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沉香》柳舞楼台

9、第一卷 第八章 美人如玉（2）

　　那卫公子来了兴致，凌空飞起，舞起了剑来；水长清离了座，坐平台边看。
　　微暗的天空，卫公子那一身衣裳尤其显眼，也怪不得水长清痴迷，果然是风神俊朗，乡野间哪里有这样的男子。
　　舞得一半，飘到这边平台，笑嘻嘻道：“便来讨几口水酒喝罢！”
　　水长清着小丫鬟端了来，亲自递了过去，卫公子接了，一口喝尽，转身又舞。水映梅冷眼看去，这水长清怕是一时半会离不了了那卫公子。
　　卫小姐走道水映梅边上，妖玉蒙蒙的光映得她眉目细致，“梅妹妹，要到京城里念念书，见见那些贵公子，哪个不是如此的？”
　　水映梅有点摸不准卫小姐的意思，便不说话，只是笑了。
　　“你也知，三位公子早就成年，已参加过一次瑞年斋，确实没有找到合心的人；家长们都发话了，今次是不拘身份地位，只要是有缘分便都准了的。”卫小姐看看那边高台上立的几人，“我哥哥性子狂放些，好相处；冷公子看着是冷些，心却是不错的；那梅公子就更好了，性格最是温厚！”
　　“卫姐姐说得这样好，便从中选一个，难得的是从小儿就熟悉，多好啊！”水映梅笑道，虽说如今的女子作风大胆，但如此明目张胆的说自己婚姻，道是头次见的，难道京城作风果然是不同的？
　　卫小姐笑笑，也不说话。
　　吃了半夜，人也倦了，便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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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映梅自己走在长廊上，慢慢回自己的小院子，走到那溅字水榭边上，不由得停下来，看了一看。
　　一回神，却见一个极高的人立在自己身后，水映梅吓了一跳，忙走开，那人也不说话，直直走进边上的小路，水映梅这才想起来那人怕是冷公子，自己刚挡了别人的路呢！
　　“你那石头，还是不要戴了，看着咯眼！”冷公子站在小路上，细碎雪白的凌霄花铺在地上，点点飞沫。突起的风，扬起满天的花瓣，遮掩了身影，淡淡的香味发散开去，仿佛梦境。
　　远处隐约有乐声，水映梅看不清楚他的脸，道：“我觉着挺好！”
　　黑暗中有一声冷笑，“怕人不知道你是梅家的？”
　　水映梅有点儿恼怒，转身要走。
　　冷公子闷闷地笑起来，“你们家也挺有意思，小姐不象小姐，夫人不象夫人，嫡子嫡女也到偏院来了！”
　　水映梅停住了脚步，“你们京里人也很有意思，小姐不是小姐，公子不是公子，问个话也女人似的，转来弯去；冷不盯一看，那打扮到是比小姐还要小姐几分了！”说完也不管别人反映，走上另一条小路，回自己院子去了。
　　冷公子站了一下，道：“你们先回去，我转转！”原来是水榭后面立着几个丫头，刚一直没开口说话，水映梅也没注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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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起来，穿了自己往日的衣服，跑小厨房一看，张妈正收拾碗盘，见水映梅走了来，起身，“我的小姐，你怎么又跑来了？”
　　“昨日里没吃尽兴，夜里饿得慌，没好意思来烦你！”水映梅入了厨房，掀开蒸笼，拿了几个小包子，吃了。
　　“那筵席上的东西，都是大厨房里的人准备好几个月的！”张妈笑眯眯道。
　　“吃不下！张妈，那几个院子的贵客也在你这里吃食？”
　　“没，金贵去了！说是在自己院里开了小灶，见天来拿新鲜菜蔬就是了，反而比平时轻松！”张妈揭开一个小筐子，“你张叔刚到林子里采了些菌子，中午烧肉汤喝，你可要来！”
　　水映梅答了一声好，跑出去了。
　　刚出小厨房的院子，碰见如夫人房里的翠。
　　“梅小姐！”翠嬉笑着招呼。
　　水映梅冷笑一下，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如夫人昨日得了些西疆的蜜瓜，想着小姐连日里也辛苦，送几个来解解渴！正要去找你，可巧遇上了！”说完让身后的小丫鬟端了盘子上来。
　　水映梅不答话，绕过层叠的假山，道：“真难得想到我了！有什么事情？”
　　翠脸僵了一下，只道：“夫人说是早前毁了小姐的琴，是无心的，改日得了好的一定要补上，还请小姐安了那琴的魂！”
　　“日日里噩梦，几年来也吃了不少苦罢了！”水映梅叹一声。
　　翠脸色一喜。
　　“可惜了，我母亲已死，也没教那安魂的法子，怕是有心无力了！”水映梅转头，“替我谢了夫人，就说这瓜很好，我很喜欢！”
　　翠纵是有千般不满，也没书出来，只冷下脸来，吩咐小丫鬟放了瓜进屋子也就走了。
　　水映梅冷眼看翠细细的身子消失在林木丛中。
　　“梅妹妹，得了什么好东西？”
　　水映梅转头一看，卫公子穿了一套天蓝的衫子，暗云纹，还是脱不了花枝招展的模样；身后是一个面色温厚的公子，想来是那梅公子。
　　水映梅无精打采地招呼一声，“便是几个西疆的蜜瓜，要吃的话我请小丫头给你们送过去！”
　　“那便是好！要是梅妹妹能亲自来一趟，就更荣幸了！”
　　水映梅见卫公子笑地咋眼，便不答话。
　　梅公子满眼温柔，有几分怜惜的样子，“梅妹妹若是寂寞了，找我那妹妹一处说说话也是好的！”
　　“多谢了，就不耽误你们了！”说完便回了小院子。
　　真是不省心，这些人才来了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