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殇泪》明君色

9、命运嘲弄

　　“什么？离京？！”难道今早的事情有结果了？我不禁有些好奇是谁拿下了运营权这块肥肉。应该不是我爹吧。其实，在内心深处，我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风随庄近几年才发展起来，更何况在天子脚下，江湖势力再如何猖狂，应该也不敢在皇帝老儿这儿怎么样吧。既然如此，这正是风随庄现在最需要的——一个相对稳定安全的发展环境！月盈则缺，棒打出头鸟，这个道理爹应该不会不知道。
　　我正沉思着，爹开口道；“若水，爹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与早晨的事无关又有关。”我微侧目，竟看到爹爹眼底那一抹衰色。男儿行游天下，当年即使被四处追杀也未曾含泪的爹，现在，那黑眸里竟蒙上一层水雾。“那是为何？”我不解的问。
　　似乎是感觉到了我语气里的不安，他摆摆手轻叹一声，道：“家仇，不得不报！何况当年是灭了风随庄满门，无一生还。爹这些年来一直在追查凶手的下落，可是一直毫无进展，这次，终于有了一点蛛丝马迹。”
　　“难道……”
　　“爹也不是很确定线索是否是正确的。但总得去探探。”爹爹目光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湖水，深不可测，“怪到只是那无名无宗的门派或人竟能把自己隐藏得那么好。前日，又有一桩类似的惨案发生了，被灭的是星霄阁，阁主也是被一招毙命的！”他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到：“同样的命案，两次都发生在江南一带。当年我们也是从江南一路逃窜过来的。所以我寻思着，既然同样的事时隔十七年再次于同一带地界发生，那么这个组织或者人是极有可能潜伏在江南的。”
　　然后他的目光又转为温和，望向我：“这一过，也过去十余载了，瞧瞧我殷某的女儿如今也出落得这么大了！爹决定是时候让你接管风随庄了！再替你寻一个可靠的人。爹决定去江南混迹民间暗探，我怕这一去，凶多吉少了。若爹的计划毁了，风随庄也不会受影响，你也会安然无恙。”
　　“不！我要一起去！”我一听这话，便知这其中的风险有几成，“那娘呢？难道娘也要走？”我终于明白了娘昨天的欲言又止所为何事！
　　“你娘执意跟着我，”爹又是一阵无奈，“本来我也打算将她留下的！”
　　我听到这，更是一气之下背过身去。他们都如此打算好了，可是计划里却没有我。他们打算一起奔赴死亡的边界线，留我一人残喘人间。我不要我不要！
　　“若水，这不仅仅是爹要你生，更想要你担起整个风随庄。风随庄上上下下的人命，都在你手上了！既然以后也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早点迟点都无所谓了！”爹轻抚我的头，微笑着却语气凝重地说“我们一家三口为了血仇死了固不可惜，但万一失败了，我们又全死了，对方必然要灭我风随庄，那牵扯的将会有多少无辜生命？今日的风随庄非同彼时，高手如云。大多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罢了。”
　　其实我也并非不能理解爹的苦心，只是，若只是分离，我也无惧，只是这一别就是死别的几率太高，那种对即将发生的事茫然未知的恐惧，令我不安。我，甚至都还为准备好承担未来的自己，整个风随庄的命运又岂能玩笑？见我渐渐缓和下去的神情，爹爹又安慰我说：“爹自有安排，既然今日风随庄又重建，当年那灭我门的人又怎能不知爹还活着？一切生死尽是戏啊！”
　　他没有明说，但我大概也已经知道他计划大概是什么了。他见我了然，也不再解释下去，毕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难防隔墙有耳啊！
　　“早上的事商定了！”爹看了我一眼，“你，和白孤城成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