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丁琳

17、十七

　　晓芙很诧异地看着车里的晓棠。她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别过脸看着车窗外。“她……”晓芙疑惑地问。
　　“我开车经过她们百货公司，顺便接她回来。”楼英狡黠地看了身边的晓棠一眼，她正一语不发地咬着嘴唇，“她也有兴趣和我们一块去唱歌，所以，带她一起去喽！”
　　晓芙气恼地坐到了后座，看着楼英和晓棠的后背。晓棠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楼英在车里放起了Beatles的歌。
　　Yesterday……

　　他们到了KTV，已经有四五个人在等了。楼英跟他们打招呼，开玩笑，介绍晓芙，而那些人使劲夸奖晓芙的美丽——晓棠觉得很厌烦，这些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楼英为什么要把她拖到这里来？
　　晓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从那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荧屏的一片光亮照在楼英的脸上。他仿佛正在专注地听晓芙唱歌，可脸上却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又想刺激她吗？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魔鬼一样强悍的男人。
　　晓芙唱了一曲她拿手的日语歌《突如其来的爱情》。她的歌声婉转悠扬，引人入胜。突如其来的爱情，爱情是突如其来的吗？在人生某个未知的时刻，突然降临。就像她在玄关低头脱下鞋子时不经意看了他一眼，从此便坠入了万劫不复的魔障。而她自己，却没有知觉。
　　“那个是你姐姐吗？真漂亮。”身边的一个男人对正在出神的晓棠说。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晓棠轻轻“恩”了一声，就不再回答。
　　“你也很漂亮。”顿了一下，他又说。
　　晓棠侧脸看了他一眼，看不清长相，只觉得笑脸不讨厌。
　　“这是我的名片。我叫谭冰，是楼英的高中死党。”那人掏出名片双手递给晓棠。“我自己经营一家影楼，所以，对女孩子的脸特别感兴趣。”
　　“呵呵，基本上男人对女孩子的脸都感兴趣吧。”晓棠接过名片，友善地笑了，“我叫穆晓棠。”
　　“你的样子很适合做模特。”
　　“长得怪异吗？好伤人哦！”晓棠又笑了。
　　“很有风格。让人过目难忘。”
　　“谢谢夸奖。这是不是夸奖啊？”
　　“而且，身材也很适合。”他很快地看了一眼晓棠裸露的修长的腿，“我很想为你拍一辑照片，有兴趣吗？”
　　“为什么？这样让我受宠若惊呢。”
　　“看见这么漂亮的脸，就是忍不住有拍下来的欲望，这样解释可以吗？”他伸手托住了晓棠的下巴，“介意吗？从这个角度，实在是件很惊艳的艺术品。”
　　哓堂诧异地看着这个男人，“有酬劳的话就考虑。”她调皮地说道。
　　“很震撼。”他还在赞叹她的脸，“当然有酬劳。”
　　晓棠被他托住下巴，侧过脸去，却正好对上了楼英阴鹜的眼睛。他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目光冰冷得像要把他们冻结一样。
　　晓棠很快回过头躲开他的目光，这个疯子，在嫉妒吗？晓棠直觉出他的危险，本能地想要逃。“真的要拍吗？好，约个时间好了。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她站起身，跑出了包厢。
　　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她轻轻舒了口气。终于逃开那个魔鬼可怕的视线了。他的眼神……像钻石一样冰冷锐利。她闭上了眼睛。
　　“哐”。听到门声，她睁开眼睛，却赫然发现，楼英的脸已经逼近到了她面前。
　　“你疯了，你快出去，这是女厕所！”她奋力想推开他的胸口。可是他像一座山一样堵在她的面前，丝毫没有被撼动的可能。
　　他猛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跟谭冰很谈得来嘛！一个劲对他傻笑，还让他温柔地托着你的下巴，他的眼睛还不停地瞄你的长腿呢！”
　　“关你什么事楼英！我是你的女朋友吗？我和谁交往你有什么权利管！”
　　“我有权利，”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嘴唇。“这个权利。”
　　晓棠想挣扎，可眼泪却不自觉的往外涌，就沉溺这么一次，就一次，她这样告诉自己。
　　洗手间里的空气变得敏感，楼英开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放开我！不要在这里！”她被吻得无法喘息。“我不要在厕所里！我不是小姐！”
　　楼英拉开她热裤的拉链，“我也没打算付钱。”

　　喘息未定。晓棠无力地靠在楼英的胸口，任由他轻抚她的背脊。
　　“这样多好。你为什么一定要抵抗。”他轻声的耳语轻易惹来晓棠弥漫的眼泪。
　　“因为你不是我的。不是。”晓棠擦干泪水，推开他，跑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