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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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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分,风吹起燕隐栖的碎发拂在颊边,夜犹寒轻轻勾了他的发压在耳后,有感而发,“我现在又觉得这天终是待我不薄…”
燕隐栖非是不懂,往他身上靠了靠,去拨弄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指,旋又扬了头,“我也是…”
夜犹寒低下头去,在他唇上轻轻琢了下,道,“我们走了…”
最后一场赛马的角逐,最大的赌注,仍是夜犹寒,千逸,西优羽三分天下。燕隐栖倒是轻松,仍是坐在自己位置上观看比赛,旁边的人已是紧张的坐不住,盯着那三人的方向,恨不能在地上看出个洞来。
号角响了。一个眨眼,夜犹寒的西极,千逸的浮光并驾齐驱,超出众人半马身,四周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待再看去,西极和浮光的优势越来越明显,还能咬住他们不放的,紧紧跟在后面的除了西优羽,还有一个不知名的。
再几个瞬息,西极和浮光不愧众望所归,超过其他人一个多马身。光夜犹寒和千逸在马背上驰骋的身姿就很有看头,燕隐栖同样眼睛也不敢眨了,只见两匹马儿越跑越快,越跑越近,简直就像是要紧紧贴合在一起,燕隐栖抽了抽气。
眼看离终点已不远了,将赌注压在夜犹寒和千逸两人身上的人,连气都不敢喘了,输赢就这么一刻了。就是这么紧张的几个瞬息,可是人人都看得出,西极和浮光实在是帖得太近了。这两匹马儿同宗同源,这么相互靠近来,彼此速度都慢了下来。西极扬了扬头,长嘶一声,浮光同样回应了它。
这…,这也太不靠谱了…
另一身影迅速窜上来,只一刻就越过了他们,直直奔向终点。
这是个什么结局!比赛结束了,没有欢呼,吐息都没有,人人都在纳闷同一个问题,这个得第一的是谁?斗篷压得低低的,看不见他的脸。
连燕隐栖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同样打量着这个人。
掀开斗篷,那跋扈狂妄的美貌,目中无人的笑容和与生俱来的傲慢,星夜王朝七皇子,夜澄澈。
“怎么样!服不服?”夜澄澈拍了拍马身,“我这匹无名马,也胜得过浮光和西极。”
千逸和夜犹寒两人跳下马来,夜犹寒上前一步,“什么时候回来的?”
“听说有赛马,我就回来了。现在这里最大的赢家就是我。”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跋扈狂妄。
千逸拍了拍浮光,让它随人下去了。回过头对夜澄澈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缺钱?…”
夜澄澈谐趣道,“你哪知道我富可敌国。”
千逸不理会他,轻轻笑了笑。
“栖栖呢…”夜澄澈又向夜犹寒问道。
夜犹寒道,“他也等你很久了。”
狩猎还没正式开始,烤在火上的獐子肉,淌下来的油脂浇在木炭上滋滋作响,香味传出去老远。千逸,夜澄澈,夜犹寒这等皇室贵族也围了一圈坐在草地上,共享野味午膳。
燕隐栖挨了绿扬坐着,两人低了头有问有答。
夜澄澈拿小刀割了块獐子肉先递给燕隐栖,燕隐栖接了,刚刚拿稳,便甩了手,另一只手又忙去接住,“烫啊…”
夜犹寒拉过他的手来看,在烫红的地方,给他吹了吹,才拿铁签串了獐子肉递给了他,“这样就不烫了。”
燕隐栖朝他笑笑,收回手。将串好的獐子肉又转递给了绿扬,“绿扬,你尝尝看。”
夜澄澈将功补过,也照夜犹寒般拿细铁签串了,还不等他递给燕隐栖,千逸便将手上串好的一串獐子肉,递给燕隐栖,“不怎么烫了,吃着正好。”
燕隐栖看了看他,从他手中接了过来,“太子,他们说你前段时间,也病了。”
旁边夜澄澈也抬眼,向千逸关心道,“怎么了?”
