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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异形体 气 ...


  •   “即墨,我……”
      看童曈吞吞吐吐的样子持续到今早,即墨知道童曈一定有事要说,他拉过童曈,将童曈置到沙发上,认真的一副模样,是打算向童曈坦白一切的。
      “童曈,有事情要说?”他试探性和平地问童曈。
      童曈点了点头,他在即墨的眉眼间看到了温柔。
      “即墨,银膜是你给我的,对不对?”
      即墨显然愣怔了一下,他不知道童曈是从哪里得知“银膜”这个名字的。
      “对。”即墨回答。
      “即墨,银膜在黑暗中会变色,对不对。”
      “对。”
      银膜会随着光线明暗以及视线所映射的景物做出相应变幻,变幻的最显著特征便是变色,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银膜是使瞳孔加剧收缩、扩张的彩色虹膜。
      “即墨,银膜可以让我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世界,对不对?”
      “对。”
      一双非常人的眼睛,在六年来,使童曈正常人类的生活不断被打扰,这样的情况也许可算作是自私的行为,是即墨,一个自私的男人所霸道要求的。每每想到这里,即墨都不安地心惊,他害怕某一天,童曈会厌恶他自我作主的大男子主义,或许,这只是变态的占有欲罢了,但他不想也不愿意让童曈讨厌。呵,真是矛盾。
      “那么……我可以像你一样看到别人的过去吗?”童曈艰难地提出要求,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奇怪,这样奇怪的要求不禁使自己哑然于继续组织言语,是真的,他看到即墨变了脸色。
      童曈想要知道别人的过去,或者说,他想要知道即墨的过去。在他们未认识之前,即墨是以怎样的个性存在于他人的世界当中?他的十八年,他的儿时生活,是怎样的?是丰富多彩,亦或是艰难坎坷?为什么即墨可以轻易看到别人的过往生活,而自己,却要在忐忑不安中去小心揣摩?他好想知道即墨的记忆,好想了解即墨的一切,这大概也属于是变态的占有欲吧?他发觉自己是那样在乎即墨,那样想要知道一个真相。
      真相。于煜林眼中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直到刚才,他才想起了那个小男孩是谁。那个熟悉的小男孩,那个他曾觉得在哪里见过的小男孩,是即墨啊,即墨,他是你,是你呀。
      “为什么想要看到别人的过去?”即墨问,他温柔用手整理着童曈的碎发。那蓬松的碎发被童曈纠结揉成一团,乱蓬蓬的,像淘气的小孩子。
      “不……不要了……”童曈眼见即墨红了眼睛,他害怕知道了答案以后,他会更慌乱,会有更多的不安,“不要了……我不要知道别人的过去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即墨,把我说的话忘掉。”
      童曈那样脆弱,一瞬间泪止不住地倾,他猛然抱住即墨,在即墨怀里,他连连说着后悔——请,不要告诉我,不要解释一切,不要让我知道真相,不要告诉我你其实不是一般人,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离你好远,好远,我快要掌握不住你了,我原来,根本不了解你。
      童曈自我地想要忘却,什么于煜林,什么收集眼睛,什么奇怪的举动,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走近过的即墨的心,不要想,全部不要想,他所知道的是即墨在他身边,即墨是他六年前认识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子陪着他,从学生时代一路走到现在,他了解他,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童曈的异常举动让即墨很不安,他隐约知道了童曈的内心,知道童曈有所隐瞒,但童曈不说,他不能逼童曈,所以即使很不安,他也尽力优先平复童曈慌乱的内心。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明天舒雅舒致就要回家了,我要买些东西让他们带回去给姨父姨母,还要给他们买几件衣服。童曈,这几天你在他们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今天就在我身上讨回来吧?我给你买几件漂亮衣服,把你打扮成小王子,好不好?”
      童曈被即墨抬起脸,哭红的一双眼睛,他竭力想要看清眼前温柔如水的男人,是的,他爱他。
      “嗯,”童曈用力抹去眼泪。
      既然他没有办法放手,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力量解开一个个谜团,那么,就放弃吧。他只是想守着眼前的温柔,他似乎太过眷恋他单恋的爱人了。
      清晨,吃过早餐后,即墨带舒雅姐弟去买东西了,在舒雅叽叽喳喳像小鸟似的吵嚷中,他们度过了看似愉快的一上午。最后,到达服装品店。即使是在为喜欢的朋友挑选衣服,但在试穿过程中,童曈仍旧神游着,根本停不下的思忖,没有办法排解。他可以看到舒致意味深长的眼眸,那眼眸会使他记起前一晚在于煜林、那个神秘的男人家里看到的景象。被浸泡的眼球,浑浊的玻璃体,黑色缩紧的虹膜,还有虹膜下,那时而浮现故事的瞳孔。他忘不了,忘不掉,那可怖的记忆充盈在他的脑海,即使有无数个声音在强迫他忘记,在反复告诉他“你要相信即墨,即墨和他们不一样”,但只要有一个声音,有一个喝反调的声音在高喊“或许即墨也是个怪人,他也在收集人眼,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他也许,不是人”,天啊,仅仅只需要一个声音,他就什么都无法集中精力去做了。他看到即墨来拉他,用指尖碰碰他,夸他今天很漂亮,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即墨的温柔,快要使他痛死了。
      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可以不怀疑即墨?才可以不使自己痛苦?才可以平心静气接受即墨对自己有所隐瞒?
