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重明鸟》轩辕煦

78、【078】

　　纽约，布朗克斯区，私人住宅。

　　索罗诺尔拔掉针管，相当于三分之一瓶矿泉水体积的活性血液被装进保鲜袋。里德拿出装有冷却剂的手提箱，珍重的把保鲜袋放了进去。

　　尽管回到纽约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索罗诺尔看着这帮研究员的态度，依旧直牙疼。与神盾局那次不同，布鲁斯提前征求过她的意见，为了尽早搞清楚重瞳与空间褶皱，她也甘愿冒险。

　　但这不代表她也能习惯被当成濒临灭绝的动物，郑重的反复检查。

　　“昨天我在街上吃了个汉堡。”等里德离开后，索罗诺尔忍不住向旁边的布鲁斯抱怨道：“体检时，你的团队发现食物残渣。结束后，他们友好的找到我建议说：为了保证身体健康，我最好按照优化食谱来。”

　　“我不记得我雇佣过营养师。”

　　“你热忱的员工们私下联系了校友，额外制定了全套营养方案。”盘腿怀抱笔记本蜷缩进沙发深处，索罗诺尔忧郁叹息，又道：“里德还在向你申请做另一个志愿者吗？”

　　戴着眼镜看九头蛇资料的布鲁斯无奈耸肩：“你觉得呢。”

　　“我迫切希望回去后他们遗忘掉这段。我对实验室已经有了阴影。”怀里笔记本发出新邮件的提示声，索罗诺尔马上坐直身体。她边翻阅新邮件边道：“来自种花兔国的学者给我回复了，他翻译完碑文了。”

　　客厅阳台边缘做单手俯卧撑的巴基，利落的翻身站起。亲耳听过骆驼嚎叫的他，随手抄过搭在沙发背的浴巾，擦掉浑身的汗水道：“它是什么？”

　　索罗诺尔逐行对照中英文两种翻译阅读，总结道：“长生不老的诅咒，酒神的恩赐，与令人发疯的魔鬼泉眼。还记得那只快速愈合的骆驼吗？它喝掉那鬼东西后异常亢奋，差点把我的头发当成草料嚼。”

　　影武者联盟曾承认过，它毁灭过君士坦丁堡和古罗马两座城市。

　　“它起码有救治重伤的能力，坎吉或许因此认为忍者大师长生不死。”索罗诺尔提醒布鲁斯：“虽然你亲眼看见忍者大师被房梁砸到，但不能掉以轻心。回到哥谭后，最好再去一次喜马拉雅和塔克拉玛。邪.教组织通常不懂得什么叫放弃。”

　　影武者联盟喜玛雅拉山脉训练基地，最优毕业生布鲁斯：“……”他到底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

　　“哦，我不是说你，亲爱的韦恩老爷。”

　　布鲁斯摘掉眼镜，头疼的闭眼按压鼻梁：“你不再次强调，我或许会信。”

　　巴基坐进壁炉对面的沙发，听着两人对于哥谭是否会出现九头蛇讨论起来，他沉默的双手交握凝望跳跃的火焰。

　　他把他的担忧隐藏的很好。

　　如果索罗诺尔会回到她刚出现的时间点，那么被九头蛇派出捕捉她的冬日战士，也会回到未执行任务前的状态。他不想去思考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会怎么样，同样不可能要求别人再次为之冒险。

　　巴基珍惜在纽约的最后这段时间。他学着所有普通人那样，每天在都市里行走，他找寻一份临时的兼职，拿日结工资购买当天的食物。

　　然后，他会坐在哈德逊河河畔打开包装袋，带着笑意瞭望灯火通明的现代化城市。

　　一座与他相距七十年的城市。

　　……

　　当天傍晚，回归倒计时还剩余三天。

　　以往不清楚回归时间的索罗诺尔，通常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渡过各种意外进入的次元。那阵她从不觉得紧张，也不认为时间不够用。

　　反倒是现在，清楚知道回归时间的她，总觉得她还需要安排的事情有很多。把关于涅瓦沙基地的解析资料交给布鲁斯和巴基，随身又携带了一份，她通过布鲁斯的私人理财团队，联系上远在伦敦的弗兰克。

