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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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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稚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司澈还在睡。她走到床边,蹲了下来。他一定很累吧。做完手术回家已经快四点了,什么也没吃,就一直睡到中午。阮稚静静地看着他。瘦削的脸,鲜明的轮廓,刀刻似的下巴。司澈像一个谜,优雅,冷静,深邃,我的司澈。她轻轻用手指摩挲他的脸颊,眼睛,嘴唇……“啊!”她一声尖叫,身体已经跌落进他的怀抱里。“司澈你干嘛!”
“谁让你偷偷摸我。”司澈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用鼻尖摩挲她的鼻尖。
“你早醒了居然装睡,还吓我,不理你了。”阮稚嘟着嘴,硬撑着要站起来。“啊!”又一声尖叫,她被司澈翻身压在了下面。
司澈低低地笑着,开始轻咬她的颈项。
“不要,臭司澈……”阮稚被他弄得痒起来,拼命扭着头四处躲闪。“讨厌,以大欺小。”司澈摁住她胡乱扑腾的双手,转而攻击她的耳垂。“呵呵呵……”阮稚控制不住地娇笑起来。“不要,你还没刷牙。”
“求饶啊。”司澈用他那诱人的低沉声音在阮稚的耳边低语。
“求求你,我错了。不敢了……呵呵呵……”
“好,那就刷完牙再亲你。”司澈放开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去。“嘭!”却突然被飞来的枕头击中。“你完了,”司澈转身扑向床上尖叫的阮稚,“求饶也没用了。”
“司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买了一份糖醋排骨,微波炉转一下就好了。”阮稚枕在司澈光裸的胸口上,掰着他的手指玩。
“等下再吃你就好了。”司澈把脸埋进她的卷发中,深嗅她的香气。
“好啊。如果你还行的话。”阮稚咯咯笑着说。
“你挑衅的,你要负责任。”司澈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轻轻咬她。
“我错了,不敢了!”阮稚翻过身,双手合十,作求饶状。“就饶我这一次吧。”
司澈把她拉进怀里,“那就饶你,还是吃糖醋排骨吧。”
“我去弄。”阮稚要起身。
“等一下好了。现在不饿。”司澈拉住她的手臂,“我想抱着你。”
“司澈。”阮稚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
“恩?”
阮稚躺到他的怀里,不再说话。
“要说什么?”
“有时候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你呢。你像个谜。”
“为什么?我很喜怒无常吗?”司澈用手指轻捋她的头发。
“不是。你一直都很温柔。”阮稚咬了咬嘴唇,“但是,你很奇怪。好像没有情绪起伏。没有什么你特别憎恶,也没有什么你特别喜欢。太冷静了。”
“我是这样的吗?”他笑道。
“你看,就是这样。就像现在,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有时我觉得,除了知道你的名字,我一样也不了解你。”阮稚转过身,捧住他的脸,郑重其事地问,“请问宗司澈先生,你是地球人吗?”
司澈笑着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
“而且长得这么好看——”阮稚作沉思状,“恩,不像地球人。”阮稚突然放开他,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司澈,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司澈用下巴抵住她头顶柔软的卷发,柔声说。
阮稚深吸了一口气:“你——几岁?”
“28。过年29。很老了。”
“态度不错。够坦白。其实我已经调查过了。你的身份证上写你是1977年12月4日生的。射手座,对吧?”
“身份证上还有注明射手座?我都没注意。”司澈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不准打岔。你——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都在什么学校读的?”
“还有幼儿园。”司澈提醒道。
“对了,托儿所,幼儿园。不许打岔!”
“没读托儿所,六一幼儿园,马园巷小学,一中初中,一中高中,上海铁道医学院,现在叫同济大学医学院本科及研究生。”
“你爸妈做什么的?住哪?有兄弟姐妹吗?”
司澈没有回答。突然而来的沉默让阮稚不知所措。“怎么啦?司澈,我不问了。你别,你别生气。”
司澈搂紧她,轻轻抚摸她的手臂。“没生气。为什么要生气。母亲死了。父亲在宾馆工作,和继母住在别处,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问吧,下一题。”
“司澈,对不起。我,我……”阮稚用双手攀上他结实的肩膀,急切地看着司澈,可是他神色如常,还是那么温和,“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继续问。”
“那,你爱吃什么?我爱吃巧克力。”
“我知道,要是吃了不会胖,你肯定把巧克力当饭吃。我不挑食。”
“你喜欢什么颜色?”
“没有特别喜好。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玫瑰红色,那算你也喜欢玫瑰红色好了。”
“下一题?”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你想吗?阮稚在心中默默地说,可是,怎么也没有勇气说出口。“司澈,我们去旅游好吗?”
“什么时候?我今年已经没假了,明年说不定可以。”
“一月份我们就去好不好?我积了好多补休,可以连休十天。我们去越南。一月是越南的旱季,正适合旅游。好吗?”阮稚说着,撑起身体,热切地看着司澈的眼睛。
司澈温柔地看着她,“为什么去越南?”
“我心目中的越南,四处都是葱郁的绿色,女孩子们戴着斗笠,穿着传统的白色修身‘袄代’,甜美地笑着从我身边走过。老旧的法式建筑,像《情人》里那种百叶窗,狭窄的街道,静静流淌的湄公河——总觉得空气中有一股暧昧的气氛,适合恋人们缠绵。司澈,我好想去。”
“好,等我元旦值完班,就和主任说休假的事。我们一起去越南。”司澈抱紧她,在她的额上印下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