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沉香》柳舞楼台

4、第一卷 第三章 日绵绵（1）

　　水映梅的生活比较简单，每天早晨起床，进森林里散步，然后到西边的小厨房找张妈要点时新的蔬菜，自己回院子做点好吃的；中午开始发呆，发完呆到长廊最西边的水榭躺着，那里几乎没有人去，是清净的好地方。
　　可惜，她的好日子自从去老夫人那里后就结束了，水家开始了大面积的整修；西边所有通往别院的路修缮一新，花草重新栽种；假山流水重新布置，连丫鬟小子的衣服也换新的了！她常年冷清的院门口也立了一块巨大的玲珑假山，据说是用来增加空间感的，不过她从路的前后都看了，正好遮挡住自己院子的大门，看来这次水长清学聪明了，居然用了这么风雅的办法。
　　水长清得意地指挥下人搬动花草，布置在假山周围，大有不把院门挡死不罢休的气概！水映梅吃完饭，正无聊，见门外热闹，也出来，笑道：“我正愁家门口光秃秃的不好看，这不，景致就来了？真不错，是苏地的假山吧？就是好看！”
　　水长清冷笑几声，“你就那张嘴不认输，我看你还能强到什么时候？你们几个快一点，要是让客人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还真坏了水家的名声！”
　　“真奇怪呀！我还早以为水家没了名声这东西，原来还真有啊！”水映梅干脆地出门，“这假山真不错，门主对你们这么好啊！我说了好久也没有的东西，你一下子就有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
　　水长清笑道：“父亲不对我好，难道还对你这个废物好？什么也不会，连最简单的术也不会！”
　　水映梅手指婉着长发，道：“现在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不知道会怎么失去呢？说来说去，你也不过是一个被人宠的小姐罢了！”水映梅说着声音越来越笑，然后转身一笑：“你还记得被你打碎的那把绿玉不？”
　　水长清冷道：“不记得了！那些破烂玩意有什么用？”
　　的确是破烂玩意，只要是水长清不会的东西都是破烂玩意！
　　“据说有灵性的琴，在没有弹奏过灵曲前被毁掉，会有怨念！不知道那样强大的怨念会有什么样的厄运，真是想看看啊！”水映梅小声说着，“啊，我看书上说了，大概就是一直让人做噩梦吧！真可怜，都不能安稳地睡觉！”
　　“水映梅！”水长清恼羞成怒，大叫，双手把剑握得死紧，她为什么会知道母亲几年来都没有好好睡过。
　　“啊，不说了！！”水映梅慢慢绕过假山，关上院子门，一个人逛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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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家大宅后面是连绵的森林，参天大树遮挡阳光，树下生长无数花草植物，其中有不少是千金难求的草药，但是几乎没有人能进入这个森林，就连水家的人也不敢轻易进入，只把宅子修在离森林最远的玉湖边上。
　　水家最主要的收入，就是在秋天的时候组织家人进森林采药和打猎；身手最好的水家人每年能采到的也不过是生长在最外面的普通采药而已，但这也足够支持水家庞大的家业了；水家人也不是没有打过森林更深处的主意，但是在损伤了不少得力好手后，也不得不放弃了。唯一令水家人安心的是森林外围几乎没有伤人的猛兽，也不需要担心有野兽进入宅子袭击家人。
　　水映梅进入森林就很自在，没有人来打扰她，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水家没有人来打扰，她可以一直在森林里不出来。
　　母亲还没有死的时候，总是在晚上带她进森林，进入森林最深处；她不知道森林里有什么，但是母亲一进来就会很快乐；母亲认识许多稀奇的植物，水映梅可以肯定，这些植物任中的一种拿到水家都会让水家的人疯狂。
　　水映梅曾经问过，“为什么不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卖？可以换好多好多的东西！”她很羡慕水长清屋子里的小玩意，小女孩还喜欢比较，也很容易羡慕别人。
　　“你说，它们自在地长在那里，采了做什么用？难道那些小玩意就能让你高兴了？”
　　母亲是记忆中的偶像，即使伤心的时候也不会失态，她的轻言细语比什么都有力量；看起来温柔却果断；水映梅一直认为自己是在追寻母亲的背影。
　　坐在树梢上，修炼一下母亲教的口诀，看看迷离的玉女峰，无所事事啊！看来生活是应该多一点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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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屋子意外发现院子里多了不少的东西，红依然恭敬地站在一边，见水映梅进院子，上前道：“老夫人交代了，梅小姐从今天开始学习礼仪！”
　　看看满满几箱子华贵的衣服首饰，笑道：“真让老夫人破费了，可惜我这个身体是穿什么都不好看！”
　　红低着头，看不见她的眼睛。
　　“梅小姐说笑了！”红指挥小丫头将箱子抬进屋子，水映梅道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就转告老夫人罢，别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红点头，退出。
　　水映梅翻看箱子里的东西，全是大红大绿，一点也不符合自己的个性，真不知道这老夫人是什么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