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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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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纵容你,纵容紫耀祸王,而你想得到的太多了。”叶阑躺在那里,清清淡淡开了口。
恒白羽僵住了,拥着他的手也僵住了,只是不肯放,“你不肯信我?……”
叶阑推开他的手,仍是背对着他躺着,“我一手辅佐的祸王,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该了解他吗?这万里江山你要,区区一个叶阑你也要。我调教出来的孩子傻得可笑。”
“这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敢说我可笑…”恒白羽饶有危险意味道,伸手搭在叶阑的肩上,浅浅慢慢的向下滑,“你不是不信我,我要你…。你是不信,我肯拿江山换你。”
恒白羽猛得翻过身,把叶阑压在了身下,紧紧得,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肯拿江山换你。只是这天下再没有人可从我手中夺去这江山,亦没有人可从我手中夺去你。你可以不信……”
恒白羽低下头去,在那一双眸子淡定的注视下,没有犹豫的越压越低,直到帖在那紧闭的薄唇,如饥似渴般疯狂的吮吸。
印象中的叶阑,不分何时、何地,总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举止随性而又有随意,儒雅而又不沾凡尘。叶阑生得平凡,却着实美在孤雁出群的气质。与生俱来的自然淡定,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要。
就是这样也引人发狂,恒白羽着实陷了进去,无法自拔,“我想要世上有一个人,生生世世只能爱我一个。”
唇分,叶阑伸手抹了唇角的鲜红,他不知道那是谁的血。不同于真正的父子,叶阑说一不二,恒白羽的唇帖上来的时候,他咬了他。恒白羽绝不罢手,他对他,爱,非怜惜,回咬了他,不留余地。
“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你还不信。”唇角弯起,恒白羽实在是心情大好。
叶阑也不躲他,不起波澜眸子就这么对视着,“你只需要信我每一句话,我为什么要信你。”
恒白羽压在他身上,在叶阑身上敏感处,狠狠地挤压。见叶阑的眼睛闪了下,满意的凑到叶阑耳边,伸出舌头轻轻一刮,“这个以后再说,我只要你爱我,接受我。”
叶阑猛得推开了他,真的动怒了,“够了!三日后大婚,我劝你,你与新后新婚燕尔,就是耐不住想偷腥,也做得干净些。你出去吧。”
恒白羽冷冷哼了声,“太傅还说了解我……。这天下的美色加起来也不值得我想,我只想太傅一个。”
“连祸王都只会妄想。”叶阑避开他坐起身来。
恒白羽也跟着坐了起来,无可避免的与他身体相触,“我从不妄想。我想得到了一定要得到。也包括叶阑你,我想得到你,更要你爱我,如同我爱你。”
叶阑有些头痛,“说完了?还不出去。”
恒白羽双手环住他,头抵上他肩颈,“别动,就这样让我靠一会。不然,我就做到底。”
叶阑只穿着件单衣,恒白羽拉过被子,把他裹了进去,也把自己裹了进去。“叶阑,不要向世人爱我那样爱我,他们并不是真的爱我。他们只是爱坐在那位子上的人,只要他们能得到保护、过着安宁的日子,谁还去在意那位子上坐着的人是谁。”
“叶阑,你不要这样。告诉我,你需要我,留在我身边,是因为我,而不是因为祸王。”
“就像我同样需要你,把你留在我身边,是因为叶阑,而不是因为叶阑是太傅。”
暮云躺在床上,这一晚翻来覆去,折腾到天光,才渐渐睡去。没睡下去一会,戏墨又来叫醒他。
头真沉啊,暮云手搭在额上,迷迷糊糊朝戏墨道,“你先出去。”
戏墨想祸王大婚在即,哪一处不是忙得缺人,再是没人来管他。戏墨也不能真管他,笑笑任由他去了。
戏墨走了,暮云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极是安静。
忙了这么一早,都快用午膳了,暮云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戏墨耐不住了,又冲到他房里。把帘子收了起来,“凤王,该醒醒了。祸王这会是没空,保不得一会遣人来看看你,这都用午膳的时辰了。”
暮云哪顾理她,仍是躺着不动。待戏墨再去看,暮云面色潮红,吐息沉闷,仍是双眸紧闭。戏墨暖了暖手,方搭上他的额,好烫。
暮云昨夜碾转反侧,一夜未眠,正是染了风寒。
戏墨赶紧差人去请了御医,一边暗怕祸王怪罪失职,一边心急凤王身体抱恙,正是左右反复,心上煎熬,一点不比床上躺着的暮云好受半分。
千逸身份尊贵,祸王设家宴款待。已是入夜,千逸一早离宫,现时才匆匆归来,几位紫耀权臣等候了好一会,个个意兴阑珊。
为首的那位权臣见千逸归来,起来身,向他客气道,“太子。”
“杨大人久等了。”千逸淡淡道。
“太子客气了。祸王婚期在即,今日祭天归来,不便前来。还请太子见谅。”杨大人解释道。
千逸摇摇头,“祸王客气了。”
待千逸上坐,众人方各自入席陪坐下,晚宴开始。
千逸见惯了这种宴席,从容的神情,适宜的得体,没有泄露丝毫厌倦。只是今夜,有那么几个不经意瞬间,溢出些许疲惫,又仿若有些微的失落。
杨大人一旁察言观色,也知他是乏了,小心道,“太子可是累了?”