      对于即墨而言,今天的童曈与平时大不相同。童曈不常笑,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但童曈不说自己有什么心事,反而总在即墨问他话时,对即墨抱以尴尬的微笑。那副尴尬的表情,让即墨伤透了脑筋。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对他说的?他和童曈之间,现在,已经有避讳了吗?该死,他真不应该逼童曈,不应该总是忍不住去吻他。再这样下去,童曈会不会离他越来越远?
      “哥,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舒致突然出现,打断了即墨费神的思绪。
      “嗯?”
      “哥,如果有矛盾,就给对方一点独立思考的空间,不然四周全部都是高压的空气,他会受不了的。”
      舒致说出一段无理头的话,对于即墨而言,他并不理解小大人似的舒致为什么会说这段话,但这段话却恰恰言之有理。
      即墨被舒致拉到不知哪里去了,当舒雅换完一身漂亮的套装出场时,她的身边只剩下童曈一个人。
      “童曈哥哥,我好看吗?”舒雅红着脸问。
      “嗯,好看。”童曈真心回答,即墨的妹妹真的很漂亮,舒雅,她真的好漂亮。
      “小姑娘,你和那个灾星在一起做什么?”
      舒雅闻声回头,她看到一个僧人模样的男人,手持佛珠,刚刚的话僧人是在对自己讲?
      “你说谁是灾星?”舒雅不开心地问僧人。
      “当然,是你身边这个男孩子了,这里没有第二个像他这样可怖的人。”僧人指着童曈说。
      “我?”童曈被僧人无理的言语吓到,频频摇头,他不理解僧人突然的出现,好奇怪。
      “你,是个灾星,会使身边的人受伤,他们马上就会受伤了。”僧人继续预言着。
      “你这个疯子!疯和尚!你在说什么?我不许你这样说童曈哥哥!”舒雅大声骂道。
      僧人自动无视了舒雅的大叫,他将一双象征着智慧的眼睛看向童曈,他自如地说:“普通人看不出我的身份,你可是拥有银膜的人,只要你愿意,你是可以辩明我的真实身份的。我是一个依靠着云游为鬼怪算命赚钱积阴德的僧人,我,是不会骗人的。”
      “是,”童曈喃喃地回答,在被舒雅拼命拉扯衣袖后,才恍惚觉得自己被耍了。“不!”童曈拒绝道。
      僧人冷冷地笑了,片刻之后他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药瓶,方寸大小,刚刚好可以由一个手掌握实。
      “这个送你。”僧人将药瓶递到童曈面前。
      “这是什么?”童曈狐疑看着那小药瓶,他看到药瓶壁上有一串金黄纹理的条子。
      “异形体,气。不会伤及性命,但会在一段时间内让中毒者不由自主说出内心的想法。你不是不信任我吗?那么就用这个东西去检测检测身边的人,看看有几个是可以信任的。”
      “我不要收这种东西!你拿走!”
