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金色池塘 黑色圣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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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是老周同志很给面子告诉我们他今天本来就不打算睡寝室，他这个人一向是爱玩的，听说我们在步行街要去通宵K歌，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了；永和也很好说话，我们两只把实话告诉他，他如果愿意来唱歌就带钱过来（丢人呐……）。
小威的电话一直接不通，大军也是一样，进龙干脆没开机。
“发明电话不是用来代替闹钟的！！！”我愤怒了，这几个家伙太侮辱现代文明了！
“本人打不通就打给女友，女友也不通就打给情敌。”这就是小包当时说出的至理名言。
小威的女友的大嗓门从来没有让我怎么感激涕零过，女生怕黑眼圈，自然来不了，小威屁颠屁颠的就从不远的地方赶了过来；然后他给进龙的“情敌”打了电话 ——太损了，太不积德了，但是效果不错。以小威的口才，情敌出马，果然周折两道就找到了在回寝室路上的进龙，过程让我跟小包简直紧张的滴汗。上天眷顾，进龙在路上碰到了大军，我们一行七人终于在步行街最豪华的KTV碰面。
“小包好有钱啊！”进龙笑，金色池塘基本上是武汉最豪华的阵容，和我们平时去的KTV有本质的差别。这里晚上的包间差不多是我们两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
“呃，是吗，呵呵。”小包尴尬，悄悄对支付订金的永和尴尬的吐舌头，永和一脸“我理解”的表情。
“你生日都不提前告诉我们，玩什么神秘唷。”
“呵呵……”小包埋头点歌机，完全不在回答问题的状态。(说瞎话都不会，真没用)
“啊！陈奕迅！陈奕迅！”小威大叫着扑到小包那边：“还有周杰伦，张学友，周华健，TWINS，FIR，吴克群……”
麦霸本色展现无遗。
“TWINS？”我们一群人疑惑，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
“说吧，怎么回事？”永和笑着看着小威，可是还是小声自语，显然是在问他旁边的我。小威已经无比深情的开始唱周杰伦的歌，明明一首男女对唱的《屋顶》竟然一人包揽，好在大家都很投入，没有在意我们三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
“有点复杂，呃，怎么说呢……”我抓抓头，今天仅仅是看到祁国松老师在酒吧驻唱已经很让我吃惊了，偏偏后来又发觉他是祁家灵魂人物以及横生散厄香意外中断的事故，实在是千头万绪无从说起。
我乱七八糟的说，说的没了头绪又回想一段继续说，好在永和不似小威那样喜欢打断人，在小威唱陈奕迅的《十年》和张敬轩的《断点》的时候我差不多全部陈述了一遍，小包虽然同时在不断张罗各位吃喝，却也好好的回顾了一次，末了，他坐回到沙发上，补充了几个我遗漏疏忽掉的细节。
祁国松在酒吧驻唱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在我们进校之前就开始了，以他的能力，对学校范围内部发生的灵异事件完全无知无觉是说不过去的，即便一个一般的灵气稍强的人，对这段时间密集的天气异变和平时突变的事件都会做些猜测，所以我们主观上可以肯定他本人是知道学校确实存在一些特殊事件的，至于程度，他只可能比我们了解的更多。毕竟，以他老师的身份，许多地方都能自由进出，而且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不受到打扰的去寻查探究。以他百鬼的能力，不要说一所不算大的学校，就算是一座中型的城市，彻底翻查也用不了两个月时间。
