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日常》囧小菊

3、小小在六扇门的第一天

　　办事效率奇高的小黑，半个时辰就按照他家大小姐的意思把屋子收拾好，刘琼琚兴奋的带着小小回家睡觉。
　　刘琼琚住的宅子和六扇门就是一个过道的距离，进了院子的西门走了不一会，就到了院子里的池塘，池塘内养了一池的荷，里面隐约还有搜小木船，池塘中有池心亭，亭子前后折桥连接着大堂后的院子，正门对着的大堂从后面看便能感到气派非凡，往北院落层叠。
　　由于经过训练，小小在夜里的视力也尚佳，一边乖乖的跟着刘琼琚走着一边感叹楼阁亭台的精巧如果是白天，想必这里随处都可入画。
　　刘琼琚领着小小，开心的介绍着这个宅子：“这个小宅子是我及笄那年叔叔送我的，很不错吧。”
　　小小拼命点头，真是很不错的地方。
　　“这里就我一个人住，很孤单的，你来了就好啦！”刘琼琚搂过小小笑的开心：“以后要好好陪我住这里啊！”
　　走了一会儿，刘琼琚把小小带到为她准备的小院。
　　“快来看看！”刘琼琚虽然困的眼圈通红，还是掩不住兴奋：“以后你住在这里好不好！”
　　小姑娘怯怯的跟着刘琼琚进了房门，屋里的烛火点亮，入眼都是暖暖的鸭黄暖粉，在她的以往记忆力，颜色都是黑灰青白，从不知自己身处的地方还能有这些令人温暖可爱的颜色。
　　她脸上带上了一丝丝紧张，好奇又不敢四处乱看的样子就像个怕生的可爱小动物，配上湿漉漉的大眼睛，又萌了刘琼琚一脸。
　　“快去看看床舒服不舒服！”刘琼琚拉着她进了里间，小姑娘走了两步靠近床，回头望了下刘琼琚，对方报以鼓励的微笑。
　　只见她伸手抚上床褥，一种以往从没感受过的蓬松柔软从小姑娘手尖传来，她忙收回手。
　　“好……好软……”小姑娘脸红了起来。
　　刘琼琚愣了下：“没有多加床褥啊。”
　　“我们自小都是只睡床板的……”小姑娘低了下头不好意思的说着。
　　刘琼琚暗叹，小小年纪被关起来残酷训练，得受了多少罪啊，她把小姑娘搂过来，刘琼琚个头高挑，小丫头刚好脑袋被压到胸前。

　　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把事情都安顿好，小姑娘跟着刘琼琚安顿在后院，头天晚上抓来的犯人已经收了监等着送审。

　　五更鼓一响，乐昶便起来了，收拾利落了便向衙门书房走去，想到昨天半夜那个红着脸说喜欢自己的那个小姑娘，不由翘起嘴角。

　　六扇门里还是照常忙碌，太阳刚出来刘琼琚便领着小小来了厅堂。
　　沈琰凑上去嚷着：“居然这么早就来了！还是你嘛刘巨穷！”说完还揉揉小小的脑袋：“早啊小小！”
　　小小脸一红，双手仔细的捋顺被沈琰揉乱的发帘，害羞的说：“沈大人早。”
　　刘琼琚用力且迅速的打开沈琰的爪子：“巨穷你妹！别瞎摸，小小今天梳的漂亮的头发都被你弄乱了！”说着，抬手帮小小整理头发。
　　沈琰甩这着手笑：“别说我妹，我全家都穷啊，求扶贫。”
　　乐昶插了话：“你家穷不穷我不知道，贫是真的。”
　　小小看到乐昶不由又红了脸，
　　乐昶冲小小笑了笑：“小孩子都会容易害羞吗？”
　　小小急忙说：“我……我不是小孩子……去年就，就及笄了……”小小说话声音越说越低，脸也红的像蒸熟的虾。
　　刘琼琚惊讶的扶着小小肩膀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应该十三四岁的样子
　　沈琰摸着下巴：“哦？训练探子的地方也这么人性化啊，及笄的女孩还会有及笄礼？”
　　“其实！我也不知道及笄是什么……就是哥哥告诉我……”小小悄声说着。
　　想到那天，她哥哥温柔的为她梳着头发，小心翼翼的生怕梳头扯疼她，叹息的说着：“小姑娘变大姑娘了，哪天小小离开我可该怎么办啊。”
　　小小被梳的迷迷糊糊的犯困，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精神，坚定的说：“不会的！”小小又试着想哥哥不见了的情况，立刻眼眶里挂上了泪：“我不会离开哥哥的，你也不会扔下我，对吧！”
　　哥哥含笑带着爱怜缓缓抚着小小的发丝，低声说：“真是不想让你长大，又想让你快些长大啊。”
　　小小没有听懂，眨眨眼，刚才设想唯一亲人般的存在从身边消失，吓得一时没有缓过来。
　　哥哥从怀中拿出根木簪，木簪一端雕出两朵梅花的造型，两朵小花并蒂相连花瓣伸展极为别致。他为小小绾好簪住。
　　想到这里，小小摸了摸腰间小包，里面装着那天哥哥送的簪子，一直舍不得带：“我哥哥还送我簪子帮我绾发。”
　　“你有个好哥哥。”乐昶笑着。
　　“忙乎一早晨，怎么不见昊廷？”沈琰想起今天巡街轮值到自己和昊廷。
　　“昊庭已经出门了。”乐昶笑看沈琰。
　　“他怎么不等我！”沈琰话音落，人已经消失在六扇门穿堂外。

