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遥远绝响

46、番外 小包此人（1）

　　【番外】
　　小包此人

　　貌似小包来历不明，虽然说是室友的老同学，但是他的经历怎么听都觉得不止是同学那么简单，当然，前提条件是他说的是百分之百的实话。
　　小包此人，身高178，时常谎报180，不过由于混迹于广大身高水平中下等的人群，也没有谁觉得不妥。本名李正勋，一度被指出很像泡菜们的名字，他本人认真考虑过换名字，盖他本人对于繁琐手续的畏惧症状十分严重，（好吧，是我实在懒得想新名字）一直没有下决心。性别男也毋庸置疑，未婚，外貌特征是雪白小龅牙，但不严重，小包这个名字注定伴随此生。
　　爱好广泛，食性杂且生冷不忌，由于继承了草药学天赋，肠胃比一般人强健数倍，近似类同于强壮的啮齿类动物，除了金属玻璃塑料陶瓷不能回收消化变成养分外，其余一概照单全收，十分好养活，逢爱吃的可以连续吃上十余斤，没有吃的的时候可以消化存货，扔到荒岛上，他也是能活到最后的一个。
　　据多名群众反应，此人属于桃花绝缘体，虽然相貌端正，模样讨喜，看上去可爱，尤其对中老年女性有特殊吸引力，但由于男性沙文主义根深蒂固，极容易遭到女同胞同仇敌忾，简单说就是一棒子打倒一片人，（特注：女人）。所以至今没有脱离单身状态，相信女权主义一天不灭他将一日坚守光棍的光荣阵地。虽然他本人曾豪言壮语，此生看破红尘，愿做俗家和尚，心如莲台不染尘埃，但鉴于小克不小心发现他私藏的数本《真夏海岸写真特典》，证明此人处于心口不一状态，所言皆不靠谱。
　　祖籍所在地应当属于，嗯，中国境内吧。虽然头发偏棕，眼珠偏褐，鼻高眼凹，皮薄肉厚（……），但总体上很难划归到混血儿一类，一段时间曾经被人说像是混血儿，那是因为人家说是像中国人和菲律宾人的混血（……那能看出来吗？）。如果追溯上代，应该能够查出父亲和爷爷以及爷爷的父亲都是行医的，虽然有的是兽医，有的是妇产医生，有的根本只是游方郎中蒙古大夫。但终归是继承了优良的（？）医者血统。
　　师从黄姓道家高人，暂且称为黄大仙（……如果当着师傅的面叫会被他老人家人道毁灭），与偶遇的古玩店POLO师出同门，论辈分是对方的师侄。两人性格品行类似，皆是生冷不忌，也就不再为POLO师叔另开番外了，望师叔海涵海涵。
　　事迹：可查证的是曾在小学时期获得过优秀少先队员（全校除了送少管所的人外都得了）；劳动积极分子（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被罚做义务劳动）；小学类革命故事大赛一等奖（可见嘴尖皮厚不是一天两天）；综上所述可以看出一个平庸的颇会耍嘴皮子的扔到人堆里扒拉都得扒拉半天的新时代阳光少年小包是如何身心健康又不屈不挠的茁壮成长起来的。
　　学习道术是从5岁开始，虽然小包本人号称是自打娘胎就有天赋，但是实际上他连说话都是从3岁才学会，比一般孩子都晚，更不用说学道术了。5岁到10岁上小学的前五年是对黄大仙其人的耐性和心里承受能力的严酷考验，黄大仙常常要非常克制才能压抑住一巴掌拍死他扔河里的冲动，虽然曾经几次含蓄婉转或直接露骨的向家长提出过逐出师门的意愿，但是大仙毕竟是人，对于李家家长怪招迭出实在穷其想象也无法招架。（可见遗传因素对一个人的成长也有不可忽视的重要影响。=。=）
　　所谓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是说的小包小朋友了。不管是隔着多远的邻居，提到小包就深恶痛绝恨不得挫骨扬灰杀而后快。偷鸡蛋，抓知了，偷腊鱼酱肉，打猫，掏蛐蛐挖墙根……这些都是基本配备小儿科。在小包小朋友看来，拥有道术就是拥有了力量（……这一点倒是与培根不谋而合），给冤家对头做痒痒药；给班主任做秃头药；给邻居家咬过他的土狗做变性药；给酷爱骂街的大妈做哑药……（受害者皆得到了黄大仙的“好心”救助）——所谓最初的草药学天赋就是这样被发掘出来的。
