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尽》妄语轻言

6、人亡·明珠（二）

　　次日早晨，苏晴便醒了。然而，此时的她已没有了昨日的忧伤。她的饿眼里充满了坚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追求理想了。
　　钟离钦进来，看到苏晴已经下了床，便试着问道：“你？没事了了吧。”
　　“没事了。”苏晴淡淡地说。
　　钟离钦有些恍惚，他突然有些怀疑昨天的场景。她哭的那么伤心，怎么今日，这么淡定。
　　“回府吧！”待自己整理好衣裳后，苏晴说道。
　　“好！”钟离钦大喜，马上就去准备轿子。

　　回到钟离府时，钟离老夫人居然亲自来看她，让苏晴颇感意外。
　　“儿媳啊，我听说亲家翁和亲家母双双离世，你一定要节哀啊。特别是自己的身子，要好啊地照顾。要吃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做啊。”老夫人拉着苏晴的手嫂，一副感情甚好的样子。
　　“多谢婆婆。”苏晴对老夫人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现在不比往常了，我这个婆婆快要抱孙子了。儿媳啊，你一定要跟我生个白胖胖的小子啊。”钟离老夫人的笑意在屋里蔓延。
　　“什么，我怀孕了？”苏晴的心渐渐沉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来了。
　　而王碧柔，站在老夫人身后，嫉恨地望着苏晴。是这个女人，彻底打败了她。是她低估了她，她没想到自己竟会败给小自己三岁的苏蝶陨。不行，一定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怎么，钦儿，你没告诉晴儿吗？”老夫人也感到很奇怪。
　　“哦。我看晴儿这几天情绪不稳定，本想过些时候再跟她说的。”钟离钦支吾道。
　　“既然现在我知道了，你可以告诉我这孩子有多大了吗？”苏晴不悦地说道。
　　“已经三个月了。明年夏天，我们的孩子就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钟离钦高兴地上午货，他已经等不及要做父亲了。

　　在剩下的日子里，王碧柔想方设法地为难苏蝶陨，但都没有成功。她没想到，就连自己的姑母也对苏晴另眼相待。不过。为了让王碧柔不再伤害苏蝶陨，钟离钦答应她给她一个孩子。
　　所以，在苏晴生产的时候，王碧柔的小腹也微微隆起。还有不到半年，自己也要生产了了，而老夫人的目光，又偏向了自己的侄女。
　　苏晴是早产，孩子很瘦小，生产也是虚惊一场。
　　孩子刚一出世，钟离老夫人 ，钟离钦和王碧柔便走了进来。王碧柔和老夫人所关心的是孩子是否是男孩，而钟离钦担心的却是苏晴的平安。做丈夫，他从来都是百般忍耐，任劳任怨，可毕竟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孩子的到来，冲散了一切。可他哪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恭喜大少爷，是个千金。”产婆的话刚说完，老夫人的脸色就变了。
　　“是吗？这些天也担心死我了，现在，母女平安，我也给回房休息了。”而王碧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看来，她的运气也不比我好。看婆婆要走，便跟了上去。
　　到了门外，老夫人握着王碧柔的手说：“侄女啊，现在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跟我生个孙子啊。”
　　“姑母，那是一定！”王碧柔信心满怀地说。

　　房间内，苏晴虚弱地躺在床上。
　　“要看看我们的孩子吗？”钟离钦抱着孩子问道。
　　“不必了。你先抱着孩子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钟离钦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临走时说：“那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听到门轻轻带上的声音，苏晴长吁了一口气。不是不感动，只是，自己从不是喜欢被勉强的人。转而，她又想到，自己若是这样的情绪下去，会不会因为不忍心而放弃自己的梦想。那么，这些天的忍辱负重不是很不值得吗？既然早已将自己的退路断了，又何必再留恋呢。还是继续吧，不要再回头！

　　一月后，天气慢慢变得燥热。
　　“明天就请亲友来喝满月酒。今天，我们上山去为我的孙女孙子祈福。”老夫人在大厅向两个媳妇吩咐道。很明显，她非常期待王碧柔能给她生个孙子。
　　“姐姐这月子刚坐完，行动恐怕有些不便吧。山路颠簸，只怕姐姐的轿子得落后很多呢！”
　　话的意思虽表现的是关心，可语气却满含讽刺。
　　你自己不也行动不怎么方便么，这话却说给我听，是不想和自己一道吧。“那妹妹和婆婆在前面先走吧，我会慢慢跟上来的。这样就不会误了妹妹上山的时辰了。”
　　“姐姐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妹妹不过是关心姐姐罢了。”王碧柔继续虚伪地说道。
　　“要走就走吧，误了时辰就不灵了。”还是老夫人全然不将大儿媳放在眼里，丝毫不隐藏自己的不满。
　　于是，老夫人在前，王碧柔在中间，苏晴的轿子在后，向城外行去。
　　本就不想与他们同去，所以苏晴也并不计较走地特别慢的轿夫。到城外无人处，苏晴发觉有些不对劲。轿停了。苏晴掀开轿帘，轿夫已不见了踪影。心，跳了一下。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生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沉默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