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绝舞》古竹青

38、三十七、清霜老师太严苛

　　秋水轩的屋子里，一直被玲珑搀回来的曼柔，还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就倒在自己的床榻上昏睡了过去，这可把玲珑吓了一跳，赶忙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曼柔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之后，才放心下来。玲珑却也没有离开屋子，去找忘忧她们了，只在屋子里守着昏睡的曼柔。
　　那一边的忘忧，陪着安瑶在内院大厨房里加餐了一顿，见玲珑姐姐没有来找她们俩，怕是有事耽搁了，便在离去时选了几块吃的，用油纸包好带回了秋水轩中。
　　屋子里，曼柔姐姐在沉睡中，众人便没有出声，玲珑接过了忘忧递来的油纸包，知道里面是吃的东西之后，无声地表示了感谢，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忘忧的头。玲珑只是在油纸包里拿了两样，坐在凳子上小口地吃着。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边的无忧很是担心安瑶被清霜老师打了很多下，不知道她的身上有没有淤青，便小声地问向安瑶，让安瑶挽起袖子给自己看看。
　　安瑶则是没心没肺地说道：“小瑶，我没事的，不信你看，一点印子也没有是不是，别担心了，这可比我在边疆时练鞭子练剑时受的伤要好的太多了。”
　　“小瑶，你真的没事，可别骗我呀！”忘忧还是担心地问道。
　　“我真的没事的，你放心吧！就是清霜老师再打我几百棍子我也能活蹦乱跳的。”安瑶霸气地说道。
　　忘忧看到这么有精神地安瑶，便也就放心了下来。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忘忧三人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连忙喊醒了还在昏睡的曼柔。平时的曼柔就很柔弱，却遇上了个分外严厉的清霜老师，便有些体力不支了。之前曼柔在忘忧学习的时候，好歹教导的舞伎老师很温柔，又有充足的休息时间，这才坚持了下来，可这次怕是难了。
　　清醒的曼柔吃了两口忘忧她们带回来的食物，便急急忙忙地跟在众人身后去了舞苑。
　　舞苑西二号舞房里，忘忧四人刚刚换好了之前百日学习时穿过的淡黄色舞鞋，站在屋子里安静地等着，眼神却在四处打量着这间屋子。舞房里铺着木制的地板，，有换衣服的屏风和放东西的格子，屋子的中央铺着一个很大的很柔和的地毯，一旁也架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牛皮鼓。
　　不是，清霜老师就那般毫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四人看到了清霜老师连忙站好行礼。
　　清霜老师还是一副冷冷地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忘忧她们的面前，手中还拿着那根细细地的棍子，看了一眼众人，开口让忘忧几个人依次报个姓名。
　　忘忧几人便老老实实地依次报了自己的名字。
　　“老师在上，学生玲珑给老师请安。”
　　“老师安，学生名叫曼柔。”
　　“给老师请安，学生忘忧。”
　　“老师好，学生是安瑶。”
　　清霜老师跟着众人的声音依次看了一遍众人，在看到无忧时也是顿了一下才移开目光。在众人自报姓名之后，今日的训练才算真的开始了。
　　跟之前在舞苑里学习的时候一样，清霜老师说道：“前踢腿一百个，侧踢腿一百个，内外踢一百个，后踢腿一百个，开始吧！”
　　忘忧几个人就开始的基本功的训练，“前踢，一，二，三，四……侧踢, 一，二，三，四……内外踢, 一，二，三，四……后踢腿, 一，二，三，四……”整整四百个动作,结束后的众人都累的气喘吁吁的。毕竟早上的晨练，在清霜老师的严苛要求下，忘忧她们四个人都已经很累了。虽然忘忧是天生的筋骨软，这些动作一点都难不倒她，但体力却还是不行的，是需要继续加强的，她们四个人都是要加强的，特别是曼柔。
　　可清霜老师还是很严格地对待忘忧四人的训练，清霜老师让四人两两一对，同步开始，自己则还是拿着棍子站在众人前面，时不时地敲打一下，指导着众人的基本功训练。
　　这次就连忘忧也挨了好几下打，清霜偶尔会出声说道：“腿伸直。”“脚尖绷起来。”“腰挺直。”“胳膊撑平。”“继续，不要停。”
　　结束这四百个动作之后，忘忧四人已经充分地展开了自己的筋骨，接下来便是下叉。这对于忘忧几人来说，就是好在能休息一下了。可清霜老师还在纠正着四人的动作，直到四人的动作正规标准，才停了下来。清霜老师让众人每个动作都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接下来还有下腰，忘忧她们今天上午的训练任务清霜老师就安排了这么多。
　　等到上午的训练结束了，清霜老师便让忘忧四个人下午未时整再来这里集合训练，然后就让她们离开了。
　　下午未时整站在舞房里的众人，在清霜老师的带领下开始了训练。下午的训练和上午的训练内容基本上是一样，除了在训练之初，清霜老师让忘忧四人围着屋子跑了五圈，圆场走了五圈，才开始练习最基本的基本功。这些动作，忘忧她们练习了一个多时辰，清霜老师才叫了停。