      “对,童曈哥哥不要这种东西!你这个变态臭和尚赶快离开呀!”虽然童曈已渐渐接受僧人的说法,但舒雅,单纯的女孩子仍固执认为僧人是坏蛋,是来胡说八道骗钱的。舒雅见僧人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主动出手去推僧人,僧人被她推动了,她一把将僧人硬塞到童曈手中的药瓶重新还给僧人,她生气打发着僧人离开。
      “哼,我的预言马上就会成真,你信还是不信,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分晓。至于东西,我送出去了,就不再收回来。”僧人说罢,竟兀自离开了,丢在地板上的药瓶,明晃晃的,极端扎眼。
      舒雅好奇地走上前,拿起了药瓶,她认真看了看药瓶,用力想要打开瓶盖,可费力了好久也没有用。舒雅说他们都蒙受了对方那么大的侮辱,要他点东西也是应该的,于是舒雅将药瓶塞进童曈手中。童曈也不再拒绝,任由舒雅将药瓶放到了他上衣口袋里。就在这时,即墨和舒致回来了。
      “即墨哥哥,我和童曈哥哥刚才遇到了一个……”
      “我们看到了一件很适合舒雅的裙子,舒雅很喜欢。”童曈慌忙打断了舒雅的话。
      “可是,童曈哥哥?”舒雅不解看向童曈,却被童曈眼神示意,继而缄口不言。
      即墨是真的冷了脸,他一把扯过童曈,将银.行.卡送到舒雅手中,然后拉扯着童曈走到无人的电梯口。童曈屡次三番的欲言又止,明明就是有所隐瞒,他的不言不语,他在他们之间严苛竖起的围墙,已经让即墨忍而再忍,直到无法忍耐。
      “童曈,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刚刚和舒雅遇到了什么人?为什么要瞒着我?我有哪里得罪你了吗?童曈!”即墨不敢也不愿意扯拽童曈的身体,他的愤怒无处释放,只能眼睁睁看着童曈逃避自己的责问,然后一个劲儿按电梯按钮,童曈想快速逃避他的禁锢,这一点,让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即墨跟着童曈一起走进了电梯。也许是太过愤怒,愤怒遮盖了理智,他没有发现异形气体的存在,明明只要嗅一嗅就可以闻出的有毒气体,他没有闻到。或许,在爱情的面前,一个再严谨的人,再聪明的人,也有笨拙的时候。
      电梯,自然而然的,在三楼与四楼的交汇处停了下来。“通”的一声巨响后,电梯置于半空中,不上不下,停止了运行。
      童曈惊慌地按警报按钮,按钮竟失灵了,电梯一瞬黑了下来,遮藏在黑暗之中,他害怕地拍打电梯门,想要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为什么一定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状况的电梯,突然奇怪失灵的警报按钮,突然被困在电梯这个憋闷的大箱子里,天啊,僧人说的灾星,说的危险,是不是,是真的?
      在童曈急躁拍门的过程中,他口袋内的药瓶掉了出来,瓶盖竟在坠落的过程中自己开了。一开始,即墨并没有注意到药瓶,直到,药瓶内浓重的味道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电梯间。
      即墨一把扯过童曈,将童曈用力顶到壁面,然后严肃地做要求,一点都没有温柔的味道,他害怕,紧紧攥住童曈的肩膀。
      “童曈,听着:从现在开始直到我们逃出这该死的电梯,一句话都不要说!”
      “为什么?”
      “那个瓶子,有异形气体。”即墨瞪了一眼脚下的药瓶,刚刚他用力想要盖紧瓶盖,他发现自己办不到,那个想摘时摘不掉,想盖紧时盖不紧的药瓶,上面斑斑条条的花纹,是一道道宛如毒蛇的鸩。
      “异形体是什么?”
      “异形气体,一种在封闭空间下应运而生的气体,可以将空气中自然的有氧分子变异为无色无味的有毒气体。是一种以肉眼无法觉察的颗粒状形态存在,可以通过人的呼吸道直达大脑侵蚀人体器官的变异形毒瘴气。”
      “会死吗?”
      “不会死,只要我们不说话,就可以尽量减少吸入空气里的有毒分子,乖,不要害怕,没事的。”不要害怕,即墨想要使童曈不那么害怕,即使他知道他们之间谁也逃不掉被异形控制大脑。空气,一种人无论如何都要吸食的毒品,没有了它,人不能活,一种可以救人于生死之间的物体,同样的,也能杀人于无形,怎么逃,都逃不掉。
      他知道,就像僧人说的一样,即墨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童曈瞠目结舌,他几乎无法说话了,他心都冷了,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四周的空气仿佛要凝结了,他看着即墨的背影,突然就感觉四周的空气那样稀薄,他的即墨,他的好朋友,那样虚空,仿佛要消失了,他无论如何都抓不紧即墨了。
      “即墨,你究竟是谁?”童曈乞求般紧紧拉住即墨的大衣下摆,他唯有依靠对方才可以支持自己不倒下去,他感觉四肢都麻了,一阵钻心的痛,一阵空虚的无力感,他要被撕碎了。“即墨,我见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收集眼睛,是,人的眼睛!我还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即墨,那个男孩是你!即墨,是你对吧?在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那男人就已经是成人的模样了!你,究竟,是人吗?”
