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GO四季文》沁泷

3、暖秋

　　王样——

　　秋天的阳光总是令人惬意。

　　今天是假日，我们都没有出去。

　　上午睡醒后，我套上米色的套头衫以及牛仔裤，略大的衣服以及裤子宽宽松松地套在身上，舒适地摩擦着我的每一寸皮肤。

　　就像你的吻。

　　身边的你早已不知在何处忙碌，伸个懒腰，我拉开房间的窗帘——

　　秋天的阳光瞬间倾泻在我的身上，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我看见你坐在海马家的庭院里的喷泉台阶上，喷泉溅起的水花在你身后映照着阳光，泛出一片光泽，在这一刹那，我以为自己看见了神祗——高贵，骄傲。

　　像蓝眼白龙一样的你啊……

　　你戴着眼镜，手里拿着本书看着，身边也凌凌乱乱地堆着几本，看得很专心很认真，就像他在处理公事一样。

　　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对待公司也是，对待自己也是，对待圭平也是，就连对待我也是一样。

　　有了这个认知，我抚上嘴角，发现它正在往上翘。

　　突然间起了玩心，我直接从一楼的落地窗跃出去，庭院里茸茸生长着的草接触到我光着的脚，搔得脚心起了一阵阵的酥麻，凉凉的，痒痒的。

　　跨上喷泉的台阶，我让身体随意地向后一倒——正好靠到你的身上，你的身体随着我的动作稍微一斜，很快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随手拿起一本书，《帝王厚黑学》，忍不住笑出声：“怎么看起这种书了？”也不觉得愧对了这大好的天色。“我喜欢。”典型的海马濑人式回答用有些低沉的音调慢慢从你口中说出，我感到它们轻轻地窃笑着在心里徘徊。

　　又拿起一本，略略扫了一眼书名，《生命的痕迹》，于是来了兴趣，抓着书在你面前扬了扬：“我要看这个。”“唔。”没有回头，你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是海马濑人式的标准回答，简洁明了，从不拖泥带水。

　　翻开书，书粗糙的封皮与烫金的标题在我手掌中摩挲，书页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我大略地扫了一眼，却发现这是一本讲述藻类是如何一步一步慢慢地进化成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的。

　　看完书前的简述，我忍不住将手举到头顶，十指张开地看着：相对于黄种人来说算是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投射下映出一圈淡淡的金，青色的血管慢慢搏动着，由于经常决斗抽卡的关系，食指与中指间起了一层薄薄的茧——这样的手，这样的我，还有这样的你，都是由猴子变成的么……世界真奇妙阿……

　　秋日午后的阳光很舒服，很温暖，照得人从骨子里懒洋洋的，身上的干净松软的衣服有着阳光一般的味道，也有你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我靠在你身上，怀里抱着书，不知不觉地在我们身上同样的味道中沉睡。

　　你还在认真地在看着什么书，但是我知道，等要离开的时候，你会用不经意的宠溺眼神望着我，将我抱起，于是我享受着这情人间的小小甜蜜，放心地让自己沉入梦乡。

　　海马濑人——

　　今天是假日，而我依旧很早起床。

　　一起床就看见身边熟睡的你，侧着身体，四肢随意地在偌大的床上伸展，眼睛被紧闭的眼皮遮着，眉头微微攒起，嘴轻轻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脸上现出几分稚气，几分依赖，乍眼望去，我还以为自己看见了一只放下所有戒心的猫儿。

　　于是忍不住想笑：这样的你，谁看得出来竟然是名盛一时的决斗者中的王？

　　忍不住在你的唇上亲吻，但是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情，念着还是不要让你太过劳累的好——毕竟今天晚上可能还是要来那么一场，不然对不起好不容易放的假日。

　　看着你的睡脸，我在不经意中抬起眼睛，发现镜中的自己正在微笑，一种安心的感觉慢慢地从心底浮现，将整个心填得满满当当，这种心情，就算不说出来，你也应该知道，对吧？否则你怎么会抛下冥界的所有荣耀，再次回到世间，回到我身边？

　　于是我不再有其他动作，只是轻轻撩起你的额发印下一吻，让你继续沉浸在梦境中。

　　用不惊动你的动作下床，我刚要穿上原来的衣服，你昨天晚上说的话却清楚地在我耳边浮现：“海马，你除了印着KC字样的衣服以外，就没有其他的衣服了吗？”当时的你，嘴角微微上扬，像极了挑衅的猫儿。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放下手中的风衣，穿上了柜子里的蓝色高领套头衫以及灰色的休闲裤，用天然的阳光晒干的合身衣物干净而清爽，轻轻地在我身上摩擦着，带出一片舒适。

　　就像你的抚摸。

　　出了房间门，习惯性地向左拐，打算走去书房，但是想起今天是难得的假日，于是信步走出了通往庭院的门。

　　迎接我的是一片璀璨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暖的，没有冬天的苍白，也没有夏天的灼热，只是暖暖地烘着，不刺眼，如同红茶一般温和，淳厚。

　　眯起眼睛，我知道今天要做什么了。

　　拿了几本上次没看完的书，我坐在喷泉有些冰凉的大理石台阶上，开始阅读。

　　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忽然一阵轻轻的骚动声传来，勉强将自己从书的世界里拉回到现实，却看见了醒过来的你。

　　你就像小孩子一样从一楼的落地窗直接跃出，光着脚在草地上走过，金色的阳光洒在你的发上，给你镀上了一层金，让你如同下凡的天神一般。

　　心中忽然一痛：这样的我，抓得到你么？

　　忽然感到右边身体一重，偏头望去，你已经随意地靠在了我身上，手指在我的书里翻捡着。

　　“怎么看起这种书了？”你拿着一本书问我，声音里全是笑意。

　　“我喜欢。”这么回答着，我看看书名，《帝王厚黑学》，才想起来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买的，在还没有遇到他的时候。

　　你好一会没有声音发出，只是继续在书堆里面翻捡，像是在找寻什么宝物。

　　忽然一本书杵在了我眼前：“我要看这个。”你的声音从书后传来，虽然没有回头，但我还是看见了书名，《生命的痕迹》，于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唔。”你拿回书开始翻阅，书的封皮与书页在他的手指间簌簌地作响。

　　我依旧没有回头，但是心已经不再像先前一般投入。他在做什么呢？这么想着，我时不时会不由自主地看向身边的他，看着他随着书上的内容而变化丰富的表情，我几乎嫉妒起这本书来了——虽然我知道这想法极端可笑。

　　忽然，一个沉沉的重量再次压在了我的右边胳膊上，我扭头看去，原来你靠在我身上睡着了。

　　你睡着的时候，大概就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了……这么想着，我轻轻地挪动着身体，让你的头枕在我的肩上，继续看我的书。

　　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心中充实得很，也不知道是看完了许久没看的书的缘故或是……

　　你在我身边睡着的缘故？

　　慢慢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合上手里的书，一抬头才发现已是太阳西斜，你仍然靠在我肩上沉睡，发出细小的呼吸声，我有些无奈地将你横抱起来，慢慢地朝屋子走去……

　　再然后……

　　“海马？几点了？”
　　“晚上七点。”
　　“啊……好不容易的假日……”
　　“这样反而更好……”
　　“咦？你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
　　YGO四季文·暖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