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沉香》柳舞楼台

6、第一卷 第五章 温柔如刀（1）

　　一大堆的人客气完都不知是什么时辰，还好厨房早就准备了各样的美食，不至于挨饿。水映梅原本打算偷空到小厨房找张妈要些好吃的东西，却被苏给抓到，带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
　　“今次来的都是贵族小姐，老夫人有心也让你见识见识，可别再任性了！”苏微微笑，她的姿态永远都没有瑕疵。
　　水映梅好奇道：“苏，你这么优雅，怎么会和老夫人一起在这个乡下地方生活这么久？真是浪费拉，我看你在任何一家也能做个当家主母的！”
　　“梅小姐，不要胡说！能在贵族家庭做事，已经是非常大的福分！”苏恭敬地回答。
　　“真无聊啊，我看最大的福分是象个男人一样到处走吧！”水映梅非常向往外面的生活，她，目前所知道的世界也不过就是雪山、湖泊、森林而已。
　　苏笑道：“小姐多虑了，真正的贵族小姐和夫人是非常自由的！她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生活，也可以做想做的事情！”
　　“这么好？我不相信！”水映梅跟着苏进了院子门，“她们要遵守什么规则吗？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这么幸福吧！”
　　“当然，真正的贵族小姐是必须通过神庙的考验。”苏撩开那华丽的门帘，响起清脆的珠玉之声。
　　一进门，扑面来的是异样的香气，水映梅忍不住鼻子痒痒；几个衣着华丽的小姐扭头看过来，身后均立着看起来非常精明能干的丫鬟。
　　老夫人招手道：“好了，这就是我那个顽逆的小孙女了；还不快过来见见你的姐姐们！”
　　水映梅明明就看见了几人偷笑的样子，还是上前，跟着苏的指使招呼起人来。
　　“卫姐姐，冷姐姐，梅姐姐。”
　　水长清端坐在老夫人旁边，态度居然非常和蔼。
　　“既然人来齐整了，就开饭吧！几位小姐长途旅行，想必是累了，就先简单地吃一顿！”话刚说完，小丫头门鱼贯而入，每个小姐面前安置一个精巧的小几，摆放了各种时新的菜蔬。
　　冷小姐看几眼小几上简单的白色餐具，对身后的丫鬟低语几句，那丫鬟走出去，吩咐几声，一个着青衣服的冷家小丫头端上来一个玉盆，盆上摆放了一个玉碗，一双银制的筷子。
　　老夫人瞟了一眼，嘴角勾起笑容，没有说话。
　　水长清有点坐不住了，脸发红，呼吸也急了起来。
　　卫小姐欢叫一声，“冷姐姐，平日里也不见你讲究，今个还真娇贵起来了？”
　　冷小姐冷哼一声，“马上就要斋戒，万事都要小心！”
　　老夫人向苏看一眼，苏立即退到内室，不一会端出几个大盒子来。
　　老夫人起身，缓缓道：“也是老身疏忽了，这斋戒都是各位小姐的大事，马虎不得；我年轻的时候也得了些好东西，日子久了也就忘记了，今天看冷小姐才记起来居然还有那玩意在；也是献丑了，给各位瞧瞧，也就是个玩物！”
　　苏在每个小几上摆了一个轻巧的白色小碗，一双黑乎乎的筷子，看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制成。
　　水映梅拿起来认真看，手感却非常自然舒适，仿佛本身就是长在手中一样。
　　梅小姐低低叫一声，道：“天然，去把我那放大的镜子拿过来，我要好好看看；这可不是一般的玩物！”
　　冷小姐脸青白一片，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梅小姐一边仔细看白色小碗，一边称赞道：“老夫人果然不愧为京都名门，连景瓷也有珍藏，更难得的是如此齐整！”
　　老夫人笑，淡淡道：“小姐们，现在可是吃饭的时候！这些菜都是本地的特产，凉了可不好吃！”
　　水映梅点点头，她可是很少吃到这样的菜，想不到今次水家真是要下大本钱了。
　　小姐们吃饭的姿态非常优美，但也很累人。贴身的丫鬟把菜夹到小碟子里后，那几个小姐才慢悠悠的夹起来吃，速度之慢，前所未有。
　　水映梅吃完一大碗饭，喝了一杯茶，发现别人吃了三分之一都不到，皱眉道：“你们这样吃饭都不累啊？”
　　水长清本就不自在，水映梅这样一问更是觉得丢脸，干脆扭头不说话了。
　　冷小姐一脸鄙夷的样子，卫小姐尴尬地笑，梅小姐却是一脸有趣的样子。
　　水映梅耸耸肩，“真没意思，不就吃顿饭吗？搞那么复杂！我看你们那几个丫头真辛苦，看着好吃的也不能吃！”说完喝一大口茶，“小姐们既然离开京都，到了我们这乡下地方，就入乡随俗得了！”
　　老夫人慢慢喝着茶，不说话，仔细观察三个小姐的反映。
　　梅小姐一挥手，退下丫头，“你别说，我还真累了！”说完拾起自己的筷子，干脆地吃起饭来。
　　冷小姐张大了嘴，不说话，看着卫小姐。
　　卫小姐眨眨眼，“真有意思，梅妹妹这话我爱听！”
　　这顿饭终于结束，水映梅看看窗外的太阳，好家伙，也快下山了，离吃晚饭也不久了；这些贵族小姐真是闲啊，每天的时间就用来吃饭了！
　　寒暄了几句，几个管事丫头领着几位小姐到各自的院子去了。水映梅无聊地看院子里开得正好的睡莲花。水长清拉长了脸走过，小声道：“你真丢脸！”
　　水应梅呵呵地笑，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