　　清霜老师再众人离去前，还宣布了忘忧几人晚上也要来这里学习，时间是在晚上的酉时三刻，让她们别迟到，别偷懒不来，不然惩罚是很严重的。
　　玲珑姐姐向其他的四组由别的舞伎老师教导的同期们打探过，没有哪一组晚上还要训练的，除了她们这批由清霜老师教的舞伎，不过，清霜老师的严格在教坊里可是出了名的。
　　曼柔听到了玲珑打探回来的消息不禁连连地叹气，感叹着自己的运气不好，自己这般娇弱的身板可怎么经得起清霜老师的教导呀！这三个月的学习时间，怕是自己的小命也要去了大半。
　　一边的忘忧安瑶和玲珑姐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有些悲伤情绪的曼柔，毕竟是已经定好的老师，她们初入教坊，也没有本事和胆子说出自己要换个舞伎老师的话来。
　　这一边，虽然玲珑知道忘忧和梅坊主的关系好，但却不会为了刚刚才认识的曼柔去让忘忧给梅坊主说，让梅坊主给曼柔换个舞伎老师来教舞蹈的。这本来就和自己没有一点的关系，又不是自己撑不下去，玲珑也不想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就在教坊里得罪人。训练，哪有不苦的呢？坚持坚持，忍下去就好了，何况，严实才能出高徒。
　　玲珑虽然跟忘忧她们分享了一些有关于清霜老师的事情，但有些话却没有全说出来。舞伎清霜其实学舞的天分不高，但却因为一份喜欢的心情坚持训练。她入教坊三年内，就升入了二等舞伎的行列，还成了排行第二的二等舞伎。这次教导她们这批新人舞伎的老师都是舞苑二等舞伎中排名前五的舞伎。
　　清霜老师是从去年才开始教学生的，只教了两批学生，一共才五人，忘忧她们是第三批，清霜老师前两批的学生除了有一位之外，现在都是舞苑里的二等舞伎，多次的考核比赛都没有被淘汰下来，成为前院的四方阁成为新妓。而那最特殊的一位，则因为胆子大脾气娇，顶撞了清霜老师，觉得清霜老师的教导太累了，便在教坊里惹出了大乱子，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被贱卖到平常的青楼里去了，生死不明。
　　除了清霜的事情，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三个月的学习训练是为了之后的分级考核而准备的，表现优异的人才会成为更高等级的舞伎，在舞苑里的地位和待遇才会更好。
　　这些事情，都是玲珑并没有跟忘忧她们三个人说的事。人都是有私心的，更何况是早早就知事，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玲珑呢！这间屋子里，忘忧是暂时不能动的，安瑶和忘忧的关系好，现在也是不能动的，不然的话忘忧会帮忙的，于是便只剩下曼柔了，在这种情况下，能少一个人竞争便多了一份可能。
　　只是这位曼柔的性子软，身子弱。面对清霜老师是敢怒不敢言的，玲珑心想着不急，还有时间，总会有办法的。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众人便离开了舞苑，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曼柔还是回屋睡觉，玲珑不知去向，而忘忧则是带着安瑶去了一趟梅姨的凝辉苑。
　　凝辉苑里，梅姨好一阵打量着无忧，关心地的问来问去的。梅姨没有冷落坐在一边的安瑶，也问了几句，关于舞苑里的一切，梅姨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梅姨让侍女浅草给无忘忧和安瑶好好地介绍了一下舞苑和忘忧她们的老师，还有三个月之后的分级考核。这些都是玲珑姐姐没有告诉大家的内容，在这里，忘忧和安瑶却比隐瞒的玲珑姐姐知道的更清楚。
　　在这里，忘忧和安瑶两个人还知道了，之所以会是素有严苛之称的清霜老师来教她们，着一切都是梅姨的安排，要想让无忧在短时间里接受最规范的教导，在有天分的前提下快速提高自己的水平，端正学习舞蹈的态度，清霜老师则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无忧的目标远大，想要成为宫伎，正大光明地自己给自己赎身，就必须从现在起就全力以赴。
　　更何况，目前最重要的三个月后的分级考核，无忧必须要堂堂正正地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舞苑里的二等舞伎。
　　安瑶只是梅姨在为无忧打算是顺带上的。但若是安瑶想一直跟忘忧在一起，成为最好的，不分离的好朋友，也必须全力以赴地在天赋没有忘忧好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努力去追上忘忧的脚步。
　　在梅姨的一番用心的教导之后，她们在凝辉苑里陪着梅姨用了晚膳，才慢悠悠地去了舞苑，等待着清霜老师的晚训。
　　梅姨在忘忧她们两个人走的时候，还说了。让忘忧她们两个人从今天起，每晚便来凝辉苑里泡药澡，沐浴，不用在秋水轩里排队浪费自己的时间。还说了若是在学习训练时有不懂的的，要多向清霜老师请教，或者可以去找集芳居里的若璃。
　　知道了这些的忘忧两人，都清楚了自己选择和日后自己要走的路，便会更加用心地对待清霜老师的严苛训练。

作者有话说

　　竹青想说：严师出高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