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娱乐圈之王者崛起》殷飞

46、约翰

　　“我，我今天不去了。”金石垂头结巴道。

　　亚伯挑眉，跟屁虫转性了。

　　沈鹿没探究竟，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他不会限制金石，当然，他也不喜身后总有人跟着。

　　亚伯做事想到什么做什么。他们从不会仔细制定一天的行程，认真思考这件事或那件事会带来什么反应什么后果，然后按部就班的走完，表演剧本一般。

　　“我还没看过你导演的作品。”亚伯故做苦恼道，“哎，华语真是最难的语言了。”

　　“质量一般，没什么好看的。”

　　沈鹿说话直来直去。亚伯明白他不是在假装谦虚。但沈鹿让他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去德勒姆，我带你见个有趣的人。”

　　灰白的胡子毛茸茸的蓄满下巴。灰白的头发及肩，还有一双灰褐色的眼珠死气沉沉的卧在大眼袋上面。他穿着随意，不修边幅，脚上还趿拉着拖鞋，正躺在摇椅上打盹。

　　门打开的时候，冷风灌进来，露在外面的脚趾头受到寒气的惊吓往里缩了缩。

　　“约翰，我给你带顾客来了。”亚伯轻快的说。

　　他翻个身，眼皮都不动一下：“你又不买我的东西。带来的小姐太太一个比一个挑剔，白白浪费我的劳动力。万恶的资本家，赶紧出去。”

　　这是一家摄影店，屋里有三排大架子，摆着各种风景照，人物照。仔细看，每张照片都有它的特色，可见拍摄的主人是用了心的。

　　亚伯并没有为他恶劣的语气吓退，仿佛习以为常。反而悠哉的念出一串符号。

　　沈鹿对摄影知识有些了解，亚伯说的是一款价值百万的专业摄影机，而那款摄影机就在他的手上。

　　坐在躺椅上的人一蹦三尺高：“在哪里？”

　　“在哪在哪？”他反复念叨着，奔过来对亚伯搜身，灰褐色的眼珠亮的像擦去灰尘的珍珠。

　　“珍贵的东西得需要能欣赏他的人拥有，它在我眼中不过一堆废铁。你知道的约翰，我不喜欢搞这些东西。”亚伯如此说道。

　　灰褐色的眼珠顿时蒙上烟尘，约翰撇撇嘴：“我不该对你抱有期望，你这个庸俗的人。你只会在讨好小姐太太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你这样说伤了我的心，我的朋友。”亚伯皱着眉头，“有好事我总会想起你的。”

　　“摄影机没在我手里，但它的主人我给你带来了。”

　　约翰定睛一看，迅速捕捉到摄影机的位置，尽管它躲在包里，但逃不过他的法眼，灰褐色的眸子亮起来。

　　然后视线上移，对上沈鹿的眼睛。

　　这是一双极其年轻的眼睛，清澈迷人。但它的沉静淡然，却与他的年龄不符。

　　“你是华夏人？”约翰问。

　　“嗯。”

　　“我去过华夏的黄山、长城、西部沙漠…”约翰的酒糟鼻子通红，见沈鹿平静无反应，连忙摆手，“呃，我不是在和你套近乎。不，我就是在和你…”

　　沈鹿将摄影机取出来，轻松的像是拿一个纸片。

　　不过约翰没空关注这些。

　　黑色光泽反射金属质感，吸引约翰的所有注意力。

　　“给你。”

　　“给我？”约翰的手伸出又不舍的缩回来，不确定的问。

　　“是。”亚伯将摄影机给沈鹿，说任他处置。又将他带到这，再明显的暗示不过了。沈鹿接受了他的好意。

　　约翰看一眼摄影机，再瞧瞧他，最后还是定格在他向往的心爱摄影机上。

　　他小心翼翼接过来，粗糙的大手温柔的抚摸它像抚摸心爱的孩子。沉重的真实感压在他身上，让他的笑容越扩越大，快活的不得了。

　　“谢谢，谢谢。”亮起的眸子里是真挚的感谢。

　　“约翰，礼物不是白得的。”亚伯提醒道。

　　“当然不是。”约翰亲昵的蹭着摄影机，斜睨了亚伯一眼，笑容满面的对沈鹿说，“你有什么要求吗？先生。但我的能力有限，希望能帮上你。”

　　沈鹿在架子旁慢慢走着：“你去过不少地方。”

　　约翰谨慎的将摄影机放在桌上。走到沈鹿身边热情介绍：“是的，先生，我去过地球上很多地方，留下它们的美丽，这是迄今为止我最大的成就了。”

　　不同的风景镶嵌在不同质地的相框中，相得益彰，色彩、角度、光亮…不能定义恰到好处，但融合在一起，展现的是独特的令人惊叹的美。

　　透过冰冷的框架，仿佛能看到另一个半球的美丽风光。

　　沈鹿：“你应该为此自豪，先生。”

　　“是的，是的，我为此骄傲。”约翰说，“你直接称我约翰就行，和亚伯一样。”已然将沈鹿当作朋友。

　　“约翰，我是沈鹿。”

　　“森…卢”约翰舌头打结。

　　亚伯说：“鹿，你应该取个英文名字的。虽然我钟爱你的华语名字，但它对其他人发音太困难了。”

