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重明鸟》轩辕煦

29、【029】

　　第三件事，乔纳森整理的资料最简单，只有几张报纸截图和一句话。截图是娱乐报刊的头条，报道了韦恩少爷和他的新宠性感女模特，在公众场合的亲密举动。布鲁斯声称，他将近日动身，为西尔维娅投资下个季度的纽约时装展。

　　令人震惊的是西尔维娅，与信鸽藕断丝连的女模特，居然怀疑布鲁斯是蝙蝠侠背后的资助者之一。普通人都知道，哥谭黑暗骑士那身防弹战衣，造价应该不低。

　　乔纳森如果相信西尔维娅，并且暗中派出没人在意的流浪汉，包围去韦恩庄园的必经之路，说不定还真能堵到准备回家的蝙蝠战车。即使没人相信布鲁斯是蝙蝠侠，但帮派不介意用虚假的借口敲诈一下韦恩财团。

　　“果然不能小看普通人的智慧。”

　　听到索罗诺尔自然自语，哈士奇跳上床铺，在盘腿操纵笔记本的她身边缩成一团。蓬松尾巴甩来甩去的它，活似一团大型的毛绒玩具。

　　索罗诺尔抓挠solo.2的下颚，一旁经过的纯色黑猫Sel.7趁机伸出前肢踩着哈士奇温暖柔软的肚皮。

　　经常被忽视的普通人就像它们。

　　这群动物的智商虽然还不到人类的平均水准，但有了它们的辅助，索罗诺尔竟能做到许多人都办不到的事。

　　索罗诺尔可不想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变成——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支持怪装男出现的内.幕和暗中交易。

　　她联系乔纳森追问他是否要调查。

　　信鸽是由许多普通人构成的情报网络，包含哥谭各行各业的人士，十几年前的金融危机迫害了太多人。作为当时最大的互帮互助群体，接受过信鸽帮助的人，对它存在天然的好感。促成信鸽成立的索罗诺尔，知道它对布鲁斯的威胁有多大。

　　布鲁斯有太多牵挂的东西：老管家、韦恩祖宅、韦恩集团……

　　被黑暗骑士逼疯的各种帮派则没有那么多牵挂，利益至上的他们是哥谭地下规则的建造者，也是破坏者。有更挣钱的办法，他们从不介意变更老一辈的规矩。

　　短短数周，蝙蝠侠已经给不少帮派带来了巨额损失。GCPD几乎没有的威信，在他的扶持中缓缓恢复。哥谭市民对于GCPD的信任度足足上升了几个百分点。黑手党们不得不更小心，上一周甚至有个小型帮派在交易时，被普通人目睹并报警。

　　遭受损失最大的法尔科内，把布鲁斯当做了必须解决的目标。为此老谋深算的法尔科内当家人，看到了信鸽的价值。

　　“当然。”乔纳森回复道：“我要掌握蝙蝠侠的身份，你有好办法？”

　　布鲁斯能为哥谭市带来好的变革。索罗诺尔即使觉得布鲁斯很麻烦，也不愿意他被黑手党疯狂的反扑扼杀：“暂时不要查这个。”

　　乔纳森信任索罗诺尔的能力，毕竟最初的信鸽依靠她才能构建出来。但这不意味着他没有主见，对布鲁斯和发科尔内都没好感的他，乐于看到两者争斗。他斟酌回应道：“如果韦恩财团和法尔科内家族发生纠纷，它肯定暂时没工夫对付我们。”

　　索罗诺尔换上作战服，单手敲打键盘：“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最多还能拖延一个礼拜。如果到时候你没办法打消法尔科内对我们的窥视，无论真假，我都会放出韦恩集团支持蝙蝠侠的消息。”

　　索罗诺尔直接拨打乔纳森的手机，直奔主题：“要是饱受损失的黑手党家族，发现你在乱说，你会彻底害死所有人。韦恩集团也将针对我们。”

　　乔纳森平静道：“那就对法尔科内投诚。”

　　索罗诺尔再次重复道：“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们一定想要先消灭掉破坏规则的对手。甚至马罗尼和科波特都会停止针对法尔科内。”乔纳森低声笑着，“他们的愤怒，会尽数发泄出来。只要我们给他们目标。”

　　“我还有一个礼拜。”

