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绝舞》古竹青

21、二十、上得厅堂下厨房

　　内院的大厨房的发带是靛蓝色的。
　　内院的大厨房处在中庭和后院之间，一边靠着东边的外墙，另一边和中庭的秋水轩，后院的五味堂相邻。内院的大厨房与秋水轩之间隔着一排高大的梧桐树，与五味堂隔着两排金银花的花架。内院的大厨房有两个大门，一边开在中庭，一边开在后院，为了方便内院中人用膳。后院大厨房的门开在离后院角门不远的地方，门边还种了大一排桂花树。
　　内院的大厨房的占地很大，里面有两个大一些的院子和两个小一点的院子。大一些的两个院子比较空旷一些，正对着两边的大门。两个大的院子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各被隔出了两块小的菜地，冬日的菜地上有些空空的，只有些白菜和青葱种在地里，地上还有一些箩筐和架子。后院的大院子里有一个养着鸡鸭鹅的圈子，中庭的大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有一口水井。两个小一点的院子在正房屋子的两边，两边的小院子的地上都架有晾衣服的竹竿，西边的院子里有一口水井和一棵枣树，东边的小院子里有一棵杏树和两棵枇杷树。边上有些石桌石凳。
　　内院大厨房里的屋子各有分工。两个院子的正中间有两个大的屋子和一个稍小一些的屋子，分别是大家用膳的饭堂和烧饭用的厨房和浴室。后院的大院子周围的屋子分别是一个大的柴火间，两间库房和西边小院子边上的一个空的房间，无忧五人就住在这个空房子里。中庭的大院子周边的屋子是厨娘们和婆子丫鬟们住的屋子，共有六间。内院的大厨房的地下还挖出来了两个大的地窖，一个是菜窖，另一个是冰窖。地窖的入口就在两间库房靠近东边小院子的一块空地上，与厨房相隔不远。
　　无忧五人来到了内院大厨房中的时候，内院大厨房中正是最忙碌的时候。无忧五人在这里还是熟门熟路的，毕竟一日三次的来，已经来过了很多回数了。云溪姐姐拉住了一个这要往正堂里去的小丫环，问了问她们将要住的屋子在哪里，然后谢过了小丫环，自己带了无忧她们向着小丫环所指的路，穿过了西边的小院子来到了将要住的小屋子。
　　屋子里上一批新人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大约还在厨房饭堂里忙碌着，无忧五人便也没有收拾东西，只是把包袱都放在的桌子上，看了看屋子中的摆设，发现了大的樟木箱子里有干净的被套，之后就出了门，去到了饭堂里。
　　无忧五人的屋子门前就是一颗大的梧桐树，树下有一口水井，屋子与大的柴火间相邻。
　　内院大厨房中正是忙的时候，没有人来管无忧五人。无忧五人便向往常一样，去到了饭堂坐下来用膳。只是用完了饭也没有离开，看着身穿同样颜色衣服的五个新人在饭堂边上的厨房里忙碌着，直到内院大厨房中的人们慢慢地闲了下来。
　　这时的云溪姐姐和顾瑶拉住了一个已经不忙的新人，打听了消息，说明了来意。那个穿着嫩绿色衣服的新人便让她们等着，自己走进了厨房中，带来了一个厨娘。这位厨娘姓李，她让无忧五人唤她李厨娘，她告诉了无忧五人，自己会是无忧五人在内院大厨房的管理人，无忧五人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由她来负责的。在无忧五人回答知道了之后，便接着说道：“今晚你们没有什么事要做的，明日早晨卯时整来厨房中找我即可，明日你们才要开始学习。”说完便让那个新人带着无忧五人离开。