　　弗兰克搭乘的飞机将在傍晚落地。

　　索罗诺尔和弗兰克约在曼哈顿区。夜晚的曼哈顿依旧有许多行人，哪怕神盾局碰巧发现她的踪迹，她也有时间从容离开。

　　许久未见的弗兰克带着灰色的棒球帽，在路人们还穿着长袖体恤时，他怕冷般的竖起夹克领口遮住了下巴。

　　尽管如此，在约定的地点，索罗诺尔依旧从体型和走路姿态一眼认出了弗兰克。

　　她无声绕道他背后，突然打招呼：“嘿！”

　　弗兰克迅速转身，以擒拿的姿势扯住索罗诺尔的手臂。若不是她的力量有所增加，他能完美完成一个十分的过肩摔。

　　索罗诺尔一只手臂竖在脖颈正前方，挡住弗兰克锁喉姿势的右手，继续道：“好久不见。”

　　“嘿。你不该从背后过来，那会伤到你。”弗兰克松开扭着索罗诺尔胳膊的左手，顺势给了她一个友好的拥抱：“你进步了不少。”借助拥抱他靠近她的耳根，小声警告道：“你不该联系我，我周围有神盾局的人。你招惹到了他们。”

　　只要不被神盾局当面堵住，在繁华的纽约市躲藏三天很容易。

　　索罗诺尔很高兴弗兰克没把她卖给神盾局，她不用向布鲁斯和巴基请求支援了：“我得拿回我的刀。”

　　弗兰克从背包里拿出被报纸包裹的疯狗突击刀，作为前FBI他有特殊优待，能把一些枪械和刀具携带过安检。他将不算独特的突击刀递给索罗诺尔，目睹她十分正经的收起刀，疑问道：“它很特别？值得你冒险？”

　　索罗诺尔笑了笑，“一位战友的遗物，我以为你会把它快递回来。”

　　执行任务期间，弗兰克经历过不少战友的死亡。有的人甚至死在他的面前，作为卧底的他却还要露出笑容。

　　弗兰克重重拍了下索罗诺尔的肩膀，“至少我们都还活着。”

　　两人表情自然的谈笑着，走向监控拍摄不到的死角。

　　“威尔怎么样，不是说要全家搬去巴黎？”

　　“桑特家族分别起诉了你和我。为了他们的安全，我安排他们搬去伦敦中心。”提到这点弗兰克歉意道：“我本来该让神盾局的探员们尽快离开，但为了家人的安全，我默认了他们的监控。我很抱歉，这可能会为你带来危险。他们还在找你。”

　　“我听神盾局的特工说你也起诉了桑特家族。”

　　索罗诺尔和弗兰克来到附近的酒吧，找了个舞池动感灯光照不到的角落坐下。他们要了两扎啤酒，默契的不去打听彼此落脚地的具体地址，闲谈般的交流起来。

　　弗兰克豪爽的干掉整杯扎啤，把杯子砸向桌面：“所以我退休了，每天陪在玛利亚和威尔的身边。威尔又养了条狗，给它取名叫威克。”

　　“听起来，你的状况不太好，霍德华.桑特没有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他把问题推到了古巴人和约翰.桑特私自行动上。我毕竟是体制内的人，只能每天听着桑特的律师团扯皮。”索罗诺尔算是弗兰克一家的救命恩人，他不需要隐瞒他真实的想法：“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有时候我觉得一直被动防守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索罗诺尔把扎啤推向弗兰克。

　　“但是，我又能做什么？”弗兰克再次一口干掉，苦笑道：“我是个FBI，又是当事人。只能被动的等着别人查清他违法的证据。他是纳税人，吉米说他与上层联系过，最近又拿古巴人的钱搭上了汉默重工。哦，吉米.维克斯，没像我一样退休的同事，之前是我执行任务时的联络官。”

