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之命》星垂一

10、稀客

　　今天百有的诊所来了名稀客。
　　百有整理着笔记，听见玻璃门打开的声音，条件反射抬头，“欢迎光临——星海坊主？”
　　星海坊主点点头，“听说我不在的时间我的家人基本上都受了你的照顾，倒真是麻烦你了。这是我的一点谢礼，请你收下。”
　　百有顺手接过星海坊主手中递过来的一些礼品，客气的笑着说，“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做的。”
　　“不知道我家那两个孩子有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小神乐还好像她母亲，从小就不好战，倒是神威这小子——就和我一样，怪我，没有从小就教育他。”星海坊主自嘲的笑笑，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自责。
　　“两兄妹都没有对我造成困扰什么的，而且神威还帮了我不少忙啊！”百有对于神威的印象一直处于这孩子在他面前笑眯眯的很听话的状态并且前些天还给他赶走了收保护费的，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就是吃的有点多。”
　　星海坊主一愣，轻敲着桌子的手停顿，眉眼一弯，却是大笑起来，笑声豪迈，“是吗？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放心了。”
　　“……所以你就可以放心到其他地方去，一去就丢下生病的妈妈和年幼的小神乐一年半载不管吗！？”神威稚嫩却坚定的质问声在背后响起。“你这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应该做的吗？！”
　　星海坊主笑声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瞬痛苦直达心灵，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转过身时又是那个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星海坊主。
　　“星海坊主的位置就那么重要吗？”
　　小小的诊所一时间显得分外渺小，空气似乎被谁偷偷抽走了，百有泪流满面，还让不让人好好做生意了啊？！
　　两父子的矛盾看起来不是一天堆成的。聚沙成塔，爸爸一次又一次的离去让小小的神威不解，有什么会是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
　　没有父亲的日子成了日常。
　　“听说他爸是奉子成婚！真是多余！”
　　附近的小孩子这样嘲笑他，排挤他。
　　“这家伙真是个垃圾！”
　　“他父亲都不要他了！”
　　那时的神威便学会了笑着打人，笑着打的对方鲜血淋漓直到跪地求饶，即使自己受伤，即使痛苦的感觉从身体到达心灵！实力才是话语权！后来就成了习惯。
　　夜兔族的血液里的传承慢慢觉醒……
　　但无论如何，他们说的是事实。他可以用拳头让他们闭嘴，可是无法用拳头让自己的眼睛在午夜梦回时分泌眼泪。
　　小小的神威还会撑把伞偶尔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在门外小巷子一等就是一整天，偶尔看见与父亲相似的人便忍不住上前几步想看个仔细。
　　一次…一次…一次的失望，后来就没有希望了。
　　那个男人回来与不回来对他来说意义都不大了，他只要变强就可以了。
　　变强，变强，只要变强就可以了！
　　神威这样告诉自己。
　　可谁也不知道，神威他依旧希望他的爸爸星海坊主有朝一日能够停下四处奔跑的脚步回头看一看，这里有他的妻子，儿女…
　　门口微笑着逆光而站的神威撑着伞，小小的身子似乎是不经意站在大门中央。没人能进来，自然——也没人能出去。
　　“回来了啊。”百有尴尬的问道。在这种父子相见却一点也不和睦的气氛里面，他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神威没有回答，仍旧笑着望着星海坊主的似乎要在上面找出朵花一般，仿佛刚才出言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般。但手指紧紧的扣着伞柄无疑泄露了他的紧张。
　　星海坊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我确实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现在还来得及。”虽是漫不经心的语气，但伞柄上面露出道道裂痕。
　　星海坊主沉默不言，将视线移开。
　　神威的笑让他不敢直视。
　　他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可是他不敢告诉他，他到处走是为了给他母亲找能够医治她病的医生。一次次的无功而返的痛苦与失落只要他一人承受就可以了。被黑暗笼罩的窒息，希望就在眼前整个人向前扑去却始终无法抓住，无论手指怎么拼尽了全力想抓住那一丝希望，却最后只能无力的让它离开逃走。那种滋味只要他一个人明白就可以了。
　　“…为什么？”良久，神威忍不住低声问道，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漫天杀气，声音冰冷。不要他回答，可又希望他回答，“我是你们结婚前就怀上了的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可小神乐呢？她有什么错？我妈妈呢？她天天躺在病床上盼着你回来！……你呢？又做了些什么？”
　　星海坊主依旧沉默着，目光深沉。
　　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