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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六、舞苑新老师,群芳院晨练 ...

  •   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枝头上没有消散,天色已经渐亮。
      秋水轩的屋子里,忘忧和安瑶还有两位姐姐,在醒来后急急忙忙地准备着,起床把自己收拾打理好,便急急忙忙地赶去老师清霜的屋子前站好等着,忘忧在舞苑之中的舞伎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春日是卯时三刻开始就晨练的。现在大约卯时整,忘忧几人已经站在了老师清霜的屋子前。而清霜老师也在众人站定后不到一会,便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走了出来。
      忘忧几人赶紧行礼问安,“老师早。”
      清霜老师冷冷地嗯了一声,便自顾自地绕过忘忧几个人,向前走了起来,玲珑姐姐眼力极快,带着忘忧三人无言地跟在了清霜老师的身后,与清霜老师的距离保持地不远不近。
      关于清霜老师的一些具体的信息,忘忧,安瑶和曼柔三人在玲珑姐姐的介绍下,已经对自己的老师有所了解。
      玲珑姐姐是忘忧这批新人中的消息百事通,与教坊有关的大多数的消息,她都已经打听过了。新任的舞伎玲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和众人打关系,套话,了解教坊里一切消息和对自己有用有利的情报。
      之前为什么玲珑一听到忘忧的名字就不露痕迹地交好,就是因为已经知道了忘忧和教坊的梅坊主有亲密的关系,和梅坊主对忘忧的特殊待遇。这个消息虽然并没有隐瞒,但因低调的处理,所以也没有人们对此事有过度的关心。
      和忘忧交好会对自己有利,用小的利益去换取更大的利益,这是玲珑的行事风格,玲珑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所以玲珑她对和忘忧已经交好的安瑶,虽然不喜却依然能做到在明面上的放纵不计较。
      昨日独自外出过两次的玲珑,就已经在集合前,把昨天聚集后要发生的几件事都提前知晓了,集合前的忘忧众人也因为玲珑姐姐早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所以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点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当清霜老师成为了忘忧众人的老师后,玲珑姐姐在晚间又独自出去打探消息了,等玲珑姐姐再回来之后,忘忧众人也对将要教自己的清霜老师,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认识,也知道了一些清霜老师的喜好和厌恶的事情。
      这都是舞伎玲珑打听好了,回来告诉忘忧几个人的。既然大家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消息共享才能获得更大的收获,而且把自己知道的这些有关与老师的消息告诉大家,既不会损害自己的利益,也能尽早获得众人的好感度,让大家在面对素来严厉的清霜老师时,可以少犯一些错误,避免集体受罚。
      清霜老师是在三年前进入教坊的,现在虽然是舞苑里的二等舞伎,但却是二等舞伎中排名是第二位的。
      清霜老师曾经也是贵族世家的庶女,但家中规矩极其严苛,清霜老师的嫡母一直苛待家中的庶子和庶女,所以清霜老师的性格十分的淡漠,不喜与人亲近。
      清霜老师不喜多话,就连她自己的话也不多,而且同样的一句话不喜欢说第三遍。对待要跟在自己身边学习的新舞伎也是规矩严明,极其的严苛,毫不心软,若是有一人犯错或者是偷懒,则会集体受罚。
      知道了这些的忘忧众人则在面对清霜老师的时候,更加的小心翼翼,步步谨慎。当然,忘忧她们的运气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这次的五位舞伎老师中,只有清霜老师是最严厉的一位,可偏偏是忘忧她们碰上了她。
      清霜老师的步子不大,但速度挺快。此时的忘忧几人跟在清霜老师的身后来到了内院的大厨房用早膳。在膳堂里,忘忧几人与清霜老师的座位也是不远不近的,一张长桌之上,忘忧几人与清霜老师隔开了两人的位子,各自坐下用膳。
      食不言的古训,在清霜老师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沉默不语的众人在清霜老师用膳结束之后,也快速地放下碗筷,跟在清霜老师身后,离开内院大厨房。
      依旧是寂静无声的行走,在清霜老师的带领下,大家来到了晨练时的群芳院。此时的群芳院中人数不多,忘忧她们跟在清霜老师身后站在了内圈之中。
      清霜老师依然没有理睬忘忧她们,只是自顾自地活动了几下,在没有乐声的伴奏下,自己踏着步子,随着自己的节奏晨练了起来。
      清霜老师的一举一动间,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可忘忧几人却没有心思欣赏,自己的老师晨练了,那她们要不要跟着一起晨练,还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清霜老师。忘忧和安瑶还有曼柔姐姐是没有主意的,三个人便盯着玲珑姐姐看着。可这边的玲珑姐姐也慌了,一下子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忘忧四个人便只好这么站在,看着正在晨练的清霜老师。
      清霜老师也并没有晨练多久,从开始到结束的动作也是各不相同的,一套动作结束了下来,清霜老师也停了下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便向忘忧四人问了出声:“都看清楚了吗?”
