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华菊》煎炸的饺子

35、第 35 章

　　William Stryker。

　　Loran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衣领是湿的——她扯出睡衣看了看，不仅衣领，胸口那一片，还有后背都被汗浸透了。她把那件旧T恤从头上扯下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仍在发抖。

　　她这是在抖什么？Loran自暴自弃地把衣服扔到地板上——她甚至没做噩梦！

　　没有火，没有Victor，没有雾和模糊的人影，只有一个名字！

　　一个该死的名字，却让她全身冒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William Stryker到底是谁？

　　她打开电脑，在搜索栏里输入这个名字。

　　没有结果。

　　网页上跳出一大串相关词条，没有一个是她要的——她知道她能分辨出来，她在浏览它们的时候没有那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

　　徒劳地翻了几页她感到一阵烦躁，按下了关机键。她想打个电话给Charles，问问他的意见，可是——她看了看时间——现在太早了，他可能还没起床。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吃了安眠药还会凌晨五点多钟就醒过来的。

　　她的病历正躺在她柜子的某个抽屉里——她觉得它没什么用，她甚至不确定它是真实的。Victor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她，如果他伪造了一份病历，说明真实的情况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她现在这种做法是不是在自杀？

　　不，我不会死。她对自己说，我已经活到了现在，不管那时发生了什么，已经过去七年了，她不会被打败——为她自己，为Victor。

　　下定决心之后的时间似乎比较容易容易消磨了。她拿起没做完的警局工作，继续填写那些枯燥无味的表格，快六点半的时候她又打了半个小时的盹，七点准时到厨房帮忙做早餐。

　　Victor正拿着吐司机在研究，看见她进来绽开了个大大的笑容。

　　“早上好，Victor，”她从冰箱里拿出牛奶，“你看上去心情不错？”

　　“没有什么特别的。”Victor用力地晃了晃吐司机，“这东西好像坏了，一直按不下去。”

　　Loran把吐司排在烤盘上：“用烤箱吧。一次可以弄更多。”设定好温度按下开始键，她又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早起呢。”

　　“这里不像酒吧街，客人们回去的都挺早的。”Victor说，放弃地把吐司机扔到一旁，开始煎鸡蛋。

　　“你没有留Ororo过夜吗？”

　　Victor闻言手一滑差点戳破一个蛋黄：“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我和她只约过一次会。”

　　“好多人第一次约会当天就上床了。”

　　“Well，她是你同事，而且她是个好姑娘。”Victor又打下一个鸡蛋，“我认为她值得用心对待。”

　　“我要吃双面煎。”Loran看着他把鸡蛋翻了个面。

　　“而且我隔壁住着我妹妹，”Victor继续说，“这房子隔音一般，我就是再色欲薰心也不至于在我妹妹旁边和女人上床。”

　　Loran感到一阵恶寒：“Victor，你这么一说我又想搬出去了。”

　　“住口，吃你的早餐去。”他交给她一个双面煎的蛋。Loran用叉子戳了一下还给他：“没熟透。”

　　Victor把剩下的蛋一一盛进盘子，把培根们挪出一个位置给Loran的煎蛋：“从小到大都不吃一点生的蛋，也就你哥哥我能满足你的要求。”

　　正从烤箱往外端吐司的Loran头也不回地应一句：“是啊Victoria。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啦。”

　　打着呵欠的Azazel抱着Kurt走进了厨房。

　　Kurt穿着幼儿园的校服，背着小书包精神抖擞地从爸爸怀中跳下来，爬上餐桌帮Loran给吐司上抹黄油。

　　“哟，看来昨晚地狱男爵的任务完成得很好？”Loran笑着说。

　　Kurt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Loran？”他小声地问，“你还会把我抓起来吗？”

　　Loran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昨晚偷喝气泡酒的事：“如果你保证下次不再犯的话。”

　　小男孩用力地点了点头。

　　Victor皱着眉头看着Azazel眼睛下方的乌黑：“你没睡好？你可以让我们帮你送他上幼儿园的。”

　　“那不公平，”Azazel答非所问地说，“明明同样晚睡，你怎么看起来那么精神？”

