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阴雨天

5、棋子

　　那一天之后，只伯邑考留了下来，教授我们琴艺，但我却从没去过，那种尴尬的三角关系我还去凑什么热闹。我再一次整天呆在屋子里研究。
　　大姐及笄后两年，二姐也行了及笄礼，苏府的门槛都快被求亲者踏没了，但大姐却一天比一天沉默，我知道，她一直在等姬发来提亲，我也知道，她永远不会等到。之后的某一天，西歧来提亲了，却是伯邑考向妲己提亲，那一天，红伶整整哭了一夜，我坐在妲己房间里，静静的，妲己只是坐在床沿，不停的低喃，“他说过要来提亲的，他答应过的——”我记不得妲己说了多少遍，看到她不再有笑颜的脸，我只觉得心酸，却终没有开口。
　　那之后，妲己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阴沉。我又是猜测，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妲己，谁知道呢，人心本就是最最难测的。娘的去世耽搁了妲己的婚事，有人喜，有人悲。
　　转眼间，苏家三个女儿都已过了及笄，我及笄的那天，我没让爹爹宴客，但却再次收到了西伯侯派人送来的阴玉，我让那使者原样送了回去。
　　我又过了两个月的平静生活，然后两个月后的一天，一群官员冲进苏府，说是纣王要纳妲己和红伶为妃。府中的空气变得紧滞，我太清楚之后的发展，我站在妲己面前，“你想见他吗？”妲己眼睛一亮，又黯淡下去，“我去找他，但我不能承诺他会愿意来。”我知道妲己动心了。我换上男装，束发，怀揣着暖玉，第一次离开了苏府。
　　当我见到姬发时，已过了半月。“她想见你。”姬发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人，据上一次见面已经五年了，她长大了，脸颊上的胎记居然已经变得很淡，颜色几乎与皮肤一样了，只是，她似乎又比五年前更加冷漠了。见过妲己那样绝美的女子，世上已再无女子的容貌能与她匹敌，那么眼前的少女是哪里引起自己的注意了呢？
　　“你要我带妲己私奔？”
　　“不。”
　　“为什么？”姬发没有想到她的目的竟不是如此。
　　“只是让你去见她一面。”我并不回答，我讨厌麻烦。却不想此举却激怒了姬发，他讨厌被人忽视。
　　“为什么？”沉默，良久。
　　“你不愿也不能，不是吗？”姬发吃了一惊，这女子知道了什么？
　　很快，姬发恢复了平静，“我不爱妲己。”我知道，你只是将她当做一颗棋子，却忘了她有感情。
　　“我不能去见她。”我其实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了，只是，以为你会看在这颗棋子还有用的份上去见见她的。罢了，我转身准备离开。
　　“你，没什么要说得了吗？”等话说出口，姬发才觉得自己问得荒唐，他们有没有什么，怎会有话说？但心里却隐隐的有些期待。
　　我只是淡淡的开口，“即使是一颗弃子，有时也会影响全局。”我没有回头，却可以猜到此刻他的眼中怕满是震惊。
　　姬发还是没有去见妲己，倒是伯邑考去了，却被妲己拒绝在门外。爱情？究竟是什么？我不明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