千逸问道,“怎不见凤王?”
杨大人道,“凤王病了,祸王祭天前,不放心还去看了他。”
“病了?”千逸压抑住情绪,问道,“昨儿还好好的,要紧吗?”
“今夜晚宴,祸王不来,凤王也是要来的。正是昨夜染了风寒,并无大碍。”杨大人道。
“晚宴是小事,凤王身体要紧。”千逸平淡道,再不多问。
千逸又坐了会,独自饮了几杯酒,默默不语。正欲起身离席,只见一人出现在门口,双眼滟秋波,两脸凝春雪,正是漫不经心的朝着他们望来。
千逸起身,匆匆过去,挡在那人身前,一把扶着他的手,“他们说你病了。”
恒暮云无力,撩开他的手,“太子这是要走?”
千逸反而不知该怎么答了,只是注视着他,然后开了口,“你别站在风口。”
恒暮云惨淡一笑,“那要太子别挡着我。”
千逸让了让,恒暮云走了过去,众大臣起身礼让,“凤王。”
恒暮云在属于自己的位子坐下,千逸重回席间,在他对面落坐。
恒暮云向他道,“我来迟了,让太子久候了。”
“凤王不必客气。”千逸回道。
“太子是我紫耀贵客,礼应如此。哥哥这几日忙着祭天,我再失礼,就当真怠慢了。”恒暮云说了这几句,气虚得很,勉强撑道,“紫耀有几处好风光,就让杨大人陪太子四处走走吧。”
“紫耀风光怡人,我独爱阿离江畔。”千逸真心道来。
恒暮云单手撑着下颚,星眸低垂。“胜过阿离江畔的,紫耀处处皆是。太子多留几日,便知道了。”
千逸道,“阿离江畔日出到日落,每一时都在变化,已让我心醉神迷。”
恒暮云看了他一眼,“太子真多情。”
千逸并不生气,纵然心内极疼极痛,表面仍是云淡风清,“我见过无边云霭,霓虹万里。瑰丽耀目却永不及我初到紫耀,第一次经过阿离江畔。”
恒暮云静静听着,不说话了。
千逸也不说话了,静静对坐着。
恒暮云又坐了一会,站起身,“太子尽兴,我失陪了。”
“不要勉强。”千逸也站了起来。
恒暮云离席,千逸在身后道,“我也尽兴了,让我陪凤王同行一段吧。”
恒暮云没有答话,即不是拒绝,也没有认同,只身走在前面。
千逸并肩走至他身旁,“暮云,你好点了吗…”
“我没事,倒让太子担心了。”恒暮云疏离道。
千逸侧身,正色道,“你们都下去,不用跟上来。”
恒暮云一干随从,哪敢答话,小心窥视凤王心意。恒暮云一脸淡陌的神情,没有发话。随从们低低答了声“是”,纷纷避退下去了。
千逸伸手揽他入怀,“暮云,我们和好,好不好。”
恒暮云没有挣扎,却僵着身体。
“你要我怎么做?我在阿离江畔等了你一天。”千逸低凑到他颊边,轻轻吻了吻,“你没来…”
“知道你是病了,一口气还没松,又绞得更紧。”千逸搂了搂他,低叹道,“你病了,都还是来见我。现在,我已经在你身边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原谅吗?…
暮云只记得被他揽入了一个胸膛,只记得千逸的唇很轻很浅的帖了过来,然后,什么都变了…。这世间混混沌沌,仿佛什么都纠缠在一处。自己像个被掏空了的木偶,又瞬间像是被什么填满了,这胀满在他胸腔的温情情愫,令他目眩神迷,不知身在何处。
“暮云,我在阿离江边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
“刻骨铭心的喜欢。”
刻骨铭心的喜欢?…
是他这样,碾转反侧,一夜未眠,相思成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