　　在离开的路上，顾瑶还在跟那个新人打听在内院大厨房里要学些什么的消息。那个新人说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大厨房是分两班的，一班做早点和下午的甜点，一班做午膳和晚膳，一天一换，只要在自己的班次上跟着李厨娘准备就可以了。有时摘菜洗菜，有时切菜和面，有时跟在李厨娘身边学着炒些简单的小菜，煲汤煮饭或做些甜点，若是在厨艺上没有天分的还可以跟在婆子的身边烧火烧水，不然只端菜送饭也是有可能的。
　　一行六个人回到了屋子里，先前来的五个新人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了。无忧五人也忙着把屋子打扫一遍，顾瑶和小玉珍拆被单被套，打扫床铺，又从樟木箱子里拿出新的被单被套换上，无忧扫地，洗茶壶杯子，把屋子该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云溪和乐言姐姐把顾瑶玉珍拆下来的被单被套拿出了屋子，在西边的院子里在有亮光的地方，打水用大盆把被单被套洗干净，晾在了竹竿上。
　　这时的天色已经很黑了，五人在浴室中洗漱好了之后，回到了屋子里熄灯睡觉了。
　　第一日的卯时整，无忧五人昏昏沉沉地起床穿衣洗漱，去到了厨房。厨房里有好多个灶台。
　　李厨娘这时也到了，还有一个婆子三个丫环也到了。厨房之中已经有烧火的婆子在烧水了，大家便开始行动了起来。一个婆子去打水装入水缸里。三个丫环，有一个丫环去摘菜洗菜，一个丫环去和面，一个丫环洗锅洗米。之后便是切菜拌馅，煮粥蒸馒头包子。
　　李厨娘在来了之后，简单地跟无忧五人介绍了一下厨房，厨房里一共有九个灶台，有两个是专门烧水的，两个是专门蒸东西的用的，两个是专门煮饭煮粥的，三个是炒菜的。还有专门的白案，切菜的菜案和摆东西的空案，一个放着碗筷盘子的大橱柜，在墙边还有两个放着各种佐料的小案。横梁上还挂着几个装着东西的竹篮子，烧水的灶台边上有两个大的水缸。
　　无忧五人跟在李厨娘身边学着煮粥，蒸馒头包子。“小米红豆粥，把备好泡洗过的红豆小米下入锅里加入适量清水。大火烧开后，用文火熬小半个时辰至粘稠即可，在食用前可加适量冰糖。刚下锅的米要随时地开盖搅伴一下，以防糊底，一旦糊了底，粥就不好喝了。
　　青菜瘦肉粥，先把洗净的小青菜过一遍热水，再立刻浸凉水，之后挤干水份切碎备用。瘦肉切小丁，加葱炝锅，加酱油少许，过油炒至变色。等粥锅里烧开水后加大米煮滚，中小火熬小半个时辰煮至米粒粘稠。再加炒好的肉继续煮一小会。最后加青菜和盐，搅拌几下即可出锅食用了。” 李厨娘让那个洗锅洗米的丫环看着这两锅粥。
　　之后大家来到了白案边，跟在李厨娘身边学习用发好的面团做包子馒头，另一头的白案上，那个之前和面的丫环正在做面条。分量不多，大约有六十几份，做好了之后用大的竹筐放好备用。这边的无忧五人也正在往蒸屉上放着做好的包子馒头上火去蒸。
　　无忧五人还跟在李厨娘身边学习了一道拌三丝，这是一道美味可口凉拌菜，主料是胡萝卜、青萝卜 白萝卜等。先把三种萝卜分别切丝，切完分别用水静泡一分钟之后备用。蒜切末，将泡好的萝卜丝都放在一起，撒入蒜末。之后加入半勺盐，一点白糖，半勺陈醋、两滴白醋，搅匀均匀即可。
　　接着大家便取出大橱柜里放着的碗筷盘子，一个小丫环在两个放着各种佐料的小案下的坛子里取出一些酱菜咸菜。于是一餐早饭便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时的内院大厨房便来了食客，大家也趁着人少先一步吃了早饭，忙碌了半个时辰的大家都已经饿了。
　　无忧五人盛粥端面，送包子馒头，忙的很。到了快辰时的时候，李厨娘告诉无忧五人在她们晨练回来之后就可以直接回房间休息了，中午自己出来到饭堂吃饭，下午的未时两刻再来厨房就行了。