　　“可能有爱情的滋润？”Loran插嘴说。

　　Victor瞪了她一眼：“你以后离Wade远一点。”然后又拍拍Azazel的肩膀：“吃早餐吧，带孩子是比较辛苦一些，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Loran不满地看着他：“你没有带过孩子。你全权照顾我的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

　　Victor充耳不闻：“你该庆幸Kurt是个男孩儿，否则他十二岁以后你就得开始过滤他身边所有的危险。”

　　“他说的‘危险’就是所有靠近我半径三米范围以内的男孩儿。”

　　Loran看了看门外的走廊：“我以为Wade比你们俩都年轻？居然起得最晚，看来他是体力最差的一个。”

　　“事实上他体力好得很。”Azazel揉着眼睛说：“我昨晚看见他搂着两个辣妹回了房间，那动静大得简直……”Victor迅速地捂住了他的嘴，他抬眼一看，Loran正捂着他儿子的耳朵对他怒目而视。

　　“发生了什么？”

　　四人同时望过去，Wade一打着呵欠站在门口，身上只穿着一件背心，脸上有唇膏，祼露在外的皮肤上有许多可疑的红印。Loran把自己那份煎蛋匆忙吞下肚子，叼着吐司说：“我上班了。”

　　然后匆匆越过他身边下了楼。

　　Wade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的背影，回过头继续问：“有吃的吗？三份。”

　　到了警局，她在自己办公桌前坐定，把整理好的报告和表格叠进等一下要上交的部分。没过多久，Bishop卷着一阵风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进了警长室。

　　Sean凑到Ororo身边：“你猜他这回来又有什么事？”

　　Ororo耸耸肩：“谁知道？这几天我们可没抓任何有可能是他线人的人。”

　　Darwin贴在门上听得很认真，弄得Loran也想凑过去看能不能真的听到些什么。然而他还是迅速地溜回了自己的位置：“我猜有大案件发生。你们没看到Bishop刚才的表情兴奋得跟什么似的。”

　　兴奋？

　　其余三人面面相觑——Bishop那张铁板一样的脸上还会出现“兴奋”这种表情？啊不，作为全局最严重的面瘫症患者，他的脸上除了“没有表情”之外真的就没有表情了。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Bishop离开警长室，仍然像一阵风一样卷过所有人身边消失在办公室门口——从速度这方面来看，他还是带了点情绪的。

　　Scott站在警长室门口：“所有人进来开会！”

　　每人手头都拿到一份最新的资料。

　　“经济侦察组一直在跟进与地狱火有关的一些案件，这些案件牵涉到一些现任的政府要员，所以内容非常敏感，你们得先签了最上面那张保密协议。”他说。

　　每个人都在那张纸上签了字。Ororo把它们收集起来交给Scott，他只是简略地看了一眼就把它装进一个文件袋。

　　“这种案件本来不会有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小警局参与的份儿，但很不幸，地狱火夜总会就在我们辖区，而Bishop多年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有所进展，掌握了一些很有突破性的证据，所以上面决定在我们局里成立一个专案小组负责本地区的调查，同时Bishop还查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示意大家往后翻几页。

　　“这几个女性在近六年内先后失踪——你们注意到她们都来自不同的地区对吗？当地警局都把她们的失踪列为普通的人口失踪案，这种案件在美国并不少见。但是Bishop查到她们都在地狱火出现过——他弄到一份陪酒小姐的名单和照片，她们都先后出现在那里面——换了名字，但通过数码匹配，面部特征完全吻合。所以现在我们手上有了一踪大范围的人口拐卖案件，目前显示受害者只有她们，但实际上有多少，我们还不知道。”

　　Scott把那五名失踪女性的照片贴在白板上：“众所周知我们局没有重案组这种东西——但愿今后他们能设一个——Bishop推荐了我们小组负责这一边，同时配合专案组行动。”

　　“这算是Bruno那个案子的补偿吗？”Darwin嘟囔着。

　　Ororo举手：“如果我们的行动和专案组有冲突怎么办？”

　　Scott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是先办好我们的案子。”

　　散会后，Ororo偷偷跟Loran咬耳朵：“要不是我先认识了Victor，我就要约他出去了。”

　　“你先认识的Scott。”Loran皱着眉头说。

　　“好吧但那个时候他是上级。”

　　“现在他仍然是上级啊。”

　　Ororo用一种好像看到一个怎么敲也敲不开的核桃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