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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视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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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在书海中的杳忘了殿外的一切,迫人的执着牵引他一字字的看透每一篇章,生怕在某本书上留下遗憾。
整個沉溺在书海中的杳忘了殿外的一切,迫人的执着牵引他一字字的看透每一篇章,生怕在某本书上留下遗憾。
整個世界都白了。天灰灰,霧茫茫,一層一層的,散漫地滾浮。勉強透過的光忽明忽暗,遊走在人間。雷鳴陣陣,杳臥在散亂堆積的書卷上,好奇地看著每一個字。''寒月,初霜,冬四掛之初,廿七六,冬始。''杳念罷,目光停頓下來,拇指快速移走在四指腹上,計算著什麼。''燃,上次見你是何日,我為什麼不記得?''恍然,右手鬆懈下來,翻閱一半的 《天明錄》砸壓在胸前。杳此刻思路空白,薄唇微震動,總於念出一字''燃''。头脑一阵阵的撕裂般的痛,好像将两块长死在一起的肉分离。杳体内的灵质还未成形,自己的思维力极易受干扰。他面色红烈青筋突显,手不停抓扰刺痛的皮肉热汗也滚滚淌下,透了衣衫湿了书卷。
一股莫名的力劲激触他,直到他看清了四周的状况找到了出去的方向。杳起身從玄秘殿深處跑出來,殿中九十九面玄秘壁架有世間各種來路的書籍,杳如同奔跑在書的丘林中險些絆倒,这些都是他翻阅后堆置的。衝至門前的一刻杳試圖用雙手推破而去,殿門卻即刻發出千百只吊鈴相自擊碰的巨音荡动八方將出口封住。声音虽然刺耳却平静了杳的心境,他回想脑中的信息: ''簡直如《天音經》裡描述的一模一樣。''杳驚道。 ''如果沒記錯,無我無形便可破這御音陣。杳碎步後移幾尺,修長的雙腿舞畫著心中的譜,嘗試施展所知之術。''无質!''杳叫道,身体如光箭穿過御音陣。
杳感覺不到寒冷,水波般飄柔的潔白衣衫隨著他欲顯欲露奔動的瓷體流浪,冻结的汗水也飞舞起来。高嵩的宮樓殿林之中杳如此渺小,皚皚積雪,雷鳴與狂風,他到底在哪,如此精緻廣闊的地方只有奔跑的杳。奔跑中優雅地挑弄著肆意飛舞的'黑夜' ,心想,自己可不能披頭散髮地面對燃,''你在哪!這裡這麼大你能在哪啊!?''他声音渐渐变得尖锐直至沙哑和无力压制住他无奈的颤抖。杳开始丧失方向的走动,寒烈的风中冰花飘飘落落,天空变得深邃流云缓慢旋转转进幽冥,雪在黑暗中开始发光,但他依然不停的走着。
''好美啊,這般遼闊的地面上為何偏偏聳立這般一顆巍峨木。''讓我靠靠,不至於,太孤寒。''
不知過了幾日,大地依舊在明暗雲光間承受零度的舞者。
一滴熱血沁透在皮膚上嚴密的霜層,溫度,扎進骨髓。看見了,燃,他的樣子依然美麗就算被面具掩盖也挡不住。但他為何身穿鱗甲遍體腥血,杳無法出聲,心裡叫著燃的名字卻只有雙唇擺動。燃目光濕潤了,緩慢地他解開一身的皮甲,緊緊地抱杳於懷中,融化擊垮他的寒冷,''不要像我一樣,杳。''轻轻一声。杳被这声音温暖着却不知何意,接着他陷入了无尽的沉睡。
