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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   千逸将披风铺在地上,和燕隐栖并肩坐下来,浮光在一旁吃草。

      “让我看看,澄澈太不小心,有没有烫伤你?”千逸拉过他的手,翻开掌心,还留有烫红的痕迹。

      “一点也不痛。”燕隐栖怕他难过,一旁说道。

      千逸拉过他的手凑近唇边,吻在那处红痕上,吻过燕隐栖每一根手指,“我喜欢的那一个人如果不是叫燕隐栖,我一定会不择手段把他抢来,小心呵护在身边,视若无上珍宝,那是我用心去爱的人。但那个人偏是燕隐栖,如果我这么做了,就再无可能得到他,得到他的心。”

      如果有谁拆散了他和夜犹寒,即使强迫得到他的人,却再不可能得到他的原谅,燕隐栖再不会有一日快活。

      燕隐栖低垂了睫,“你不会…”

      “你知我不会,仗着这一点,所以你放心让我亲近你。即使我伤心难过,白白欣喜。”千逸拉着他的手,云淡风轻的说着。

      燕隐栖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压的极轻,“我没有这个意思。”

      千逸缓缓搂过他,“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比起白白欣喜,你若躲着我,惧怕我,我再是一点盼头也没有了。”

      一阵酸楚翻涌上来,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从前除了在生病的时候,我没有一刻觉得对不起哥哥。可你也…也这样…。我…我…”燕隐栖的眼睛蒙了一层莹润,压着哭声。

      千逸转过他,抬了他的头,直直的去看他的眼睛,“隐栖,你对我…对我…,也不是…不是…一点没有?…”

      千逸僵在了那里,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想什么。

      那种想法,轰得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全部身体,到手指尖都僵住了,偏再也不敢想。

      燕隐栖对他是哪种想法…

      千逸把他按在怀中,“你不要说…,让我去猜,让我以为是…。如果你再多说一句,不是。我真的可能会杀了你。”

      燕隐栖僵怀中,便动也不敢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是什么?不是什么?他只知道,他让夜犹寒日日夜夜伤心难过。他只是想,只是想着,‘千逸,你不要学我哥哥…。’

      千逸见他缩在自己怀里,动也不敢动。懊悔不已,伸手顺了顺他的背脊,轻轻哄道,“我…,我没那个意思。你让我如何相信,一生最美好的心愿就在我面前,我不要它是梦幻泡影…”

      燕隐栖在他身上噌了噌,千逸用整个身心去搂着他。“你不要怕,永远永远都不用怕我。”

      隔了外衣,燕隐栖噌到千逸胸口衣衫里有样什么的东西。只是想看看是什么,胆子又大了起来,撑在千逸身上,伸手探进去,轻轻勾了出来。

      千逸也有块麒麟献瑞?

      燕隐栖用手去摸摸麒麟的爪。他也有块相同的麒麟献瑞,因为有一次不小心噌到一处硬物上,刮花了麒麟的爪子,用眼睛不太看的出来,但用手一摸便知道,那一处再不平滑,粗糙的有些伤手。

      这就是他的那块麒麟献瑞。

      “我再送你一块,这块被我刮花了。”燕隐栖仍是倚在他怀里,低头看着手中的麒麟献瑞。

      “我知道,在麒麟的爪子。我摸到这处有点伤手,就知道是被你撞缺了一块。现在再摸着,倒不怎么伤手了。”千逸吻了吻他的发,“我不知道香冷会去找你,她将你的麒麟献瑞带回来呈我,我罚了她,还禁足她三月。但你这块麒麟献瑞我却没有再给出去。”

      燕隐栖低低道,“她说你病了…”

      “我正是气她跑去告诉你我病了。”

      燕隐栖回忆当时,“她说我好了,你才能好。千逸,你的病都好了吗?…”

      有着最深的叹息,统统吞咽了下去,淡淡一句,“有些好了,还有一些再也不能了…”

      他是星夜王朝的太子,却非是无所不能。纵算星夜为王,登上了权力的巅峰,也还是一个人…

      如斯孤寂。

      这年的狩猎,众人收获都不少,却奇怪的发现每个人的猎物中,总有两三只的耳朵上点有朱砂红印。不解这是何意?

      辰帝听闻,笑了起来,给众人讲了个故事,那是个关于齐王的故事。

      齐王年少学习射猎,那位教他狩猎的师傅便将满山的小动物都轰了出来,只命他照着耳朵射。

      也有人问了,“真的是只只都命中?”