　　“杰克。”

　　亚伯：“什么？”

　　沈鹿说：“英文名叫杰克好了。”

　　相框下有关于拍摄的简要介绍。地名、时间、或者是有什么特殊的纪念意义。

　　相片里蓝色的岩浆喷涌，宛如地狱之火。冷艳神秘。下面写着：印尼卡瓦尼真火山。送给杰克。摄于叉叉叉叉年叉月叉日叉时叉分叉秒

　　“嗨，这也太随便了吧。”亚伯说，“杰克是谁？我记得约翰你死掉的金毛犬就叫杰克。”

　　约翰尴尬的呵呵两声，他的老朋友还是这么敏锐，没错，相片就是送给它的礼物。洗出来的时
　　候，杰克兴奋的大叫很喜欢的样子，他顺手就把它的名字加上了。

　　沈鹿不在意：“一个名字而已。”

　　“鹿，不能轻视名字，每个名字都有特殊的意义。”亚伯苦思冥想，“伯特怎么样？像太阳一样光辉的人。”

　　沈鹿未发表意见，亚伯先否定自己：“亚撒也不错…”

　　约翰默默吐槽，像给儿子起名一样苦恼，亚伯你是病糊涂了吗？

　　沈鹿不理他的纠结，一锤定音：“约翰，叫我杰克吧。”

　　亚伯碧蓝的眼眸黯淡下来，连连叹息，有点埋怨的望着沈鹿，好像被剥夺了什么莫大的乐趣。

　　亚伯开始找乐子：“约翰，最近拍什么好电影了吗？”有句话怎么说的，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

　　约翰恨恨的瞪他一眼：“又拿我开涮。”明知道他现在接不到活。自从他接连在五个剧组摔坏昂贵的摄影机后，就再也没有剧组找他了。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无论是摔坏的过程还是不可修复粉碎性的结果，都堪称灵异。他只能说是上帝的旨意。最终沦落到依靠旅行拍风景照打法无趣的日子，依靠拍人物照维持生计。

　　“你应该再去尝试的。”亚伯貌似好心建议。

　　“然后碰壁碰壁再碰壁，我已经头破血流了。”约翰苦笑道，“圈里都知道我的坏运气，谁也不愿意沾染上。”

　　亚伯转转眼珠：“不要灰心丧气朋友，我为你介绍一个机会。”

　　约翰提不起兴致，其实后两个剧组就是亚伯介绍的，知名导演、知名编剧、大投资的剧组，但还是遭了不幸，即使他只是作为副摄影师的身份。他已经认命这种厄运会阴魂不散的伴随他了。

　　亚伯看他饱受打击的模样得意的笑了，仿佛看到猎物进入圈套：“来来，约翰，我为你介绍一位华夏导演…杰克。”

　　约翰鄙视的看他，杰克是只狗，而且已经死了。

　　…杰克…

　　“你说他？”约翰恍然大悟，看向沈鹿。

　　沈鹿笑道：“是我，约翰先生。我的导演水平一般，但我希望能邀请你作为我下部影片的主摄影师。”

　　约翰张大嘴巴，他不质疑他的话，毕竟他很年轻，即使是天才导演也需要成长的。他惊异的是年轻人开口邀请他，半晌才合上嘴：“既然亚伯带你来找我，你应该听过我著名的坏运气。”

　　没错，在路上，亚伯已经告诉他了，这位年过四十痴爱摄影事业的摄影师令人啼笑皆非的厄运史。

　　“是的，他也告诉我你高超的摄影水平。”沈鹿道，“我没看过你拍的片子，但看了这些作品，我认为你对摄影有着独特的见解，并能用手中的机器表现出来。你可以看了剧本再做决定。”

　　“谢…谢谢你。”约翰脸红的像炭火，“如果…如果你不怕的话，我当然乐意效劳。”

　　“你有两台可以摔，摔坏一台还有一台。”亚伯坏笑的指了指桌上的摄影机，“至少你还没有一个剧组连续出现两次厄运。”

　　是没有，一次灾难就足够他被解雇了。约翰瞪他。

　　约翰在沈鹿的表态下，迫不及待奔向摄影机去了。

　　亚伯担当了约翰的角色，他对这些相片的来历大部分都很了解，有的地方已经印上他的足迹。

　　沈鹿仔细筛查，通过观察图像和亚伯的描述，定下几个要去的地方。这些地方或许有着充沛的灵气，或许隐藏着灵脉。

　　他走过风景照，来到人物照那一排，顿住。

　　“认识的人？”亚伯问。

　　简便的运动装，清爽的黑色短发，开朗的笑容。

　　下面一个纸片写着：For bill

　　“嗯，见过面。”

　　约翰探过头：“哦，你说的是比尔。他是华夏人，是你的朋友吗？”

　　沈鹿摇头：“不是。”

　　“对了，今天是约定好取货的日子。”

　　亚伯解释：“约翰把为客人拍的相片称为'货'。”

　　说着话，门被推开了。

　　简便的运动装，清爽的短发，开朗的笑容。与相片里的人一般无二，如果忽略僵住的笑和呆愣的眼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