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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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发作时，索罗诺尔感觉她的大脑像是连接超级硬盘的老旧CPU，虽然全部算率都拿来读取资料，不堪重负的勉力运行，却还只能读到难以破译的文件碎片。
类似的疼痛，她初次见到『空间褶皱』前，也经历过一次。
第一时间将索罗诺尔抱到避风处的布鲁斯，摘下布满雪渣的手套，抬起她下巴，扒开她右眼重瞳的眼皮。他的指尖比她脸上的温度低得多，她反射条件般的闭紧了双眼。
布鲁斯对缩成婴儿胎盘形状的索罗诺尔道：“让我看看它。”
索罗诺尔没反应。
布鲁斯只好摘掉另一只手套搓手，等体温回暖再拉开索罗诺尔挡住脸的手，扒开紧闭她的右眼。她的右眼活像几天几夜没合眼，红血丝快将整个眼白染红了。
出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索罗诺尔的记忆断片了。
几分钟后，疼痛减缓的她看向面前的布鲁斯，有些分不清他究竟在哪。上一刻她还觉得他在探查影武者联盟，下一刻她就来到了野外叠层岩凸起的根部。
使劲眨眼，索罗诺尔像刚酒醒的人，略显茫然的环顾四周。
半蹲的布鲁斯往旁边让了让，一丝被他堵住的寒风重新吹向索罗诺尔。使人倍感清醒。
索罗诺尔捶了捶前额，疼出青筋的她，实在谈不上多少美感。无暇留心布鲁斯的细心举措，她按压阵阵余痛的脑袋，呻.吟道：“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你说‘三十天’，看来你对此不意外？”
“上次这么疼时，我醒来时对乔纳森他们说我见到了『空间褶皱』，他们认为我想看小魔仙。”大脑超负荷运转带来的高热，在这海拔五千米的高度更容易导致失温。索罗诺尔带着颤音玩笑道：“我本以为我睁开眼能看到哥谭。”
“我没有能带你下去的四只手臂。”布鲁斯摘掉围巾缠住索罗诺尔的头部，又脱掉表层的皮裘盖住她的上半身：“我很快回来。”
两人来时通过的木门不见了。
布鲁斯先是走到双手合十的女人身前，尝试拉开她遮挡面孔的褐色头巾。毫无悬念，他的手穿过了毫无反应的女人，冻红的手指从她的后脑勺穿了出来。
索罗诺尔嘿嘿低笑：“你现在看起来像食人族，特别喜欢脑浆的那种。”
布鲁斯警告的瞪了眼虚弱都拦不住嘴贱毛病的女人。
他怀疑她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点被人打死。
“我很快就能恢复了。”
索罗诺尔看着废墟里翻找，又不断穿过废墟幻影的布鲁斯，抬头遥望翻腾的云海。悬壁的秘密训练基地，完全建在一片直上直下的峭壁，只有几块承载地基梁柱的叠层岩凸出崖壁。连单人徒手攀爬的难度都很大，更别提要带着个人。
除了分辨『空间褶皱』，她的重瞳又多了个功能。她集中精神能感受到被次元排斥的倒计时，越接近尾声越清晰。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有临近几天才能隐约感知到。
将近半个小时后，布鲁斯带着几根布料和麻绳拼接而成的安全绳回来了。它的尾部还有些烧焦的痕迹。
布鲁斯把按全身的一头绑住索罗诺尔的腰，另一端缠绕到他的小臂。
“你确定这玩意能用？”看了眼布鲁斯短了一截的上衣，索罗诺尔掀起皮裘递给他。她明白她体能下降，为了她的安全需要额外的保证，但是……
她甩了甩腰间的麻绳，嫌弃道：“这玩意怎么那么像遛狗用的？”
布鲁斯纠正道：“它比那东西结实。”
尽管安全绳的卖相不太好，它依旧发挥了很大作用。至少几次索罗诺尔体力不足带来的险境，都被布鲁斯利用安全绳化解了。常年积雪的山壁湿滑，通过好几次被悬吊在崖边的难忘经历，她只好承认布鲁斯的先见之明。
回到越野车的两人，像被雪崩掩埋过，浑身上下全是结冰后的雪渣子。
索罗诺尔生无可恋的跟在布鲁斯后面，自我感觉她像是失去自由奔跑权利的雪橇犬。好在布鲁斯还愿意顾忌她的形象，最后一段路放下了她，没把她扛回越野车。
巴基见到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你们又遇到了黑盔甲？”
布鲁斯拍打雪渣：“比那还糟糕。”
扑倒进越野车后排的索罗诺尔热泪盈眶：“巴基，我真该跟你留在原地的！”
索罗诺尔和布鲁斯探查悬壁时，巴基也没有闲着。他开车访问了当地几家住处颇具距离的住户。有两个可爱的外国双胞胎打岔，当地人对巴基没产生多少防备，反而热心的招待了三人。
巴基趁机打听了影武者联盟所在的那座山。