刺目的日光喚醒了杳,揉揉眼睛想要起身,腰背傳來陣陣刺骨的疼拉扯著他的身體無力掙脫。
''看來今天還是下不了床了。''杳輕揉腰上的傷雙鬢熱得冒汗,窗外景色怡人飄來酥心的夏花芳香,用勁全力終於下了床,滾下了床,滾在窗前蓆地上,打翻了一個裝滿種籽的白土罐子,這番折騰一下觸動了傷口的深處,瞬然杳頸脖紅紅的并流著更大粒的汗水大喊起來。
''哎呀,呀,大叔叔,您在嗎,我這疼死了!''杳痛得紅了雙眼死咬著下唇以為可以轉移痛苦的焦點。
''啊,啊。''杳激烈地喘息,身體體也隨著顫抖,很快熱血暖紅了遍體瓷滑細白的皮膚。咚吱,一個英武的身影衝進了屋內,他快速移動那雕塑般宏壯的肉體,整潔黑亮的美鬍於秀髮为那张刚毅的脸點綴得恰到好處多了一丝柔美。
大叔叔找出換洗的衣物和藥瓶放在木盒裡,一手捧木盒一手將杳舉起讓其趴在肩上,就這樣他一句話也沒說,還不時地揉著杳的脈絡緩解他的痛苦,大叔叔背著杳走過漫地開花的原野爬上一座山他好似永远不会疲倦地奔跑,一路上杳被清新的美景吸引安安静静地。快到頂端了,逆著流下的溪水來到一個岩洞,树荫下遮蔽的大洞。大树的根須從岩壁穿出頭被這源源不斷的水源吸引著。洞裡很涼,大塊大塊的原石構成的像是人為搭建的護泉小石房。大叔輕輕地放下杳,讓他趴在泉邊一塊乾淨得髮亮的石床上後開始翻弄著木盒。
''大叔叔,你要做什麼 只是擦身的話不必走這麼遠吧。''杳疑道。
''我調製了新藥,這剛剛冒出的泉水是最好的引子。''他的聲音永遠那麼安定人心,不快不慢和和氣氣的。
''嗯,謝謝。''杳輕聲說。认识他这两年一直被照顾着,从全然的生人到亲人般的互动,就在上个满月夜里我为了找大叔叔口里一直提及的穹石花,只在满月下的清湖边开放一个时辰的奇花,就算满月夜再危险也要看上它一眼。当晚湖畔格外清静,微微绽放的蓝色光芒浮在湖面上,我朝着光芒处走去,在寂静的夜里眼睛不自觉的合上了。再次睁开时只见大叔牵着我的手在湖水中自己身上粘着蓝糊糊的光。我事后问他多次他的回答只有那一句:''粘上篮光的地方需要治疗。''
全身的衣物都被解開了,在他身上輕揉的大手帶給杳順滑的快感。按開了經絡大叔開始為這個身體擦洗乾淨,清涼的水從手中銅杯具裡擊落下來,打在杳的肌膚上流淌著。大叔取來藥膏開始塗抹杳的傷口。
“什麼感覺。” 大叔問道。
“很舒服,用力些好嗎,我可以感覺到身體裡的邪物,慢慢地,被喚出來。”杳答道。
“嗯…左邊一些…啊,疼,大叔,這裏好疼…”杳指導著大叔尋找身上的痛點。
“這次會成功的,忍住。” 大叔說罷狠狠戳向邪氣聚集點。
“啊…” 巨痛之下杳啃破了嘴唇,流出熱血。傷口開始流出暗紅的液體,杳的皮膚漸漸白淨起來,杳痛楚的樣子惹得大叔擁抱他。
“出來了,結束了,躺著,我再給你擦擦。”大叔平緩地說道。
走在回木屋的路上,随处可见美艳的花朵,小湖里树枝上,还有被风吹在空中的。几只雪白的红顶天鹅滑过两人身前,随后噗噗扇动羽翼停在花草地上拖着被晚阳拉出的长影子。
“大叔,你对我太好了,这样照顾一个陌生人。” 杳真诚地说。
“放我下来”杳喃道。
大叔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要好像要说什么,他双唇抖抖两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