　　索罗诺尔挂断电话。乔纳森和她不同，他是真正由无力的孩童，一步步成长为帮派魁首的男人。黑暗的幼年经历构成了他扭曲的社会观，他由衷不希望黑暗骑士存在。

　　要是必须进行变革，乔纳森会想办法吞并其他帮派，让哥谭只存在他的声音。

　　“Sel.7，来跟我出门。”索罗诺尔依次把类似干扰器的小设备放进腰带，安抚呜咽的哈士奇：“这次不行，我要去韦恩庄园，没办法带着你。”

　　索罗诺尔打算冒险，尝试和布鲁斯谈合作。

　　布鲁斯也掌握索罗诺尔想知道的情报。有关于上次神秘事件的认知，掌握整个韦恩财团底蕴的他，一定有独到的见解。

　　如同，中世纪人类曾把化学现象认作邪恶巫术，神秘事件同样可以理解为是现今科学还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

　　……

　　肩膀站着Sel.7，索罗诺尔来到韦恩庄园边缘。

　　Sel.7是个浑身皮毛漆黑的优雅小伙，它和它的名字Sel一样，性格非常自我。它是唯二长期留在宠物诊所的猫科动物，名字的来源是索罗诺尔另一个同伴，塞琳娜的缩写。

　　Sel.7有一双祖母绿的猫眼，体态修长宛如豹猫。

　　“探明所有的保镖和暗哨的位置，我要潜入最大的那栋房屋。”

　　索罗诺尔挠挠Sel.7高扬的下巴，挑逗它的胡须。想要打喷嚏的Sel.7拍开她的手指，皱起了鼻梁。张了几次嘴都没打出喷嚏，黑猫矫健的窜进韦恩庄园最外侧的树林。

　　几只休眠的野鸟睁开眼，歪着脖颈打量索罗诺尔。半晌它们拍拍翅膀，叽叽喳喳的飞下树梢，成为另外的侦察兵。

　　有动物们的帮助，索罗诺尔避开阿尔弗雷德布置的防线，潜入到韦恩庄园主宅。无声踩着手工编织的绵软地毯落地，她逗弄肩膀的黑猫：“找找有人的房间，先别去厨房偷吃小鱼干哟。”

　　黑猫闻言呲出一口尖牙。Sel.7之所以更喜欢没有动物亲和能力的塞琳娜，实在是因为索罗诺尔的性格太惹猫厌了！

　　布鲁斯锁着卧室门。

　　索罗诺尔低头抱起黑猫，Sel.7对准锁眼抽动鼻头。片刻后，它伸出收起利爪的肉垫，肯定的摁上欧式木门的花纹。

　　睡到自家卧室还锁门，看来布鲁斯不怎么有安全感。

　　考虑绕路从窗户窜进去的可能性，嫌麻烦的索罗诺尔，干脆蜷起食指抠门。半夜里咚咚咚的敲击，比拿铁丝撬门还吓人。

　　卧室里，浅眠的布鲁斯睁开双眼。

　　拨弄Sel.7猫须的索罗诺尔，语气轻快道：“里面的人，把门儿开开。”被撩拨得烦躁，黑猫凄厉不满的嘶叫。搭配刻意甜腻的女声，简直令人浑身不适。

　　身为超级英雄的布鲁斯处理完满身的淤青，刚睡下不久。他眉头打结，随手抄过睡袍披着，拿起简易版的影武者护腕套上右臂，步伐无声的走向门口。

　　侧耳倾听门外是否有陷阱，在索罗诺尔刻意保持的安静中，布鲁斯猛然拉开房门，迅捷灵活的做出位移轻微的规避动作。Sel.7跳下索罗诺尔的肩膀，蔑视的瞄了眼布鲁斯，施施然的经过他，窜上柔软宽阔的床垫。

　　床垫还残存令猫科动物感到舒适的温暖，Sel.7满意地连连喵呜。

　　布鲁斯褪去白天纨绔的伪装，紧盯不速之客：“是你。”

　　不等布鲁斯理清思路，索罗诺尔露齿微笑，直白道：“韦恩少爷，有人告诉我你可能涉嫌资助蝙蝠侠，暗中调查法尔科内家族。”

　　布鲁斯镇定的沉默。

　　面对这种反应，索罗诺尔很难掌握谈话的节奏。她省略掉所有废话，更直接的陈述道：“我不信。”她紧盯布鲁斯的双眼：“我知道你就是。”