刚刚认识的POLO老板据推测并非是任何家族的传人，对灵体只有一般了解，他做着特殊的古董道具生意自然与道术各家有联系，但是他本人似乎也讳莫如深，好像有些东西不便透露。人很热心，如果非要推算的话，大概能从他也称呼小包师傅做老师上面了解到他与小包师出同门，及时没有真正拜师黄老师也是宗家正统道术的传人。他的武汉话说的比我还要好，如果不是语言天赋特殊就是地道的武汉人士了，他对本地历史和传说的了解绝对是高于我们众人。他的藏品当中有许多来自四川地区的物件，大多数的东西可能都是亲自去收集得来，当地的民俗对陌生人比较排斥，虽然热情，但是却在热情里拒人千里之外，可见他曾经到四川游历和深入研究过，四川当地最盛行的是古代遗留的仪式学和符号学，他很可能也颇有研究。
我有点不太习惯这样去揣测一个刚刚认识的热心的人，我一向是别人对我真心我也对人真心，倒不是说小包这样去推测他们有什么不妥，要说也只能说我太不成熟和幼稚不懂事了。
小威一口气唱了十几支歌，胖子终于也有体力不济的时候，实话是他确实唱的不错，尤其是陈奕迅的歌。（音箱效果都需要脂肪堆积吗？我一直很困惑）
小包期间逼不得已唱了一首Beatles的《hey，jude》，在我们全力协助下，他终于把歌曲能够够哼完了，结果还不死心的要唱Westlife跟 Savagegarden。盖我们都还没活够，抢在他开唱前一秒切换掉了。我从来不知道竟然有人可以把英文歌唱的那么不知所谓，整首歌都像在自言自语和说梦话（也可能是选的歌不太恰当）。不过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他的“生日”，他自己不能唱，只能我们帮他唱，他拿另一支话筒假装哼哼，满足一下。他本身很不会唱英文歌，但是中文歌曲却唱的很好，但是只限于民歌范围，我第一次听男声版的《十送红军》，《常回家看看》，感觉比我设想的要好很多。
大军比较可怕，他唱歌我们都找理由往外跑，所以他不得不站在门口，一边虎视眈眈看着我们饱受折磨一边享受他所谓的高音。进龙很规矩，知道他如果继续从精神上折磨我们会得到□□上的人道毁灭，所以很自觉的只唱了几个合唱的曲目，永和很不幸的被要求做女声部分（汗……）。
我一直磨蹭不肯唱，再怎么说，我今天也听到过杀手的天籁，无形的心理压力尤为巨大，说什么也不肯试试。最后由于和他们猜拳输掉，只能乖乖点歌。
“你翻完没啊？整理系统啊你？”老周不满意道。我已经在点唱机前面翻了差不多十分钟了。
“来，跟老爹一起唱《快乐崇拜》。”小威抖着一身肉过来搂过：“你唱张韶涵。”
“你去死！”我推开他。
“算了，就别为难了，你就随机好了。”大军说。
“嗯。”我听从他的意见，系统很不长眼的跳出了Westlife和Linkinpark的专辑。
杀了我也唱不了LK的歌啊，那重金属摇滚是我们一般能唱的吗？我真是想把机器给砸了。无奈，挑了支劲舞里最简单的《Mylove》，心理活动是虽然没怎么唱，但是跳也跳了少说二十次了，听也熟悉了，应该不会太难吧。
结果是——我认为只比小包好一点点的歌声竟然博得大家交口称赞，连小威都很骄傲的跳起来说他们家遗传基因好云云（少不了挨我一顿揍）。
闹到夜里两点吧，大家已经都迷糊了，桌子上红酒啤酒的瓶子乱七八糟，薯条水果满地，几个人都已经在沙发上躺倒，当然不乏睡姿奇异的。
半醒当间，看到一个蓝色外衣的人进了包间，看上去有点像是服务生，也没有多想，起身要去厕所。
“你……还醒着？”
谁啊……
“……呃？”我揉眼睛，勉强张眼环视一圈，大军和永和压在老周腿上，进龙古怪的扭曲在三座沙发上，小包和小威有仇一样互相掐着。我正站在空调的送风口，凉风吹的我直哆嗦。
“嗯……”眼前这人鬼魅一样微微一笑。
这里的服务生都是白色衬衫黑马甲的。朦胧中，蓝色身影渐渐清晰。
“啊~~~~~~~~祁！……祁”
“打喷嚏啊？我名字不是这样叫的吧。”来的正是祁国松，穿了件蓝色运动衬衫，戴着在酒吧唱歌戴的时尚的眼镜，笑起来就是一副标准不怀好意的模样。（我一定是没睡醒，怎么会表扬他？）
“……那个，老师，这里，来，怎么？”没睡醒人自然陷入语言逻辑混乱状态。
“在学校外面可以不用叫我老师，我跟你说过的。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坦白告诉你，国松两个字是化名，不过你暂时也就这样叫吧。”杀手笑了，那个笑容太惊人，如果是小景或者他的FANS们看到估计要兴奋大叫一声然后昏倒的，他跨过地上不知道是谁的鞋，找了个没有杂物的地方坐了下来接着说：“记住了？”
“好。”我似乎完全没在意他没直接回答问题。