　　以至于他小学毕业要去县城上初中的时候，全乡人都出来欢送，这个时候上初中其实已经不是很稀罕了，但是总算能够把这个阎王给送走，怎么能不叫乡亲们欢欣鼓舞。当天至少放了三十万响的鞭炮，数十人当场热泪盈眶，乡长亲自提字批示预祝他前途无量，一卷上好宣纸歪歪扭扭爬了四个硕大无朋的字：“批准同意”。此后，次年今日被定为乡庆日。
　　小包本人的描述当然不会这么客观，他用很有哲学性的话概括：我们双方其实早已产生相看两厌的负面情绪，只是发现的比较晚，当彼此之间没有距离也就没有了美。（我们确实很难懂他的美学观。）
　　如果认为上了中学他就会收敛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恶魔般的笑声），小包生来就是为了证明，没有最淘只有更淘。带领一众狐朋狗友硬是把中学隔壁的胶鞋厂地下捣鼓出一座明代古墓，此后胶鞋厂闹鬼不断，终于开工不到2个月就关门大吉。小包同学带领的不务正业之风愈演愈烈。黄大仙不是不管，是完全管不过来，虽然说也下了狠心说要逐出师门并且把他药成傻子云云，但始终觉得放弃一个道术可造之材是犯罪，老人家带领一干老年突击队有事没事就要帮小包擦屁股。（姑息养奸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嘿嘿>-<）
　　能够活着把小包送入高中简直让人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校方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校长一封血泪并下的“推荐信”，把小包推荐到了城里某以严苛著称的省级第二重点高中，（人送称号第二重点监狱），巴望着地狱式训练和课业压力能够让他“脱离低级趣味成为一个纯粹的人”——简单说就是能够把这个阎王累垮。
　　于是，小包果然不负众望，把省重点累垮了。
　　小包入校的那一届升学率只有上一届的一半不到，下一届下下届下下下届以致以后数届都只有原本宣传的几分之一，从此一蹶不振，让人不得不疑心此人带来了教育部的诅咒，省重点到第六年就不得不改头换面成为了一所闻名遐迩的寄宿制技校。（校长委屈的咬手绢中）
　　而小包本人却坚贞不屈，保持了暴风雨中心的特点，以优异成绩被某军校录取。
　　幸而是被军校录取，入校当天就遭到了一众考试落第的学生家长的尾追围堵。家长的义愤填膺是情有可原的，凭什么他自个每天没日没夜的疯玩，竟然能考出全省第三（小包谦虚的说：低调，做人要低调。），为什么我孩子得的分比他扣的分还少？监考不严！要求复查！！其中也不乏无理取闹的几位啦。鉴于数百位出离愤怒的家长就要拉开武装械斗的压力，小包不得不第一次祭出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自制□□2.0特别版。气味的扩散性、扩散速度、驱散程度、驱散效果都远远超乎了军事配备级别武器达到大规模杀伤性级，同时却因此不但没有受到校方处罚，反而获得了许多目击老师的好评，所谓的恶魔运气大抵如此吧。（无力~）

　　但，也不是没有遇到一些要命的事。
　　【番外特典】
　　大爆破日
　　李正勋有个小师弟，说起来小师弟与他年纪相仿，但是却是一门心思钻研道术的，因为是师傅捡的孤儿，上完了中学便回到了师傅的左右，常年伴随。偏偏黄大仙其人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管是谁央他帮忙或者请他去玩一般都会欣然前往。