      “都看清楚了吗?”清霜老师的问话突然,在忘忧四个人的脑子里炸了开来,刚刚的众人虽然都看向了清霜老师,但都没有仔细地观察,只是看了个大概而已。
      看着有些茫然的忘忧四人,清霜老师便知道了她们四人的回答,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一边的屋子里,不知道去干些什么了。
      清霜老师一离开忘忧四人的视线,她们四个人便向炸开的锅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清霜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的安瑶向忘忧的身边靠了靠,小声地对忘忧说:“小忧,一会不管怎么样,我都靠你了。”说完还郑重地拍了拍忘忧的肩膀。
      而忘忧则是一脸的无奈表情看向身旁的安瑶,看着这张郑重又讨好的脸,摇了摇自己的头。一边的玲珑姐姐和曼柔姐姐也在暗自担心着会有什么考验。
      卯时三刻到了,群芳院中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圆台之上的乐伎和舞伎也都准备好了,晨练将要开始的鼓声,一声声地敲响。
      这时,之前离去的清霜老师带着手中握着一根细细地棍子回来了,无声地站在了内圈之内,忘忧四个人的身旁。
      忘忧几人看到了离开后又回来的清霜老师,不禁就变得恭敬了起来,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不多时,优美的乐声响起,圆台之上的数十名舞伎动了起来,手上的动作翻转,煞是好看。可在忘忧几人看来,这些动作却有些熟悉。想了一下,便知道了答案。对了,这是刚刚清霜老师在忘忧几人面前演示的动作,原来刚刚的清霜老师是在给她们演示新的晨练的动作呀!
      群芳院中的晨练是一年四季都要进行的,可却依着不同的季节和时候有着不同的动作。现在是春日,又是自从国丧以来,教坊分院以来,忘忧众人的第一次晨练。距上一次忘忧她们晨练,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忘忧等人刚来教坊的时候,还是寒冷的冬天。
      一个小节的乐章结束了,圆台之上的数十名舞伎,她们的动作也开始重复,重头开始了。圆台之下的众人,随着开始重复的乐声,也动了起来。脚步或轻快或渐慢,手上的动作也是变化不停的,众人围着圆圈,做着动作,进行着晨练。
      忘忧几人也动了起来,模仿着动作,开始了自己的晨练。而清霜老师则只是随着忘忧几人的动作,压着自己的步子,跟在了她们的身边。清霜老师还不时抬起手中的棍子,指导着忘忧几个人的动作,动作实在是不能入眼的时候,清霜老师手中的细棍则会不轻不重地打在忘忧四人的身上,提醒着无忧几个人要认真。
      整个内圈之中,另外的四位老师也是跟在了自己学生的身边,指导着自己学生的动作,只是没有一个老师像清霜老师这般,手中拿着棍子教导学生,她们都是手把手着教导着自己的学生。
      忘忧几人也是能看到其他老师和学生的动作的,但看到之后还不如不看,这差别待遇也不要太明显呀!安瑶和曼柔姐姐只能在心里滴血,这样的严苛教育,实在是不太适合她们俩,忘忧和玲珑姐姐也不是不挨清霜老师的打,只是相比较安瑶和曼柔姐姐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的。
      之前安瑶和忘忧说要靠她了,可是在清霜老师的教导下,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想靠别人的话都是空的。这两个人挨打的原因也是各有不同的,曼柔姐姐则是因为体力太差,动作做着做着,就软了下来塌了下来,不好看了;而安瑶则是因为动作太硬邦邦的了,一点也不柔美。
      学舞蹈动作对忘忧来说都没有太大的难题,跟何况是简单的晨练动作。玲珑姐姐也是在分院之前,综合地分析了自己的优缺点,才打通了关系,让自己被分到舞苑之中,这小小地晨练有怎么会难得住她呢!