“陈恪，有意思。那你的英语科老师都叫你PASSEGEN？（乘客）”
“是，一般时候就叫PASS。”这个名字一直困扰我大学生活直到毕业，只要熟识的老师都喜欢呼来喝去的“怕死！”、“怕死！！”、“怕死！！！”。就算我真的很怕死，你们也不用时刻提醒我啊！
“Pass，好名字啊，只要是学生都会觉得是好兆头啊。”今天的祁国松出乎我意料的健谈和友善，我一再提醒自己他一定有目的，虽然不排除可能是我先入为主的成见。
“我一直觉得我话不多，你似乎话比我还要少啊？”祁国松有个很糟糕的习惯，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别人，别人要是一直不回答就会一直被盯着看。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啊？”终于还是想起来我要问的。
“想起来了啊？——如果不是我的话，你觉得你那两个同学能那么顺利的到吗？”祁国松微微笑起来。
“跟你有关系吗？”
“有，如果我说没有我帮忙，你这两个同学可能半条命已经没了。你信不信？”
“……”我很想说你胡扯，但是祁国松根本不是小包，说起话都是有根有据的，我虽然不信，但是还是安静的听他说。
“听过圣杯传说吗？没有听过也不要紧，只要知道那是圣经里面一件传奇色彩很浓的物品，也可以说是一种象征，圣杯在圣经当中曾经出现过，传说是最后的晚餐上耶稣本人使用的那只酒杯，有满足愿望和实现愿望的力量，历来都是充满了战争掠夺色彩的物品。我们要谈的不是这件圣物，虽然我个人是认为圣杯并不存在的 ——我们要说的是黑暗圣杯。”
“……黑暗圣杯？”我看了看小包，在思考要不要弄醒他。
“没关系，你的朋友知道的。”祁国松朝着小包微微扬扬下巴。
“黑暗圣杯又被叫做地狱圣杯、冥府之钥、星环圣杯等等，虽然名字很多，但是都是指的同一件东西。和圣杯不一样的是，大家普遍认为黑暗圣杯是一个具象存在的客观事物，虽然某些时候象征意义大过了本身的价值。黑暗圣杯的历史非常悠久，可能从人类诞生伊始就有了这样的记载，可是作为中国的道术流派，一直不认为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东西，因为它的作用实在是虚无缥缈——颠倒昼夜，让灵魂复苏。现在知道为什么黑暗圣杯又要叫做地狱圣杯了吧——一旦圣杯发挥作用，白昼就会成为黑夜，活人失去生命而死人得以复苏。我们没有说复活，而是复苏，因为生命一旦失去就不可能恢复，即使死尸能够复苏，也是没有了灵魂的，所以叫复苏。同时，受到黑暗圣杯影响的灵体整体得到强化力量，如果真有那样的时刻，可能真的是地狱大门敞开了吧。”
“……”我站了起来，尿意明显，他果然是让人紧张的高手，我下意识的告诉自己他在鬼扯。“我，我去一下厕所。”
“好。”他也站了起来。
“你，别……”
“我不跟着你，你去吧，不要看镜子。”
“什么？”我打开门的时候他冒出这样一句。
“我说，不要看镜子。”
“呃？……好。”
“什么狗屁，逃到这里也能被找到？追杀也要让人喘口气啊，太离谱了，小包离谱就离谱点，怎么说他也确实有点本事，怎么连老师也开始发疯？叫我怎么相信你？黑暗圣杯？怎么不说是黑暗夜壶啊？”我一边解决生理问题一边愤愤然。
“为人师表怎么这个样子？你要到酒吧赚外快吊MM跟我没关系，我假装没看到就是，你怎么诓到我头上来了？最近已经很衰了，你凑个什么热闹？最好我回去你就走了，看到你我就头晕……”
拉了裤链往洗手池走，抬头看钟已经凌晨3点差几分了，差不多整个娱乐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刚刚冲水的便池发出些微水声。
我隐约记得洗手池的上方是一面很大的镜子，但是我答应不看镜子的，就乖乖低头洗手，心里却是不情愿。
转身要走，眼睛很不老实的偷瞄了一眼镜子。
没什么啊，穿戴整齐，牛仔裤红T恤……
红T恤？
我穿的红T恤吗？我看看身上，明明是白色T恤啊？马上转身要去看镜子，忽然一个影子出现在背后挡在镜子前。
“不是答应不看镜子的吗？”
阴魂不散啊！祁国松换上常见的一副冰冷脸孔站在我面前。
“我，我也没看到什么啊……”我委屈道。