千逸淡淡道,“受了点伤寒,没事。”
夜澄澈只是听着,知他的心思终是比旁人藏得深一些。
燕隐栖咬了口獐子肉,香嫩正好。“太子,你不要再生病了。”
千逸征了征,有感而发,“该病的,半分也由不得自己,又怎么会遂了自己的愿。”
燕隐栖听他这翻话,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低垂了眼帘,默默不作声。
千逸见他闷闷不乐,心有不忍。微微牵动了唇角,轻叹得一句,“能不病自然是好的,我记下了。”
众人旁观这两人,也插不得话,默默咀嚼野味。
吃饱了野味,狩猎大赛也正式开始了。众人各自带好了装备,便分散来入了林子里去了。燕隐栖和绿扬自是不参加的,找个了草堆厚的地方坐着闲聊。绿扬想他身子弱受不得地气凉,铺了厚羊毛才让他坐下。
绿扬讲给他听,这些时日在外面遇见的些趣事,燕隐栖听得入迷。
却听见有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远远望去,真是一人一马向他们这奔来。
燕隐栖骑在马背上,又有夜犹寒护着,还勉强撑住。这会,又见得一匹马儿在眼前直直冲了过来,整个人经不住颤起来,怎么能忘,那不久前一段着实惨痛的记忆。
绿扬瞧得,那人不像会伤害他们,扶了燕隐栖的肩,“别怕,好像是认识的人…”
千逸又折回来了,远远见燕隐栖仿佛受了不小的惊吓,意识过来,勒了缰绳,跳下马来,让浮光等在原地,自己独自向燕隐栖走去。
燕隐栖见是千逸,松了口气,只觉得刚刚绷得太紧,心纠的疼。料不到他怎么回来了。
千逸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伸了手,“跟我来…”
“去哪…”燕隐栖深深望着他
“带你一起去打猎…”千逸握了他的手,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千逸心情极好,轻轻拍得两声,浮光朝着他们的方向,慢慢过来。千逸知他有些惧怕马,身子侧了侧将他护在身后,“这样就不怕了…”
燕隐栖有些难为情,“万一伤了你呢…”
“你在担心我?…”千逸轻轻笑了,语调很轻柔。
“我自然担心你。”燕隐栖脱口而出
千逸自是欣喜若狂,却又隐隐作痛,两种极端,搅得他四分五裂。“真伤了我,也认了。”
将燕隐栖抱上马背,千逸拿披风裹了他,伏耳低语,“靠在我身上,别睁眼,也别看…”
燕隐栖还想说什么,听千逸这么一说,立刻闭了眼。
怀里的人儿令他整颗心都软了,一扯缰绳,浮光飞奔而去。
燕隐栖听见风吹在披风鼓鼓作响,他见识过浮光的速度,就更是不敢睁眼,一颗心仿佛悬着归不了位。如果不是千逸一只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似乎任何一刻都有可能掉下去。他倚偎在千逸怀里,不知他们要去哪,还要跑多远,很多念头如浮光般闪过,最后模模糊糊剩下着相同的信任,不管去哪。
浮光渐渐慢了下来,再后来,一步步慢慢走。千逸掀开披风一角,燕隐栖单手紧紧捂住胸口,用力得指尖都变白了。从燕隐栖苍白的脸色,千逸知道他的恐惧,伸手覆在他捂住胸口的手背上,“害怕吗?我在这,已经没事了。”
安慰他似的说着,燕隐栖仍不放开紧抓的手。
千逸另一只手,环了上来,低凑过头去,在燕隐栖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下。
反复的轻琢,温柔地含住他花瓣一般的薄唇,细细的舔噬,动作轻浅,带着数不尽的宠溺安抚。
燕隐栖些微缓过气来,觉得有什么同样柔软的在舔他的唇,微张了唇,想说些什么。湿热的舌尖便探了进来,急切地寻上自己的舌,缠腻交会,轻轻的,一点一点探询,贪婪地吸吮着。
仿佛实现了遥不可及的所有心愿…
唇分,燕隐栖窝在他怀里即深即浅的喘息着,清秀的脸蒙上一层粉红色泽。千逸在他耳边轻轻地吐气,“你是我第一个这样喜欢的人。”
“却又得不到…”
千逸仍觉得这样快活,分分秒秒珍惜这短短光阴。越甜蜜,越是心如刀割。
燕隐栖非是装作不知,千逸喜欢他,他是知道的,就是夜犹寒也都知道的。世间情爱,他见的不多,他也只懂,夜犹寒待他有情,他亦是如此。那么千逸呢?…,他不想他难过啊…
燕隐栖想起了随梦,随梦喜欢步虚吟,步虚吟却只喜欢她同胞哥哥,如醉。
随梦得不到,宁可杀了步虚吟。
“千逸,你会杀了我吗?…”
千逸想也不想,“要我掏出心来给你看吗!我死,都不会伤害你一分一毫。更不许别人再伤害你一分一毫。谁若伤的我的燕隐栖,我便亡他一国!”
这话说得太过诚挚,直似泛着血色一般凛冽决断。
燕隐栖想他说的是真的,真真切切。
“千逸,我是不是对不起你…”
燕隐栖的话直直灼伤到他心里去了,痛彻心扉。却动作温柔的搂了搂他,“没有什么对不对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