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T][AE]As Time Goes by》honey_date

3、Three

　　当年青学网球部的年度聚会，今年出奇地选在了酒吧里。习惯了在河村寿司店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格调完全不同的环境让越前莫名地感觉陌生。郁闷，是一种极其容易产生的情绪。
　　吧台对面包厢里，学长们正热热闹闹地摇骰子。游戏的惩罚规则是挺没创意的“真心话大冒险”，但胜在绝对刺激。谁都有秘密。
　　手冢国中时代就是那张脸，别指望能探究出他摇盅里的“军情”；不二笑得高深莫测——游戏总是他赢；河村摇骰子的时候居然还带了个网球拍；大石似乎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找胃药；刚刚输掉的菊丸和桃城面如土色，因为乾惯例推出恐怖“特饮”，而海堂已经躺在那里……
　　在被灌下几杯酒之后，越前借口上洗手间溜了出来。

　　他不知道迹部在这里。

　　找不到话题。即使是关系很铁的老朋友都会尴尬，更何况是……个中纠葛难以定义的两人。

　　都不说话。

　　似乎，在等谁开口。

　　他们的性格都过于倔傲，注定是无法和睦相处的。

　　第一次就给他起了个不雅的绰号，石破天惊！他差点没气极而咆哮。往后的对话多半也就是毫无意义的相互抬杠。他收回首次见面时对他产生的不可思议的错愕——那绝对是他华丽人生中的一次小小的意外！

　　一个想要击败的对手——他最初是这么定义他的。后来渐渐又在前面增加了“让人不爽的”、“自恋无比的”、“飞扬跋扈的”……等等定语，都是贬义。在他和手冢一战之后，尽管不想承认地补上一点：很强。

　　一切的转折点似乎在剃头之后。那场比赛萌出一片迹越饭。

　　——不行。因为约定好了。
　　他的解释很单纯，但那个弃围上来庆祝的学长们于不顾，第一时间兴冲冲地越过球网的动作，怎么说都像个恶作剧的孩子。
　　因为此事，王子殿下被冠上了“恶魔”之名。

　　没想到的是他亲自动手。其实不必较真的……他的认真，反而让越前碰了钉子——不是想象中的怒吼或暴走啊……真可惜~！
　　那家伙的英气被一个平头削减不少，又乱又拙的刺猬头，怎么看都很街。明明应该落井下石一翻。然而，在他说“本大爷的美貌难道会因此而改变吗，啊恩？”，并且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很轻松，从从容容地打发掉那些惊诧、替他愤怒的眼光时，越前却突然觉得委屈，隐隐浮现了些微名为尴尬的情绪，本来猎奇性地注视着迹部那头被毁的短发的目光，也一下子棉软下来。视线再稍微下移数厘米，看到了迹部的眼睛，只是一瞥，就触电般缩回到帽檐的阴影下。没什么难为情的事情，他只是被自己上一刻的“非常”想法吓了一跳——
　　这家伙，好象变帅了！

　　越前之前没有仔细注意过迹部的脸，知道大概是这么个人，长得大概是这么个模样，总之，应该是欠扁的。他从来不特意留意别人的形象。
　　可是那个时候，他忍不住去望他的背影。

　　“小不点！竟然开溜，太狡猾了！诶？迹、部？……”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了，不过是夺门而出的菊丸——后面跟着厉鬼似的对失败者死缠不放的乾……于是，连同迹部一起，越前无奈地被抓回包厢里。

　　郁闷是很可怕的，尤其当郁闷升级成不爽的时候。重新被押解回游戏之中的越前发了狠，六亲不认，几轮下来，青学的前辈个个被杀得片甲不留。呕血的冤魂把目标锁定在明智地作为观望者的迹部身上，怨念的最高境界是不惜一切的报仇，哪怕靠的是外校分子。

　　迹部耸耸肩，只好答应。

　　叫到“五个一”的时候，越前看见迹部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他就意识到输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尽管很想知道迹部会问什么问题，能问什么呢？总不会故意让自己难堪吧，在这么多人面前。为了不落下其人观摩揣测的机会，越前想了想，还是谨慎地选择了“大冒险”。
　　喝乾汁的时候，看见不二一脸“好不可惜”的笑容，他就知道那是个圈套。

　　原来酒吧的老板是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