“哼，你自己知道你看没看到。你的朋友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单独行动？不要离开他能保护的范围？没有告诉你你现在身边时刻都有一个连的鬼魂在你身边？随便哪一个无良恶鬼就能把你从镜门拉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胆子比人还大！”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在背后的镜子上比划了一个符。
镜子轻轻响一声，顶端镶嵌进天花板的地方缓缓流出妖异的暗红色液体。
“看到了？”
“……”傻掉，整个人都傻掉了。
“成年人就不要总让人操心，自己保护自己。”他恢复上课的时候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要不是我整个人都傻了真是要揍他。
“走。”他推我一把，自己又在镜子上一点接着闪身出了门。
镜子上的液体开始蒸腾，蒸发成水汽消失掉。
“还不出来？”他在外头叫。
我不无理亏的走出来，心里还是惊奇，但是还是赌气不愿意理他，凭什么教训我？
“小克！”小包从走廊一头冲了过来。
“小包……”我郁闷，埋着头看鞋，祁国松！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多么感谢你，你不救我自然有人救我，你装什么大师？
“你，没事吧？”小包穿两只不一样的鞋子跑到我跟前，手里捏着借来的匕首和他的罗盘。
“没，我没事。”
“啊，多亏了祁老师啊，谢谢您！”小包竟然像古装电视剧里面那样对着祁国松行拱手礼。
“客气了。”祁国松抱着胳膊笑笑，讪讪的看我一眼。我皱着眉头白他。
我们三个人往包厢走，小包落在后面戳我一下，小声责骂：“你好不懂事！”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活腻味了？找刺激啊你？寅时鬼镜你都敢看？活该拉你进鬼门关。”
“你不是赶过来了吗？”
“是祁老师的百鬼觉察到，祁老师赶到你那里去之前推醒我的。你还摆一副臭脸，你真是不懂事。”
“……我，我又不一定会怎么样。”我们三个人走到包厢外面的吸烟区坐下来。“我有你给的护身符啊。”我扯开领口，里面是小包给的牙齿，被我用条链子栓在脖子上。
祁国松看了一眼，扬扬眉毛没做声，嘴角一点讽刺的讥笑实在讨厌。
“你别幼稚了，老老实实谢谢人家。”小包继续戳我。
“别戳了，再戳我翻脸了。”
“白痴！寅时的镜子就像抽水马桶，你阴气那么重，你觉得你能不被吸进去吗？我告诉你，镜鬼一向不忌惮护身符，它们是依附在镜子的世界里面的，护身符护的了你的身体，它们要的只是你的灵魂，你就算有两副灵魂，寅时是他们最强盛的时候，你什么心法都不懂……你自己想想吧。”小包重重的给我一拳。
“年兽的牙啊，我说时之鬼怎么不敢靠近你，原来是这个东西在捣乱。”祁国松开口。两手叠加又翻开，几个半透明的鬼魂从他手腕的地方冒出来，盘旋几周消散在空气里面。“从你进学校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要不是有你这个朋友捣乱，我们可能早就见面了。”他轻松的笑了笑。
“实在抱歉，祁家百鬼我从来没有遇见过，是我见识短浅了。”小包歉意道。
“你不知道怎么能怪你。只是我们两兜圈子浪费了不少时间。”
“邯郸步法阵、李家本家百草……小朋友懂的不少。”祁国松故意笑小包。
“不敢，我学艺不精，很多都只是一鳞半爪，献丑了，献丑了。”小包少有的尴尬。
“你们的包厢钱我已经给过了，现在要不要回学校去？”
“好，我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很快达成共识，都看着我。
“……看我做什么。”我知道他们走一定不会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嘴上还是说：“我，我要睡觉。”
“那好，你睡吧。”祁国松心眼果然坏，老奸巨猾的丢下一句跟小包起身作势要走。
“……这里太冷了，我，我，我回去穿件衣服……”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金色池塘 黑色圣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