　　最近为了保护家人，弗兰克的压力很大。但在家人面前，他只能保持乐观。能抽出时间见索罗诺尔一面，还是因为神盾局的特工蹲在他家大门前监视。

　　以前索罗诺尔从未想过，她能和FBI坐上同一张酒桌，真切的谈论心事。

　　桑特家族势力遍布佛罗里达州，它的总部在坦帕湾。索罗诺尔躲避神盾局的追捕时，曾经路过弗罗里达州阳光明媚的海滩。

　　桑特家族名义上是财团，实际它就是个洗白的□□。

　　警方就算清楚桑特家族违法，但他们必须有确凿的证据才能进行逮捕。霍德华.桑特把收尾处理的很干净，警方破案需要时间。

　　作为最优秀的FBI，没人比弗兰克更能熟悉这套流程。所以，在警方破案之前，他只好守在家人的身边，甚至想办法借用神盾局的力量。

　　桑特家族知道他的模样。警方找证据的过程中，他们极有可能狗急跳墙。

　　“投鼠忌器。”索罗诺尔理解的叹了口气，站起身：“我去替你要瓶伏特加。”唯一值得弗兰克庆幸的是，他惹到的不是哥谭□□。

　　在没有布鲁斯的哥谭，若有警探惹到大型□□，等待他的不会是警局需要取证时间的介入调查，而是当天傍晚家庭晚餐时破门而入的□□打手。

　　至少弗兰克还能有所期待。

　　酒吧昏暗的环境，加剧了人类欲.望的放纵。绕过舞池边缘的索罗诺尔，总共抓住了四次不规矩的手掌。她敲了敲桌面吸引酒保的注意力，要了杯烈酒后，等待期间坐在了吧台。

　　吧台侧面有个小型的悬挂电视。

　　正在播放娱乐节目的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记者面色严峻的插播了一段以军方为角度拍摄的短片，镜头从高空掠过燃烧的布鲁克斯区。插播这条新闻的记者重申道：“目前军方已介入此次疑似恐怖组织袭击事件。请来往车辆远离如下街道，让开道路方便军方进入事发地区……”

　　镜头中，一片混乱车辆碰撞的街道，身穿蝙蝠战衣的布鲁斯一闪而过，被捶进商铺的招牌。通着电的店铺招牌爆出灼热的电花，点爆了旁边汽车的油箱。

　　视频中传来半声短暂的嘶吼。

　　按照索罗诺尔的经验，它根本不是人类声域能达到的吼声。

　　“天知道这次哪个恐怖组织为此负责。”酒保把调好的酒递给索罗诺尔，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电视，嘟囔道：“这次军方的反应速度倒是挺快，不过警局的人呢？”

　　“我该走了。”索罗诺尔快速挤回弗兰克面前，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放：“出了点意外，我必须回布朗克斯。”

　　“这离布朗克斯可不近。走吧，或许我还能帮上忙。”

　　弗兰克抓起外套，他也听到了周围年轻人小声的谈论，布朗克斯的街头大战刷爆了社交网络。在信息时代，网络传播的速度往往比新闻更快。

　　坐上计程车，索罗诺尔飞快阅览所有网络现有的信息。

　　有人发誓他看到了两个绿色大块头在战斗。

　　有人艾特了正在加利福利亚州举行博览会的托尼，尽管他们清楚钢铁侠到场时，两个怪物的战斗可能都结束了。

　　索罗诺尔最关心的是，有人在现场看到了从未出现过的黑蝙蝠。

　　没人能比参与全部制作过程的索罗诺尔更清楚，布鲁斯这身临时制作出的蝙蝠战衣，防护力还赶不上哥谭韦恩老宅的那身！

　　而她同样清楚，以布鲁斯的性格，一定会全力阻止发生在城市中的对战。

　　索罗诺尔突然要求司机停车，她直接把遵守交通规则的司机拉出来，丢给后排的弗兰克。在司机的挣扎和质疑中，她将油门一脚到底。

　　重新起步的计程车，速度几乎翻了一倍。

　　“谁在哪里？你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弗兰克体谅的叹了口气，帮索罗诺尔控制住计程车司机，安慰道：“放轻松，信任对方能够找地方躲好，那两个怪物眼里只有彼此。”

　　即使按照目前的速度，索罗诺尔也不一定能及时赶到。

　　毕竟通往布朗克斯的路，已因为这场伤亡难料的混乱，演变成难以疏散的大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