　　布鲁斯语调平缓的反问：“它是你们情报网的结论？”

　　“前面是。”索罗诺尔毫不意外布鲁斯能够知道信鸽，她伸手抚开卧室的主灯，欣赏风格古老奢华的房间。她走向Sel.7，托起它搂进怀里，坐到原来它的位置。梳理黑猫浓密的毛皮，她向人高马大的布鲁斯眨了眨眼：“后面是我的结论。你是蝙蝠侠，你有关于彼得的记忆。”

　　英俊多金的韦恩少爷，被揭穿的瞬间就变回阴冷寡言的蝙蝠侠。

　　一甩蝙蝠镖割断屋顶的水晶灯组，在水晶串的散落声中，布鲁斯宛如一道融入黑暗的阴影，向索罗诺尔攻来。住了十几年的卧室他非常熟悉，有没有光线对他影响不多。

　　被袭击的索罗诺尔扔出Sel.7，被吓了一跳的黑猫顿时伸出利爪，无差别攻击。手臂被挠到的她，快速朝透入月光的落地窗后退：“我没打算威胁你！”

　　“你可以向黑门监狱的长官上报，你知道蝙蝠侠是谁。”布鲁斯捏住Sel.7脖颈的皮肉，把它扔向一边：“也许他会信。”

　　通过落地窗，索罗诺尔逃到露台。她被清凉的月光笼罩，无奈道：“我一直以为我是个随和的人，直到遇到了你。”

　　布鲁斯根本不与索罗诺尔废话，三枚蝙蝠镖呈“品”字形甩出。

　　跳起来拉住露台顶端的浮雕，索罗诺尔身形拔起躲掉蝙蝠镖。顺着墙体凹凸不平的纹理，她如同一只大蜘蛛般爬到房顶，躲到滴水嘴兽背后。韦恩庄园房顶的装饰石像精美细腻，它的制作者尽心勾勒出蝠翼的小细节。

　　汽动钩抓枪三菱形的尖刺，噗嗤刺入精美石雕的脑袋。滴水嘴兽大张的嘴巴被彻底贯穿，三菱尖刺分三个方向展开，固定住它的后脑。

　　有百余年历史的石雕材质坚固，完全承受住布鲁斯的体重。借助钩抓枪，他几乎同时和索罗诺尔来到庄园的房顶。

　　脚底踩着倾斜的瓦片，没有战意的索罗诺尔边打边逃，抽空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你没发现哥谭人也知道奥斯本集团？我知道你调查了我——”她绞尽脑汁尝试打动冷硬对面的男人：“我不想和你为敌。”

　　布鲁斯放缓攻击的力度。

　　索罗诺尔松了口气，语速奇快道：“你费劲找我是为了让我进黑门监狱？蝙蝠侠，我带着诚意来与你合作，不然我大可以把你的身份卖给法尔科内家族。”

　　布鲁斯彻底停手，他问道：“你是怎么确定的？”

　　索罗诺尔撒谎道：“我的能力。”

　　“说说它。”布鲁斯眯起眼，不容拒绝道：“这是合作信任的基础。”

　　“是‘有机体’，我能和感知各种复杂有机体的意念，如果它们的大脑精细度和容量不如我，我可以造成轻微情绪暗示。假设生物磁场理论成立，你可以认为它是一种共通的磁场干扰。意志坚强的生物可以免疫它，相反思考能力越差，受到的干扰就越大。”

　　索罗诺尔以科学的角度解释完，又通俗易懂道：“你也可以当它是德鲁伊的动物亲和。我身边的动物记得你的气味。”

　　“很好。”睡衣打扮的布鲁斯，一拉滴水嘴兽上的缆绳，率先回到卧室。

　　一直踩着倾斜的瓦片，大半夜吹冷风挺难受的。

　　索罗诺尔通过排水管返回卧室的露台，她扬起灿烂笑容，像小时候骗取别人的面包那样无辜又乖巧：“蝙蝠老爷，你是不是该展现一下你的诚意？”

　　布鲁斯沉吟，反问道：“你是否认识一些特殊的人，他们从不存在于现今的历史。”

　　随着布鲁斯嗓音低沉的叙述，索罗诺尔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说：“美国队长罗杰斯、钢铁侠托尼、雷神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