾驶员这个职业其实是在查伊尤特出现以后才真正诞生的—在有神经网系统之前，因为程序复杂、人力难以控制，机甲并不是战场主力，只是需要指令就可以战斗的战争机器。机械外骨骼才更受欢迎。在有了神经网以后，驾驶员的概念逐渐出现。而在查伊尤特以后，机甲驾驶员这个职业才开始真正受到重视。’
疾风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他的数据库里也从未有过相似的记录。
‘你的数据都是从哪里来的？’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你的数据总是具有不一致性？’
‘因为你傻。’国王回答，‘观察力大概是一项你从未发展过的能力。’
疾风已经放弃和他进行任何正常的交谈了。
联系依然会影响疾风的思维、举动与言辞—就好比眼下，国王说出的话虽然刻薄又难听，但是当他转过头看向疾风；当他眼睛里闪烁的绿光和疾风眼睛里的白光相对；当他身上的钻石随着摩擦发出声音时，疾风都能感受到一种奇异旳、爱怜的感受在他的机体内部轻轻探出头。
值得庆幸的是，国王说话实在太难听了，这使得他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压制住那古怪的感受。（虽然有时它们会猝不及防地转化成悲伤，但和可爱相比，那其实也并不太坏。）
‘那么为什么现在又没有了呢？’疾风问。
国王把粒子束注射器从胸前拔掉，粗暴地放回原位。
‘因为我们建立了“联系”，’他紧接着说了一句自以为意味深长的话，‘重要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情感。’
他大概以为人类与情感这两者拥有莫种意义上的同构关系。至此疾风想，然而我只觉得这话狗屁不通。
就在他要开口嘲讽两句国王的时候，凯瑟琳蓝绿色的影子轻盈地跳进了他的视野。
她的脸上带着那个让疾风不适的笑容。
‘疾风。’她轻声说，‘查伊尤特想跟你谈一谈，你有时间吧？’
疾风看见国王即将迈开的腿又慢慢收了回去。
‘我需要出现吗？’他转过头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疾风—恼恨地发现—他的内核狠狠震了震。
凯瑟琳摇了摇头。
‘不过是简短的小对话。’凯瑟琳回答，‘你知道的，国王。这是每个新机甲都会有的。你也有过，不是吗？’她不等国王的回答就转过了头，‘你有时间吧？’她重复道。
我没有。疾风想。
‘当然。’然而他却这样回答了，‘我去哪里找他？’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