      三个字,“是人吗”,即墨冷笑,不,那是苦笑,眼泪窜进那好看的眼眸间,耀着凄惨的光。
      “你怀疑我了?直到现在,你终于怀疑我了?”即墨凄凉地问。
      即墨的投降,那毫无反应,他平静如雪的态度,让童曈痛不欲生。
      “不,你说呀!只要你说,只要你解释,不管有多离谱我都相信!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说,我全部相信!”童曈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解释,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吻。
      他用力锁住童曈的唇,那蜻蜓点水似的一吻,仿佛是害怕依恋太多、享受太久就会痴迷,无法放开对方。即墨忍着伤抬起头,却又一下子无力倒在童曈肩膀上,他在童曈耳边,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对童曈解释:
      “这个你也相信吗?童曈,我喜欢你,我,爱上你了。至于你刚刚的问题,那是我父亲的秘密,是即墨家尘封百年的秘密,它还是我的痛、我的伤,是我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疤痕,我,不想说,不能说……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面对它。”
      他哭了?坚强的即墨在童曈面前哭了?童曈知道即墨在颤抖,他们紧挨在一起的身体,一样的发颤,一样的渴求温度。
      “我相信你……”童曈抚起即墨的脸,他推即墨离开自己的身体,然后,对着那双含泪的眼睛,平静地说:“我相信你,即墨,还有,我爱你……”他那样勇敢,把心毫无保留交了出去,对于一个才刚隐瞒自己真相的男人,他主动吻他的唇,像小猫一般,他轻轻点着对方的唇,时而离开,时而深吻,那若即若离的亲吻,是童曈对即墨爱的表达,在那句“我爱你”之后,即墨揽过童曈的身体,加重了吻的力道。
      舌尖推送出去,像是要把对方融化的吻,撕咬,纠缠,啃弑,揉捏,即墨用力扫过童曈口腔中任意一处的湿软,已经分不清是谁吞了谁的口水,也已分不清是谁的舌头在谁的嘴中,他们快要晕倒了。
      哪里还要去管什么异形体,哪里还要在乎什么有毒,哪里还要管制自己不去放纵,在这狭小的封闭空间里,在这到处都充斥着危险的角落里,即墨忘记了严苛,他使自己像个孩子般索取,他不要想其它,他用力锁住童曈柔软的唇,吮吸,快要被剥夺的氧气,他不管不顾,像个疯子,他只想立刻得到童曈,用力加深吻的力度。
      “啊……”被咬破的唇,流出鲜红的液体,即墨眼看着童曈的眼睛,不,那是银膜,在黑暗中,银膜变成了红色的,嗜血的红色。
      异形体,改变人的意志,操纵人的主观能动性,身为普通人的童曈,因为情绪激动而过早被异形体侵入,现在的他,还是真实的童曈吗?
      童曈再一次抚上即墨的唇,在即墨失神的情况下,与其唇齿交缠,甜润的舌尖啄食唇形纹理,之后,即墨回应了他。
      在两人相吻的过程中,即墨的氧气不断被童曈吸走,充盈在两人嘴唇之间的白色气体,是生的表现。一颗泪划过脸颊,即墨失去氧气所招致的痛苦使其五脏六腑都在绞痛,童曈默然睁大眼睛,他下意识想要离开即墨的唇,可是他办不到,像是被控制了身体,他的左手和右手在打架,一个想要推开即墨,另一个却在用力抱住即墨,嗜血恶魔一般吸取着即墨体内的氧气。再这样下去,童曈眼见即墨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即墨会怎样?童曈发觉随着即墨氧气的进入,他的体内燃火似的烫,好舒服,疯了一样的舒服,五脏六腑在燃烧,像是吞进了一块好大好大的彩云,不,他把太阳吞进去了,好舒服,好舒服,那不受自身控制的灵魂在贪婪地吸取即墨的养分。不,他感觉即墨的身体在变冷,他越是热,即墨越是冷,他不能使即墨死掉!
      “推开我……推开……即墨……推开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看到即墨在笑,那张冰冷的,仿佛被冰封的脸,竟笑了?
      一滴泪,在还没有落下脸颊时,便冷了。
      救救我,为什么我推不开他?即墨,放开我!不要吸了,我不要吸了,啊,痛啊!
      即墨体内,梦枕虫开始绞痛心脏了。
      皱紧的眉头,加重力度圈起童曈的手臂,泛白的指尖,以及源源不断被吸去的氧气,会死吧?果然,贪恋一个吻,是会招致死亡的。本来,吻,就是两个人,相互阻隔空气。
      “通”——电梯门被打开了。
      “哥哥!”舒致跟随着一个男人一同闯进电梯间,他一把扯过童曈,他使童曈完全离开了即墨的身体,然后,红着眼睛,被控制。舒致一巴掌打到童曈脸上,红色的银膜开始变幻,逐渐冷了颜色。
      “不许动他!”即墨警告着舒致,但自己却无力,已经倒在了来者怀中。
      和舒致一起打开电梯门的,是于煜林。
      于煜林抬起即墨的脸,在观察到即墨体内被吸去大半养分之后,他触上即墨的唇。
      最后一秒,童曈在昏迷前所看到的,是于煜林将自己的氧气通过嘴呼入到即墨口腔内,他们的吻,要大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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