      两刻钟的晨练渐渐地到了尾声了,一切的动作都归于最简单的走圆场,乐声渐渐的弱了下来,众人的步子也慢了下来,停了下来,今天的晨练就这样结束了。群芳院中的人群散了开了。
      忘忧等人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可以休息一下了,就听到耳边传来了清霜老师冷清的声音,说道:“继续刚刚的,不要停。”
      累的快要昏倒的曼柔姐姐顿了一下,在心里不禁想着要不要直接晕倒算了,就听到清霜老师说了句“现在晕了,明日全体晨练加三倍。” 曼柔姐姐只好忍了下来,继续着刚刚晨练的动作,安瑶也被清霜老师的话吓得更加认真起来,她也怕自己被清霜老师逮到,要加倍地练习。
      这个对于忘忧和玲珑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压力的,只要继续着刚刚的动作就好。可是忘忧却是很担心着安瑶的,安瑶就站在忘忧的身后,刚刚安瑶挨打的声音虽然不大,又有乐声遮掩,可忘忧还是听到了。
      群芳院中的人群还没有全部散开,看到了在清霜老师的教导下,还在继续晨练的忘忧四人,不禁都在小声的议论着。看的人多了,视线太过火热,忘忧几个人也是知道了,也听到了,可是却无暇关注,因为清霜老师手中的棍子还在继续敲打着。
      群芳院中的人散尽了,院子里的舞房中鼓声响起,舞伎的日常训练开始了。忘忧几人却还在学习着晨练的动作,直到清霜老师满意了,说了声:“停下吧!”忘忧几人才得以休息,曼柔姐姐就直接瘫坐在了地下,忘忧三人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清霜老师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曼柔和忘忧三人,开口说道:“先到这吧!一个时辰后在舞苑的西二间的舞房里等我。散了吧!”说完话的清霜老师,便径自离开了,走向了群芳院中的一间舞房。
      忘忧三人扶着曼柔慢慢地离开了群芳院,终于晨练结束的几人手脚都有些不停使唤了。安瑶心气不平地说道:“这个清霜老师真的太狠了,我们这是倒了什么霉呀!竟然做了她的学生。”
      “小瑶,别乱说话了,我们快回去休息休息,一会还要去找清霜老师呢!”忘忧说道。
      安瑶说着:“小忧,我饿了,要吃东西,不然没有力气再去面对清霜老师的魔鬼训练了。”
      “好的,我陪你去,我也有些饿了,两位姐姐,你们呢?”忘忧看着两位姐姐问道。
      曼柔姐姐有声无气地说道:“我不吃了,我要先回去睡一会,我受不了了。”
      “既然这样的话,忘忧你就和安瑶先去吃东西吧!我扶着曼柔回去,一会在去找你们。”玲珑姐姐对着忘忧说道。
      “那就谢谢玲珑姐姐了,小忧,我们快走吧!”安瑶抢在了忘忧前面说道。
      忘忧只好跟着说道:“那玲珑姐姐,谢谢你啦,我们就去吃东西了。曼柔姐姐,要不要给你带些吃的东西回来。”
      曼柔细声地说了句“不用了。”原本的一行人就分成了两路,各自离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三十六、舞苑新老师,群芳院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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