　　后堂跑来个衙役：“刘大人，劳烦您画个像。”
　　刘琼琚说：“好，我就过去”转身对小小说：“小小乖，我过会儿回来，不要拘束，随便看看吧。”
　　小小眼巴巴的看着乐昶。
　　乐昶微笑：“不巧我也有点事情忙。”
　　小小忙说：“那有我可以帮大人做的么？”比如抓坏人什么的，小小心里补充下，只要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在她眼里都不是问题。
　　乐昶笑开来：“不用啊，都被你做了，岂不让我们白拿俸禄，我们心里会很不过意不去的。”
　　小小惊讶了下：“乐大人心里会不好受啊。”
　　乐昶故作认真：“对啊，心里会很难过的。”
　　小小一阵失落，她会以为抓坏人回来，乐大人会很开心的说。
　　乐昶看到小小的可怜模样，不由自己的心跟着柔软起来：“而且这些粗活也不是女孩子该干的啊。”乐昶弯下腰：“逛逛六扇门后面的花园吧，虽然不一定比刘琼琚家好看，也差不了哪里吧。”说话间，乐昶唤来个衙役：“麻烦为这个小姐引路随意逛逛吧。”
　　衙役得令，带着小小往外走。
　　小小不舍的往着乐昶，看他利落的转身，和忙碌的官差的交谈，翻看着手里的书卷。乐大人真的很忙啊。
　　不在乐昶身边，小小好像被抽了些力气，和引路衙役也没有什么交谈，只是慢悠悠的看着。
　　衙役也一阵阵的觉得尴尬，后面的小女孩一直不说话，走路也听不到声音，要不是时不时的回头看一下，还真以为后面的人走丢了，毕竟乐大人吩咐随意带她逛，可要真是随意就不必让自己引路了，把人引没了事情就糟了。
　　小小仰着头，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周围的环境风景，看来周围对她的吸引力不大。
　　走过长廊，来到花园，初秋的园子里郁郁葱葱，衬着湛蓝的天，让人心情舒畅。小小背着小手站在园子中，没有看身边青枝绿叶流水潺潺，只在看不远处的槐树，凝神片刻后眨了眨眼。
　　小小转头：“官差大哥，你稍等我一下行么？”
　　说罢，人已在不远处假山旁的槐树上。这身法着实惊到了那个衙役。
　　小小认真打量耳朵别着毛笔，手里拿着本子还在仔细向下观望的人，轻声询问：“小哥，忙什么呢啊？”
　　树上的人头也不回：“嘘，别出声，六扇门里今天冒出了个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来历，这一转眼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小小歪了头想想：“额，那个小丫头是我么？”
　　那个人猛一回头，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去：“哎呦，这六扇门的人是不是都爱吓人啊。”
　　小小无辜的抿下嘴，不知道这一惊一乍的人是谁。
　　“你……我潜伏这里数月从未被人发现，你怎么能找到我的？”那个人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居然被人发现，真是辜负了厂公的栽培。
　　“因为今天天气不错。”小小指了指万里晴空。
　　“所以？”那人问
　　“你又穿一身黑衣服，很好发现啊。”小小上下看了看那个人，扫到腰间木牌时吃惊道：“啊，东厂。”
　　那人面容阴狠下来：“既然被发现，那就留不得了。”刚要抬手之际，这个人被小小手刀一下击中摔落下去。
　　衙役听到动静，赶忙过去查看，便看到小姑娘踩着一个黑衣人的后腰，正抽着那人的腰带绑他双手。
　　衙役一阵冷汗，连忙唤人搭把手把这个人捆好拉走，自己跑去和乐昶报告这个事情。

