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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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都好高兴。
我的日子就好像小蝴蝶般振翅欲飞。
妈妈知道昨晚李牧留宿了，也是相当高兴。本来养我教我就是希望能攀上个达官贵人，李牧这样的大将本来是根本不敢妄想的，如今他自己送上门，这等好事就像是天上掉下的。李牧在军方的地位是旁人根本无法想像的，战术谋略方面，大赵几乎是他的“一言堂”。日后，凭着跟廉颇的老关系，再加上李牧的支持，这楚馆想出事都难。
“姐姐，姐姐，快出来接人，李牧将军来了。”小枚兴奋地冲进我的小院，呼呼喘着粗气。
“怎么会？李将军今儿早才走啊，才几个时辰……”我有些张口结舌地道。
“可不是嘛，姐姐快来吧。”
我略微梳理了一下便疑惑地出了厅堂，果然见李牧背着手站在偏堂。
“朱姬见过李将军，”我刚想福下身，就被李牧一把托起。
“趁你妈妈还没发现，我们快溜，”李牧一本正经地说着滑稽话。
我一时仲楞，就这么随着李牧出门，上马，飞驰而去。
我第一次骑马居然就能骑上李牧那匹久经沙场的绝世好马，心里不禁有些得意。都说战马和普通的马匹最大的不同不是在于速度，而是稳定性，战马跑动起来会更加平稳，这样才能让骑兵有用双腿控制马匹，继而冲杀劈砍的可能。可我仍然觉得在马背上极度颠簸，以至于要跌落下去，由于害怕，我只能牢牢地抓住李牧胸前的衣衫。李牧似乎察觉了我的胆小，腾出一只手来将我紧紧贴在胸口，善意地嘲笑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朵和脸颊上，痒痒的，我却颇为受用。装作生气地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在他怀里偷笑。
李牧带我来到一个山谷中，当中两条乱石滩夹着清澈平缓的河流，两岸尽是绝壁。
“朱姬，这里是我练剑读简的地方，”李牧咧开嘴笑，神情像是个炫耀玩具的孩子。
“漂亮是漂亮，要是能下到这乱石滩上戏水一番就更美了，”我随口应到。
“随我来，”没想到真能下去，李牧朝我挤了挤眼睛，拉着我往丛林深处钻去。
穿了好一会林子，终于看见一个缓坡，能慢慢下到河边，我兴奋地尖叫一声，不顾形象地往下冲，完全没有想过脚下的石头会成为阻挠我前进的障碍。我被狠狠绊了一下，眼见就要骨碌碌地滚下坡了，李牧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将我牢牢护在怀里，两个人一起滚了下去，一直到江边。
我惊惶地挣脱李牧的怀抱，急切地想要为他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他却不让，只是抱着自个儿，“哎哟哟”地直叫唤。
我更加惶恐了，“李……李将军你怎么了，要不要紧？”我急得几乎要哭了。
“叫……别叫我李将军……叫牧……叫牧，哎哟哟。”
“牧……你让我看看呀，别抱着了，让我看看伤势。”
“伤……伤倒是没受……就是疼得厉害，不打紧，你先骑马回去报信，让他们来找我。”
“那怎么行！我……我有什么能做的么？我……”我终于还是急哭了，手足无措。
“你，要不你帮我揉揉，哎哟疼死我了。”
“好，好，你说，哪儿疼，啊？啊？”
“浑身疼……疼得揪心！”
“那我，我……”我不知从哪下手才妥当，只得举着双手，胡乱在李牧胸口揉了两下。
“隔着衣服揉没用！还是疼啊，疼疼疼！”李牧这时的语气哪里还像什么大将军，根本就是个耍赖撒娇的孩子，苦在我当时情急，完全没有发现。
我颤巍巍地将冰冷的双手伸进李牧衣服，贴上他胸口的一刻，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颤栗了一下，我以为是疼得，没有理会，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上揉了两下，“疼得好些了吗？啊？”
“恩……你要是亲我一下，就不疼了，”我听出了这声音与刚才判若两人，奇怪地抬眼，看到李牧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可疑的红色，眼睛迷成条线，双手重新紧紧抱住了我。
我马上领会到刚才李牧是在骗人，举起拳头想打他，可他一翻身，牢牢将我压在石头上，心满意足地凑过脸来，让我们的唇与唇紧紧相贴……
一个月。
这一个月中，我与李牧几乎日日夜夜在一起。白天，他带我到处游荡，吃匈奴人的烤肉，看大傩，甚至还去过校场，晚上则在我的小院留宿。
这样的日子，别人称作“荒淫无度”，终于，大王也看不下去了，一句话就让他回了北边儿。
临走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时间再来看我一眼。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大部队已经行到了城门口，等我赶到，已是人去楼空。我向着远方的扬起的尘土追了好久好久，一直到脚下打跌，一直到我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步，摔坐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还是小枚叫了马车追出城才找到了我。
那夜，我做了梦。梦见我和李牧肩靠肩坐在山谷的小河边，看见河上成双成对的黑蝴蝶妖艳而华丽地飞过。
李牧说，小笨蛋，那个哪是什么黑蝴蝶，那个呀，是红蜻蜓，翅膀合拢的时候你就能看清，细长细长的。
说完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们也做两只红蜻蜓，你累了，我就背着你，一直背着，好不好？
醒来，已是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