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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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走上炮塔顶端的时候就看见查伊尤特巨大的躯体怪异的挤在一张桌子后面。他不知道他是想模仿人类亦或是别的什么，但那个样子不伦不类得简直有些荒谬了。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很奇怪，’查伊尤特在桌子后发出声音，桌面被他的声音震得嗡嗡作响，‘我想和你谈些什么。我为什么要找你谈。’
疾风没有说话。这并不是他现在的感觉，但查伊尤特看起来却像实在陈述事实。不过这种误会无伤大雅，疾风也懒得去纠正。
查伊尤特头上的炮管指向他桌子前那三把椅子中比较小的那把，炮管在空气中摇晃了几下—之后疾风才意识到那是他在点头：‘你不用紧张，’他听起来十分温和地说，‘请坐，疾风。只是一些闲聊而已。’
疾风在他指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或许我应该说点什么的。他想。
‘那么，是有什么问题吗？’于是他问。
‘不，没有什么问题。’查伊尤特说，‘我们只是聊聊：你看，我们的信息来源来自于网络，但网络上的信息并不足够真实全面，而筛选、鉴别并分析信息会耗掉很多能量—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像人类一样拥有三餐，毕竟我们一直在无意识地做这件事—’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疾风注意到他调暗了头部探照灯的亮度。
‘关于智能机甲的事情，’然后他继续道，‘在人类中，只有拥有上校以上军衔的人才会被提及，因而多数普通人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是不被允许的—当我说不被允许的时候，我是指如果你在网上发布了相关信息，你会得到十分严厉的处罚。你还算谨慎，疾风，我很高兴发现这一点。’
疾风已经大概知道他想“聊”些什么了。
当然，他不会告诉他他之所以没有做这件事是因为他觉得这里的网有问题，而不是别的什么。至此，网络信息的可信度在他的心中又下降了一级。但眼下他有一个更为疑惑的问题：‘为什么要瞒着？是因为会造成恐慌吗？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毁了我们？’
查伊尤特全身的炮管都转了转。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会造成很大恐慌。’他说，‘你瞧，在人类不知道我们存在的情况下，他们已经一直在忧虑自己的存在以及他们是否再因为机器的出现而退化，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存在，那对人类社会大概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而这种情况对我们也并没有益处。至于毁灭，是的，在国王73作为第一台出现了智能的机甲，经历过很多让人同情的遭遇。但你看，他并没有—’
疾风快速打断了他。
‘国王？’他说，‘国王？第一台难道不是你吗？’
查伊尤特头部的探照灯亮了亮，他的机体嗡嗡转了两圈。疾风甚至感到他的其中一只腿踢到了他身边的一把椅子上。
他笑了两声—那让疾风更加古怪了。
‘所以你不能太相信你所以为的那些东西，不是吗疾风？我是第二台，’他声音愉快爽朗得让疾风有些不舒服，虽然疾风自己也说不清楚那种不适来源于何，‘国王是第一台出现的机甲，也曾经是最强大的智能。而且不像你我，他出现的时候对并不具有感觉，因而他也并不具有感情。’
疾风有一段时间都无法相信他听到了什么。他在开玩笑。他想。可是他为什么要拿这件事来开玩笑？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可是国王？！为什么是国王？！
查伊尤特似乎是在给他接受的时间（又或者他只是在观察），他又停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在针对国王的研究里，人类发现了“流”的存在，而他们无法毁灭或是对它随意更改—他们并没有予其确切称呼和定义，但某种程度上等同于人类语言中的意识、精神甚至是灵魂—这一度给我们双方带来了一些十分不幸的回忆。但人类很聪明，他们最后发现了一些规律：即教育会对“流”产生一定影响。到我出现的时候，我已经拥有感觉，而国王的智能等级则被降低了，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开始拥有感觉。你可以想象这是件让他和人类多么吃惊的事：“流”似乎会自主进化。而就目前来看，这种进化对人类是有利的。对国王，也应该如此。’
疾风想起国王重复了三遍的“情感是恐怖的”，以及他颤抖的手指。而他十分不情愿地发现自己在想到这些的时候的确感到了真正的怜爱。
‘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疾风说，‘你能告诉我联系是怎么回事吗？’
查伊尤特又笑了两声。
‘我们觉得你会是一个十分合适的对象。’他回答，‘你比国王更适应情感，更容易将社交关系投射在他身上。你会对他产生感情，而国王的感情虽然与我们不太一样，但不代表他不能感受到情感—不过又有谁的感情是一样的呢？’
疾风没有说话。
查伊尤特也没有，他似乎在观察疾风的表现，又似乎只是想停一下。
‘我和你说这些，’他说，‘是因为不想让国王有时候十分极端的—’
疾风再次打断了他。他自己都对于自己今天的粗鲁感到吃惊。
‘目的是什么？’他问，‘我不懂，无论是人类的行为还是我和国王的联系，其中的目的是什么？’
查伊尤特发出笑声。
‘为了和平与安定。’他回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