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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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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已经二十五岁了,在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这十年,仿佛电影小说的空白期,未免过于匆匆,几个画面,几行文字,就被粗粗带过,忽然间就到了十年后。
他过来和他搭讪了。
嘿——
沉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不自在,应该不是紧张吧?都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年纪了。
嗯,
越前应了声招呼,反而比前者应对自如。一句懒洋洋的“好久不见”打开又关闭了几多没能说出口的话匣子。
迹部终于镇定下来,陪着他寒暄一阵,恢复了华丽的本色。他挨着越前坐下来,随意点了杯伏特加,硫磺色的液体里,玻璃冰块在打转,怀旧的气息正在层层渲染,配合昏黄的光线,折射出琥珀的流光。和他的眼睛一样。迹部的眼神柔和起来。
越前点了威士忌,却被迹部半途拦截,呷一口,挑眉:
——你干吗会学懂喝酒?
他先是怔了怔,继而横瞪他一眼,还以颜色:
——那你呢?莫非要借酒浇愁?
放下酒杯,他把脸倾斜过十五度,沉黑色的眸子斜飞他一眼,警告性地抒发了怒气,眉宇间彰显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偏偏又似嗔非嗔。
此时,酒吧里的钢琴正弹奏着老旧的《玫瑰人生》。
他的双眼吻着我的双眼,一抹笑意掠过他的嘴角。
——这就是他最真切的形象。
这个形象,曾经只属于他;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明白它的意义。
对你说什么好呢?我那时才十二岁半。
在那个季节,早起晚睡,每天要喝几罐汽水。如果没有遇见他,他也许会和别人一样学着慢慢长大吧?
那年的夏天特别特别的长,特别特别的热,然后没有任何过渡直接就到了冬天。到了他十三岁的时候,他就老了——突然就老了。从他的容颜也许看不出什么变化,然而,实质上已经被摧毁了,支离破碎地。
骨头仿佛在一夜之间咕咯咕咯地疯长,成长荷尔蒙剧烈而迅速地催生着流泪的眼睛和流血的心脏。
他之前是不知道的。所以称之为“成长”。
直到死亡,泪腺才会干枯,左右心房的血液才停止流动。
这些,在死亡来临之前,又怎会知道?
越前回避了这份过于暧昧的目光,抬手想要拉下帽檐,才发现在室内,早已摘下了帽子。停在半空的手,楞是不知道怎么摆放好,只得随便擦了下刘海。
察觉他的小动作,迹部失笑地收起目光。在他眼中,他还是那个别扭的小鬼。
——怎么一个人,啊恩?
表示关心的疑问句,越前却分明听出了几分冷嘲热讽的戏谑口吻。皱眉。
——不可以吗?
反问的语气暴露了他的局促不安。踌躇着顿了顿,再补充一句:不是一个人,学长们在那边。
——本大爷知道。
他把笑意藏在眼皮底下。或者是故意的?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