　　“诶？被抓住了？”乐昶听到这个消息后愣了愣，本是微翘的嘴角笑意更深：“也好，我去找他聊聊吧”
　　小小站在乐昶不远处，看到乐昶的笑自己也开心起来，乐大人的笑总是那么好看，想着又觉得脸热了起来，攥着衣角，湿漉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乐昶努力刷存在感。
　　乐昶笑出声：“小小很厉害呐。”轻拍了下小小的肩膀。
　　得到鼓励的小小满足的眯了双眼，小嘴抿着弯起可爱的弧度。让乐昶忍不住又捏了下她的粉嫩脸蛋，捏完了之后忽然觉得不妥，虽然看起来感觉她很小，可到底也是十七八的姑娘，自己这么没规没矩说不定会吓到她，乐昶甩了甩衣袖，掩住了手指，掩饰了刚才那阵不自然。

　　乐昶挥开衙役独自缓步进了闻讯房，朗目清明看着被绑在房中人。“孙二庆？”乐昶虽是疑问语气，可脸上尽在掌握的笑却表示了肯定。
　　被绑跪地上的人，嘴里也被布团塞牢，防止自尽，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乐昶笑了笑，伸手去解开锁了孙二庆的链子：“啧，怎么这么不小心。”
　　孙二庆被乐大人的举动给弄的懵圈了，几个意思啊，逮了我又放我，逗我玩呢？
　　“陈督主近来可好？二庆兄来这里的时候，刚过了春天吧，其实咱六扇门的春天还是挺好看的。”乐大人回身找了把太师椅坐上，撑着光洁精致的下巴，唠家常一样笑问他。
　　孙二庆：“……”嘴里塞着东西，没法说话，但已然被震慑到，原来自己早已暴露了。
　　“想不想活？”乐昶眼睛微眯长而卷的睫毛遮住眸里的光。
　　孙二庆连忙点头，谁不想活着啊。
　　“好，我就给你个轻松活下来的选择，你继续蹲你的树梢，既然咱被发现了，大人我呢，会教你什么该上报什么不该上报。”乐昶语气轻松神态自然的说着：“当然，你要为你主子尽忠我自然也不会反对。”
　　孙二庆拼命摇头，他知道，活着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乐昶嘴角弯了弯，亲自给孙二庆松了绑：“孙公公要多关照了，今年好风景没赶上，赶明年春天吧。”
　　乐昶取出了嘴里的布团，孙二庆双眼战战兢兢的望着他：“多，多谢大人饶过不死。”刚低头想叩首，嘴巴里就被乐昶扔进了个药丸。乐昶伸手一拍孙二庆的下巴，药丸迅速滑入。
　　孙二庆吓的又瘫在地上。
　　乐昶摆摆手遗憾的说：“你理解一下吧，我这么做也很无奈，两个月来拿一次解药好么？”
　　说完，乐昶就起身施施然的出了问询房，带着衙役离开。
　　留下一大早被搞得心惊肉跳的孙二庆独自缓神。

　　小小见乐昶回了厅堂，忙上前问：“乐大人，刚才那人是东……”
　　乐昶忙点住小小的嘴：“嘘……这个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转头又想下，冲小小笑了笑：“就当咱们的秘密好不好？”
　　小小脸蹭的一下红透，她感觉自己脑顶都快冒烟了，乐大人细长的手指，就在自己唇边，冰凉凉和白玉一样，再看到他笑容和这个初秋的太阳似的光彩夺目还带着爽朗，她感觉眼前一阵阵的晕。
　　乐昶忽然一愣，也郁闷起来，难道遇到小小就调戏已经成为自己被动属性了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才见两三次面的姑娘，可自己唐突不止一次了，还好小小不是很明白，要是放哪家闺阁小姐身上，恐怕得被逼着娶了人家吧。
　　他自小除了习武就是读书，年少得志便入了大理寺，从没这么亲近过女孩子，很奇怪自己这些小动作做怎么做的如此自然。他尴尬的把手指在袖子里搓了搓，又悄悄瞥了眼小小柔软红润的唇，手感是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