　　这一次正逢黄师傅外出，与朋友同游华山，虽然这华山师傅已经去了不下十次，但是朋友盛情难却，也不好推阻，头一天来的电话，第二天写了个便签行李都没收拾就扔下小师弟一个人逍遥去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人诚不欺我）
　　李正勋的这个小师弟名字叫周正，相貌描述可以忽略，基本上属于现代正常人类范围，夏天的时候，到李正勋的学校参加过暑假拓展活动，那次也是师傅外出，托付给了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兄，所以说不论是交友还是从师都要慎重……
　　这次，周正没了主意，还不到暑假，李正勋又是军校，一个月才能休息一次，自己又和那些中学同学不怎么来往，想想在山上捱到师傅回来可能比较艰难，还是决定下山去。至于李师兄怎么安排就悉听尊便吧。
　　来到师兄的学校外，远远看到门口俩哨兵周正心里就开始打鼓，也不能怪他，一个从小在县城长大的孩子，只身跑到大城市，又看到戒备森严的学校，自然是不敢随随便便进去的。
　　看着那站哨的好像有些眼熟，佯装路过的走近还没瞧清楚，那哨兵眼尖，扭头叫来另外一个人替班就跳下站台来，一边向他跑来一边喊着“周什么！那个周什么！”
　　近来细看，发现是和师兄住一个屋的朱师兄，周正笑了起来，心里却在骂，这么简单的名字都记不得，简直是犯罪呐！随着朱师兄到了哨岗的休息处小坐，朱师兄一个电话就把在运动场义务劳动的李正勋叫了过来。
　　要说这站岗和劳动，都是被罚的，怪来怪去都怪这个阎王师兄。
　　事情大约是一个星期之前，朱师兄和朋友在老图书馆帮忙搬书，发现图书馆的地下一层有个校方未开放的防空洞，这种事情自然少不了喜欢凑热闹的李正勋李师兄了。一干四人未经校方许可就下到了防空洞里，据李师兄信誓旦旦说是下面应该有隐匿着的亡魂，这一番亡魂没有找到，倒是因为缺氧和沼气放倒了两人。多亏李师兄和朱师兄咬牙把昏迷的两人拖了出来，刚刚出来就被副校长撞见，除了被通报批评之外每人被罚一周的站哨和一周义务劳动。

　　“真有鬼吗？”周正问。
　　“哪能啊？这可是警校，煞气重得很。”说话的是李正勋。他擦了汗，晃晃手指，一脸故作高深：“这防空洞另有玄机。”
　　“你得了吧，还嫌罚得不够啊？”朱师兄一拳敲在李正勋背上。
　　“真的！你还别不信！”李正勋忽然严肃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了个小小的八角型罗盘出来。
　　“堪留罗盘？”周正认识，他一眼就瞧了出来，虽然比正常规格小了不少，但是布局和基本构造跟原版的是一样的。
　　“我自己做的，怎么样？不错吧？”李正勋得意洋洋：“灵敏度比师傅那个不差，我可是到实验楼找人家辅导员死说活说才凑出材料的啊！多不容易呐。”
　　“你还有这些玩意啊？”朱师兄对某人的执着表示钦佩，此人之前已经因为“违反校规，私自开展迷信活动”被没收了八卦镜两只，罗盘四只，木剑七柄，铜钱数枚，念珠法器等匪夷所思奇怪物品无数了。
　　“成事在人，谋事也在人。你不懂！”李正勋摇头鄙夷朱师兄：“师弟啊，你来的正好，我跟你说，这次绝对有来头，很有可能，我们隔壁那栋烂尾楼就藏了巨大秘密。”
　　怎么有扯到那烂尾楼去了？
　　言辞之间，诡异气氛无形流露，自然是把小师弟唬到，周正虽然常年伴随师傅左右，但是真正用到道术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属于理论型人才，严重缺乏实践活动。