住在附近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那座山，有些住户还向那座山的影武者贩卖日常所需的物品。但巴基询问的当地商贩的言语口径完全不同：有的人说那个地方被一场山火烧掉了，有的人说半年前还和哪里的人做过生意，有的人说有外国富翁出资重建那里想要开发成私人度假区，还有的人根本不记得那座山有过人烟。
“我还看到几栋房屋，没有人住。”巴基分辨出山民们讲得都是真的，所以他认为这件事很奇怪：“但它通着电。”
“或许因为你来过这里。”叼着热水壶边缘的索罗诺尔，看向布鲁斯：“你的记忆中有它。你记得我说过你和巴基是组成两个圆形各自的弧边吧。”
“或许。”布鲁斯承认尽管索罗诺尔没证据，但这是个研究的方向。他向巴基讲述了悬壁的幻影，又道：“你每次都能带实物回到哥谭？”
索罗诺尔点点头。
“我会要求他们在剩余的时间，制作出各项空间指数的记录仪，送到拉萨机场。”
布鲁斯雇佣的理财团队，趁托尼.斯塔克被绑架到中东的机遇，挣了不少钱。布鲁斯利用斯塔克集团的持股和现金，又吸引来了不少科研人员，不光只有里德.理查兹。他的理财团队和科研团队目前设立在纽约的121号街。
纽约不光有神盾局的总部，还汇集着众多富有天赋的人才，以及各种难以购买到的科研设备。斯塔克重工、奥斯本集团、汉默重工等世界级财团，都在纽约设立了总部或重要分部。
索罗诺尔抽了抽嘴角，深知科研人员狂热和认真的她提醒道：“我没试过带一整个屋子大的机械回去，你最好注意便携性，哪怕为此损失一些功效。而且你只剩下三十天。”
习惯谋而后动的布鲁斯，为打消索罗诺尔的担忧，透露道：“它是团队组建初期的核心研究，享有经费的最优先权。”
索罗诺尔：“……那还缺人吗？”
……
计划赶不上变化。
半个月后，本打算在拉萨等待记录仪送来的一行人，搭乘上前往神盾局总部所在纽约的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绕路途径东欧，经过双胞胎的家乡放下了他们，并补充了燃油。
在双胞胎的家乡，布鲁斯的理财团队收购了一家福利院。它会负责给双胞胎安排新的家庭。
决定前往纽约，最初的起因是布鲁斯私人理财团队近期的汇报。
私人理财团队记录了布鲁斯半年来的行程。文字记录中，他虽然被神盾局找上门，但因为他韦恩集团大少爷的身份，这场神盾局特工发起的非法拘押，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结束了。韦恩集团律师团的效率难以想象，不想被从各方面被起诉的神盾局只能妥协。
要知道，布鲁斯清楚记得他在神盾局呆了两个月。还是他被转移到军方秘密的沙漠基地后，趁罗斯将军发现绿巨人浩克，抽调守备人员搜寻浩克时，他才得到机会离开了那里。
布鲁斯打算调查这个差异，反复沟通留在纽约的团队。而向金钱低头的部分军方人员，私下告知他，他完全是因为被意外牵扯进来的。神盾局主要的目标并没有被捉住。
虽然现在前往纽约还有些冒险的因素，但至少比开始安全多了。索罗诺尔和布鲁斯还剩下小半个月，搞明白神盾局态度改变的原因。
在频繁沟通过程中。
科研团队则趁机几次提出，希望获得携带仪器的实验者的生理信息。
最全面的携带方式，便是制造出一些配合外部链接仪器的微型感应芯片，让索罗诺尔吞进体内。在确定研发便携空间记录仪不是老板心血来潮的开玩笑后，包括里德在内，所有的科研人员都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热情。
索罗诺尔也有过这种狂热。
在前往纽约的飞机上，她再次郑重向布鲁斯声明：“我不接受任何催眠药剂和麻醉剂。你和巴基要有一个人全程在旁，确保我不会被分解成比纳米还微小的结构。”
“……你只是去抽血，甚至不用进实验室。”
“然后就发展到扫描身体指数，一些人会想见见能够携带仪器的首个幸运儿，尽管他们还不清楚要用什么方法穿越未被证实过的次元膜。”隔着巴基坐在布鲁斯旁边，托腮望向窗口外云层的索罗诺尔全程面无表情：“如果换成我，我会切下她的两片血肉组织、采集一些器官组成细胞，一份放到显微镜下，一份泡进防腐液收藏。”
巴基同情的拍了拍索罗诺尔：“就这点你该感谢神盾局的手下留情。”
“因为他们是特工，不是研究员。”索罗诺尔喘了口气，继续说完她的做法：“收藏的那份，以后我会指着它对我未来的学生们说：你们的导师参加过保密度媲美51区的超级项目，但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不能向你们透露它。”
巴基终于压不下笑意了。
“你在哥谭拥有自己的实验室。”巴基和布鲁斯的嘴角都在向上翘，布鲁斯安抚坐立不安的索罗诺尔道：“你适应它的氛围。我保证，不会有危险。”
“那不一样，至少我没被一个团队研究过。”
莫名烦躁的索罗诺尔忧郁望天，她可能得了类似产前抑郁症的心理病。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07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