      辰帝笑了,“据他说,也有几只落空的。”

      仅有几只落空,也非一般人能做到。众人这就明白了,若按数量来算,赢者当属夜犹寒,这些动物耳朵上的朱砂红印,便是他先一步射得的目标。

      这就可解释,为什么夜犹寒空身回来。

      空身回来的还有一人,千逸。这人们就不敢揣测了,埋在了心里。

      晚间,辰帝行宫设宴庆祝,同来的贵族青年个个在列。绿扬不愿与星夜皇室深交,夜澄澈连借口都没寻一个,带着绿扬不知哪去了。

      辰帝位高居上,两侧下去,左边是太子千逸,右边是夜世子夜犹寒,齐王义子燕隐栖。当晚奉上的佳肴,自然少不得日里新猎的野味,众人举盏唱饮。

      自有曼妙舞姬,上前献舞。金花折风帽,白马小迟回。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

      为首的那名舞姬,身着冰绡彩色舞衣,纤细的腰肢如波浪般荡漾,曼妙修长的玉腿悬放出耀眼的亮光,罗袖飘飞,宛如秋烟袅娜,又如轻风拂水而过,楚腰婉转,宛如纤纤弱柳,又似彩蝶翩飞而翔。

      一曲方罢,真是众人皆醉。

      辰帝将这为首的舞姬,和另一位容貌出众的舞姬,一起赏给了夜犹寒。

      众人暧昧的低笑了起来,其他人也各有所赏。

      两位舞姬领旨,缓缓来到夜犹寒的桌案。夜犹寒与燕隐栖同案,其中一位舞姬在夜犹寒的另一旁坐下,首席的舞姬见燕隐栖没有让开的意思,坐在两人中间又实在有些勉强。缓缓移步夜犹寒与燕隐栖中间,体态轻盈的坐在了夜犹寒的腿上,取了桌案上的酒盏,送至夜犹寒唇边,娇滴滴唤了声,“夜世子…”

      众人目光都侧了过来,似乎从未听见夜犹寒好女色,今日倒要见见。

      那深潭雾蔼一样的眼睛里,也看不出一丝的心情波动。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独独燕隐栖动也不动,默不作声。

      那绝色舞姬婉转一笑,低低的埋头在夜犹寒的肩颈。

      燕隐栖独自坐着,想走,身子却一动也动不了,只记得紧紧攥了手,攥得用力,咬了唇。

      满眼满眼的彩色舞衣就在眼前这么来来回回转,每一次的吸气都充斥着脂粉芬芳。

      然后,有人轻轻按在他的肩。再然后,那个人拉起了自己,燕隐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那个人拉了他的手,宽大的衣袖盖过了他们握在一处的手。然后迷迷糊糊的跟着那个人走了,在满室的目光下,就这么心神恍惚的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直到冷风吹在脸上,惊醒了他。

      他坐在长廊的尽头处,离歌舞升平的殿堂已经很远了。千逸就站在他身旁,仍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燕隐栖从混沌中清醒过来,便是真真的失望。人奄奄的,一句话也不想说,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堵得他发慌,难受。

      “你知道我有太子妃…”千逸轻捶在长廊的柱子上,缓缓开了口。

      燕隐栖点点头。

      “你知道我真心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燕隐栖仍是点点头。

      “可你从来没对我这样生气过…”

      燕隐栖不吭声了。

      “你不能怪他。”千逸低头看了看他,“你觉得他辜负了你…?换作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子,在那样的场合都不可能拒绝,那是男人的捧场作戏。”

      “他不是为了他自己…”千逸又看了燕隐栖一眼,才接道,“他是为了你,才不发作。”

      燕隐栖乌溜溜的眼眸,满是委屈的望向千逸。

      千逸心碎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对我…,还真是没有一点公平可言…”

      “如果燕隐栖是女子,而非男儿,试问这天下还有哪个女子敢坐在夜犹寒的膝上。她们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愿意自行其辱。”

      “整个星夜都知道,夜犹寒只在乎,只宠溺过的人就是你。你是齐王义子,是夜犹寒的弟弟,却不能是他的情人。”

      “在那个殿堂之上,每一个,每一个人,甚至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都在看。夜犹寒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近女色。你让他怎么做?…”

      “那些,我也能给他…”燕隐栖昏了头了,情不自禁就咬牙搁了这么一句。

      千逸整个身子都震了震,脸上血色尽褪,咬了牙,满嘴腥苦。再也忍不住,从心里低叹了声,“你跟我争这个?……”

      燕隐栖听他声音不对,再见他脸色刹白靠在柱子上,慌了神,站起来,忙去扶他,“千逸……”

      千逸什么也不顾了,最后一点力气,一把扯过他,狠狠的揽入怀里,“你这是想我死…”

      燕隐栖胡乱的摇头,被他抱得太紧,身上一分也动弹不得。

      “这样美丽的一个人,心中没有我…” 眼泪从眼角滑下来,一滴一滴都淌到燕隐栖的衣领里去了,冷的钻心彻骨。

      千逸一把翻过身,将他推到长廊的柱上,疯狂咀嚼他的唇。

      不容回避,燕隐栖轻抽一口气,嘴唇微张。这一张,千逸的舌就探了进来,深深的吻,缠遍周身的酥麻令人颤抖。

      疯狂翻搅,彼此贴合的身体,越吻越深。像是饿了整个寒冬季节的野兽,如饥似渴地索取,霸道的吸吮,抵死缠绵不休,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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