　　无忧五人便离开了厨房去群芳院晨练，无忧还去了弄墨居练了一会字才回到内院大厨房中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下午的未时二刻，还是早晨的一班人马。这个时辰，李厨娘带着无忧五人学习的是各式的糕点，这是下午的甜点。
　　“糖不甩又名如意果，口感酥滑香甜，醒胃而不腻、味香四溢、老少咸宜。是汤圆的孪生兄弟，添加的加姜汁特别祛寒正气。糖不甩的做法很简单，就是直接把糯米粉煮熟，搓成大小合适的团子，在大锅中用滚热的糖浆煮熟，然后再撒上碾碎的炒花生或切成丝的煎鸡蛋伴食。
　　红豆糕是一种精致的江南点心，其轻薄得如同几片红叶，可以从半透明的凝膏中清晰地看见暗藏其中的每一颗红豆馅料。先将准备好的红豆用清洗干净，用适量的碱水加水浸两刻钟，就可以把红豆放入蒸锅里煮至变软出沙。若想吃的时候口感更加软滑，便要将红豆去壳，做成豆沙。在此同时，可以用水将片糖煮开，然后倒入事先装好的粘米粉中搅匀。然后将大约四分一的糯米粉放进红豆沙中，再加适量的水开至糊状，最后加适量的白砂糖，搅匀。再一层一层地下用料，先下一半糯米粉蒸，等粉结成糕状，就可以下红豆沙，整齐铺好后再盖锅，最后再把最后的一层粘米粉铺上，蒸至熟便可。若想颜色漂亮，则要用红糖四层蒸半个时辰左右，每层要半刻钟左右，蒸到用筷子插进去，拉出来看到筷子还是很干净就可以了，刚做好的时候吃有些软糯，放凉了的很爽口。” 李厨娘一边说边演示了一遍，
　　之后无忧五人被分成了两组由两个丫环带领，在各自做一组，李厨娘在边上指导。还有一个丫环正在用早上剩下来的小米红豆粥煮着简单的甜汤。
　　下午的甜点就三样，等大家都忙完了，李厨娘就让无忧五人离开了，在离开前约定的明日早上到厨房的时间。
　　第二日，无忧起床洗漱，吃饭，去晨练后，还有点时间，无忧就拉着顾瑶去弄墨居习字，到了巳时整的时候，大家便又在厨房中集合了，今日除了昨天的人还多了两个厨娘。无忧五人跟在李厨娘身边，摘菜洗菜，再切菜配菜，之后跟着李厨娘身边学着如何煮饭，怎么煲汤，学会了炒些简单的小菜。玉珍还小，李厨娘只让她摘菜看火，跑跑腿。中午的膳食有清炒时蔬，青椒肉丝、鸡蛋羹、红烧豆腐、排骨汤和姜汁鱼片，还有些馒头和酱菜咸菜。
　　下午的申时一刻，大家又聚在一起准备晚膳。晚膳的菜式有手擀面，饺子，甜酒小圆汤、白米粥、热锅、什香菜、三仙丸子等。一直到戌时后，大家才回去休息，只留了一个厨娘和一个婆子守夜。
　　第三日，无忧五人是跟着李厨娘做早点和甜点的。清晨的卯时整，无忧五人昏昏沉沉地起床穿衣洗漱，去厨房里做早点，今日有黑米粥，红薯粥、馒头、烧麦、春卷、云吞面和咸菜酱菜。无忧五人完成了厨房的学习，便吃了早饭，去群芳院晨练。之后的时间自己分配，无忧便去听音馆练琴，知画斋画画。直到中午才回内院大厨房用午膳。下午的未时二刻，大家又聚在一起做甜点，大家做了三样，分别是是枣泥拉糕、银丝糕和银耳羹。
　　第四日，无忧五人是跟在李厨娘身边做午膳和晚膳的。今日不用太早起，无忧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刚刚好到去群芳院晨练的时间。那日的午膳大家跟在李厨娘身边学做了翡翠豆腐，拔丝地瓜、红烧茄子、扒双冬、红枣山药排骨汤、珍珠鱼丸六道菜。晚膳的时候有蒸虾饺，红薯粥、炒时蔬、酸辣黄瓜、陈皮牛肉、牛肉面和小汤团。
　　第五日，是无忧五人在内院的大厨房的最后一日了。这日无忧五人是跟在李厨娘身边做早点和甜点的。今日的早点有皮蛋瘦肉粥，南瓜粥，清汤面、煎饺、素包子和烧麦，还有些咸菜酱菜。下午的甜点是百果松糕，茯苓糕和番薯糖水。
　　这五日，无忧五人学到了许多许多的烧菜做点心的手艺，这是受益终生的。

作者有话说

　　烧饭的手艺也是要学习的，学会了是受益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