　　“不瞒你说，那楼……”
　　“豆腐渣咯，我们都知道。”朱师兄打岔：“你们要不要吃西瓜？”说话间已经换了身便装出了门。
　　“哎，俗人呐！我一介天授道术奇才被市井陈规旧俗所桎梏羁绊，实乃皇天后土之不幸，苍生为吾等哭泣……”
　　“……”周正不说话，背后冷汗绵延奔流。他终于能理解师傅为什么有时候看着师兄会下意识的做出掐脖子的动作。

　　晚上8点，学校西南边的停车场外。
　　周正和李正勋二人相约到这里碰面，周正穿上了师门内道术师的衣服，这衣服和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道士袍子一点都不一样，一条满是口袋的迷彩束脚裤子；足下一双奔跑防滑抓地性能优良的登山靴；上身内外两层都是透气又保暖的亚麻面料多袋夹克和长外套；说起来一点不像是道术，反而像是郊游或者探险队员。唯一就是胸口和帽子上有个象征修道人的八卦标志，不过就算是这标志也是改良的街头涂鸦风格。（|||）
　　周正等了10分钟，李正勋就来了。
　　“来晚了，嗯！磨蹭了一会，我多准备了点东西。”李正勋穿了套类似的衣服跑出来。
　　“……师兄……”周正小声叫。
　　“怎么？”
　　“是那楼吗？”周正哆嗦着指着不远的地方，几棵枯木掩映，路灯惨淡的黑色阴影安静异常。
　　“是啊。”
　　“我……我，我刚刚好像听见，楼里有声天破兽鸣……”
　　“啊！？什么时候？”李正勋陡然间兴奋起来，所谓天破兽鸣就是阵法运作的时候产生的声音，原理大概是因为道术阵运作起来的法力场影响到了空气流动，空气紊流造成的特殊暴鸣现象。有的时候会被人误认为汽车回火，或者鞭炮声。不过既然是周正听到的，应该不会错。
　　“就刚刚……”说话间，那栋楼忽然被迅速照亮又转瞬熄灭了，就好像是谁开了巨大闪光灯照了一下似的，只是那光是蓝色的。
　　“嘿嘿，今天晚上有事做了！”李正勋摩拳擦掌：“快！我们快去。”
　　周正有点欲哭无泪，自己明明只是想来混混日子，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被抓了差？如果给师傅知道了，下场免不了要被罚制药3个月啊……
　　“我调查过了，这自里从8年前火灾烧毁了树林之后就一直闲置，这楼是年初修建的，起了个名字叫雅岳楼，‘压岳’看来是做不到了，要封顶的时候，却发生了建筑工人接二连三坠楼身亡的事件，其中还有两名建筑师和一名建筑开放商，后来似乎也请过一些研究玄学的人士，但依然没有办法克制，运转资金又发生了问题，所以楼房一直没有封上顶……”
　　“没有顶那按道理是不会聚集阴气和秽物的啊，怎么会有事情？”周正诧异。
　　“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吧，天生万物，并非只有聚集阴气才会引起怨灵和妖物，那是老观念老思想。只要符合了特定条件，就算是广场也一样蕴含魔物鬼魅。地质条件并非都是教条的，山川河岳如同人身上的毛发骨血，同样都是感冒，有的人是因为病毒，有的却不是。”
　　“……师兄你自己琢磨的？”周正捏紧了手里的金刚杵。这一番理论倒是振振有辞。
　　“是国外的理论，所以说我们要兼容并蓄，在继承和发扬优良国术传统的同时也要辩证看待国外优良理论技术……”
　　周正顿生虚弱感，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傅要单独开一个处罚叫做“禁言”，敢情就是为师兄单独开设的。李正勋太能说了，太话痨了，一张嘴能把人说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